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226章

作者:姜红酒 标签: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不是为了替她解围才谎称被抢的?参加诗会也不是为了给她找人?

  是喜欢她?

  她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手脚不知道往哪放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小满疑惑的瞧着她,正要出声,被她捂住嘴嘘了声,然后拉着人悄无声息的沿着另一条路走了。

  她要静一静,她双手手背贴住脸颊,胸腔里有一股甜腻的桃花香在蔓延。

  小满疑惑的瞧着她:“姑娘,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赵宝丫摇头,声音像是喝多了葡萄酿:“没,没有,我们先回去吧。”

  她现在不能瞧见春生哥哥,不然肯定会结巴。

  “可是,桃花还没怎么看呢。”小满回头频频张望,“方才我好像瞧见何大夫了……”

  “你瞧错了!”她加快步子,很快出了桃园,然后躲进了自家马车。

  这一夜,赵宝丫辗转反侧,梦里全是纷纷扬扬的桃花,以及站在桃花林里的何春生……

  话本里的男主角似乎那一刻都有了脸。

  清晨,她埋在被子里迟迟不肯起来,心脏鼓鼓囊囊的跳得厉害。

  连着几日,何春生发现宝丫妹妹似乎是在躲自己。只要自己出现的地方她必定第一时间走人,就算老远碰到了也是立刻移开目光,压根不看他。

  他拧眉沉思,想着最近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正想当面问问宝丫妹妹,云亭侯就突然没了。

  侯府忙着办丧事,赵宝丫担心没人照看小蜜儿,又怕她难过,日日跑到侯府去陪她。

  到了安葬那日,侯府将人风光大葬。京都人人都道陈慧茹大义,守了一个活死人这么多年。同时又有些唏嘘,这云亭侯连死了都没有儿子捧灵。

  有好事者就开始嚼舌根,说霍星河不孝,这么多年看都不看一眼就算了,如今人死了,也压根不出现。但很快就有人把云亭侯当年气死正妻,想溺死亲子的事重新刨了出来,大骂那些嚼舌根的人有病。

  不管怎么,霍星河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霍星河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每天照常吃喝。只是赵宝丫知道,他不太对劲,于是时刻留意他起来。

  安葬结束那日,霍星河一个人骑着马去了他娘的坟前,拿了好几大坛子酒,坐在坟喝了起来。喝了没一会儿,一抬头,就瞧见站在不远处的赵宝丫。

  他抹了把通红的眼眶,扭头道:“荒郊野外的,你来做什么?”

  赵宝丫手里也提了一坛子酒:“来找你喝酒啊。”

  霍星河拧眉:“喝什么酒,你别喝,你看着我喝酒好了。”

  赵宝丫抿唇:“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霍星河朝她身后看去,“不是又来了一个吗?”

  赵宝丫回头,就瞧见往山上走的何春生,这次她倒是没躲,也提不起躲的心思。

  何春生接过她手里的酒坛,又搬来了一个小马扎,让她坐在旁边看着。他同霍星河并排坐在霍母的坟前,看着满山摇曳的芒草喝起酒来。

  何春生是小口慢啄,霍星河这厮是大口急灌,饶是酒量比不得赵凛,也是喝到月上柳梢头才倒下。

  原本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喝醉了就开始放肆大笑、开始背兵书,或是高歌,或是咒骂起云亭侯来。骂完又红着眼眶开始哭,哭着哭着躁郁的开始漫山遍野的跑。

  赵宝丫还是头一次瞧见他哭,还如此疯狂,眼睛都不禁瞪大了。

  何春生就安静的站在她身边,看着霍星河一圈圈的跑。等到对方终于跑累了,摊倒在坟前,他才上前把人扛了起来,朝赵宝丫道:“走了,我们下山去。”

  夜晚的山路不好走,好在明月高悬,还有猫儿引路。

  三人顺利下了山已经到了戌时末,何春生把霍星河扛进了马车,又伸手来拉赵宝丫。赵宝丫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干燥温暖的手,一下就被他拉得扑了进去。

  两人齐齐往后倒,正巧撞上又想爬起来的醉鬼。霍星河哎呀一声,嘟嘟囔囔的推何春生:“你起来,想压死小爷吗?”

  “告诉你们,想小爷死没那么容易!”

  “哈哈哈,你看你死了,小爷都没死!”

  “你这个人渣,死了肯定下地狱,被饿鬼拔舌下油锅!”

  “……”

  他显然醉得不轻。

  何春生不理会他,努力撑起身体,扶住赵宝丫,柔声问:“宝丫妹妹,你还好吧?”

  马车缓缓行了起来,赵宝丫红着脸摇头,手足无措的想爬起来。然而有个捣乱的霍星河,刚爬起来,对方就用力推了一把,直接把何春生推得往她这边扑来。

  然后她就被对方严严实实扑在了车璧上,细微的呼吸声喷洒在她脖颈间,她耳根都红了起来,伸手推了推……

  何春生努力给她撑出空间,酒疯子突然一把摁住何春生的脖子,把他往赵宝丫脖颈一按,大吼道:“狗男女,锁死吧,下辈子在也不要来祸害我娘了!”

  何春生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推得失去支撑,唇贴在了赵宝丫温热的皮肤上。

  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是过电,赵宝丫经不住腿软,无处安放的手一下子揪紧了他衣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偏偏每次何春生想起来,霍星河就把他脑袋给摁了下去,嘴里还在骂骂喋喋。

  何春生脸黑,反手给了他一银针,闹腾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倒在马车里不动了。

  他唇从温热的肌肤上退开,眸子和赵宝丫水润的眸子对视,一股淡淡的酒香在车厢里弥漫。

  赵宝丫脸几乎烧灼,声音里都透着娇怯:“你起来……”

  何春生语调暗哑:“你先松开我……”

  赵宝丫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揪住人家没放,一时间脸更红了。手缩的收回,低头不看他,长睫却忍不住乱颤,心也跳得厉害……

  何春生揉揉后脖颈,有些无语的把摊到在地的霍星河扶了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边上,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马车晃悠悠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跑着,亥时中赶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已关,赵宝丫出来钱就同她爹打过招呼了,只要她出现城门口的人就会开门。

  她正要出去喊话,原本安静坐着一言不发的何春生突然拉住她衣袖。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胸口又开始突突的跳,深吸一口气回头。

  “为何躲我?”何春生漆黑的眸子锁定她。

  “我,我没躲你啊?”月光透过半开的马车帘子照在她宛如红霞的侧脸上,她长睫不安的乱窜,咬着唇不知所措。

  何春生瞧着她,足足有一分钟,见红霞往她耳根脖颈蔓延,忽而就低笑出声。

  赵宝丫有些恼,抬眼瞪他:“你笑什么?”

  何春生止住笑,松开拉她衣袖的手,道:“我那日去桃林找了你,你可知晓?”

  “不知,不知!”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那日进去就匆匆出来了,没瞧见你。”

  “哦。”何春生好整以暇的道,“但昨日小满同我说,那次在桃林瞧见我了……”

  赵宝丫不知有诈,咬牙愤恨道:“都同她说了不准提起那日,那个大嘴巴,回去定要骂上一骂。”

  她一回头又瞧见对面的人在笑,双眸里还映着她着急辩解的脸。她忽而觉得被戏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恼恨道:“就是瞧见了,怎么,是做什么坏事还怕我瞧不成?”

  “坏事倒是没做……”何春生瞧着她,甚是开怀,“只不过背着你说了一些话而已,你想听吗,我现在同你再说一遍。”

  赵宝丫面皮发烫:想说便说,这种事哪有问她的。

  她口是心非道:“不听。”

  “但是我想说给你听……”何春生喊了她一句,她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那双眼睛如温柔的春风、静谧的夜空、潺潺溪流,直直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不算热烈,却似常年浸润的暖玉,叫人容易溺死其中。

  赵宝丫只注意到他唇开开合合……

  “我喜欢你,是男子对女子那种喜欢,想娶你为妻。想日日夜夜、朝朝暮暮都能看见你,只要你!”

  赵宝丫心口像撞死了一万只小鹿,她蓦的伸手捂住发烫的脸。

  何春生凑过来伸手拉开她的两只手,眼尾垂下来,有种专注在呵护一个人的错觉:“先前你不是还欠我一个愿望吗?我没有开玩笑,我的愿望就是你,你仔细想想我方才的话,然后好好想想你喜不喜欢我?”

  他加重语气强调:“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不是哥哥,听懂了吗?”

  赵宝丫眼眶都要憋红了,慌乱的点了一下头。

  何春生松开她,看着她幽幽道:“宝丫妹妹,聘礼都收了……不要叫我难过……”

  “什么聘礼?”赵宝丫满脸疑惑。

  何春生:“我不是每年都有给你银子吗?那是我存的媳妇钱,算聘礼……”

  赵宝丫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我都说了要还你……”

  何春生:“我不喜欢银子。”

  哪有人不喜欢银子的!

  赵宝丫急了:“那你喜欢什么?”她还没答应呢,怎么就收聘礼了。

  何春生眉眼弯弯:“喜欢你啊。”

  赵宝丫被这话愉悦到,眼睛不自觉的也弯了起来:呜呜,又一头小鹿被撞死了!

  怎么能有人嘴这么甜!

  两人互相望着,有那么一刻时间好似静止了,当然若果忽略地上突然抬手的霍星河的话。

  夜风习习,城楼上传来侍卫的问话声。何春生让她坐着掀开车帘子出去了,同城楼上的侍卫交涉。

  很快,城门打开了,赵凛和霍大郎迎了出来。

  何春生同两人说明情况,霍大郎叹气道:“这孩子,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跑出去了,亏得你们注意他,不然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何春生清朗的声音透过薄薄的车帘传了过来:“霍伯伯,还是先把星河送回去吧,让他好好睡一觉。”

  霍大郎点头,招呼着车夫跟上。

  之后何春生就骑着霍星河的马,跟在马车边上,同赵凛说话的同时。

  木质的车轮压过长街,哒哒的马蹄声在夜空回响,像是鼓点一下一下的踩在赵宝丫的心口。

  她凑近窗边,透过车帘子看向马上那道修长俊挺的背影。马上的人似有所感,回头和她视线对上,唇角忍不住轻轻翘起……

  她立刻正襟危坐,伸手扶住摇晃欲倒的霍星河。

  很快,马车到了霍府门口。何春生敲了敲车框,随后上了车,把霍星河搀扶了下来,霍大老爷和府里的下人连忙把人接了过去。朝赵凛道:“我先把人带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边正说着话,何春生转头又朝赵宝丫伸出手,温声道:“宝丫妹妹,下来吧。”

  那手修长洁净,手掌宽厚温暖,赵宝丫迟疑了一瞬,把手放在他手心,顺着他的力道下来了。等站稳她刚要松手,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块温润细腻的玉坠,玉坠一半的穗子坠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这是春生哥哥自小佩戴的玉坠,是玉姨送给他的。

  赵宝丫微微诧异,在她爹看过来时,惊慌又快速的握紧玉佩塞进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