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茶茶
艾栗感?受到泽菲尔包裹在军服里?, 体温较高的身?躯,闻到一丝清寒微苦的气息,像是冰天雪地里?针叶林覆雪的味道。
艾栗:“……”
艾栗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喉间有些干涩,她?压抑着内心的悸动转过头:“你才?是主谋吧, 我最多就是个?跟班……嗷嗷别搓脑袋!痛!!”
少女小声的痛呼消融在夜色中。
她?被泽菲尔粗鲁搓头的动作弄得眼冒金星, 蹲着的动作一个?不稳,摇摇晃晃便向身?前倒去?;眼前天旋地转, 察觉自己要摔倒,她?只来得及将双手撑在身?前;听见少年绷紧的呼吸,胸前感?受到猛烈的冲撞与剧痛——
艾栗:!!
那一瞬间不可?言喻的痛楚传来, 令艾栗脸色煞白, 全身?僵硬。
艾栗将双手撑在泽菲尔的肩膀上,整个?人趴在他怀里?, 呆滞抬头,与上方看来的那双碧眸对视。
少年眯起双眸,腰旁剑鞘坠在草地里?,左臂护在怀中人的背后。
而艾栗跪在他有力削瘦的腰腹间,棉花似的身?躯随着他肌肉的搏动轻轻抖起来,像是一具颤颤巍巍的水团。
溅起的草叶沙沙落下,空气陷入闷热。
泽菲尔一手护住她?,另只手臂撑在身?后,战士的本能令他在艾栗袭击过来的一瞬间支撑起自己,没有落到狼狈被对方压在身?下的境地。
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夜色深冷,海岸边的花园能听到远方起伏拍打的浪花声。
“做什么?”他碧眸暗下,扫过少女犹带酒气,微微张开的唇瓣,“偷袭,报复?”
像是心情不佳似的,泽菲尔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用了几分力气,膝盖屈起,毫不留情地想?把她?顶起来翻身?坐直;
艾栗本来还没怎么样,泽菲尔这一下让她?绿眸睁大,瞳仁略略缩小,半晌不能呼吸。
她?低下头,略微急促地深吸一声,腿肉下意识拢起,牢牢挟制住他压来欺负着她?的膝盖。
“……你!”
艾栗手指抓紧他身?前的军服,仰头吞下呜咽,眼眸似乎有泪花浮现出来。
僵直一瞬,她?失去?力气般重新跌回他的身?上,同样青涩的二名年轻人,一柔软香甜,一修长瘦韧的身?躯紧紧相贴。
训练有素的雪原猎人这次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没能对她?的袭击提起警戒,泽菲尔支撑自己的手臂微僵,抱着她?滚落在草地上。
他们陷进?花坛,身?上沾着泥土和草叶,艾栗将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像是渴水的,无精打采的小动物般将柔软的吻印在他的下巴、滚动着的喉结处,还小小地张嘴咬了他一口,听到他霎时变粗的呼吸。
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报复了。
艾栗将脑袋埋在他锁骨前,泽菲尔略显恼怒用力箍紧她?的背部也无济于事,她?不舒服地扭了扭,随后继续将报复的牙印留在男性脆弱的脖颈处。
“醒过来。”
“……喂,呃。”
异常感?愈发浓烈,诡异的热源从腹间点燃到四肢百骸,泽菲尔手掌按着她?的肩,制止她?继续引火的动作,他闭目调整呼吸,顷刻间便察觉到了是刚刚吃的食物有问题。
牛排,不。
是那杯酒。
跟Alpha的食肉性不同,艾栗饿了更?偏向吃主食,她?刚刚只吃了餐盘上的杏仁面包,吃急了被果仁呛到,便端起他喝了一半的果酒饮尽,如果他们同时中招,问题最有可?能来自那杯酒。
催吐,还来得及。
泽菲尔只喝了一半的酒,且意志与身?体素质极佳,此时尚能保持理?智,猎人快速冷静地做出判断。
可?他能凭借着锻炼出来的意志力维持神志,不代表艾栗也能做到,泽菲尔被艾栗骚扰得心烦意乱,干脆伸手提着少女的后颈,强制让她?不再乱动,随后粗暴将手指伸进?她?的唇中,艾栗“呜呜”叫着,眼泛泪光地挣扎。
好、好难受!口水要流……
少年的指节粗砾修长,艾栗连咬都咬不下去?,她?被迫仰起头,像是只垂死的兔子般不断蹬着腿,终于在濒临极限时狠狠一踢,泽菲尔闷哼一声,明显被她?攻击到要害。
艾栗挣脱开他的手掌,蜷缩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夜间凉风吹来,她?被冻得抖了抖,拽紧身?上的衣物,不知是刚刚一番挣扎还是被周围降下来的气温激醒,她?绿眸微眯,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
空气凝结片刻,泽菲尔调整状态,大腿用力坐起,手指插入金发间,略显烦躁地瞥她?一眼:“喂,恢复了没?”
少年从领口垂下来的披风边缘乱糟糟的,军服更?是被她?刚刚一番乱挠抓皱。
艾栗:“好、好像是?刚刚我们……”
她?脸颊微红,同样坐起来,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神色便不敢再看,说?话慢吞吞的。
泽菲尔:“刚刚我们喝的那杯酒,有人想?利用它给人下套,被我们撞上了。”
艾栗对刚刚的记忆很模糊,听见这话,下意识就跟他拌起嘴:“我就说?不要偷鸡摸狗嘛!”
泽菲尔额角一跳:“你给我清醒点,重点是这个?么?”
艾栗:……
不是就不是,凶人做什么?
冬天海边的气温很低,艾栗冻得发抖,唯一的热源只有身?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她?忍不住将自己抱膝缩起来,往他那里?凑了凑。
泽菲尔斜了她?一眼,瞄到她?下方小小翘起的唇珠时,少年闭了闭眸,没搭理?她?。
“现在我们怎么办?”
“情况好点没?”
艾栗点点头,鼻音闷闷的:“还可?以,所以你刚刚……不是想?对我做什么,是想?帮我催吐?”
她?回忆起来刚才?的事。
泽菲尔将手臂搭在膝盖上,片刻又感?觉别扭地放下,喉间冷意加深:“啊,毕竟我可?不想?跟Alpha发生些什么,恶心。”
艾栗:“你才?恶心,你以为我想?跟臭A发生些什么吗?!”
泽菲尔的话说?得有些重,可?是被下药这种事又不是艾栗主观上想?要的……她?意识才?恢复过来,这会?儿克制着女孩子的羞涩跟泽菲尔对话,就算她?很冷静了好吗?
她?气愤回顶他,绿眸点起一簇火焰。
泽菲尔垂头看她?,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即便他们嘴上说?着嫌弃对方的话语,但当覆雪针叶的气息压向她?、少年碧眸幽幽冷淡地看进?她?的眼底时,艾栗慌乱仰起头,唇瓣擦过他的下颌。
他们差之一线地便能接吻。
然而在气氛酝酿起来的下一刻,泽菲尔和艾栗便又反感?般地双双移开视线。
身?体里?的燥热翻涌,泽菲尔愈发皱紧眉,指节收紧在膝盖上,似乎感?知到上方残留着某人的温度。
他磨牙嗤了一声,将艾栗刚刚压在他身?上,那副丢人失神的表情从脑海中抛去?。
药物对身?体的影响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经受过百般磨砺的泽菲尔对此下作的手段也嗤之以鼻,加上身?边一看就又弱又笨的家伙不用催吐就能缓过来,泽菲尔心中便没将这药当回事。
艾栗神志慢慢恢复,药效进?入冷静期,她?记起刚刚的所作所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他们喝下的是什么涩涩的药物!
艾栗捂住通红的脸:“……究竟是谁要这么害人啊?”
泽菲尔:“哼,贵族阴私,不罕见。”
艾栗:好吧,这就是她?不了解的领域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艾栗茫然地说?,“是不是要赶紧回到餐厅比较好?太?晚会?让别人生出误会?的吧。”
“误会?什么,”泽菲尔抱臂,“谁会?对两个?A升起误会??”
“等你状况好透后再回去?。”他道。
艾栗:……
艾栗:可?恶!虽然知道他是想?留出时间让自己调整,可?是他这个?话好令人生气啊啊!就好像是她?单方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意识过剩一样。
情绪的影响令心口升起潮闷,艾栗连忙呼吸呼吸,令自己冷静下来。
“那就聊聊天吧,”艾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道,“我之前问你的,夏莉小姐和塞因特有什么渊源,你还没说?呢。”
“没什么好说?的,”泽菲尔皱眉,“夏莉和塞因特是青梅竹马,两家关系近,几岁时就常被长辈在假期中寄养在弗洛雷斯家,两个?人小时候关系还不错。”
“长大后夏莉长住帝都,来往就少了。”
艾栗:嗯嗯,是王道的青梅竹马意难平故事呢!
“他们小时候关系还可?以,但塞因特也就把她?当做妹妹,”泽菲尔面无表情道,“那家伙擅长伪装,不出那件事,我还不知道她?是个?这么疯的女人。”
艾栗:“啊,什么事?”
泽菲尔道:“夏莉是先皇亲兄弟的孙女,接回去?是为了完成?家族的联姻任务,塞因特担心那女人到中心域会?生活得不习惯,抽空去?帝都看望她?。”
说?到这里?,泽菲尔微微闭眸:“一年前的事了,有传闻夏莉和她?未婚夫能说?得上话,塞因特便下心,然后么……”
艾栗听故事听上头,“嗯嗯”两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返程当晚,夏莉对塞因特表白,塞因特拒绝后;那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疯,用药毁了她?未婚夫的腺体。”
艾栗:……?!故事以一种她?预料之外的走向展开了?
“然、然后呢?”她?反应着泽菲尔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呆地问。
泽菲尔冷笑:“老亲王为了保下她?,家族元气大伤,那女人牵连了自己的家族不算,还累及了塞因特。不过如她?所愿,她?身?上的婚约解除,以后无论哪门子长辈都不敢再随便安排她?的婚事了。”
艾栗:“……”
她?听说?,家族联姻在贵族中是很常见的,一般贵族子女在成?年后就会?定下婚约。
艾栗想?,假设夏莉小姐的意中人一直以来都是塞因特,之后又有传闻她?能跟未婚夫说?得上话,是不是代表着,她?本来是想?履行家族的义务,也有意和未婚夫建立一段相敬如宾的关系?
结果因为对塞因特痴恋过深,塞因特去?看望她?时,夏莉小姐便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心意,明知自己身?负婚约,却还是对真正的心上人表白,而以塞因特的性格和为人而言,他当然不会?同意……
艾栗猜想?这份婚约对夏莉的压力也很大,塞因特拒绝后,她?便失控了……至于为什么会?伤害她?的未婚夫,艾栗猜想?可?能是出于一种“投名状”心理?。
对于精神状况堪忧的夏莉小姐而言,在正常的表白失败后,便用这种极端的行为对塞因特表达爱意,彰显她?的一切都为他所有,她?祈求他的爱,哪怕付出最为严重的后果也在所不惜。
艾栗:“……唉。”
泽菲尔看她?:“你感?叹什么?”
仔细想?来,贵族虽然拥有着光鲜亮丽的生活,但背后也不容易嘛,光说?这个?联姻义务就很摧残年轻的、对爱情具有渴望的少年少女了。
在家族长辈的安排下,被迫跟或许连话都聊不上的异性度过一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你没有联姻对象吧,呃,泽菲尔?”
泽菲尔脸色有些古怪,碧眸盯了她?一会?儿:“没有。”
艾栗真情实意地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没有就能追求多姿多彩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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