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单铺
随便找个算了。
万秀敏笑:“这就对了了!”
*
岭下生产队通往村外公路的山路,上个月在社员们的努力之下,终于顺利挖通。
山路不算宽,但可以通拖拉机,以后还公粮、还有进出运输各种物资都方便多了。
苏月禾家的青砖就是山路开通后,第一批用拖拉机运进村里的物资。
当时村里的老人小孩都前来围观,村里还为此放了一响鞭炮。
继运送青砖之后,今天拖拉机又送进来瓦片。
拖拉机可以直接开到小排岭下面,省掉了很多的人力物力。
瓦片堆好之后,庄顺兰在家已经做好了午饭,他们请建房的三位师父、拖拉机师父还有帮忙搬运的邻里在家吃饭。
今天是三桌的杀猪菜。
最近郝爱娣频频对庄顺兰示好,因为杀的是她家的猪,猪下水猪头肉她都拿出来了,两家合在一起做菜请客比较合算。
她家请帮忙杀猪的吃饭,还有上次被她得罪的那些邻居,也都被请了来。
加上大伯一家,三桌人挤得满满当当。
菜也还算丰盛,酸汤猪血、麻辣猪头肉、回锅肉、辣椒炒肉丝、肥肠血旺、爆炒猪肝、卷心菜……
赵六福夫妻俩也来帮忙干活,他们家狗蛋砸了庄顺兰家的土坯砖之后,就跑了。
跑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六福婶子边吃饭边哭,她本想硬气不来的,奈何各个都劝她低头,她没办法只好来帮忙。
庄顺兰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既然六福婶子先低了头,她也就没再揪着不放。
但砸砖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等狗蛋回来,还是要把账算清楚。
狗蛋这狗日子的到现在还不敢回家,六福婶子整个瘦了一圈,庄顺兰就更没办法跟人家计较了。
席上,吃到最后,两人还喝了一杯白酒,六福婶子边喝边哭:“我对不起你,兰嫂!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手贱,我不打你家猪,就啥事没有。”
庄顺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狗蛋,你得好好教育。”
“这死娃儿,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到现在也不回来。”
大家都劝:“没饭吃他会回来的,不回来说明有饭吃。”
有人问:“兰嫂,苏禾不是领结婚证了吗?什么时候摆喜酒?”
“等房子建好。”
“那快了,盖上瓦,再一铺楼板,就差不多了。”
哪有那么简单,庄顺兰要准备的事还有好多,“我家具都还没打好。”
“你家具找谁打的?”
“我娘家那边的老木匠,要年底才能打好。”
“都打了哪些家具?”
“一张新床、两个柜子、两张桌子,还有水盆毛巾架……”
“那东西不少。花了好多钱?”
“都是找人借的,等明年卖了猪,都得还人。”庄顺兰哪怕喝多了,也不忘装穷。
“没事,花再多钱,那都高兴。你家这是添丁进口!人生大事,确实要花钱。”
“要得,我花得高兴。”
苏月禾默默把老妈拉开,不让她继续多喝酒。
吃了午饭,中午休息后,下午师傅们继续干活。
苏月禾也去帮忙,她最近往旁边再挖了一片空地出来,主要是想把猪圈和鸡舍建远一点。
之后几天她还去把被狗蛋砸坏的土坯砖捡了不少回来,准备把猪圈建大一点。
那日下午,她正在挑砖,远远就看见爷爷守在工地里,盯着师傅们盖瓦。
自从开始盖瓦,苏老爷子就钉在这里,连着好几天了。
苏月禾放好土坯砖头,走过去,站在爷爷身后,问道:“爷爷,你盯着他们盖瓦做啥?”
苏老爷子没回答,反而问:“我让你买的屋脊兽石狮子,你买了吗?”
“按照您交待的买好,都交给师傅了。三个,最后放上去。”
“要得。”
苏月禾笑看着爷爷,轻轻提醒:“爷爷,瓦背上不安全,你还是别想了。而且,你也爬不上去。”
苏老爷子人老,脑瓜子可不老,而且还转得很快,“我爬不上去,但你爬得上啊。”
还赖上她了!
苏月禾无奈笑道:“你的乖孙儿苏柏松聪明着呢,万一哪天他半夜来爬这里的瓦背,你我都可能不晓得。”
苏老爷子蹙着眉头,负手叹了一声:“那你给我想个办法。”
“想什么办法?”
“想个安全的地方啊。”
苏月禾嘟囔:“跟我有啥子关系。”
“啧!”苏老爷子暴躁了,“怎么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晒药材……我会无处安身?”
无处安身的话都说出来了,苏月禾没办法,便给老爷子出了个主意,老爷子听了觉得好像还行。
“你不是要住西屋吗?等明年建西屋的时候再说,好吧?”
“要得。”
“钱你自己出。”
“什么钱?”
“买砖的钱啊。”
苏老爷子负手往家走:“我没钱。”
听得苏月禾只想翻白眼,“爷爷你是铁公鸡啊!”
耳聋。
苏老爷子装作听不见。
走了一段,老爷子才小声嘟囔道:“铁公鸡会生金蛋蛋。”
*
盖好瓦之后,师傅们开始建猪圈鸡舍。
建好猪舍,搭建楼板的木板还没到,师傅们便先休息了。
此时距离过年,只剩下二十多天,因为天冷,苏月禾进山也进得少了。
那日是星期天,苏月禾去隔壁公社的木材厂催板材,回来路上远远就看到四妹在村口路边等着。
四妹见到大姐就急急道:“大姐,我等你半天咯。妈去二姐家还没回来,三姐叫我来在这里等你,让你先别回去。”
原来白建国带着他妈和妹妹找上门来了。
这个时候,白家人来找她,十有八九是因为白忠民的事。
“他们有说来找我做什么吗?”
“没说,就说是来找你的,带了两斤白糖、两斤饼干还有一块肉。”
“走吧,我回去会会他们。”
她们快步往家走,四妹还是不放心,她看见大哥在山边砍竹子,就没跟大姐回去,而是找大哥帮忙去了。
苏月禾还没到家,就看到白母和白欢坐在大门口跟三婶一起剥玉米粒。
左右并不见白建国人影。
三妹迎了上来,附耳小声说:“她们以为是因为白建国在屋里头,所以你才不回来,她们让白建国先走了。”
那挺好,苏月禾也不想见到白建国。
白欢先看到了苏月禾,白欢整个人都瘦了,她在看守所呆了一个月,前一阵才放回来。
她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妈妈,白母也抬头看过来。
母女俩都站起身等着。
三婶见是苏月禾回来了,忙起身:“苏禾,白建国他妈和妹妹来找你,说是有事。”
“苏月禾同志。”白母看见她倒先抹起了眼泪。
白欢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哪里还敢嚣张,她站在一边没说话。
外面挺冷,苏月禾进了老妈的房间,先拿搪瓷杯倒了杯热水,喝了热水,暖暖身体。
白母站在房门口,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跟进来了。
“苏同志,上次的事,实在对不起!我没及时拦住她!她年轻不懂事!”
说着她把女儿拽进来,逼她:“快跪下!”
白欢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要跪,但真让她跪,她又跪不下去了,“妈!”
“快点!”
白欢不情愿地跪了下去。
门外站着的郝爱娣看见,好生意外,这都出什么事了?
苏月禾不相信她们是特意登门道歉的,“别在这儿跪着!有话直说。”
白欢这才站起来。
白母尴尬地舔了舔唇,“苏月禾同志,我们家忠民的事,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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