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初九
她抓着安念的手臂,期期艾艾:“不会的……念念,我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不是个坏人。”
慈母多败儿。
安念抿着唇,不愿意接她的话。
陈秀秀也感觉出来了,眼神逐渐黯淡,嘴唇动了动,只说出一句。
“念念,对不起。”
“嗯。”安念淡淡的应下了,放开了自己的手。“秀姨,你好好休息。”
“元元,跃进,我们走吧。”
“好。”
兄弟俩齐齐应声,跟上安念的脚步。
等三人离开了,陈秀秀这才突然从凳子上起来,急匆匆地跑到衣架子上拿了个外套,往身上一套,就要出门。
等她一只脚踏出门槛时,陈秀秀又突然停住了。
她扶着门框的手指紧握到发白,良久良久,哽咽着哭了出来,瘫坐回凳子上。
——
安念他们离开纺织厂家属区就去了公安局。
孙平公安正好捏着眉心走出来,和他们迎面碰上。
“孩子找到了?”
他很敏锐,立马就察觉了走在最后方的于跃进脸上的神情。
于跃进脸上满是喜悦,连连点头:“孙队长!孩子找到了!”
一模一样的五个字,语气却完全不同。
像是在说废话。
但是孙平却跟着他笑了起来,高兴地凑过来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小女婴,见她小嘴嘟嘟的,还往上翘了翘,真的比过年还高兴。
“好好好!太好了!”
“快!进来说说,你们是在哪儿找到的?”
三人抱着孩子,进了里面的办公室,把事情这么一说。
孙平立马喊来人。
他们对于县里的小伙子们在哪儿扎堆很是门儿清。
现在知青回城潮正火热,有些村里已经放了人,但凡在县里有个落脚点的年轻人都往县里挤。
年轻人多了,工作岗位却没有太大变化,这就导致游手好闲的人越来越多。
这群年轻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一旦空闲下来,无所事事的,就很容易好凶斗狠。
近些日子以来,县里的治安眼看着就乱了,公安们也加强了巡逻,对于重点区域更是每天排查三遍,按照早中晚三餐去排查。
陈秀秀的儿子——刘大年就是这群混子们的一份子。
公安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趴在地上拍画片呢。
这种画片和小学生们玩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们的输赢涉及的金额很大。
但是,花片这种东西和麻将、扑克牌不同,只要没有被抓到大额现金的现场交易,根本没办法判定他们是赌博。
公安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公安同志,你们抓我做啥呀?我可什么都没干!怎么的?现在趴在地上打画片都违法了?”
刘大年被押着进入公安局时,还吊儿郎当地嚷嚷着,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直到脸上挨了一拳,这才闭上嘴巴,晕晕乎乎地看向满脸怒容的于跃进。
“你凭什么打我?!”
刘大年抹了把嘴角,张牙舞爪地朝于跃进冲了过去。
他看着人高马大的,但是每天也就是在县里晃荡两圈,跟一群不着调的兄弟们消磨时间。
他这种人和开着大卡车,走南闯北,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瞬间的于跃进相比,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根本不需要于路远帮忙,只几个呼吸间,刘大年就被于跃进压在了身下,一拳拳地挨着。
“公安同志!救命啊!救命!”
孙平几人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信息,知道刘大年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就应该得到教训。
等他开始哀嚎了这才装模作样地上前阻止。
“跃进同志,冷静一点!别冲动!”
几分钟后,刘大年顶着鼻青脸肿的大脸,坐在了审讯室里。
他还是一脸懵:“公安同志,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你家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孙平冷声问道。
刘大年愣了愣,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开始转动眼珠子:“什么孩子?”
刚才挨打的时候,安念并没有去凑热闹,只抱着孩子呆在办公室内,所以刘大年一直没有见到过孩子。
“装傻是吧?你的兄弟们都招了!他们说孩子是你偷来的!”
“他们胡说八道!明明是他们托我照顾两天!”刘大年被这么一激,立马露出破绽。
“是谁托你照顾两天?”孙平眼神锐利。
刘大年讷讷地左右看。
“说!”
“是……”
——
这件事的突破口竟然真的是刘大年。
他在其中只是一个小小的螺丝钉,甚至蠢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人口拐卖链条中的一个环节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养这个孩子三天就能赚到五十块钱。
反正孩子也不需要他自己去照顾,直接扔给老妈就行。
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说是自己偷情生下来的。
等过几天,孩子被接走了,再跟老妈说,女方那边想把孩子带走,孩子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消失了。
他供出了其他人。
孙平他们就顺藤摸瓜,开始了一系列搜寻。
这个案子牵连甚广,县里领导高度重视,市里也派人下来了。
还因为这件事,临县的治安都变好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谈论,无数人赞扬公安们的行动迅速、破案利落。
——
当然了,上面的所有和安念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们已经回到了六安村,开始了安稳的生活。
陈小翠重新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激动得泪流满面,终于能安下心来坐月子。
转眼间,安念他们已经在老家呆了半个月。
这些日子,于家的院子里总是聚满了人。
“念念啊,你上次给我配的药效果很好啊,你看看我的手,都没有再开裂!”
人群中,兰花婶喜滋滋地伸出双手,摊开来给安念看。
其实她是想给村里其他姐妹们看,以前她们总暗地里嘲笑她的手,说她的手到了冬天就裂成红萝卜。
现在呢?!白白嫩嫩!
完全不像几十岁的手!倒是有几分她二八年华时的滑嫩感。
兰花婶摩挲着自己的双手,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念念,你这个药膏还有不?婶子想给小暖也送点过去呢。”
于小暖,是兰花婶的女儿,嫁到了隔壁河口村,安念也认识她。
这几天,于家能如此平静,于小暖在其中也做了不少贡献。
拔出萝卜带出泥,公安们在调查拐卖案时,竟然查出了陈家人在其中的恶心作为。
陈招娣是偷走孩子的人,陈母在医院里给她打掩护,也脱不了干系。
几天前,公安到河口村带走了陈母,村里人很好奇,却并不知道原因。
于小暖就趁机给他们科普了一下!
陈家人顿时就成了河口村村民们唾弃的对象。
被村里人排斥,陈家人也开始频频和他们发生矛盾,一时半会儿根本腾不出手来教训坐月子的陈翠翠。
安念记着兰花婶母女的这份情,笑着点头:“有的,兰花婶,我给你拿一瓶。”
她放下手里正在雕刻的玉石,回到房内,实际上却是从空间内取了一个100ml的圆形瓶子。
瓶子是广口,当时定制就是按照“雅霜”的模样去做的。
安念在深城的时候,屯了不少,做药膏、面霜的时候,都开始换成这种瓶子了。
兰花婶喜滋滋地收好瓶子,看见安念重新坐下来后,又开始低头雕刻。
“念念啊,你这刻的是什么啊?我看你已经刻了好几天了……”
是好几天了,但是刻的并不是同一个。
安念之前就说过,要给于家人都弄一块护身符,她手里雕刻的玉佩就是护身符的载体。
先雕刻出基本的模样,再往内打入护身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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