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凉喵
“嗷嗷?”花花侧头,眨巴着虎眼,什么意思,花花不明白。
木婉招手?叫花花过去,往它身上挂了两个竹筐,一边挂一个。挂竹筐前,木婉还贴心地先给他垫了张从林梅家借的小毯子。
“好啦,这样就不会膈着你?了。”
两个竹筐,一个筐里?放木婉买的那?些东西?,另外一个筐里?把?福宝放进去平衡重量。
福宝无奈地坐在竹筐里?,小人儿就是没有选择权。
“走吧,咱们赶紧回寨子里?。”
木玄玑伸手?摸了摸花花的背脊,花花嗷嗷一声,它现在浑身充满力量,甩着腿跑起来。
“花花慢一点,别颠着福宝。”
“嗷嗷!”
张静捂住怦怦跳的胸口:“咱们家还真是不一般。”
“哈哈哈,有空多回来几趟,习惯了也就不稀奇了。”
张静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儿子,不用说,以后她会经常回来的。
花花今天?被主人摸得浑身舒坦,筋骨都壮了许多,欢脱地跑得老快,下午三点多就到寨子里?了。
这时候,木婉他们一行人刚到猛虎岭。
木怀玉把?孙女抱出来,又把?花花身上的担子卸下来:“今天?辛苦花花了,一会儿先别走,炖一只鸡给你?吃。”
“嗷!”
花花也不着急走了,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个地儿趴下。
木怀玉去后院抓了只大公鸡收拾好放锅里?炖上,这才有空和孙女说说话:“这次去市里?感觉怎么样?”
木玄玑微微皱眉:“不怎么样。”
市里?整体?的气氛给她一种很低沉的感觉,压抑又难受。
木怀玉感叹世事多艰:“吃不饱穿不暖,维持生存都这样难,又怎么谈得上其他。”
外面?的事情木玄玑不想提,不过堂伯家的事情要跟奶奶提前通个气:“小弟弟天?生阴阳眼,伯娘娘家那?边给她送了坛盐菜,那?个坛子装过尸体?,小鬼没走,吓得小弟弟经常啼哭。”
“还有这事儿?怎么想的,装过尸体?的东西?用来装菜?这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那?是伯娘娘家的事情,只能伯娘自己看?着办。
“堂伯和伯娘要上班,小弟弟没人管又没有奶吃,妈妈就说让伯娘把?小弟弟送到咱们家来。”
木怀玉立刻就点头了:“咱们家好不容易出个天?生阴阳眼,是该送回族人里?养。”
见奶奶不反对,木玄玑就不再多说了,她身上不舒服,想洗澡。
“乖乖先等会儿,锅里?水还没烧热。”知道孙女的习惯,刚才炖鸡的时候木怀玉就把?水烧上了。
“好哦。”
木怀玉去厨房看?火,木玄玑慢悠悠地走去木廊桥那?边。
木廊桥下面?的小溪比她几天?前走水流又小了一下,溪流下面?层层叠叠的梯田里?禾苗长得很茂盛,看?来生长得不错。
木婉他们傍晚时分回到寨子里?,看?到女儿趴在娘怀里?休息,她娘在给女儿梳头发。
“福宝几点回来的?这都洗漱完了?”
木婉睁开眼睛:“爸爸妈妈,堂伯伯娘,奶奶给你?们留了热水。”
“哈哈哈,我不着急,一会儿再去洗。”
“姑妈,我们回来了。”林长年和张静走过来叫人。
木怀玉招了招手?,示意侄子把?孩子抱过来。
睡了一路的小山这会儿醒着,蠕动着小嘴,像是饿了。木怀玉笑道:“带奶粉了吗?”
“带了,我去给他泡一壶。”张静放下随身包裹给儿子找奶瓶。
木怀玉叫张静坐,拍拍她的手?:“你?坐月子最需要照顾的时候长年不在家,我们也没帮上忙,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听族里?人说姑妈之前病了,现在都好全了吗?”
“呵呵,都好全了,多谢你?关心。”
在张静眼里?,姑妈是个开明的长者,最是体?谅晚辈,跟姑妈说话心情都是愉快的,跟她娘家那?群亲戚长辈完全不一样。
木怀玉从孙女那?儿知道孩子的事情,她跟张静说:“孩子放在这儿,我肯定养得壮壮的,保准不出问题。你?们俩工作忙,一个月请假跑一趟估计有些难,两三个月回来一趟看?孩子也行。”
木婉打了盆水洗脸,插了句:“如果不是农忙时间,我们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带着孩子去城里?住段时间,你?们也能多看?孩子几眼。”
张静十分感激:“那?最好不过了。不过小山的阴阳眼……”
木怀玉摸了摸侄孙的额头:“小事情,明天?抱孩子去祠堂,先给孩子封了。”
木玄玑脑子里?已经在想封阴阳眼的法子,好像还可以把?阵法雕刻在有灵光的东西?上,长年戴在身上也能封住阴阳眼。
有灵光的东西?,譬如玉石,桃木等,只有有灵气的物事才能承受住阵法不会崩坏。
可惜了,她现在人小手?也小,雕刻东西?有些难。就算她觉得自己可以,奶奶他们也不会答应。
林长年和张静夫妻俩在寨子里?住了两天?,亲眼见证儿子封了阴阳眼,去木建华家定了个婴儿床,又去专门负责养牲畜的木黄柏家定了牛奶,什么都安排好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下山。
家里?有个小婴儿,木怀玉多了一桩事情,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孩子就交到木玄玑手?里?。
木玄玑心想,还好封了阴阳眼的弟弟不爱哭,要不然她也受不了。
半下午时分,木玄玑在祠堂画五雷符,弟弟在祠堂门口的小床里?睡觉,花花守在小床边打哈欠,一切都静悄悄的。
五雷符画了一箩筐,盘腿坐在祠堂聚灵阵的阵眼上,灵气就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唧唧!唧唧!”
野王盘旋落在寨子中央广场,一摇一摆地冲祠堂过来,木玄玑看?到野王脚脖子上挂着一封信。
看?守祠堂的族叔把?信取下来,交到木玄玑手?里?。
张道兴寄来的信。
端午节已过,如今已经是夏至。将近一个月过去,张道兴说的祈雨如今才有结果吗?
拆开信,木玄玑一目十行扫过去,对于?这个结果她丝毫不意外。
张道兴把?上次他们商量的事情一路往上汇报,上面?的领导经过研究后否决了张道兴的提议,最后还是按照他们原来的法子进行,不过负责求雨的不是龙虎山掌门,而是重光寺的大和尚。
重光寺负责这次祈福求雨的核心事务,玄门其他德高望重的人负责从旁协助。
求雨定在阴历六月初三小暑那?一天?,本来张道兴也要去重光寺帮忙,没曾想几天?前西?南边境的驻军在丛林里?发现一个大坑,里?面?堆着好多死状十分凄惨的尸体?。
据传过来的消息说,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具遗体?的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孔穴,当地人说很可能是养过蛊虫的尸体?。
就是不知道,是活着的时候被抓去养蛊,还是死了之后遗体?被挖出来养蛊虫。
张道兴没有明说,从字里?行间木玄玑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他认为应该是生前被抓。
“小族长,会不会是东南亚那?边的黑巫?”族叔倒了杯水送来,看?到了信上的字迹。
“嗯,有可能。”
可惜她不能去现场,张道兴他们是道士,对于?巫蛊这些东西?都不太熟。
冲着龙虎山和木家如今的交情,木玄玑考虑了一下,决定给张道兴一些支援:十张五雷符,以及一瓶解阴毒的药。
蛊毒千千万,不知道中了什么蛊毒之前都解不了毒,但是有了这瓶解阴毒的药,可以暂时顶些用。
“野王,辛苦你?跑一趟。”
木玄玑的小手?冲野王的脑袋撸到脖子和背,野王只觉得浑身舒坦,抖了抖翅膀。
“去吧,东西?送到就早些回来。”
“唧唧!”
野王振翅起飞,一阵狂风吹过来,婴儿床里?的小娃娃一个激灵,醒了。
“嗷嗷?”小家伙眼睛里?一片迷茫。
族叔取笑道:“花花才看?了几天?孩子,小山现在叫唤的时候都跟花花一样了,只知道嗷嗷嗷。”
木玄玑笑了起来,也不想修炼了:“族叔,我想回家找我奶奶。”
“我送您回去。”
婴儿床底下有四个轮子,木玄玑小胳膊小腿在前头慢慢走着,族叔推着婴儿床慢慢跟在后面?。
走出祠堂的屋檐,半下午的太阳落在白嫩的小脸上火辣辣的。路边的野草也耷拉着,好像要被烤干了一般。
“今年天?气太热,今年夏天?咱们山上连蚊子都少了。”
“嗯。”
“小族长,这种气候多久才能过去?”
“兴许一两年吧。”
族叔隔几天?就要问她这个问题,木玄玑随后就回答了。
一两年啊,太久了!一年收成?不好大家坚持坚持就过去了,超过两年,只怕要进山扒树皮了。
“族叔放心,咱们云霄山这一片遭不了大灾。”
一老一小慢慢走过廊桥,廊桥下的小溪已经快干涸了。
小溪干涸,就要动用山上寒潭里?的水,寒潭里?的水用完了,明年种田该怎么办?
明年种什么木家已经想好了,需要大量用水的水稻就不种了,改成?种玉米和红薯。今年的收成?加上去年买回来的稻谷,至少能支撑族里?过一年半。如果她没算错,后年情况就会有所好转。
他们云霄山是块福地,好转的时间说不定会提前。
如今,全国各地都在焦躁中忍耐着,这时候还要面?临境外势力对他们的迫害,本来就在爆发边缘的火气一点就着。
“张道长,你?跟我们说实话,是不是南边的人越境来咱们这儿搞事情。”
“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张道长,你?们那?些神神叨叨的咱们搞不明白,其他需要咱们的地方您尽管说。”
张道兴神情严肃:“领导,如果真是黑巫来咱们这里?,我看?这种尸坑肯定不止一个,咱们往其他地方探一探。”
“张道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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