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曳恣
范五有些奇怪:“今天晚餐你吃这么多,去爬山了?”
岁笙坐在矮凳上揉了揉发胀的脚踝:“跟魏茹逛街可比爬山累多了,逛了一下午,我看到几个大灯还不错,到时候可以用在新饭店里,店主的联系方式我记下来了,到时候你们几个都去看看。”
“知道了,肥肠要卤过的?”范五利落的将食材切块码齐,净锅烧油。
“要卤的。”岁笙道,交代完她赶快离开了后厨,里面实在是太热了,跟桑拿房一样。
阵阵爆香从后厨传来,客人满座的饭店内,所有人都在享用美食,气温完全没有影响他们干饭的速度。
看得角落里的两人直咽口水,在服务员第四次上前询问需不需要点菜时,肖田旺终于抵不住还是点了一个炒菜和一盘凉菜。
然后就这么一直耗了两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岁笙,肖爱苗见人终于从后厨出来,率先坐不住冲着她走过去。
她今天绝对不能空手回去,这家店的菜实在太贵了,就一盘鱼香肉丝和碟子凉拌豆干,竟然花了他们七块钱。
加上往返市里的路费,还有上回的那次,已经搭进去了十多块,必须要讨回来!连本带息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肖爱苗一脸怒气的走向收银台,服务生本就对这两人格外关注,两道菜吃了两个小时还不走,眼神还到处瞟,看着就不像正经人。
因为几名服务员是刚来不久的临时工,并不认识来闹过事的肖田旺两人,所以只是留心着两人,怕他们吃霸王餐,并没有直接赶客,
不过临时工不认识这两号人,不代表不认识岁笙,见一男一女气势汹汹的走向老板,立刻上前制止。
“请问两位是要结账吗?交给我就行了。”服务员出面阻拦,却被肖田旺一把推开。
“客人你怎么还动手了?”另外两名服务员见同伴被推搡,立刻上前帮忙。
肖爱苗见丈夫被几个服务员围住,立刻嚷着要开除他们,直接把三个服务员逗笑了。
“大婶你以为这饭店是你家开的?想开谁开谁,天还没全黑,你就做上梦了?”
一开始拦人的店员直接笑出了声:“我们老板就在后面坐着呢,你没事吃完了赶紧走人,别耽误我们店做生意。”
这边几人发生争执,吸引来其他食客的注视,被嘲笑的肖爱苗两人感觉颜面扫地。
肖田旺隔着三个服务员,见那丫头还装死当没看到他们俩,直接伸手指着岁笙开骂:“她就你说的老板?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她这么没良心,当初我爸妈就不该捡回来,直接让她冻死在外面...”
店员被他的一番话给镇住,面面相觑:‘难不成真是店长的亲戚?不过关系好像不咋地。’
店里闹哄哄的,后厨给岁笙打包好饭菜的范五听到动静,出来就看到上次闹事被吓走的两人又来了。
他将手里的饭菜递给岁笙:“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岁笙感觉范五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话,这神态动作像是下一句她发话,对方就能提着菜刀上去将人多吧剁吧做成下酒菜。
事实上他心里想的也差不多:
[范五:师傅不是说岁笙认识龙卫的人吗?不如叫人将这他们套上麻袋打一顿,打到他们再不敢上门。]
要是平常,岁笙或许还有心情逗逗肖田旺两人,顺便赚一波积分,但是她今天真的很累,根本没有精力思考,所以她选择最简单的方法,报警。
刚刚进门听到心声她就拨通了电话,这会也该到了,岁笙起身拿起范五给她打包好的饭菜,准备走人。
肖田旺见她要走,以为是怕了要跑,立刻上前拦住她,不让她走:
“你个白眼狼占着这么赚钱的店,却一毛不拔,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些年拖欠的赡养费补上,就别想走!”
“没错!我爸妈一把年纪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上了大学翅膀硬了,竟然一次都没回来过他们,老人去世了想见你一面,你竟然嫌远不肯回来。”
肖爱苗见岁笙不为所动,突然口风一转,改为威胁的语气。
“我可是看到你坐车到店门口的,那个开车的是你什么人?你要是不想让我说出去,让那个老男人知道,就乖乖把赡养费给我们,不多,就一万块钱。”
服务员听到一万块倒吸了一口凉气,范五直接被这俩无耻之徒气笑了,刚想撸袖子,却被岁笙按住肩膀:“警察到了。”
肖田旺和肖爱苗以为她在唬人,还想跟上次一样耍他们,这次他们可不上当了。
自觉看破了岁笙的诡计,两人还想动手,闪着银光的手铐突然出现,咔嚓两声,一人一副。
有熟客两次见证肖田旺两人来店闹事,跟警察描述了这两次所见所闻后,警察以涉嫌敲诈勒索罪将人带走。
刚刚还叫嚣厉害的两人见了警察,立刻像霜打的茄子,看着手上的手铐,还有停在外面的警车,立刻慌了。
“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们是岁笙的亲戚,就是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没别的事。”肖田旺慌忙解释,还想让岁笙证明。
肖爱苗见警察要拉他们去警局,她活这么大都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警察,听说邻村有人犯事被警察抓去枪毙,想到这她腿都软了。
两人不停跟警察说着好话,说什么也愿意离开店里,看门口停着的警车就像洪水猛兽,肖爱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范五见来的两个警察拖不动这女的,直接招呼三名服务员过去帮忙抬人,岁笙此时已经拎着饭回家了。
第二天民政局,正午大太阳没人来办手续,三人都缩在办公室摸鱼。
岁笙拿着本子涂涂画画,李红梅睡醒一觉,睁眼就看到岁笙将张废稿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但垃圾桶早就不堪重负,纸团早就溢出到地板上,她立刻出声提醒。
岁笙闻言停下笔,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废掉了这么多草稿,从抽屉里翻出一个袋子,将溢出的纸团丢进袋里。
李红梅见状也帮她去捡,在捡到一张没有团好的废稿,看到上面绘制的图案,忍不住展开看了一眼。
发现上面画的是一条吊带连衣裙,裙摆的太阳花图案一眼就吸引住她,脑海已经浮现出裙摆绽开时的模样,肯定和太阳花一样灿烂夺目。
不过这张没画好吗?她觉得比起商场的那些,样式已经很好了。
然后她又打开一张团成一团的稿纸,发现这张画的是吊带波点裙,裙摆造型很像浪花,要不是她已经过了这个年纪,肯定要买回家。
“这些你都不满意?”李红梅看着堆满垃圾桶的废稿,不敢想里面有多少这样的裙子图稿,
“我看这些要做出来,拿去哪里都能卖个好价,扔了实在太可惜了。”
岁笙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手腕,伸脚将垃圾桶里的废纸踩踩实,没在意梅姐肉痛的表情:
“有些成本超出预算,有的对做工要求过高,有的年龄跨度太大,都不适合现在的店铺出售。”
李红梅没听懂她说的话,还是觉得那些没达到岁笙标准的裙子不能做出来,实在可惜。
还想问她家服装店什么时候开业,前面办事大厅就传来了响动,听声就知道是来离婚的。
两人起身来到前厅,岁笙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对赶着男方七十大寿领证的特殊夫妻。
相比领结婚证时冷清的两人,现在可热闹多了,岁笙还以为当天下午就能再看到他们,没想拖了这些天。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冯耀弯腰看着轮椅上的老人,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保姆一看就是骗子,还忽悠你跟她结婚,不就是为了房子?”
冯耀的媳妇李雯站在一旁,双手拽着柳娟不让她走:
“这女人就是奔着房子来的,我看她是天天住在咱家干活,这是待久了,把自己当主人了,还想结婚骗房子,你今天要是不离婚,我就报警来抓你!”
“那可是留给我儿子结婚用的,爸,那可是要传给你孙子的,你怎么能不声不响的跟这种人结婚?”
李雯几乎是用喊的跟冯老爷子说出这些话,双手死死拽住柳娟不让她走,好像抓住的不是人而是房子。
岁笙看了眼一旁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双手插兜听着随声听,一条腿还随着节奏抖动。
冯老爷子的孙子似乎完全沉浸在音乐里,完全没有看到另一边为了房子大喊大叫的父母,还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一看就是亲生的。
老爷子听着儿子儿媳的话,咳嗽得越来越厉害,但两人只管宣泄心中的不满,根本没有人在意老爷子的状况。
柳娟见到这一幕心里越发难受,替冯老爷子难受,见李雯还拽着她不松手,终于忍不住冲她发火:“你没看到你爸咳嗽得厉害吗?平常见不到你们,现在来了就只知道添乱!”
李雯见这个女骗子竟然还敢吼她,立刻怒气飙升,抬手就要打人,没想手刚抬起就挨了一棍子。
她有些震惊的看向手提拐杖的冯老爷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向着一个外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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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谁都没料到冯老爷子会突然打人, 从他们回来到现在没抬头看过他们一眼,除了咳嗽,没见他说过一句话。
冯耀以为他爸早就得了老年痴呆,不然为什么见了他都没反应, 还被个保姆拉去领了证。
在见到他爸拿拐杖打李雯后, 觉得这一猜测得到了证实, 他爸确实神志不清了。
“柳娟你竟然看我爸老年痴呆,骗他跟你领证,为了房子,真是什么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 我雇你过来照顾我爸,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冯耀没在意老婆被打,而是揪住了自己老父亲神志不清这点不放,“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 你怕不是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
冯老爷子听着儿子说得越来越离谱,气得握紧了手上的拐杖, 然后继李雯之后,冯耀的脑袋也挨了一棍。
见冯耀吃痛得闭了嘴,没了吵人的声音, 冯老爷子松了拐杖,拐杖没了支撑掉在地上,发出乓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要将肺咳出来, 把几人下来一跳, 连沉迷听歌的孙子都抬起了头看了一眼。
但他们谁也没动, 还是柳娟趁着李雯松懈挣脱了手, 跑去拿了轮椅侧袋中的药, 一边给他顺背,一边给冯老爷子吃下。
过了好一会咳嗽才缓和下来,但岁笙看老爷子的神色不佳,眉头一直紧皱,浑身透着疲惫之感,状态实在不好,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恐怕就要拨通急救电话了。
岁笙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那边的两口子不停说着钱钱钱,房子房产,冯老爷子满脸疲态,柳娟握着药瓶的手越收越劲,心里积压的怒火终于控制不住了。
她突然转身冲夫妻俩吼道:“要钱?哪来的钱,你们什么时候给的我钱?我早就不是你们雇的保姆了!
放着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不管,打电话不接,找人找不到,要钱又没有,你们也配当儿子儿媳?我已经跟冯老爷子领了证,以后你们不想来就永远别来,有多远滚多远!”
一直隐忍不发的人突然爆发,让几人吃了一惊,但听清柳娟说了什么后,冯耀和李雯感觉这人就是在胡说八道。
李雯踩着高跟鞋逼近柳娟,一只手指着柳娟的鼻子,长长的指甲差点戳到她脸上:
“你不是保姆为什么在我家住着?住房子还知道交房租呢,你就是我找来伺候爸的,一个月两百块的工资,多少正式工都达不到这个数,你还不满意?
竟然还在这胡言乱语,我老公可是独子,这房产证上还有我老公的名字,我儿子是冯家的独苗,以后冯家一切都该是我儿子的!”
被女人指着鼻子,柳娟没有后退,反而冷笑一声,反问李雯:“那请问你发了我几个月工资?我照顾老人每个月产生的花销,你又给我报销了多少?”
这一问,李雯包括冯耀都不吱声了,岁笙已经放弃思考,双手托着下巴等这剧情演完,两人的心声也适时蹦了出来。
[冯耀:上次给她打钱是什么时候,这我哪记得住?我每天忙着应酬,哪有空管这些事。]
[李雯:儿子上学报补习班、买衣服鞋子,他正长身体吃得又多,衣服换得又勤,花钱的地方多了,谁爸谁管,我反正是没钱。]
岁笙:‘这两人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柳娟一看两人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不记得了?那我告诉你们!自从八七年三月开始工作,你们在前半年里按时给我发工资,
之后每个月工资拖到下月给,到了年底变成隔月给,第二年开春工资变成不定期,再到前年你们就干脆不给了,等着你们给工资,全都得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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