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遇雨
云煦泽道:“一切只?要能按部?就班地?进行,本王就很满意。”
章丰钊举杯:“老夫祝王爷心?想事成。”
云煦泽和他碰杯:“那本王便祝先生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哈哈哈借王爷吉言。”
......
永昭三十一年,大年初一
云煦泽醒来,顿时感觉一阵头疼,他下意识捂住脑袋。
小福子早就候在外面,听到?动静连忙端杯茶走进来。
“王爷请喝茶。”
云煦泽正觉得口干,接过茶盏喝了几口,问道:“本王昨晚喝醉了?”
小福子点头:“您和章翁昨晚都喝醉了,幸好柳公公让人准备了醒酒汤。”
如果不是喝了醒酒汤,云煦泽今天醒来会更难受。
云煦泽皱眉:“本王喝醉后可有不雅之举?”
他心?里藏着太多事,云煦泽一直不敢让自己喝醉,昨晚和章丰钊聊天太放松,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小福子道:“王爷喝醉后便睡着了。”
云煦泽松了口气?,没有胡乱说话?就行。
紧接着,云煦泽好奇道:“先生喝醉后有什么反应?”
小福子想起昨晚的画面,忍笑道:“章翁喝醉后便开始背书,听说从?议政殿回去的一路上都在背书,哪怕被扶着躺在床上也?没停下。”
云煦泽顿觉可惜:“这么有趣的画面,本王竟然?没看到?。”
酒的后劲太大,云煦泽还觉得头难受,反正大年初一也?无事可做,他便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
盐场
乌铁躺在床上,无聊道:“族长,大康人真奇怪,盐场有那么多活没干完,他们竟然?还要给工人放假,连我们都有三天假期,我们不是俘虏吗?”
就很离谱,哪有待遇这么好的俘虏?
乌白瞥他一眼:“又不会缺你吃的,让你休息几日?不好吗?”
乌铁没捞到?制盐的活,他一直在盐场打杂,干的都是累活,按理说比制盐累多了,但这家伙一身蛮力,力气?活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他干一天活也?不累。
乌白看着房顶,静静回想在盐场的这一个月,他们住在暖和的房子里,吃着以往没吃过的饭菜,他们部?落没死一个人,哪怕是年迈的老者也?没死。
他们中有人生病了,大康人还会给他们找大夫,并没有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此种?种?,别说族人了,便是他这个族长都开始动摇,如果臣服大康人都是这样的待遇,那.....臣服也?没什么不好的。
乌白突然?想起来这里的第一天,那位大人说的话?。
他们一年后可以恢复自由,加入高平户籍成为高平人,届时他们会和大康人得到?一样的待遇。
乌白最开始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因为陵越人和大康人之间积怨已久,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可这一个月,他们在盐场干活,遇到?了很多大康人,大康人虽然?和他们很少说话?,但没有表现出恶意,也?不会对?他们指指点点。
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大康人和陵越人的区别,有的只?是盐场工人这个身份。
在乌白胡思乱想时,乌铁嘟囔道:“族长,前几日?管事和我说,我干活卖力,今后恢复自由身,一个月最起码能挣三钱银子,高平城里的粮食才三文钱一斤,能买好多粮食呢。”
“管事还说,我们现在是俘虏,一家人都可以在盐场吃饭,但等我们恢复自由,盐场就会只?管工人的饭,不过盐场的工钱很多,应该可以养活家人。”
乌白静静听他说着,突然?道:“你单身一人,不需要考虑养家的事。”
乌铁:“......”
扎心?了。
乌白笑了笑:“你的工钱可以攒起来盖房,听说大康人很看重房子,有房子才有女子愿意嫁给你。”
乌铁眼睛一亮:“我知道,管事也?说过房子的事,他说谨王早就为我们划定了一块地?方,等我们恢复自由,我们就可以在那里住下来。”
高平地?广人稀,最不缺的就是住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是一片荒芜,需要陵越人到?时候自己整理。
乌白一愣:“不是和大康人住在一起吗?”
他听族中长辈说过,他们在大康建国之初臣服过大康,大康人生怕他们再生乱,就把他们的部?落全部?打散,和大康人住在一起。
乌铁摇头:“不会啊,谨王觉得我们和大康人生活习惯不一样,住在一起可能会起冲突,还是让我们一个部?落的人住在一起。”
乌白听到?这话?,本就动摇的心?思更加摇摆不定。他看向乌铁,疑惑道:“那管事怎么什么都和你说?”
他这一个月也?想打听些消息,但收效甚微,大康人虽然?不敌视他们,但也?不会和他们多说话?。
乌铁挠挠头:“因为我干活快啊,没事做的时候,管事就会和我说话?,可能他的话?比较多。”
乌白一时无语,只?能归结为傻人有傻福。
乌铁道:“族长,我感觉那个谨王好像是个好人。”
他听管事说了很多谨王的事,乌铁是个粗人,他懂得不多,但即便是他,也?能感觉出来谨王做的很多事都是对?百姓有好处的。
乌铁就想如果他也?成了高平人,谨王应该也?会对?他好吧。
好人?
乌白很想训斥乌铁太单纯,谨王身为高平的掌权者,怎么可能是好人,何况就是他下令灭了坚石部?落。
但他又说不出口,可能是因为坚石部?落损失不大,又或者是习惯了弱肉强食,族人们对?谨王并没有多少恨意。
就连乌白自己,也?觉得双方立场不同,谨王的做法无可厚非。
乌白苦笑一声,其实说白了,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族人太苦了。
他们困居深山,整天吃不饱穿不暖,和他们之前的日?子比,这一个月的生活就像是在天堂,也?难怪族人们会动摇。
在大康人攻打他们山寨前,乌铁还是对?大康人非常敌视,一心?想要把大康人赶走,可现在他已经在想盖房子娶娘子的事了。
砰砰砰——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乌白的思绪。
乌铁一个挺身站起身,三两步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陵越人道:“族长,盐场来了十几个利刀部?落的人。”
乌白皱眉:“大康人对?利刀部?落用?兵了?”
“不知道,只?看到?他们十几个人,都是狩猎队的,我见过他们。”
“走,我们去看看。”
此时,公舍门口,利刀部?落的狩猎队正茫然?地?站着。
在半个时辰前,他们突然?被亲兵从?牢房里带出来,一路把他们带到?这里,然?后说他们自由了,接下来他们想去哪里都可以。
王府亲兵刚走,公舍里就走出来很多人,还有人抱着孩子,这其中还有一些熟面孔,似乎是坚石部?落的人。
可他们不应该在山里吗?
利刀部?落的人从?一开始就被高济才抓了,他们连山里发生战争的事都不知道,在盐场看到?坚石部?落的人,整个人都很迷糊。
两方人都只?拿眼睛打量彼此,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现场陷入诡异的平静中。
等乌白走过来才打破了平静。
“乌白族长?”
坚石部?落是高平陵越人中最大的部?落,乌白在高平陵越人中很有名。
看到?乌白,利刀部?落的狩猎队古足整个人绝望了,他心?中的猜测成了事实——整个坚石部?落都被大康人抓了,那他们的部?落还存在吗?古足一阵悲伤。
乌白看着他们:“你们是利刀部?落的?”
古足声音低落,自我介绍道:“利刀部?落狩猎队长古足。”
“你们为何在这里?”
这是乌白等人最好奇的事。
古足道:“一个月前,我们外出狩猎时被大康人抓住,之后就被关在牢房里,刚刚被放出来。”
“关在牢房里?”
乌铁看着他们红润的脸色:“你们这样子也?不像坐牢啊?”
古足脸色窘迫:“我也?不知道大康人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们的首领没见我们,也?没审我们,反而好吃好喝地?待我们,之前突然?把我们带到?这里,只?说我们自由了,别的一句话?没多说。”
“乌白族长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们部?落还在吗?”
乌白一听就知道他们在打仗之前被抓,解释道:“之前大康人率兵进攻我们部?落,我们最终不敌全被抓到?了这里,你们部?落没事,大康人只?针对?了我们坚石部?落。”
“那就好。”
古足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乌白族长见谅,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身边的族人缩缩脖子,这里这么多坚石部?落的人,真要惹怒他们,不会把他们生吞活剥了吧?
可下一刻,他们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坚石部?落的人并没有生气?,他们甚至并不在意。
而且更离谱的是,他们竟然?看到?一些青壮在哄孩子,妇人反而在旁边看着。
这是怎么了?
乌白摇摇头:“我没误会。我大概明白谨王让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和我的族人们聊聊吧,等聊完你们就可以回部?落了。”
“如果你们族长问我的意见,你就告诉他.....谨王和寻常大康人不一样,可以选择相?信他一次,如果赌错了,也?能给其他人提个醒。”
说完,乌白便转身离开了,他之前纠结矛盾的心?思全部?消失,整个人轻松很多,脚步都变得轻快很多。
遇到?一个有魄力又有心?机的霸主?,他们除了臣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乌铁挠挠头:“怎么感觉族长突然?心?情变好了?”
古足却是一头雾水,乌白什么都不和他说,只?让他和坚石部?落的人聊聊,可该聊什么呢?
古足看了乌铁一眼,有些尴尬,只?能没话?找话?:“你们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刚问完,古足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坚石部?落现在很明显是大康人的俘虏,俘虏的待遇能好到?哪里去,恐怕还不如奴隶,他问这话?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但出乎意料的是,乌铁没有生气?,反而扭头看向族人们:“你们告诉古足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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