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单铺
苏月禾如实道:“我把他气着了,他这人是个偏执狂,不如他意,他心底不爽,就想来打我。”
“幸好你看清了他,不然真嫁了这种人,后半辈子可太苦了。”
下半辈子不止苦,还要命。
她算是躲过一劫。
人多力量大,不过三四天时间,就搬了三百多平方的宅基地出来。
苏月禾当然还想再挖大一点面积,但六间瓦房,带前后院子,三百平绰绰有余了,再继续挖,村里人难免会有其他想法,所以她也就适可而止。
宅基地挖好,泥砖也打好晒着。
还没到秋收时间,苏月禾便又开始进山找药材。
那天她从山上回来,快天黑了,刚过了铁索桥,发现白建国依着一辆不知道从哪儿借来的双杠自行车等在路口。
苏月禾当做没看见,她目不斜视直接绕过他,往村里走去。
“苏禾!”他叫了她一声。
苏月禾没搭理。
白建国追上来:“我之前实在太冲动了,我想真心实意地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苏月禾听到后面这句,才停下脚步,她不相信他特意在这儿等她,只为说声对不起。
白建国:“我要回城了,11月1号就去食品厂报道,以后你要想买什么食品,如果买不到,可以来找我。”
想想这人十多年后要面临下岗大潮,苏月禾微微莞尔:“祝你前程似锦。”
白建国见苏月禾似乎态度缓和了,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就是太年轻了,做事冲动不顾后果,我爸我妈和我大哥那天把我狠狠训了一顿。麻烦你帮忙跟梁团长也说声对不起。我真的无意冒犯。”
苏月禾盯着白建国,所谓的真心道歉,也不过是因为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团长,不然他不会轻易改变态度。
但苏月禾不想浪费口舌跟这人纠缠,“他没把你这事放心上,没其他事,就这样吧。”
“苏禾。”白建国还不死心,他跟在她侧边,摸出一支钢笔,递过来:“送你的。”
苏月禾瞄了眼他送的钢笔,摇头拒绝:“我不需要,谢谢。”
“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作为朋友,留个纪念。”
“我再强调一遍,我不需要,我也不会收你的礼物,我们更不是朋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没事就不见了吧。”苏月禾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个笑脸,直直的往家走去。
白建国脸上笑嘻嘻地送苏月禾离开,等看不见人影,才沉下脸,看着手上的钢笔,越看越碍眼,他把钢笔狠狠扔到地上。
似乎把所有的怨气都投射在这支钢笔上。
随后骑着自行车离开。
刚骑出去没多远,他又停了下来,调转车头,还是回来把扔地上的钢笔捡起,别进衬衣袋子里。
*
回到村里,苏月禾搬着梯子去收瓦背上的山参,她把竹匾从瓦上收下来,却发现她爷爷站在边上抬头看着她。
“爷爷怎么了?”
“你别放那么高去晒,摔下来,多危险。”
苏月禾笑道:“没事,这点高度摔不着我。”
“你就放在屋后头去晾晒,下雨了,我还能帮你收。”
“最近不会下雨。”
苏老爷子见苏月禾油盐不进的,不免生气了,“你在屋顶上晒东西不吉利,我说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
山参太值钱了,除了屋顶,苏月禾不放心在别的地方晒,被人偷偷拿走一两根,她都亏大了。
她只能轻轻跟爷爷说实话:“爷爷,我这山参是一等货,你是老中医,你晓得的,在供销社不值钱,但拿到县城中药铺可以换不少钱,你看见猪圈那六头猪没?我用山参换钱买回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里放心在屋前屋后晒啊。”
苏老爷子顿时哑口,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要不你换个方向晒,你晒到另外一头去。”
“这是我房间上面的屋顶啊,换个方向,又不是我们家的,到时候真不小心弄乱瓦背,下雨的时候漏雨,不是徒增矛盾嘛。”
苏老爷子生气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有理,你这不听老人言,迟早是要吃亏的。屋顶上有家神,你晓得不?你这不停去晒东西,惊扰了它,它就不保佑我们全家了。你看看前段时间你幺妹,不就差点出事了?”
苏月禾刚想说,这个世界没有鬼神,但一想,他们祖上是靠这个起家的,她知道没办法说服爷爷,只好道:“我晒月娥那个房间顶上可以吧?”
苏老爷子想了想,“那个方向可以。”
苏月禾盯着她爷爷,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有些事在发酵。
“你盯着我干啥?”苏老爷子顿了顿手上的竹棍子。
“行我晓得了,我换地方晒。”苏月禾妥协,她也不想每天听爷爷叨叨,她得跟大伯娘说一声。
这时,苏松柏挑水回来,从他们边上经过,“爷爷、大姐,你们在干啥?”
“没什么。”苏月禾和苏老爷子不约而同地回了一句。
苏松柏疑惑地看向屋顶,听见爷爷在跟苏月禾说话:“你明天就换啊。”
苏月禾把竹梯放回柴草间,“要得,我明天换到苏月娥那边晒,好了吧?”
有了苏月禾的承诺,苏老爷子才放下心里,他瞟了眼站在石径上的苏柏松:“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苏柏松小声问:“爷爷,我们家屋顶真的有家神啊?”
“读书读得脑壳都坏掉了,当然有嘛。还不赶紧挑水,天都黑了。”
苏柏松将信将疑地再次看向屋顶。
而远处,苏月禾也瞥了眼苏柏松,有些疑问,在心底蔓延。
*
吃了晚饭,苏柏松早早回房做作业,不到九点就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里面的弟弟苏柏树发着轻微的鼾声,外面一片安静。
苏柏松摸黑爬起来,外面月色朦胧,星影稀疏。
他轻轻打开门,看了眼斜对面的房间,苏月禾姐妹几个也早就睡了。
把门关上后,他端着油盏摸黑下楼,到了楼下,才取出火柴,点上了煤油灯。
周围静悄悄的,苏柏松穿过厨房侧门,走到柴草间外,扛起竹梯,往屋后西侧走去。
他没有手电筒,煤油灯始终不方便,快到爷爷窗户边的时候,他把煤油灯吹灭了。
爷爷睡觉习惯性不关房间里的木窗户,只要外面有灯光,老爷子随时可能发现。
架好竹梯,苏柏松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轻轻往上爬。
等爬到房檐边,他再次点开煤油灯,往瓦背扫过去,瓦背整齐异常,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再往远处瞧,只见屋脊上,中间和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小小的石狮子屋脊兽。
屋脊兽是家神?为什么有三个呢?不是说家神只在爷爷这一侧的房顶上吗?
苏柏松想爬上去看看,但又怕发出声响,吵醒二楼西侧房间的苏月禾姐妹。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胆大,决定爬上去。
刚要爬呢,却见一束灯光打过来,是手电筒的光,吓得苏柏松一个哆嗦,差点从竹梯上掉下来。
“苏柏松,你大半夜的干什么?”
是苏月禾的声音,此时她正站在竹梯旁,手里握着手电筒。
苏柏松紧张了,“我我……我拉屎!”
第19章 大吉普
山上有夜莺在鸣叫, 苏月禾举着手电筒,把屋顶一片都照亮了。
苏柏松昨天挑水回家,不时往屋顶上看,就引起了苏月禾的注意。
特别是他吃了晚饭, 还去找大伯家借手电筒, 大伯家手电筒没电池, 他还不死心,又去隔壁赵六福家借。
这个年代, 谁家有个手电筒都像宝贝似的, 哪里肯轻易借给别人。
苏柏松在外面没借到手电筒, 也没来找苏月禾借,这就很奇怪。
毕竟苏柏松面上和她家关系还是不错的。
苏月禾一直没睡,直到听见了对面房间门轻轻打开……
苏柏松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 尽量不发出声响, 谁想到, 大半夜的被苏月禾逮个正着。
眼见爷爷房间窗户亮起灯光, 苏柏松赶紧从竹梯上爬下来。
“你去房顶上拉屎?”苏月禾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苏柏松刚才太紧张了, 才会冲口而出去拉屎,“有老鼠。你没听见吗?大姐。”
苏老爷子透过窗户往外看, 紧张问道:“谁啊?”
“爷爷,是我, 苏月禾,还有苏柏松。”
“你们干什么?”苏老爷子不等他们回答,端着油盏往房门口走去。
窗户里的灯光随着苏老爷子的身影越来越暗, 之后完全消失, 苏柏松眼看爷爷要出来了,他着急忙慌地把竹梯往柴草间扛。
苏月禾的手电光亮, 直接打在苏柏松的后脑勺上,她也没继续追问,大半夜的,她不想引起更多人注意。
很快,苏老爷子出来了,他问是怎么回事。
扛梯子的时间里,苏柏松已经想好了解释:“我半夜醒来听见有老鼠往瓦背上跑,听那声音是大老鼠,我就跟出来了……”
“大老鼠?”苏老爷子迷茫地往屋顶上看,“你听见声音了?”
“我听见声音了,所以才跟出来,想打老鼠。”
苏老爷子问苏月禾:“你听见了吗?”
苏月禾并不想跟苏柏松对峙,鱼死网破,把事情闹大,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她又不想这么不给点教训就放过他。
苏月禾道:“但是刚才苏柏松说,他在房顶上拉屎!”
“什么?”苏老爷子震惊,直接手背五指山敲过来,打在苏柏松的脑壳上。
上一篇:诡异降临,我充值千亿冥币
下一篇:七零大院来了个绝色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