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开水很烫
此话一出,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若有若无的?视线徘徊在两人?之中。
那丹国二王子立即将他这莽撞的?大哥拉回?去,赔笑道:“那丹国无意冒犯,代?邑先行。”
“怕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城里的?娘们,也敢在周国大闹不成。”
那丹国大王子生的?一脸蛮横,身上虽着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住一身蛮横嚣张的?凶恶之气,一肘子就将劝说的?二王子撞击至石地上。
这是大周的?地界,刚和景阳帝做了交易,不好在此地大动干戈,麦子将目光放到离去不久的?黄衣侍卫方向,思索了片刻。
此处是诸国歇息的?驿站,必定有宫门?侍卫在附近。
麦子叫来阿亚朵耳语一番后,阿亚朵迅速隐匿进了人?群,不过一会儿。
先前的?黄衣侍卫就带着几十名蓝领黑衣侍卫策马而来,向麦子抱拳行礼之后,将闹事的?那丹十余人?团团围住。
那丹国土占地不过一个郡池大,原本的?出行顺序是被?安排在了中等靠后的?位置。
如今见到来人?是景阳帝身旁的?御前侍卫,那丹大王子面?色不虞的?只得跟着那丹二王子退居仆从之后。
黄衣侍卫手?持佩刀,双眼直对着那丹的?使?臣们肃声说道:“圣上有令,诸国臣子按序出行,篡改圣意者,留周为质。”
扣押周国为质的?口谕一出来,原本嚣张跋扈的?那丹王子也彻底安分起来。
安南国的?人?已经出行的?差不多了,整个大道旁边都是安南国扔下的?各种粗制布料以及废铜烂铁,横七竖八的?木杈子直剌剌的?横在路边。
代?邑的?兵卫分出了一部分清理路障,其余人?则是按照队头队尾由火统营的?兵力负责,中间?则是粮车以及城主等人?的?车位。
有了黄衣侍卫的?协助,出行口很快被?清理完毕。
不过半个时辰,代?邑的?车队就顺利离开了驿站,驶向平州方向。
安南国的?车马还在前面?的?关口驻留,似乎是特意停留在此。
关口以东的?是宁关郡方向,关口以南便?是来枫郡方向,两地接壤。
代?邑车队来到关口后,安南国两位王子立即策马上前,朝着麦子的?马车大声喊道:
“来枫郡一地,宁郡王早日设了刺客埋伏,不如向东同行一段,我等还能庇护城主一二。”
麦子将车窗上的?帷幔捋在一边,看向马背上的?两人?,眼中的?照拂之情不似作假。
不过麦子可不放心将队伍中千人?的?性命寄托在他人?手?上,拒绝了安南国的?同行邀请后,拉着数以万吨的?货物,整装向来枫郡出发。
安南国大王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代?邑车马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正如宁王所?说,陈麦子自负性疑,就是不知这次出行,可曾带上那天雷之物。”
旁边的?二王子冷哼一声,“就算带上又如何??手?无寸铁的?队伍,也逃不脱王爷精心布置的?杀局。”
“就是可惜了里面?的?几个美人?,若是和我们同行,还能谋得一条小命。”
安南国的?人?见代?邑的?队伍已经按预想中的?计划,踏上了前往来枫郡的?官道。
便?不再驻留关口,准备回?宁关郡向王爷复命。
行路不过两日后,麦子坐在马车上假寐,听着外?面?叮叮咚咚的?声音,睁开了双眼,向道路外?边看去。
沿路多了许多徭役的?农夫,正在沿黄田修建着沟壑,自从出了启阳的?辖区,这块靠近宁关郡的?县池水气尤其充足。
小草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自从景阳帝和安南国的?人?相继提起埋伏一事,小草便?一直心神不安。
麦子顺着沟壑的?方向看去,记得没错的?话,那沟壑的?尽头是一道巨大的?堤坝,里面?蓄满了春夏时节积攒的?河水。
大道前面?是一片密林,通红的?枫叶漫天飘扬。
如今天色渐暗,势必是要在林地边歇息。
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油煤味,隐隐绰绰间?,麦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轻声说道:
“前面?可能就是埋伏的?地点了。”
听到城主的?话,马车旁边的?阿亚朵立刻传令下去,警戒四周,摸排异况。
小草紧皱着眉头,试图改变麦子的?想法:“继续前行岂不是以身犯险?不然我们还是重回?关口,走关东道。”
麦子摇了摇头,向小草开口解释:“安南国地靠宁关郡,怎么会舍近求远,好心对代?邑施以援手?,只怕关口沿东一路也已经被?设下了埋伏。”
这宁郡王是算准了她回?程的?道路,才会在此处设伏。
阿亚朵回?到马车后,向麦子禀告道:“附近三十里地都挖了渠引水,在此地待久了,马车两边的?弹药仓定会严重受潮。”
“而且探子在林地边缘发现不少火油的?痕迹。”
宁郡王这是想让她火药受潮,再用火油催之,这计谋着实天衣无缝,到时她的?队伍便?是如同玩火自焚,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歼灭她的?全部人?马。
在宁关郡的?宁海激动的?在书房左右踱步,算算时辰,陈麦子已经到了他精心准备许久的?陷阱上。
想到阻碍他多年伟业的?一大麻烦即将被?除,宁海畅快地大笑起来。
此时线人?来报,安南国的?两位王子已经到达王府,宁郡王克制住自己狂喜的?心情,立马吩咐亲信将大公子宁远叫过来。
宁海坐在主位上,身边是诸多门?客,安南国两位王子坐在下侧。
宁远大步跨进堂前,粗眉阔眼,一身壮硕的?肌肉,活脱脱一个武将的?气势。
宁郡王见人?已到齐,轻拂了身上的?绸缎,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意气风发的?说道:
“两位王子便?与犬子立即前往水牢,生擒陈麦子,取回?战场上所?有残留的?火药。有了这东西,到时莫说是小小代?邑,便?是周齐金三国,也如同囊中取物。”
水牢,便?是宁郡王设兵埋伏的?地点,那片红叶似火的?野生枫林。
此地地形凹陷,周围分布了众多河流,是一片天然山谷,常年水雾弥绕。
宁远听到他老?爹的?话,不服地顶撞了一句:“这女人?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刀杀了来的?痛快,留着终归是个祸害。”
宁郡王看着他这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儿子,暴怒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陈麦子若是无用,这火药又怎能助宁氏吞并整个天下,你只管着带兵去围剿战场便?可,若是你二弟还在……”
宁郡王的?话还没说完,宁海就气冲冲的?拿着刀上马跑出了宁王府,身后的?骑兵一应而上。
见状,安南国的?两位王子也赶忙上马追赶而去。
至于宁郡王和诸多门?徒在王府等候消息,宁海看着不成器的?大儿子远去的?身影,心中已经开始筹谋,这段时间?多纳几个小妾,重整雄风,再生几个雄才韬略的?儿子出来。
第164章 兵败
暮色降临, 热风刮过,枫叶林中漱漱作响。
山谷里面溪水击打石头的声音,清脆得仿佛在耳边。
火统营的卫兵正在挨个检查马车轴体里面的弹药, 有?些已经润了, 不能继续使用。
偶尔过路几个民夫,左右张望, 时不时上来讨几口水喝。
这时阿亚朵带着一列骑兵赶过来, 向麦子禀告道:“东边的那座大坝被?放了水,淹淹了不少农田。”
麦子闻言, 眉头紧锁, 她没想到宁郡王如此利欲熏心,竟然不顾百姓们的死活,开闸放水。
立即对着阿亚朵说道:“先安排粮车到山上去,别?让粮草受潮。”
现在队伍歇息的位置处于山谷的中?段平台上, 水淹过来,刚好能没过这条偏僻的官道。
现在泥泞的路上已经漂了薄薄的一层水, 既然现在东边的大坝被?放开了, 想必其它的大坝也已经被?开了闸门。
麦子的队伍正?在搬运货车上山时, 突然发生了一个插曲, 只见从远方?来了一支满满登登的队伍, 正?在慢悠悠的往前挪动。
火统营的人?马立即戒备起来, 守在前列的哨兵拿出望远镜仔细探看了一遍后, 吹起了长哨。
一段节奏较为平缓的哨语响起:不是敌情, 中?级戒备。
其中?一个哨兵策马赶来,“报, 前方?是寒衣国的人?马,共有?五百余人?, 其中?兵卒三百人?,皆佩戴长棍,未见可疑人?员。”
紧接着,另外一个哨兵也赶过来,嘹亮的声音瞬间盖过先前哨兵的话语:“报,寒衣国的人?想和代邑同驻营地,侍卫长阿亚朵正?在交涉。”
听到这个消息,麦子的眉头一皱,怎么这寒衣国的人?也来搅局。
麦子看着和阿亚朵正?在交涉的老使臣,带着人?马疾速赶了过去。
阿亚朵见城主来了,便退居在一旁,旁边瞬间围起了几个老妇和壮汉,似乎在攀谈什么。
麦子走近了,也听清了这几个老妇的话语,无?非是打听阿亚朵的亲属以及生辰,似乎阿亚朵的长相和她们故去的长姐极为相似。
这时,寒衣国的老使臣自报了家门,提了他们此行的来意:
“代邑城主安好,某乃寒衣族的土司,远方?好似发了水,这官道都被?淹没了,再往下走,寒衣一国的货物都要被?陷在泥沼中?了……”
老土司紧皱着眉毛,脸颊上的肉紧贴颧骨,身形消瘦,言语间极为重视这一车货物。
按他的说法?,这里面的货物都是粮草,要是受了潮,寒衣族的人?难熬这个冬天,所以想上山躲避水患。
麦子听到来意,也不知说这寒衣族的人?是当真?迟钝,还是心大,如今代邑被?四方?围剿,还有?人?往这火坑里跳。
如今敌军埋伏不知何处,为了避免纠缠,麦子直截了当地挑明了当前的局势:“代邑如今是众矢之的,和代邑同行,怕是会沾上血光之灾。”
听到麦子的话,面前的土司先是脸上先是浮现诧异,然后是纠结难看,踌躇了片刻,最终决定道:“寒衣国子民如今全靠这些货物度日,若是路陨半地,只怕是饿殍遍野。”
说到这里,老土司抬起一双皱巴巴的老眼,饱含真?情说道:“还往城主可以接纳寒衣一国的将?士,接下来匪患横多,寒衣国愿与代邑共进退。”
麦子看着老土司充满希冀的一双眼睛,身后的这些游民也是一股子蛮气?。心中?不免吐槽道,寒衣族几百来人?,最多抵挡个片刻就被?人?杀穿了。
看这老吐司的意思,是想接下的日子都和代邑同程,难为这寒衣国的人?对她如此放心。
麦子把目光移向老土司身后的这些高鼻阔耳人?,如今正?在抢救着马车上面的物资,脸上的汗水直直从额间流到胸膛。
这种?混乱的情景,突然就让她想到了几年前她们和溪水村杏花村逃荒时也是这样,把物资看的比什么都还重要。
最终还是松口?道:“寒衣国的人?马在东边驻扎,以那颗大松树为界,两方?人?马各自为营。”
“一旦敌军来袭,若是寒衣国的人?闯入代邑驻地,刀剑无?眼。”
麦子虽然松口?让寒衣国的人?上山,最后还是厉词警告了一番。
老土司面上一片和气?,反而?是老土司后面的年轻人?一脸不服,只是暂且按耐住了,没有?发作。
麦子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想法?,带着兵马立刻回了山头,趁着周围没有?宁郡王的鹰隼,赶紧召人?挖壕沟。
还得安排部分兵马,严密看守寒衣国的人?,以免他们通风报信。
等麦子领人?走后,老土司才?沉下脸,一手将?年轻人?的帽子打歪:“平时咋咋呼呼就算了,这种?时候还要胡来。”
老土司手下的年轻领兵很不服气?:“这山又?不是她代邑人?的,何故还要低声下四,这代邑的城主实在太跋扈。”
“跋扈?你在都城看到的那些鱼肉百姓的豪绅又?算什么?你要是去过代邑,你便知什么才?是王道乐土,物阜民熙。”
老土司严肃的看向年轻领兵,这么大的人?,竟然连是非都明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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