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月栀
宋儇的运气也算好,把持朝政的刘行深和韩文两个宦官为了找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选中的没有母族,不受重视的宋儇,他们伪造遗照,毒杀了原来的太子,扶持宋儇上位。
宋儇上位的第一一件事,你们说骊懿宗才是我的阿耶?
他转手就封田令为枢密使,负责传递皇帝的诏书,奏章,并且亲切的称其为阿父。
皇帝都认他做父亲,这事以后写进史书也是非常之荒唐。
宫女跪着替宋儇穿好鞋,恭恭谨谨的答,“枢密使先前来过一次,您还睡着,他便走了。”
宋儇嘟起嘴,不满道,“快去将他请来,他昨日说好的要和朕一起斗鸭的。”
宋儇从来就不是骊懿宗的太子人选,他自然也没有接受过什么正统的皇子教育,加上他继位的时候只有十二岁,田令又刻意引导他吃喝玩乐,宋儇便丝毫没有当皇帝的觉悟。所以他上朝是三四日才上一次,其余时间皆是田令代劳,而他就负责在自己寝宫里玩。
今天的天气很奇怪,乌云密布了整个天空,这样的天气让宋儇心里极其不舒服。
他又说不出这不舒服的缘由在哪儿。
田令慌忙来到宋儇的寝宫,宋儇当皇帝这些年,他每日山珍海味,吃的整个人都胖了。
他的脸皮垂掉着,低着头对宋儇说,“圣人,杨角占了洛阳。”
宋儇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杨角这个名字他是听过的,一个他很讨厌的反贼,三番五次的戏弄朝廷。
宋儇皱着眉头,“阿父可要想想办法,若实在不成,找幸太师。”
田令等的就是宋儇这句话,他又闷闷道,“您知道的,朝廷上的那群人哪里服我,除非您下诏书,说明此事全全交由我与幸太师负责。”
宋儇气的就要掀桌子,他怒道,“你是朕的阿父,那群人不服你,岂不是就是不服朕?朕这就下诏书。”
田令眼巴巴的看着宋儇写完了诏书,拿着诏书就要走。
宋儇挽留,“阿父不陪我斗鸭了?”
田令露出着急的表情,“臣还得去找幸太师呢,陛下先自己玩一会。”
到了夜晚,雨终于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宋儇被这声音吵的睡不着,他在榻上翻来覆去,心中烦闷。
过了不知多久,宦官和太监急促的尖叫声吵醒了他。
宋儇怒吼道,“出了何事,为何外面如此吵闹?”
守夜的宦官浑身发抖道,“陛下,好像是,那个叫杨角的逆贼打进长安了!”
宋儇觉得脑子翁了一下,他后退了两步,坐在榻上。
“皇宫里还有神策军,朝中还有那么多将军,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宋儇甚至一点实感都没有,等田令和幸嘉玉带着五百神策军找到他,要带他逃的时候,宋儇还是懵的。
宋儇还呆呆的问,“为何要逃?”
田令满是皱纹的眼睛充满了泪水,“陛下,咱们只能逃了,否则杨角打进来,您活不了啊!”
一向风度翩翩的幸嘉玉此刻也是满脸急切,他劝道,“陛下,咱们先去汉州,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这是十五岁的宋儇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他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何为害怕,他被神策军拥护着出宫的时候,他身上甚至还穿着睡觉的里衣。
等到杨角破了长安县,一路杀红眼到了太极宫里时,哪里还有田令宋儇的影子。
杨角这才意识到,宋儇应该是逃了。
杨角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终是杀到皇宫,逼的宋骊的皇帝抱头鼠窜的逃跑了。
长安县内就像经历了一场浩劫,尸横遍野,受害者不是百姓,而是那些把持书院的贵族世家,接受贿赂的科举考官。
杨角在长安待了七天,这七天里他杀尽了那些辱骂他,反对他的官员,整个朝廷只剩下了愿意顺从他的人。
七日后,杨角在长安太极宫称帝,国号大齐。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未来最大的对手,此刻正在有条不紊的组织三百人下山。
楚旋喝了一口橙汁,回头望了望她苟了快三年的仙安山。
再见啦,我要去开启更大的地图了,她在内心说道。
第24章 岳县
24#
岳县, 隶属于茂州。
大骊将州与县以人口实行评级制度,五千以上为上县,二千户以上为中县, 而一千户以上是为中下县, 低于一千户, 便是下县。
岳县自古以来的评级就是下县。
同样,茂州的人口数量不足两万, 自然被评为下州。
当然这些都是蝗灾以前的数据,蝗灾过后人数骤减, 又有杨角起义,真实的人口数据早已不得而知。
而楚旋之所以选中岳县,得益于他周围丰富的矿产资源,这些矿产资源没有被人发现过,否则岳县的县令和茂州的刺史怎么也得想尽办法让岳县和茂州评级上调一个等级。
如今杨角在长安登基, 大骊的正统皇帝走投无路退到了汉州,到底听谁发号施令,是随了杨角的令,还是听宋儇的话?
岳县的县令不知所措,杨角和宋儇他根本不知道选谁,现在杨角占了长安和中央,他若是不听话,随时都能被捏死,但他若是听了话,宋儇将来若是能打回去,他岂不是又成了叛国贼?
虽然他知道杨角此刻的心思还没到清算他这小小的下县上来, 但是人总得为将来做打算。
岳县人口一直都未突破过一千,蝗灾过后人更是少, 再加上有些实在是活不下去,半夜翻城墙去宁愿做流民也要投奔远方亲戚的。
楚旋带着接近三百人的队伍行走,这场面是相当的壮观,至少在别的十人队伍里的流民看来是如此了。
虽然要下山的消息早就提前了一周通知山上的所有人,但是那些奴仆还是惆怅不已,有人甚至半夜起来啼哭不止。
祝青寒已经不厌其烦的和他们说过很多次了,下山的日子和在山上生活没有区别,不过就是从山上住进了县里。
但是他们就是哭,仿佛仙安山是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最后祝青寒恼了,放话谁再哭就通通丢下山去!
这群人这才止了哭,开始收拾行李。
说是收拾,其实还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们本就一无所有的上山,最后发现要带走的东西竟然没有。
温叶叹了口气,她两年多之前上山,那时候还怀着忐忑的心情,不知道是上是什么样子的,如今要去平地里生活了,还很有些舍不得。
邓元德摸了摸脑袋,“下山是下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屋子住。”
温叶摘了一片不知名植物的树叶,全当是她从仙安山带走的东西了,“楚娘娘既是决定下山了,定然已经想好了,我们就不必忧心这些事了。”
邓大郎东张西望了半天,“二娘呢。”
温叶将树叶揣进怀里,“练兵队的人要负责保护我们,听说正在商量对策呢。”
邓二娘进入练兵队以后身高一个劲的窜,如今比她的阿耶邓元德还要高了。
温叶想,大概是因为练兵队的吃食太好了,楚娘娘怕有人不愿意吃完,剩下来给家人,还有就是家中有男人的,总想着去争那一口肉吃,所以下了明文的规定,练兵队的人必须在食堂吃完,不允许打包,偷藏。
每天会从练兵队里选出两名值日生,在食堂监督他们吃饭。
下山的日子来的很快,楚旋走在中间,前后都是练兵队的人。
施嫦倒是显得有些兴奋,她对楚旋打算下山占地的想法强烈的支持,她拉着楚旋的手,“占了县,咱们也算个反贼了吧!”
楚旋抽出手,“什么叫就算,我们就是反贼。”
施嫦露出神秘的微笑,“那一个蒺藜火球你果然是要用来.”
被保护着下山的还有珍贵的黑/火/药/,周岩岩等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那个箱子,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箱子里装的是黑/火/药最原始的版本,敏感度极低,只有遇明火才会爆炸,楚旋没有干燥的手段,这些粉末说不定还有一些受潮。
路上的流民见到这么一长的队伍里而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面色红润,身强体壮,都害怕的躲的远远的。
罗桦和几个练兵队的人走在最前面负责开路,几人不禁感叹,“世道竟比当初更乱了。”
罗桦搭话道,“也就是是咱们遇到了楚娘娘,不然下场可比这些人还要惨咧。”
他们走了好几天,快到岳县时,天色已暗。
岳县的县令纠结了几天依然没想好个结果,到了傍晚,吃着好米好菜接着想。
县令当然不会饿肚子,他只需要对整个县交赋税时多收一些,余下的全进他的口袋。
蝗灾虽已过去,杨角起义又是接近三年,百姓不知道饿死枉死了多少,这些识字懂道理的当官人却丝毫没有影响。
他们巴不得百姓们都不会读书,都不会写字,这样才好糊弄。
县令吃着一口盐味十足的小菜,只言要拿酒来喝,只是一杯酒刚倒下,就听外头有一声如同惊雷般的声音!
轰!
岳县令吓的杯子里的酒都打不稳,酒撒了一地。
县令府中奴仆不多,他们更害怕,其中一个人差点吓摔了。
岳县令手里端着酒,惨白的一张面皮,伸手指着外头,“快去瞧瞧,是样好的天气,怎会无端有雷!”
奴仆连忙爬起来去院子里看,天色竟没有一丝阴霾,毫无打雷的迹象,“阿郎,外头天气异常,并无打雷的迹象啊。”
岳县令将杯中剩余的酒仰头喝了,古代的酒都是纯粮食酿的,度数很高。
一杯酒下肚,岳县令的脸瞬间涨红,他怒道,“那方才的声音是什么,这平白无故的!”
说完还站起身来,“我自己起来看看,你们这些个没用的,看个天都看不来,每天两碗粥养你们何用!”
他刚走到院子里,只听为数不多的几个奴仆们的尖叫声。
岳县令推开门,抬起头,涨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个头不高年纪也不大头发短短的怪异女子,虽着粗布麻衣,但是气质竟不似常人。
如果忽视掉后面还有些短发男人和短发女人正在把他的奴仆们拖走的话,他或许还会客气的问一声这位娘子是哪里人。
岳县令涨红的脸很快涨成了猪肝色,他就像那些拙劣的电视剧里的官员,看到有人闯入,惊恐的瞪大眼睛,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说出他们的专属台词。
“你你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
邓尔本就护卫在楚旋左右,见岳县令如此表现,她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这个人虽然是个县令,但是他敢看不起楚娘娘!
邓尔开口道,“你莫管我们是何人,我们主家想要岳县,从今日起,岳县就归我们管了。”
冯波一向脾气差,她一脚踢在岳县令膝盖,岳县令长期养尊处优,哪里是身强体壮的女人的对手,两条腿齐齐的在了楚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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