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181章

作者:姜红酒 标签: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静亲王有些好笑,随后嘲讽出声:“看来这玉对你很重要,让本王猜猜,听说你最是疼爱自己的女儿。而你女儿又体弱,你这么想要暖玉,不会是想送给你女儿吧?”

  赵凛不答,静亲王似是看到了希望,盯着他道:“本王若是把它给你,你能放本王离开吗?”这块玉现在确实在他身上,他原本为了哄骗徐明昌把玉送了出去,但徐明昌去救他时,又把玉连同盘缠一起还给了他。

  赵凛眼神凶狠:“别废话!”压在脖子上的刀又近了几分,有鲜血自静亲王的脖颈流下。

  “你,你别动,本王拿就是。”

  静亲王咬牙,伸手往怀里摸去:旁边就是悬崖,他倒是要看看,他把玉抛下去,对方会不会跟着跳下去。

  然而,赵凛根本不安常理出牌,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折。

  咔嚓!

  他惨叫出声,赵凛反手一个刀柄,干脆利落又把他另一条腿骨砸断。再他源源不断的惨叫声中,粗鲁的伸手从他怀里摸出了玉。

  拿到暖玉的那一刻,赵凛狰狞的面色总算缓和了,边细致的把玉收进怀里,边骂道:“拿个东西也磨磨唧唧,先前给本官不就好了,白白耽误追了一路!”说着又用力一脚将他另一条腿骨也踩佘了。

  此时已经临近寅时,月亮隐入云层,山林里的野兽不住嚎叫。赵凛三天未合眼,一拿到玉身体就疲软下来。考虑到这个时候带着个人穿过林子不安全,想着干脆把人绑了,生个火堆好好休整等天亮再出发。

  他把刀往地上一插,左右看看也没看到藤条,干脆伸手去剥静亲王的外衣当绳子。嚎叫的静亲王惊慌后蹭:“放肆,你想做什么?”

  赵凛嫌恶的一脚将人踹晕,然后麻利的将人捆成粽子。顺便又拿剩余的布料堵住他的嘴,省得他醒来乱喊。然后才生了火,在周围的坑里找了点水烧开喝,又打了只兔子祭了五脏庙,歪倒在旁边的树桩上睡了过去。

  临近天亮时,树林里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以及呼喊的声音。赵凛惊觉睁眼,天边云霞漫天,脚边的火堆已经熄灭。挨着火堆的静亲王已经醒了,额头冒着冷汗,显然在极力忍痛。

  很快,一个矫健的少年穿过密林往这边跑,看到他的一瞬间,欣喜大喊:“赵叔叔!”然后又朝着身后大喊:“舅舅,赵叔叔在这!”

  脚步声纷纷朝这边靠近,霍星河跑到火堆旁,先上上下下打量了赵凛一番,殷切的询问:“赵叔叔,你没受伤吧,我在外面看到黑雪了,它马屁股上被划了一刀。”

  赵凛摇头,揉揉疲惫的眉心:“无事。”

  少年站在他身边,已经到他鼻梁处了,朝霞漫过他高挺的鼻梁,在左侧洒下一片暗影。看到地上痛苦挣扎的静亲王时,他抬起军靴就是一脚,骂道:“让你跑!”眼神嫌恶中带着凶狠。

  这一脚不巧正踢中他下、体,静亲王闷哼,等霍大郎赶到时,他呜呜的直叫唤,已经不想看到赵凛和这霍星河这对变态了!

  霍大郎检查了一番,发现静亲王双腿残废,左手腕骨也断了。蹙眉问:“怎么成了这样子?赵祭酒动的手?”

  赵凛摊手:“怎么可能,他黑灯瞎火的乱跑,自己摔的。”

  静亲王气结,呜呜的摇头。霍大郎也不再询问,挥手让人把他抬走,侍卫没个轻重,抬到了伤处,走路颠簸、不小心把人摔了都是有的。

  穿过林子,上了马车,又一路颠簸。到了京都,静亲王已经昏死过去,就差一口气等着砍头了。

  人是霍大郎和霍星河负责押到大理寺看管的,而赵凛则带着黑雪回去了。黑雪跟着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受伤,马屁股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皮肉有些外翻,伤口处已经有些化脓。

  赵凛小心翼翼的给它处理伤口,黑雪四蹄不安的踢踏,不住的喷鼻。赵宝丫心疼,伸手轻柔的安抚它:“黑雪莫怕,上完药很快就好了。”

  黑雪马头靠近她,稍微安定下来。

  等给黑雪上完药,赵宝丫看向还狼狈的赵凛道:“阿爹,你先去洗洗,睡一会儿吧,有事我喊你。”

  她爹回来,她第一时间就吩咐下人准备了热饭,烧水、铺床,一切都做得井然有序。俨然已经是个条理分明的小大人了。

  赵凛却拒绝了:“阿爹先前睡了一会儿,现在还不累。你看着黑雪,阿爹要去一趟大理寺。”

  静亲王的案子是他在负责,人捉回来了,放人的徐明昌是必然要审理的,他必须在场。

  他赶到时,徐明昌已经被带到了大理寺的公堂上。牵连谋反,老皇帝震怒,令三堂会审,徐首辅作为徐明昌的父亲自然也被请了来。

  公堂之上,徐明昌坚持称他和静亲王就是君子之交,是高山流水、伯牙与子期。

  与徐家无关!

  “父亲还曾多次警告我勿要和王爷往来,还因此大发雷霆把我软禁在家中。是我偷了父亲的令牌,私放王爷之事只是不忍好友被斩,与父亲和徐家真的没关系!”

  徐明昌看向邢大人,眼神祈求:“若是大人还不信,明昌愿意抛弃姓氏,不再姓徐!”

  邢大人看向沉着脸的徐首辅:“徐大人真不知情?”

  徐首辅拧眉,对着他怒目而视:“邢大人是什么意思?这逆子都说了是他个人所为,莫非您想借机报复,拖徐家下水?”

  一旁的刑部尚书嘲讽道:“徐大人这是恼羞成怒?那是您儿子,一个大活人偷了您的令牌私犯重犯,您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徐首辅拍案而起:“别以为老夫不知你们六部和静亲王有往来,若不是你们行方便,静王府这么多年能偷盗这么多黄金供养军队和死士?”

  顾尚书也不甘示弱,蹭的站了起来:“徐首辅,可不是谁声音大就有理。没有证据小心本官告你污蔑,而且,现在审理的是令公子私放静亲王一案,你扯那么远不是心虚?”

  双方人马在公堂上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赵凛拧眉后退两步:从前他在江湖,总以为朝堂是很神圣的地方,没想到这些人吵起架来比集市里的泼皮无赖,大爷大娘好不了不少!

  含沙射影,花样百出,真是开了眼了!

  他们从公堂一路吵到了次日早朝,六部的人是瞅准的这次机会,想把徐首辅从首辅的位置上拽下来。坚持称徐明昌不过是一年轻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要求彻查徐家把徐明昌同静亲王一同斩首。

  徐阁老一党则认为六部在借机报复,徐首辅更是跪下陈情:“皇上,臣是大业的臣子,绝对没有二心。平日里对静亲王更是不假辞色,不会明知静亲王已经造反,还拿自己的儿子去换他,臣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老皇帝明显不想朝堂失去平衡,开始和稀泥:“徐首辅一直忠心耿耿,朕是瞧在眼里的。子不教父之过,但……”

  他话还没说完,陆尚书也扑通一声跪下了,朝着高台之上就是重重一叩首:“皇上,谋逆乃是大罪,万万不能因一时仁慈而放了漏网之鱼。徐明昌是徐家嫡子,他既然敢私犯谋逆之人,必定是有反心的,徐首辅亦不能洗脱嫌疑!”

  其余五部的尚书也纷纷跪下来。

  两番人马又吵得不可开交,老皇帝拧眉,一时间又有些犹疑起来。

  最后被吵得头疼,大喝道:“都闭嘴!”

  众人静声,老皇帝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定到看戏的赵凛身上:“赵祭酒,这案子起先就是你负责,人也是你抓回来的,你说说,要如何处置?”

  六部和徐首辅又齐齐扭头看向身后的赵凛,眼神都很危险。

  赵凛躬身一礼,推辞:“皇上,臣官小,人微言轻,您还是让三司主审邢大人定夺吧。”

  邢大人身形晃了晃,扭头看向赵凛。

  老皇帝不悦:“让你说就说,你推什么?不管说得怎么样,朕恕你无罪,其他大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赵凛暗骂:老皇帝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六部一听是让赵凛说,心都提了起来。陆尚书不住的朝赵凛使眼色,徐首辅则面色冷凝。

第139章 139

  赵凛继续甩锅:“皇上, 臣认为不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审问静亲王一番。毕竟,谁和他有私,有没有同他密谋造反他最清楚不过了。”

  此话一出, 整个朝堂都变了脸色。

  六部的人本就和静亲王有私,如今那人没了生的希望, 万一把他们的事抖出来怎么办?

  徐首辅想法也差不多, 静亲王既然能哄骗他儿子犯下错, 如今要死了,逮住一个咬一个也是可能的。让他来, 徐家还要不要活了?

  六部的人立刻反对:“皇上, 赵祭酒提议委实荒唐, 静亲王乃是反臣, 大罪之人,怎么能玷污朝堂面见圣颜。”

  徐首辅当机立断, 砰砰就是几个响头,然后抬起头大声道:“皇上, 臣无愧于大业,无愧于您。如今臣百口莫辩, 只能以死以证清白!”说着脱下官帽, 爬起来就往大殿中的龙柱撞去。

  朝堂上惊呼一片,老皇帝蹭的站了起来, 大声喝道:“快,快给朕拦住他!”

  徐首辅一党纷纷要去拉,但他动作太快,这一下撞得又快狠准, 霎时额头就冒了血,整个人瘫软倒地。这一变故把六部的人都整不会了, 各个僵立在当场。

  邢大人神情凝重,站在他斜后方的赵凛盯着地上的徐首辅认真分析:速度虽快,但撞柱有收力,而且撞的部位也有讲究。伤口看着吓人,血也流了不少,其实都是浅表伤口,估计养养就好了。

  这徐首辅是个狠人!

  “快快快,快传御医!”

  很快御医被请了来,当朝给徐首辅处理伤口,诊脉……人已经撞晕的徐首辅还坚持跪地不起,声泪俱下的朝着老皇帝陈情:“皇上,臣自入仕以来殚精竭虑,未敢懈怠,臣从未有过丝毫不臣之心。”

  老皇帝盯着那渗血的额头眉头几乎都打结了:“朕知晓了,爱卿快别说话,先让御医包扎好再说。”千万莫死在朝堂上,不然多晦气。

  徐首辅继续道:“臣自知教子无方,但臣行得正坐得端。臣今日就暂卸内阁首辅一职,皇上可命三司彻查臣往日种种,若是查到臣和静王府有半分往来的证据,听凭皇上处置!”

  赵凛:好一招以退为进,三司去查只怕什么也查不出来吧!

  六部自然也想到这一点,陆尚书立刻道:“皇上,徐首辅这是苦肉计,徐家帮静亲王越狱是事实,为何还要查?”

  其余人纷纷附和。

  “苦肉计?”老皇帝横了陆尚书一眼:“你给朕演一个?没看到徐首辅头上那么长的口子?非要在大殿之上闹出人命你们六部才肯罢休?”

  “徐爱卿既然能以死明志,想必也不是如此糊涂之人。就先卸去他在内阁的一切职务,令三司彻查徐府有无和静王府往来的切实证据,你们六部若是不服,也可尽管去查。”

  六部的人确实不服:皇帝像来偏袒徐有松,不然也不至于放着世家不选,偏偏让他一个寒门当了首辅!

  但金口已开,再说就要触怒龙颜了。

  既然咬不死老的,就咬死小的好了。

  陆尚书愤懑道:“皇上,徐首辅是否和静亲王有私还带查证,但徐明昌私犯静亲王一事证据确凿,他本人也供认不讳。实属大罪,理因问斩!”

  刚松了一口气的徐首辅眼眸压了压,很快又换上一副痛心至极的表情:“皇上,孽子犯下大罪,确实该杀!但臣年事已高,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您想想太子殿下,留孽子一命吧!”说着又磕起头来。

  才刚包扎好的额头又开始渗血,徐首辅声音虚弱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跪在那已经摇摇欲坠了!

  老皇帝想起自己唯一的儿子,心下有所松动,可一想到徐明昌犯下的事又实在不能容忍!

  于是,老皇帝再一次看向赵凛:“赵祭酒,你说说,这徐明昌要如何处置?”

  正在赞叹徐首辅演技的赵凛:还有完没完了!

  他心下飞快思索:看老皇帝的态度是想保徐首辅的,那他就顺着他的话说说好了。

  赵凛出列,朝着皇帝又是躬身一礼,朗声道:“徐侍讲为人至情至性,会私放静亲王定是受了他的诓骗。虽犯了大罪,但直接斩首未免太重,不若将他逐出徐家,同王府奴仆一同流放三千里?”

  他话一出口,徐首辅明显松了口气,很快眸子里又染上疑惑。开始重新审视起赵凛:这赵祭酒不是同邢大人走得近,缘何要帮他?

  六部则是咬牙切齿的看向赵凛:“赵祭酒,朝堂之上岂由你大放厥词?”

  这么好的机会啊,他们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把赵凛那张嘴撕了。可又苦于赵凛手上还有他们的把柄,又不敢把话说得太过!

  老皇帝拍桌:“放肆,是朕让赵祭酒说的,六部不满是在不满朕吗?”

  六部偃旗息鼓,老皇帝审视一圈朝堂后,宣布:“静亲王今日午后即刻斩首,静王府一干人等也不必流放,一并斩了吧。至于徐明昌,就按照赵祭酒说的,流放三千里,没有圣旨不得还朝!”

  罚完后,又道:“此次叛乱,大理寺卿邢爱卿和赵祭酒、千机营霍副统领皆有功。大理寺卿邢爱卿进三等伯,赏银百两,千机营副统领升任大统领,其子升任千机营正六品昭武校尉。原昭武校尉霍星河调入禁军,授三等侍卫,入宫听差。”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赵凛继续道:“赵爱卿此次功不可没,除国子监祭酒一职外另授东阁大学士,许入内阁议事。”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哗然,尽皆看向赵凛。

  两蚌相争渔翁得力,原来国子监只是他的跳板吗?

  从入仕到入阁才用了几年?比当年的徐首辅升迁得还快,这是人该有的速度吗?

  六部的几个老头子一想到今后内阁议事都能见到赵凛集体都不好了,原本他们和徐首辅一党议事是还能拍桌叫板,两方人马五五开。赵凛手里有他们的把柄,一入局岂不是掐住了他们喉咙?

  偏偏这人今日在朝堂上还偏帮了徐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