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曳恣
坐在十八号床的产妇抱着出生不久的女儿哭成一团,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她就感觉无望。
她之前只觉得婆婆重男轻女,性格古怪脾气大爱占小便宜,但从没想到她背地里竟敢敢干出这种事。
想到她和女儿睡得无知无觉的时候,一个能狠心到,能给无辜婴儿下药的人就守在她们床边,她不禁将怀里的瘦弱的女儿搂得更紧了几分,似乎想从女儿身上汲取力量,让她能做出选择。
岁笙将奶瓶瓶盖拧紧还给陆泽然,跟着两人一起上了警车,临走前还不忘询问童奶奶毛衣的编织进度。
童奶奶的思绪还没从刚刚的一幕抽离,被岁笙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问得一愣,反应了一会才说道:“上午刚刚织好,我现在就拿给你。”
说着弯腰从床下的洗脸盆里掏出一个拎袋,岁笙道谢接过,童奶奶连连摆手:“说什么谢?没你这两笔订单,老头子做手术的钱就要掏出老底了,
不过你千万别跟小桐说,她这孩子不爱说话,什么事都喜欢自己瞎琢磨,家里这些事都不敢跟她说的。”
岁笙笑着点头答应,指着窗台幸存的那碗羊杂汤:“放了那么久,估计已经凉了,味道大概不大好了。”
童奶奶跟她老伴对视一眼吗,苦笑道:“估计我们最近都不会想吃这东西了,没事,你去忙吧,那个警察同志还等你呢,小伙子长得这么俊,人看着也稳重,你们俩好好相处。”
说完还推了岁笙两下,催促她快点去,别让人等久了。
知道童奶奶是误会了他们俩的关系,岁笙想要解释,但又觉得没影的事解释反而多余,以后童奶奶估计也没机会再见到陆泽然了。
这么想着,她拎着东西跟着出了病房,走了几步发现身旁的人好像在看她,等她转过头却只看到陆泽然目视前方,并没有扭头,大概是错觉?
他们一行人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来了化验科室,将奶瓶内的液体取出一部分,交给医院工作人员检测物质成分。
虽然这次案件结果已经明了,但是证据还是要确凿,破案的流程还是要做。
而且这也关系到后续处罚判定,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岁笙四人,两个穿警服的,两个不穿的,一个戴手铐的坐在那,一个不戴手铐的也坐在那。
岁笙听着路过传来的心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似乎是有点不太协调?
等待的途中曹燕也没有放弃挣扎,岁笙同情的看着压制她的警员,真是倒霉啊,好好的一身警服被蹭上了好几块油渍。
不过她的棕色长裤也没好到哪去,就是没警服那么明显罢了,正在纠结一会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换裤子,不过大概都要先去警局一趟做笔录...
[陆泽然:裤子脏了。]
岁笙:“?”他怎么看出来的?眼神这么好,隔着两个人都能看到她裤子上的油点?
[陆泽然:为什么坐他那一边,不挨着我?]
岁笙:‘想多了,二选一随机。’
[陆泽然:中午饭,我也没吃。]
岁笙:‘那...我请?’
诡异的隔空问答环节维持了一会,在陆泽然形象碎成渣之前,陪同检测的那名警员走了过来。
他拿着刚出炉的检测报告,身后是抱着女婴的婆媳俩,两人在看到被手铐铐住的曹燕后双目瞪圆,恨不得吃了对方。
但是警员在刚刚已经给两人做了工作,这里又是医院,当着警察的面打架和拔老虎胡须没差,何况怀里还抱着婴儿。
孕妇想到她无辜遭殃的孩子,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腹部又是一阵抽痛,身旁的婆婆见状立刻伸手搀扶。
岁笙怕一会照顾小的还要照顾大的,拉住路过的护士跟她要了一把轮椅,报了陆泽然的警号,成功将轮椅推走。
目睹全程的陆泽然:“...”
跟随婆媳二人检测的警员站定,将检测报告交给陆泽然,一边汇报了检测医生说的话:
“医生说小孩症状太笼统,而且错过了最佳检测时间,小孩体内残留的东西不能准确是哪种药物,
但血液检测出的数据确实不正常,小孩不是普通的免疫低下导致的呕吐、头晕、腹泻...还是要检查小孩入口的食物才能确定。”
所以还是要等奶瓶内的液体检测报告出来,不过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因为涉及案件处理,眼下也没有加急单,检测结果很快来到了陆泽然手中。
“是一种降压药,剂量大于50mg,是成人五天的用量还多。”陆泽然此言一出,曹燕就挨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产妇坐在轮椅上抱着孩子没有起身,是产妇的婆婆,孩子的奶奶伸手打的,这次警察并没有阻拦。
婆婆颤抖着手,眼眶通红:“我们家孩子哪里惹到你了?她还这么小,你竟然也下得去手?你还是当奶奶的人,自己家有孩子还下死手害别人家的,你是要遭报应的!”
曹燕戴着手铐的手挡在面前,生怕对方再扑上来打她,手铐被晃得哗啦作响,但就算这样也拦不住她作死的心。
“哈,你们天天跟二十号床的人一起嚼舌根,一个赔钱货还天天挂在嘴边炫耀,不就是生了个能哭能闹的吗,有什么可显摆的?
现在还不是要跟我家那个一样病怏怏的,真是可惜我第一次没能多放进去些,哈哈哈哈...”
反正已经证据确凿,曹燕干脆破罐子破摔,他们还能拿她怎么办?
岁笙:‘又一个法盲,那我就好心给你普及一下好了。’
“若是受害者同意和解,是可以量刑甚至不不追究刑事责任的,你不知道?”岁笙侧头看向呆楞住的曹燕,“善意”提醒对方,“不过想来曹女士并不需要。”
曹燕猛地回头,死死等着岁笙,那眼神好似能活剥了她,岁笙还想再加把火,一个背影挡在了她面前,是陆泽然。
岁笙抬头,正好跟注视她的一双眼睛对上视线,疑似在里面读出了一丝无奈,嗯,也可能是错觉。
——
“总之后面跟着他们处理完,时间都到下午两点了,又被迫请了假。”
岁笙想起那天的事也有些感慨,要不是凑巧,可能姓曹的就不只判那几年了,不过一个家庭也就毁了。
魏茹在镜子前欣赏着她身上的新裙子,红色果然很衬她。
“就只判了九年零十一个月,实在是便宜她了,”照魏茹看,就该直接牢底坐穿,省得出来迫害别人。
“刑法规定内最重的惩罚,小孩体内残留的药已经排出,没有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岁笙低头整理沙发上散落的裙子,“因为行为恶劣,二次作案未遂,且放入了致死量的降压药,受害家属拒绝谅解,这才判了这么久。”
魏茹又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在身上比量,觉得不是很合适,又挑了一条花色的,感觉有点显黑。
“后来陆大局长有没有请你吃饭?饿着肚子给他们送功绩。”
“太饿了,路上给范五他们打了电话,直接送到警局解决的午饭,顺便也带了他们几个的,算是我请客。”
岁笙这个回答让魏茹更不满了:“你怎么搞的?不趁机宰姓陆的一笔,还等什么时候?那一千块的奖金和锦旗跟过家家一样,未免太抠了。”
“应尽的义务而已,照一般人的收入,一千块已经抵得过五个月工资了。”岁笙通过警局办案得到的积分早就数不过来,本质上说,应该是互利互惠。
“不说这些了,明天就是魏叔叔的生日宴,五十寿辰你确定要穿我设计的衣服去?”
“这么好的机会,不宣传一下怎么行?我还特意准备了一百张名片,到时候见人就发,本来还打算带上两摞宣传单过去,你非不让,那可是耗费了我好久的心血做出来的,不用上太可惜了!”
魏茹将裙子拉了下来,将头发拨到一边,背手想将拉链拉上,不过到了最上面的部分就是拽不上去。
“用你爸五十寿辰做宣传?”岁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有,她一点也不想回忆起那张槽点超标的宣传单,走上前帮魏茹将拉链拉好。
魏茹将甩过头发,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自我欣赏几秒,肯定点头:“老爸要是知道也只会夸我,这叫资源合理利用,你的裙子也要好好选,一定要把她们都比下去,让她们都来咱们家买裙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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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钱糖的执着◎
“这几天天气都不大好, 天气预报说明天大概还会降温,你确定要穿这么薄的裙子?”
岁笙看着沙发上堆叠的裙子,都是轻薄的夏裙,不少还是半身裙。
“建议你还是选秋季穿的长裙, 这种短款无袖的穿出去, 大概会感冒。”
“不会, 不用担心。”魏茹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
——
“啊嚏!”魏茹双手抱肩,一阵风吹过,浑身跟着一抖,“搞什么鬼, 怎么这么冷?”
临出发前岁笙还劝她带件外套,不过这家伙觉得自己身体倍棒,年轻火旺,坚决不穿。
“穿得这么好看, 加个外套只会拉低姐的格调。”魏茹浑身上下就嘴没打哆嗦。
岁笙还要说什么,突然手臂一沉, 一个声音从耳旁响起:“岁笙早啊,你今天穿的格纹裙子好好看,是你新设计的裙子吗?正好我要买秋季的裙子, 给我推荐几款吧。”
岁笙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钱糖,她们很熟?刚要询问魏茹怎么回事,就见刚刚还缩成蚕蛹不停哆嗦的家伙,现在已经站得笔直。
魏茹扬起下巴斜眼看向钱糖, 语气嫌弃:“几天没见, 脸皮又变厚了, 你才跟岁笙见过一次, 别搞得你很熟一样贴上来。”
钱糖挽着岁笙胳膊的动作没变, 并没有因为魏茹的话而生气,脸上依旧带笑且加深了几分:
“表姐也在啊,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才注意到你,不过你说错了,我和岁笙可是早就认识了,每次我去医院探望我未婚夫都能遇到她,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说罢,钱糖歪头看向岁笙,高高束起的卷发垂下,有一缕发丝垂落脸颊,为她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魏茹:‘见鬼的俏.皮.可.爱!’
岁笙:‘这是什么糟糕的表达方式?什么叫去医院看未婚夫每次都能遇上我?正常人听了肯定想歪。’
但魏茹明显不在正常人范围内,她只抓住了“早就认识”这个关键点,以她对这个烦人精的了解,这话不像是胡编的。
她侧头看向岁笙,寻求答案:“她说的是真的?你们俩早就认识了,还是在她未婚夫见证下?”
“你说什么鬼话?”岁笙觉得这表姐妹俩语文肯定都不及格,“不过是一个病房,碰巧遇到。”
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看到魏茹一张大脸不断逼近,控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
‘戏不要太多!’岁笙一手扣住她的脸,大力推出一米远,确定保持了安全距离,将左臂从钱糖手中抽出。
“童爷爷住院,我偶尔去医院看望,童爷爷在二十号床,洪淘在十七号床,一个病房而已。”岁笙无奈解释。
魏茹闻言立刻满血复活,对着钱糖冷哼一声:“少在这里挑拨关系,你去看你的未婚夫,别来惹我,我爸五十寿辰,别逼我让人把你抬出去。”
对于表姐魏茹的威胁,钱糖完全没有在意:“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姨父收养来的,明明魏启表哥样样优秀,你却进化成了暴力女狒狒?还是平板。”
说着眼神从魏茹的某处扫过,挺胸抬头得意一笑,转头对岁笙道:“我先进场了,一会见。”
说罢踩着高跟鞋向皇冠酒店走去,完全没有理会身后追来的未婚夫,还有原地爆炸的魏茹。
岁笙看着匆匆跟上去的洪淘,对方的胳膊仍旧吊在胸前,穿着深蓝西装,打着领带还重新做了发型,要不是她时不时去医院看童爷爷,估计很难认出他。
之前看钱糖送各种昂贵的补品,送果篮,送鲜花,现在又将对方确立为未婚夫,似乎是很喜欢洪淘的表现。
但岁笙看两人在医院相处,跟情侣之间的气氛又不大一样,现在再看似乎更少了份热切,不像是刚刚确立关系的未婚夫妻。
“你表妹很中意他?两人似乎才认识不久就订婚了。”岁笙看向魏茹,发现她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哪是中意?是中邪了,我小姨一家为了这事,已经爆发过好多次争吵了,但都拗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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