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姜有酒
他做这些事很耐心,好像照顾她?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前世王爷宠她?的时候,也很照顾她?,只是那?份照顾是施舍,是高位者对下位者的赏赐,是利益交换,也是笼络人心。
要不是知道这是在处假对象,她?都要心动了。
靳泽见她?发呆,“怎么了?”
苏燕婉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没事,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行李包里有毯子,晚上冷就搭一搭。”
第?一次住卧铺,苏燕婉不太适应,周围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加上车厢里闷热,更让她?睡不安稳。
梦里,她?又回到了去郊外寺庙祈福的那?一天,天气炎热,马车里即使放了冰块也还是热。嘶吼的马叫声,到处都是侍卫和?丫环的惨叫,她?被追赶着,脚磨得鲜血直流,好不容易看?到救援时,被身旁信赖的人一匕首刺中胸口。
不要!
她?满头大汗的醒来?,眼睛因为?恐惧瞪大,她?喘着粗气坐在中铺,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靳泽听到动静,站到中铺旁边,小声问她?:“怎么了?”
苏燕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轻声道:“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她?身上都是汗,衬衫粘在身上,黏黏腻腻地不舒服,她?想下去打点水擦擦。
火车上早就关了灯,周围的人都陷入沉睡,周围乌漆嘛黑的,看?不真切,只有零星的光从外面?透进来?。
她?摸索着抓住扶梯往下爬,快爬到地上的时候,伸长了脚在地上探来?探去找鞋。
不知道是不是被路过或者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人踢走了,她?只触摸到了一只,另一只布鞋就是找不到。
她?正打算先踩在地上,再仔细找时,就听到靳泽的低声在她?耳边道:“别动。”
紧接着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握住了她?冰凉的脚踝,帮她?穿上了鞋。
第32章
在大夏朝,女人的脚和女人的身体一样,都是除了自己丈夫别人不能看的东西。虽然来?了这里,她已经接受这个世界的女人会露脚的事实,也?会和其他女同志一样在大夏天穿凉鞋,但这和被人握住脚踝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苏燕婉的心跳得极快,她的脸红得像要烧起来。
“好了。”靳泽的声音响起,“你下来?试试看。”
“谢谢。”苏燕婉抓住扶梯,双脚终于踏到地上,拿了毛巾和搪瓷盆就往洗漱台走,丢下一句“我身上都是汗,去擦擦”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在黑夜里格外清晰,落在靳泽耳里像春天柳梢头被惊动的黄鹂鸟。
靳泽站在黑暗中,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刚才是害羞了吗?
苏燕婉心脏咚咚咚快要跳到嗓子眼。站在洗漱台前,昏黄的灯光下,镜子里的女人满脸通红,有?种陌生感。
幸好刚才车厢里一片漆黑,靳泽看不到她的脸,不然就丢人丢大了。
她拧开自来?水,用搪瓷盆接了冷水,擦了擦脸和脖子,眼睛无意?中扫到一旁的垃圾桶,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手表的链子。
苏燕婉没在意?,这年头怎么大家用东西都很节省,别说手表链子了,连用烂了的尿布大家都舍不得丢,估计是看错了。
回到车厢的时?候,她见靳泽已经躺下了,松了口气,脱下鞋抓着扶梯爬上床。
她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躺下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靳泽听着上铺传来?的淡淡的均匀呼吸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苏燕婉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看着窗户外面?明?亮的阳光,还以为自己是在靳家,直到听到周围人吃东西说话的声音,才意?识到在火车上。
靳泽看她醒了,递给她军用水壶,“渴了吧,这里有?温开水。”
苏燕婉喝了点水,嗓子没那么难受了,简单清洗了下,坐在下铺简单吃了点糕点,就拿起书来?看。
靳泽也?差不多,苏燕婉看到他有?拿一些机器方面?的书来?看,想到靳怀安的身份是北城纺织厂维修部的工程师又释然了。
两人坐在下铺,你看你的,我看我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任凭外人吵吵闹闹,专注如初。
加上两人长?得也?好看,倒成了车厢里独一份的风景。凡是看到的人,没有?不说一句般配的。
半夜,车厢里静悄悄,有?个?黑影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悄悄挪到苏燕婉的床铺旁边,伸手摸到她的军用挎包,正要拿走里面?的荷包时?,就被一只手攥住手腕。
靳泽力气大,这次更是用了力,疼得黑影忍不住惨叫,周围的人一听到动静纷纷起来?,“怎么了?”
“有?人偷东西。”靳泽说了一句,顿时?在车厢里引起巨大反应。
“该死?的,我的钱包不见了。”
“我新买的手表也?不见了,这王八蛋。”
很快乘警就来?了,车厢的灯被打开,小偷的脸被看的一清二楚,赫然就是对?面?大姐的丈夫。
对?面?大姐一看自家丈夫被抓住了,忙扒拉靳泽的手,“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丈夫,他就是起来?上个?厕所,才不是什么小偷?”
小孩子也?哇哇大哭:“快放开我爸爸,放开我爸爸。你是坏人!”
男人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车厢里太黑了,我没看清楚,差点摔倒,就抓住了这位女同志的铺面?的扶手。结果这位男同志就误会了,以为我想偷东西。其他人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偷的,警察同志,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不信你们搜。”
说完男人朝自家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哭喊着,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们的行李都在这里了,大家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检查。”
警察检查过后,确实没有?其他失主丢的东西,除了刚才掉在地上的荷包。
可荷包也?不能说明?问题,这男人一口咬定是苏燕婉自己掉的。
对?面?大姐和男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一丝得意?,他们用这种方法已经得手过很多次了,从来?没有?人发现?过。
没有?赃物,就不能断定他们是小偷。
就算这个?男同志抓住了他的手,也?可以用误会推脱。
“我知道赃物在哪,”苏燕婉突然开口,车厢的人全都看向她,“就在洗漱台边的垃圾桶里。”
男人和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没多久,警察就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丢失的东西。
这些东西被隐藏在厚厚的垃圾下,用塑料袋包着。若是不翻开去看,很难发现?。
男人还想狡辩:“这怎么能证明?是我偷的,我还说是这位女同志自己偷了东西和她对?象一起诬陷我。”
靳泽开了口:“那塑料袋上写?着松花养猪场的字样,是只有?养猪场内部员工才有?的口袋,只要查查这两人和松花养猪场有?没有?关系就知道了。”
他这话一说话,男人和女人脸色一片惨白。乘警把他们带下去,同时?联络北城铁路警察,根据两人的购票凭证,摸底两人的情况。
那一男一女在证据面?前无话可说,很快交代?了事情来?龙去脉。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作案,第一次作案是在去年过年。尝到过一次甜头后,两人每隔半年就要请假回老家一次,每次都会买卧铺票,因为能住卧铺的人都有?钱。
车厢里丢了东西的人都很感谢苏燕婉和靳泽,不是塞一把瓜子就是塞几个?水果,非要感谢他们。
两人婉拒了好意?,还是收获了一堆吃食,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靳泽把刚才掉到地上的荷包擦了擦,递给苏燕婉:“这上面?绣的荷花和露水有?什么含义吗?我记得芙蓉膏的盒子上也?是同样的图案。”
苏燕婉摸了摸荷包上的刺绣,笑着道:“上面?的图案是‘盈盈荷上露,灼灼如明?珠’的意?思?,既代?表了我以后的铺子荷露坊,也?包含了我给自己取的小名‘灼灼’。”
“灼灼?”
苏燕婉点头,“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掌上明?珠,光辉灿烂。说完了我的荷包,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塑料袋只有?松花养猪场的内部员工才有??”
靳泽难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拿起军用水壶喝了一口水,“就是碰巧知道。”
“真?的?我怎么感觉你说起来?这么难为情?”苏燕婉嗑了口瓜子,随意?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在养殖场干过。”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
苏燕婉看了眼靳泽,眼睛一亮,“不会被我猜中了吧,你以前真?在养殖场干活?”
靳泽掩饰地喝了口水:“都是为了任务。”
“那你在松花养殖场是做什么?”
靳泽沉默。
苏燕婉看他这样,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请求:“说说嘛,说说。”
那双明?媚灵动的杏眼看着他,充满了期待,靳泽不忍她失望,轻轻说了两个?字。
“煽猪。”
“噗!”苏燕婉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到这,她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真?的太好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很难想象靳泽满脸严肃地拿着刀煽猪的画面?。
靳泽拿她没办法。
还能怎么办,她想笑就笑吧。
连着一天一夜都吃糕点,就算糕点好吃,苏燕婉也?有?点受不了了,想吃点热乎的。
中午的时?候,列车员推着午餐出来?卖,火车上卖饭菜不要票,她就给自己和靳泽各买了一份盒饭。
北方的饭菜饭量都比较大,别看只是一块五的饭菜,就她跟鸟一样的食量,根本吃不完。吃不完又浪费,现?在粮食多珍贵,她小时?候逃过荒,不愿意?浪费粮食。
靳泽正埋头吃饭,见她没动,抬头看了一眼,“吃不完?”
苏燕婉点了点头,“太多了,我吃不完。”
靳泽端起盒饭,用她没动过的筷子往自己饭盒里拨了一部分?,“还多吗?”
苏燕婉看了一眼,“你再多拨点。”
靳泽又拨了一部分?,最后剩了不到三分?之一,苏燕婉才说好了。
火车到达吴城所在省份的火车站时?已经下午三点了,从这里去吴城再到清水湖大队要坐半天大巴,一个?小时?船,这时?候肯定赶不及。
两人商量过后,决定今晚先在招待所住一晚。
招待所的服务员看到两人一块儿进来?,还以为两人是两口子,“介绍信,结婚证。”
苏燕婉见她误会了,忙解释:“我们不是两口子,他是我对?象。”
服务员皱着眉头道:“对?象也?不行,没有?结婚证不能住一间房。”
“不是,同志你误会了,我们是要两间房。”
服务员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定两间房?”后面?这位男同志目光一直留意?着女同志,眼里的温柔做不得假,她还以为两人是新婚燕尔的两口子,没想到只是对?象。
这个?男同志一定很爱他对?象吧。
苏燕婉点头,“没错。”
“301,3012两间房。”服务员查看了他们的介绍信,给他们安排了房间,临走前好心提醒了一句:“晚上说不定有?联防队突击查房,不要串房。”
苏燕婉一开始只以为服务员好心,等上了楼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怕他俩乱跑住到一间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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