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瀛洲玉羽
沈菡也没什么头绪:“咱们……咱们就先老老实实待着,嘱咐宫人别惹事,最近也先别出门了吧。”
她们永和宫跟个脆皮似的,两个包衣小妃子,可经不起风浪。惹不起躲得起,先避避风头吧。
沈菡吩咐紫芙:“传令下去,我没发话之前,永和宫除了必要的公事往来,一律不准擅自进出。另外,让他们都管住自己的嘴,不许私自议论皇上和主子娘娘的事。”
紫裳:“是。”
景仁宫中,接到凤印的佟佳氏正在傻眼。
她虽然平日性子有些要强,但还真没有要强到敢逾越上下尊卑,再说进宫这么久了,她现在早没有当初那么大的志向了。
现在皇后只是病了,又不是崩了,她暂时代理一下六宫还算师出有名,接了凤印算怎么回事。
这也不是贵妃该拿的东西,这要是哪天主子娘娘病好了,还不得吃了她?
作者有话说:
参考资料:
1.①来自史料对请建家庙的官方说法。
2.《康熙起居注》载九月十日,康熙去巩华城悼念先皇后。
3.康熙中晚年当众对群臣历数鳌拜,鄂必隆罪过。
第50章 后果
◎皇后的选择。◎
虽然佟佳氏觉得这凤印很烫手, 眼前这个局面真的让她很不知所措。但皇上的旨意不容置疑,她不能、也不敢抗旨不尊,所以最后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凤印。
景仁宫可不像乾清宫、坤宁宫守得那么严密, 凤印换了个地方呆的消息,难免真真假假地传出去一些。
众人当然很震惊, 心里猜测‘皇后是不是犯了大错, 要被废了’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大家都只敢在私下里偷偷议论几句, 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太皇太后听说后也很无奈, 她能劝的都劝了。
玄烨既然已经把面上的事都处理干净了,后宫里头他怎么折腾,只要不彻底掀了遮羞布, 太皇太后也懒得管了——她也管不了。
何况她自己还正来气呢,你看看皇后这办的叫个什么事!
你就是心里再有不平, 有怨恨, 想为父亲平反正名,你也不能这么由着性子胡来。
事缓则圆。
你好好过日子, 慢慢拢着皇上的心向着你,等两口子感情好了,什么事都好商量不是?
哪有皇后背着皇帝自己干的?那皇帝能不生气吗?
太皇太后自己都越想越生气,对苏麻喇姑道:“你说这皇后可真是, 合着这两年她这懂事孝顺都是装的,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最后给我和皇帝来这一下呢, 亏得我之前还夸她。”
太皇太后虽然看出了皇后心里有怨气,说不定以后会想干点什么,但还真没想到她这么敢想敢干, 性子硬起来不管不顾的, 什么都不要了。
苏麻喇姑递上盏茶给太皇太后消火:“您消消气。您不也说了吗?主子娘娘没坏心, 就是脾气硬,做不来那乖顺的小女人,心里又念着她阿玛,这才和万岁闹成这样。两口子哪有隔夜仇,等您把她叫来,好好说说她,让她给万岁服个软,许是两个人就好了呢?主子娘娘还年轻,您长命百岁的,以后好好教她就是了。”
太皇太后摇头:“我看这次没那么容易。”
哎,提起这个太皇太后就想叹气,她历经三朝,跟他们爱新觉罗家祖孙三代都打过交道。
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抱怨:“所以我就最不爱掺和他们家后宫里这些事。”
听说自从福临得了天花去了,宫外都传说顺治爷是为了孝献皇后连江山都不坐了,出家去了。
加上太宗和姐姐那段往事,外头百姓就说这爱新觉罗家真是专出“痴情”种子啊!
太皇太后:“你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一点儿也没看出太宗和福临是个痴情种呢?”
太宗就不说了,他对姐姐还算可以。
福临……
就福临那个性子,乖张又任性,他懂得怎么爱一个人吗?
太皇太后摇头:“我看他们家这些男人,都跟‘痴情’扯不上半点干系,说他们‘多情’还差不多。”
祖传的情感泛滥,心思敏感,还爱较真儿。
偏偏他们还都是皇帝,说一不二,对旁人的要求就格外高——付出了真心就必须要得到回报,自觉遭受了背叛就会恨你入骨。
苏麻喇姑:“咱们皇上还好吧?皇上打小儿多稳重的!”
太皇太后摆摆手:“那是皇帝聪明。”更会装罢了。
要叫太皇太后说,玄烨就是典型的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只不过他的手段更高明,更会掩饰自己罢了。
只看这事要怎么了局吧。以玄烨对当年鳌拜一党的厌恶,他当时下定决心,立钮祜禄氏为后,实在是对她交付了极大的信任。结果钮祜禄氏转头竟然狠狠扎了他一刀……
苏麻喇姑犹豫道:“那皇后这次岂不是……”大大得罪了皇上?
太皇太后抿一口茶:“哎……”
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都脾气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
苏麻喇姑忙给太皇太后顺气:“主子消消气儿,您是长辈,别跟小辈儿一般见识。孩子们闹腾,可不得长辈出面收拾烂摊子吗?外头人的家里面也都这样。”
太皇太后:“我怎么给他们收拾?你看皇后那天在我跟前儿装得多好,像是个需要我出面收拾的样子吗?而且皇帝这几天这么整治她,都没见她吱一声,这可不是个要服软的样子。我看她这是要破釜沉舟,彻底豁出去了,才搞了这么一出。”
苏麻喇姑犹豫道:“这,不能吧?别的不论,还有公府呢。”
真惹翻了万岁,一家子的前程都不要了?
太皇太后摇摇头,这个么……
一来玄烨对前朝后宫,正事私情向来分得很清楚——他从不会因为宠爱哪个女人而重用她的家族,自然也不会因为讨厌谁,放弃对他、对朝廷有用的。
二来,钮祜禄一族毕竟是开国功勋,皇后自作主张这事属于两口子的私事,与前朝无关,与钮祜禄一族更无关,玄烨还不至于因为生皇后的气就去牵扯钮祜禄氏。
至于公府……
太皇太后:“呵,他们公府这不是马上就要出个“圣旨立庙”的老公爷了吗?以后谁还能把他们怎么着?”
这就是皇后聪明的地方了,有这么个“爱重老臣”的金庙护着,皇上就算真的因此彻底厌弃了她,私下想给公府穿小鞋,也免不了束手束脚。
而且人家公府这不还是名正言顺的“后族”吗?只要玄烨不想让人知道帝后失和,惹来非议,动摇朝局,对外就必须善待公府……
要不说玄烨怎么这么生气。
太皇太后:“你要说她傻吧?除了没考虑她自己,她给这一家子都打算好了。”
可你要说她聪明吧?有这么放着好日子不过,闷头直往死路上走的聪明人吗?
苏麻喇姑:“那现在,这该怎么办呢?”
太皇太后懒得管:“不知道,不怎么办。”
苏麻喇姑:“就由着他们这么闹?”这闹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前头还正打仗呢。
太皇太后看她:“那不然我还能去拦着皇帝撒气?”
一个男人,哪怕再宽宏大量,让自己的妻子这么算计,都不可能不生气。
何况天子。
天子之怒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太皇太后现在已经过了最生气的那阵,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了。
她平静道:“先让皇帝发发脾气吧。他也不是个心窄的人,说不定等把这火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呢。皇后毕竟是皇后,这次做的事虽任性,但除了‘自作主张,夹杂私心’这一点让人生气,明面上于大局倒是有利的,皇帝心里有数。”
至于钮祜禄氏要怎样面对天子的怒火,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后果当然也只能由她自己来承受。
塔娜这么干之前早就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了,无论什么样的后果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一死罢了。
她看着眼前的黄升:“说吧,什么病?”
黄升面不改色地背了一大通医书,最后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娘娘太累了,需要静养,以后都不能轻易劳动心神了,否则天年不永……
塔娜看黄升,黄升垂头看地板:“臣会开副药方为娘娘调理身子,还望娘娘以后平心静气,擅自保养。”
塔娜收回眼神,无所谓道:“知道了,你去吧。”
黄升:“是。”
等药熬好,寿嬷嬷想端去倒了,塔娜止住她:“拿来吧。”
寿嬷嬷犹豫:“可……”
主子又没病,哪能随便喝药呢?
塔娜把药一饮而尽,苦得要死:“你觉得倒了,皇上能不知道吗?”
她可不觉得现在的坤宁宫还是以前的坤宁宫,里里外外都已经换上了皇上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皇上都会知道的。
不过皇上大概也不至于要她的命,顶多折腾折腾她罢了。
寿嬷嬷无奈:“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
就算是为着老公爷,也没必要非和皇上闹成这样。
主子现在还这么年轻,失了皇上的宠爱,往后这几十年可怎么过啊?
可惜主子不是个听劝的人,寿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什么用。
玄烨听到钮祜禄氏面不改色喝了药,面色沉凝:呵,这是要挺着腰,跟朕硬到底了。
现在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装了,可见之前都在惺惺作态罢了。
玄烨面无表情地对顾问行道:“去和黄升说,皇后心火盛炽,需多以黄连清热败火。”
顾问心:“……是。”
给钮祜禄氏的药里加完料,他仍是怒火难消,又吩咐顾问行:“去景仁宫和贵妃说,皇后病重,无法理事,颁金节一事皆由她主持,六宫协理。”
要是皇后再不服软,过年也病着吧。
景仁宫的佟佳氏接到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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