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院来了个绝色大美人 第154章

作者:刺棠 标签: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陈叔,这价怎么报的?”

  陈叔脑海中过了几个数字,最?后通通滚落到嗓子眼?,他挑了一个:“一个月租金四百二,押金四百二,半年交付一次。”

  “价格高了点。”顾承安心里有个价位,开口谈价钱时倒也不急不缓。

  “差不多就?是这个价了哎。这个价我还得回去跟我侄儿商量,他其实给我报的四百五,我这不看你们?诚心才说的这个价嘛。”

  顾承安眉梢微动:“你侄儿能做主?”

  “哎。”陈叔点点头,“他爸妈不管事儿,就?他做主了。别看他年纪小,其实精着嘞。”

  “那麻烦您安排我们?跟您侄儿见面谈谈吧。”

  “成!”

  ……

  旧棉纺厂家属院在两棵有几十年年头的槐树后,遮天蔽日般清幽。

  两栋青砖小楼一字排开,住着十来?户人家,更多的房屋却是空置了。

  里头的人多是以前厂里的工人家庭,厂子破产后许多人经过多年时间搬家离开,还是有一群人留了下来?,交房租生活在这里。

  “贺天骏,别看你那信了!快出?去看看,你表叔说带人租厂子了。”贺母,也就?是原棉纺厂厂长夫人如今洗去繁华,正在屋里做菜,使唤儿子去谈妥这事儿。

  正在屋里盯着今天刚寄来?的信件的年轻男人,顶着一头蓬松毛躁的头发,应了一声:“知道了。”

  可人依旧不动,看着上?头来?自于陌生女同志娟秀的字迹,摘抄的诗句和讲起自己大学生活的文字,不自觉想象着和自己交流的笔友的模样。

  “别盯着那破信了!”贺母忍无可忍进屋拎人,不知道儿子是发了什么疯,现在还跟陌生人写信了,“什么笔…笔什么来?着?”

  年轻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毛躁的黝黑发丝也遮挡不住的端正俊秀的五官。

  他纠正母亲:“妈,那叫笔友。”

  “行了,别磨蹭!快出?去,把?事儿办好,价钱不能低于四百啊,要对方诚心,稍微少个五块也成。”

  抬手抓了抓头发,将一头鸡窝理顺,贺天骏趿着拖鞋往外走,见到有意租厂房的几人,一眼?看出?谁是管事的,开门见山道。

  “每个月三百八租给你们?,但是我爸妈问?起来?你们?就?说是三百六租的,怎么样?”贺天骏抬了抬下巴,“这二十替我瞒着,单独给我。不然我妈那里四百不松口的,只有我能说服她。”

  众人:“…?”

第136章

  几人哪里听过这样的要求,这是儿子坑父母?

  陈叔在一旁乐呵,冲顾承安几人解释道:“听他的就?是,这小子能做主。”

  顾承安自然愿意接受这个价钱,其实这就?是现在的市场价,不过出租的一开始喊高些留下讲价空间也合理,万一对方?不讲价,更是能多赚些。

  只是顾承安原本还?以为要磨磨嘴皮子谈价,没?成想这人还?挺上道。这处废旧厂房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面积大小和?保养程度都是吴达打听来的几处废旧厂房里最?好的,只要价钱符合心里预期,顾承安不介意?快些决定。

  不过就?怕儿子允诺,以后他父母来闹事,还?是得?见见他父母再说。

  他可不想工厂以后三天两头被?人找茬。

  贺天骏见这男人挺谨慎的模样,撇了撇嘴:“成啊,到时候听我说就?是。你们别?谈价钱。”

  贺母刚把白菜叶摘好,就?听到走廊一阵动静,是好些人的脚步声?。

  “妈,谈妥了。”贺天骏率先进屋,冲母亲眨眨眼,“这群人难搞得?很?,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最?后三百六一个月成交。”

  “三百六?”贺母厚厚的嘴唇一抿,黑黝黝的眼珠子一转悠,“不是跟你说四百嘛。”

  “那人又不是傻子,四百谁租啊?咱们这儿地皮荒了多久了,租出去能多个进项,不租呢?什么都没?有。三百六差不多了,再说了我都担心他们搞什么厂子过几个月就?破产…先租出去赚几个月的钱吧。”

  贺母在围裙上擦擦手,这才应下:“成,签合同吧。”

  顾承安看到贺母从房里翻出来的地契上果然?写的贺天骏的名字,这才放心,毕竟到时候合同是白纸黑字的。

  “不过,同志,我有个说法?,咱们合同上就?写三百四租的,尤其是以后要是碰到我们家老贺,别?说漏嘴。那多的二十单独给我。”

  众人:“…?”

  说着话?,贺母还?看看儿子,冲他使个眼色:“别?跟你爸说!”

  “放心,妈,我嘴严得?很?!”贺天骏冲她点点头。

  苏茵在一旁看着,惊讶这真是一对亲母子啊。

  贺父从回来听闻真有人愿意?把厂子租了,还?是三百四一个月的价格,自然?欢喜。

  双方?签完合同盖好章,顾承安让何松平数了一千三百六十块递过去,正好是三个月的房租和?押金的金额,贺家一家三口站在对面,何松平琢磨着给谁。

  贺母笑呵呵:“让我们家老贺收着吧。”

  “是,爸是一家之主,你拿着。”贺天骏附和?一声?。

  贺父喜滋滋接过一沓大团结,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的脸上乐出几条褶子,看着面前的年轻后生道:“那祝你们生意?红火啊。”

  顾承安谢过,又给贺父和?陈叔一人送了一条大前门?再给贺母送了一罐麦乳精,拜托他们道:“以后等我们厂开起来,各方?面还?需要照应照应。”

  摸着一条香烟的两人眼里都冒着精光,贺父恨不得?跟人哥俩好起来:“好说!小顾啊,你放心,我也是开过厂当过厂长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给你传授传授经验。”

  贺天举在一旁,冷不丁开口:“爸,你要给人传授怎么把好好一个厂开倒闭的经验啊?”

  贺父:“…?”

  贺母帮着送人出门?也笑着接话?:“你这孩子,咱们厂子倒闭也不能怪你爸,他也是赶鸭子上架。”

  贺父眼泪汪汪看着媳妇儿,心口刚是一阵熨帖,又总觉得?这安慰不是那么得?劲。

  等一家人送走大客户,贺母让老贺回家去歇会儿:“我和?儿子送送他们到楼下。”

  刚走到一楼楼梯口,贺母便?等着那二十的差价来。

  顾承安为人爽快,也不打听人家两口子的纠葛,让何松平又数了六十块钱过去。

  贺母心满意?足地收下六张大团结,看着一群年轻人盯着自己,面上一赧:“我们女人家也得?要私房钱的。哎呀,你们大男人不懂,小姑娘,你结婚没?有?你懂吧?”

  苏茵突然?被?点名,只愣愣点头:“结婚了,我好像…”不太懂。

  “结婚了就?更得?懂!”贺母随口冲她扔下一句,“跟自己男人掰扯钱没?意?思,不如早点攥自己手里头,阿姨有经验,你学着点儿~”

  话?音刚落地,人已经蹬蹬蹬转身上楼了:“天骏,你送送他们出去,我还?着急回家做午饭。”

  “好嘞,妈,我过会儿回来。”贺天骏收回视线,又幽幽地转向何松平,他算是看出来了,一群人里最?高大硬朗的男人是大老板,能做主的。他旁边一个富态些的男人一直在付钱,估摸是里头管钱的,相当于?财务吧。

  何松平被?他这个眼神一盯就?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有经验了,干脆利落又数了六十块钱过去。

  租个厂得?分三次付钱,真是闻所未闻!

  等走出废旧的棉纺厂,苏茵终于?忍不住道:“这一家人挺有意?思呢,全是心眼儿。”

  吴达挠了挠头,乐呵地回头望望:“那当家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然?而此时,贺家,贺母在走廊的煤炉子上炒菜,贺父正躬身撅着屁股神秘兮兮地藏什么…

  “爸,又藏私房钱呢?”贺天骏讨了一笔零花回来,心情大好,见怪不怪般看着父亲往床板下头塞私房钱。

  “嘘,当心你妈听到。”贺父回头冲他比个噤声?的手势,“咱们男人手里得?攥点钱才行,你以后结婚了多跟我学。”

  贺天骏自然?不会告密,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又接着去给笔友写信。

  “何小令同志,展信

  佳。今天我们厂来了几个大傻子,具体干什么的不方?便?透露,我就?觉得?他们人傻钱多,不知道会不会没?几个月就?破产…”

  ……

  从废旧棉纺厂离开,一行人坐上公交车,因为是起点站,这个点儿车上没?什么人,顾承安虚揽着苏茵坐到车后座,苏茵靠着窗,盯着外头的景色,虽说已近郊外,可这边还?算是热闹,一公里外便?有座国营食品厂,周围的国营饭店、早餐铺和?裁缝铺都不少,加上现在私营的小买卖多了,更是热闹。

  现在厂房的选址敲定,苏茵知道,身旁这个男人将开启他大刀阔斧般的商业道路。

  只是疑惑一点,她记得?书中写过,大佬顾承安通过倒卖收音机赚了一桶金后,开的第一个厂是自行车厂,现在为什么变成了收音机厂?

  她心里疑惑,便?问出了口。

  对此,男人冲她一笑:“待会儿告诉你。”

  公交车座椅遮挡的下方?,苏茵被?他握住了手,男人还?神秘兮兮道:“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顾承安冲何松平和?吴达交待几句后续开厂的准备事宜,自己带着苏茵提前下车了。

  “我们去哪儿啊?”苏茵斜挎着黑色小皮包,蹬着小皮鞋与他同行,这条路不像是回家或者是去哪处熟悉的地方?。

  顾承安侧身盯着他,俊朗的脸上扯个不羁的笑,高挺的鼻梁撑起男人的潇洒,倒没?有前头与人谈生意?谈租房时的成熟,反倒有些像苏茵刚认识他的时候,时年二十岁的顾承安,带着浓浓的少年气,有股肆意?张扬的劲儿。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茵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心更盛,等被?他带着七拐八绕经过几条街巷,抵达一处小仓库前,一眼就?看见个吸引人眼球的大家伙。

  “安哥,来取车啊?”约摸二十来岁的男人正用帕子擦拭着一架霸气的带方?座的摩托车。

  “嗯。”顾承安是个爱车的人,从最?早接触到的自行车,到后来开过吉普车和?小轿车,可要说最?爱,还?得?是摩托车。

  不过在这个年代,什么车都珍稀,自行车尚还?是普通职工攒攒钱和?票能够得?到的,吉普车和?红旗牌小轿车就?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指标全在机关单位或是军区领导配备,摩托车更是,本就?产量少,轻易见不到。

  这辆摩托车是他费了大力气收下的二手废旧摩托车,托熟手改换了零件和?发动机,打理了一个月才弄好。

  苏茵天天在街上看见穿梭的自行车,偶尔能看见小轿车和?吉普车,可摩托车当真没?怎么见过。

  她闪烁着好奇的目光围着这个大家伙转上一圈,只见那军绿色的机身威风凛凛般呈现出流畅霸气的弧度,车头上的两个把手上安着后视镜,两个车轮劲实坚固,扎实有力地黏在地面。

  摩托车左边安了个单独的座,大概是一米见方?的空间,上头铺了个坐垫,威风十足。

  “这是现在最?牛的样式,放心坐!”擦车的男人冲苏茵介绍起来,“你男人前头来试过一次车了,开出去贼拉风。”

  苏茵被?顾承安拉着手,迈上那一米见方?的座位上,整个人坐上去便?有些奇妙的感受,好似是红旗牌小轿车没?有窗户和?车顶一般,视野开阔,新鲜极了。

  一转身,顾承安正戴上黑色皮手套,大长腿一跨,直接骑上摩托车,双手把着车把,整个人顺着摩托车车身的弧度倾斜,俯身的架势像是蛰伏的猛兽,有股蓄势待发的气势。

  可当他转身看着苏茵时,嘴角噙着的一抹笑又柔和?了冷峻的面容:“我带你出去兜风,坐稳了。”

  “好。”苏茵点点头。

  拉风的摩托车开在人迹稀少的道路上,偶有行人路过,必定会投来惊艳又羡慕的目光。

  初春的下午温暖干燥,摩托车疾驰而过,刮过的阵阵微风吹得?苏茵额前的碎发飞扬。

  春风拂面,呼啸的风声?吹过耳畔,苏茵渐渐卸了劲儿,靠在车身边缘,看着四周匆匆略过的高矮错落的房屋和?渐渐变了的景色,一路行驶过郊区的良田。

  苏茵转身,微微仰着脸看去,顾承安正专注地把着车把手,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扭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