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濯濯韶华
之后众人继续聊天,八阿哥说起今日康熙催生的事情。
胤祚:“昨天皇阿玛也催我了,然后等我向额娘告完状,就知道了你嫂子的消息。”
八阿哥嘴角微抽:……
这一段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吐槽。
该是感慨六哥的理直气壮,还是吐槽事情的奇怪走向。
想到此,他摸了摸下巴,“这样说,我是不是也要有好事。”
“心诚则灵,我觉得八弟应该能得偿所愿。”富察氏笑道。
“多谢嫂嫂吉言!”八阿哥淡笑。
胤祚:“有这种可能,不过为兄建议你不要抱这种期待,当然如果你不想再被皇阿玛催,下次见面时,若是他再提这事,你可以质问他为什么催生不管用,就用我当例子……”
富察氏:“……王爷,你不要教坏八弟。”
“……”八阿哥听得眼皮直跳。
六哥,你知不知道你顶着一张俊秀出尘的脸,说着这话时,已经有些崩人设了。
他可没有六哥的底气和胆量。
还有,他怀疑,如果现在六嫂没有怀孕,日后皇阿玛再催生,六哥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干。
“六哥,您就不要开玩笑了。”八阿哥已经哭笑不得了。
……
八阿哥在瑾王府用了午膳,心情愉快地回到了府上。
郭络罗氏噘着嘴站在门口,“爷这是去哪里了?”
“六嫂有了身孕,我去祝贺顺带还钱。六哥留我用了午膳。”八阿哥上前拉过她的手。
“哦。”
听到这话,郭络罗氏面色失落了一瞬,握紧了八阿哥的手。
刚才八阿哥没有回来时,宫中钟粹宫来人了,给她送了不少补品,嬷嬷还说了生子方面的事情,说今日八阿哥进宫,因为这事被皇上训斥。
她不想八阿哥被皇上训斥。
感受到手中的力道,八阿哥内心叹气,大手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郭络罗氏的丫鬟思文插嘴道:“贝勒爷,今日沈嬷嬷来了。”
“你知道了!”八阿哥微微皱眉道。
郭络罗氏眼圈发红,“都怪我肚子不争气,让爷被皇阿玛训。”
“好了,好了,说这些干什么,你我才成亲多久,惠妃娘娘催就催了,你也不要放到心上。”八阿哥拉着郭络罗氏进了主院。
两人坐到院中的石桌旁。
秋风徐徐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八阿哥见郭络罗氏仍然没有缓过劲,将人抱到怀里,凑到她耳旁,小声道,“其实今日我去六哥府上时,他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我怀疑他原先是打算自己用的。”
“六哥?”郭络罗氏疑惑,“难道六哥也被皇上催生了。”
“当然,他比我早半年成亲,六嫂昨天下午才被诊出喜脉,当然会被催生。”八阿哥笑道。
“那六哥给爷出了什么主意?”郭络罗氏好奇道。
八阿哥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六哥说,若是皇阿玛再催婚,我可以反向控诉,质问皇阿玛为什么催生不管用,明明六哥就管用了……”
“啊?”郭络罗氏呆住了。
一是为八阿哥的话。
二是怀疑八阿哥所说的真实性,因为左看右看,都觉得六阿哥是个稳重的人,长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么会这么大胆。
“你不用奇怪,六哥看似冷,其实性子和皇贵妃有些相似,平时兄弟中他胆子其实挺大,也敢反驳皇阿玛。”八阿哥笑道。
郭络罗氏点了点头,顿时哭笑不得,同样小声道:“那爷敢吗?”
若是她,她就敢向康熙这样说。
八阿哥闻言,干咳一声,“现在还不急,还不急。”
郭络罗氏闻言,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气的捶了他一下。
她觉得这主意挺好的。
八阿哥:……
……
年底的时候,礼部和翰林院结合国内外的律法,终于将专利法成呈了上去。
康熙四十一年,正月,朝廷正式颁布了大清专利法,佟安瑶成为大清专利法第一个专利登记者,游桃枝紧随其后。
朝堂上对于佟安瑶第一个申请专利这事,还是有些微词,觉得这法律就是康熙为了皇贵妃的妹妹而制定的,否则一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奇淫巧技,还值得被律法保护,简直有辱斯文。
还有官员直接上奏请皇上将专利防撤销的。
气的佟安宁牙痒痒。
此刻正值莫尔根回京述职,听到朝堂上的人这样说,莫尔根当然不乐意了,直接在朝堂上和官员吵起来,而且人家还是有备而来,整理了这些年佟安瑶这些年研究东西创造的价值,顺便再罗列了朝堂上公开讥讽佟安瑶的官员们的学问和功绩,只能说,撇除政治方面的影响,这是一场碾压局。
弄得那些官员又气又恼,可是又无法反驳。
若是以女性贬低。
人家福建总督莫尔根说了,既然说女的比不上男的,那就拿出一个比佟安瑶强的,让他开开眼,他代表大清感谢对方。
这话一出,逼得对方直呼莫尔根无赖,
他们就算再轻视女子,也有自知之明,若是他们祖上真出了一名佟安瑶,不管男女,肯定要供着。
二月,禁关令废除,朝廷鼓励民众往东北迁移,建设大清的龙兴之地,尤其八旗子弟若是去东北安家落户,更有丰厚的奖赏。
万寿节后,九阿哥和董鄂氏成亲。
此时富察氏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孕了,侧福晋施秀清的肚子比起富察氏同样不小,甚至还比富察氏大些,就连太医也分辨不出两人谁先生。
佟安宁也紧张起来,为了让一切顺利,将珍珠遣到了胤祚身边,帮忙照看,不管如何,就剩最后这一个多月了,不能出事了。
二月底,五阿哥、七阿哥府上传来好消息,五阿哥的福晋有了身孕,宜妃连忙派人前去探望。
七阿哥府上的一个格格也有了身孕,成嫔大喜,派人去贝勒府探望,同时送了不少东西安抚七福晋。
这下都有了喜事,就显得八阿哥那边有些突兀了,康熙又去了景阳宫,让惠妃再催催八阿哥。
惠妃也无奈啊!她又不是八阿哥亲额娘。
不过康熙既然吩咐了,她就要干。
还是让人去喊八阿哥进宫,和他说了这事。
八阿哥也无奈,只能点头应下。
至于结果,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又不是催就能有结果的。
……
刚进入四月,眼看距离富察氏和施秀清的预产期越近,佟安宁越担心出乱子,如果不是规矩不允许,都想跑到王府上坐镇。
虽然佟安宁去不了,不过赫舍里氏去了胤祚府上,她身为胤祚的外祖母,有她坐镇,佟安宁也能安心些。
胤祚见状,让珍珠回了宫,。
珍珠伺候额娘几十年,额娘身边如果没有她,估计会不适。
珍珠依从胤祚的吩咐,回到了承乾宫。
四月的天已经暖和,瑾王府一片葱翠,和其他老王府不同的是,瑾王府的木制建筑比较少,看似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不缺,其实好多都是修饰伪装的,内里都是用水泥塑形的,表面涂上腻子和彩漆,这样和周围的府邸融为一体,不违和。
而且瑾王府还有两栋四层建筑,一处在胤祚的院子,一处在后院,是佟安宁打算未来给胤祚孩子读书玩耍用的。
因为府中福晋和侧福晋都有了身孕,所以王府的下人大多既高兴又谨慎,来往都小心翼翼的。
菡萏院是侧福晋施秀清的住处,自从有了身孕后,除了去住院给富察氏请安,施秀清很少出去。平时就是活动,也是在院子里转圈。
此时,主屋侧间的氛围有些诡异。
靠窗的暖榻上现在正好铺了一层暖阳,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小巧的布制玩偶。
施秀清靠坐在榻上,地上站着一名中年妇人。
施秀清唇角微勾,“楚嬷嬷,你再说一遍?”
楚嬷嬷闻言,迟疑了一下,脸上笑容越发的热情,“侧福晋,咱也要为自己着想,不能太过守规矩,再说又不是给福晋使坏,若是你早福晋生产,说不定幸运了,生了长子,咱们也能压一头。”
“楚嬷嬷这说法是谁告诉你的。”施秀清垂眸,素手轻轻地抚摸自己高耸的腹部。
“嗯?”楚嬷嬷愣了一下,“奴婢是真心为侧福晋着想,为咱们施家着想,没有旁人的事。”
“若是我这样做了,被王爷和皇贵妃他们知道了,那可怎么办?”施秀清幽幽道。
“侧福晋不必担心,保证消息不传出去。”楚嬷嬷见她似乎有所意动,连忙积极道。
“嬷嬷啊!其实我不在乎能不能生下长子,但是我在乎孩子的安全和王爷的想法。”话说完,施秀清给左右婢女使了眼色。
两人上前,一把按住了楚嬷嬷。
楚嬷嬷呆愣,连忙挣扎:“侧福晋您可不能这样啊!我是您从娘家带回来的人,和您最亲。”
施秀清道:“可是嬷嬷的所言所行,却让我感受不到温暖,对了,嬷嬷前日给嫂嫂送的信中,有没有多提我两句?”
施秀清话语里的嫂嫂是二兄施世纶的妻子,施氏本族由他们夫妻二人掌管,施秀清当年来京城时,对方才嫁到施府,和她相处不多,若说有矛盾的话,就是施秀清为施琅守孝期间,和对方产生了矛盾,尤其听说施琅将施氏一半的财产都要留给施秀清当嫁妆,这位二嫂嫂的态度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听说当年六阿哥成亲时,二嫂嫂不想掏出这么多,一直想给她打感情牌,后来八公主一调查,发现二嫂嫂偷偷挪用当年封存的嫁妆接济娘家,事情爆出来后,二哥用他们的私库补上了,不过自己和二嫂之间的关系也维持不下去了。
楚嬷嬷一听,额头细汗直冒,“侧福晋这话可是要逼死奴婢了,奴婢对您忠心耿耿。”
施秀清不理她的辩驳,淡淡道:“我现在快生产了,不想处理这些事,会将你交给王爷。”
“侧福晋!侧福晋!姑娘!姑娘……您可不能这样,我也是为姑娘好……”楚嬷嬷一下子慌了,想要去碰施秀清,被仆人扯住。
将楚嬷嬷拉回去后,施秀清望着射进屋内的光柱,眼睛一下子红了。
贴身婢女玉华连忙哄道:“主子,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能随便哭。虽说楚嬷嬷背叛了您,终究没有闹出大事,王爷知道后,也不会怪罪您的。”
“……嗯,我明白,就是觉得有些心酸罢了!”施秀清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