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仔糖
用糖果引诱孩子霸凌……根据阮莹昨天的亲身经历来看,这分明是一件可以给魔术师提供愉悦的情绪价值的事情,为什么要被他说成是给气球提供快乐与兴奋呢?
而玩家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引起气球的快乐情绪……这与魔术师之前所表现出的态度略有矛盾啊。假如气球真的是十恶不赦的杀人惯犯,魔术师是来压抑它们的,那么他为什么会希望它们这群杀人犯得到快乐呢?
除非魔术师说谎了。气球在围观霸凌等行为的过程中,得到的不是快乐,而是其他的情绪……
比如恐惧。
联想起日记本里那些破碎颠倒的话,阮莹脑海中不由得蹦出了这两个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魔术师为什么要说谎呢?
答案似乎是不言而喻的。
他想把一切的责任都推脱到气球身上,营造出自己中立的立场,打消玩家们对他的怀疑……假如他说气球见到霸凌事件会感到恐惧,那么玩家们首先就会质疑,为什么气球作为变态杀人犯,看到这种血腥事件还会感到恐惧呢?
只是,魔术师一切行为最终指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先走了!”
正在此时,蓝色外套的玩家忽然站起身,对众人说道。
阮莹下意识的抬头往他那里看了一眼,便见他已经端起了早餐盘子往厨房外的餐盘回收点那里放了过去。
但是现在距离魔术师讲完话才过去了,半分钟不到啊。就算是吃播也无法吃得这么快吧?
有可能是他在魔术师开口之前就吃的差不多了,或者他急于完成任务,没有心思吃早饭。
果然蓝色外套玩家放完盘子并没有走回餐桌前,而是远远地向桌上的玩家们喊了一声。
“我现在就带上气球出门完成任务吧,早一点出去,说不定能多完成一些任务。”
话音刚落,他便已然匆匆的往门外走去了。
这番话显然说到了每个玩家的心坎上,像这种用于保命的任务,早完成一分钟,早一分钟安心。于是他们便加快了吃早饭的速度。
“等一下!”
蓝色外套的玩家听到了阮莹的声音,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他一样。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颗新的蓝色气球,原来那颗因为受了重伤,已然被魔术师回收了。
一人一球很快就没了踪影。
“怎么了?”黑框眼镜的玩家疑惑的问阮莹,其他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向她这边望了过来。
“没事。”
阮莹微微蹙眉,心中却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
“那就快点吃饭吧。”白色T恤的男生说道,“这样也能快点出去做任务!”
见到他这副明显被蓝色外套男生影响了的思维,阮莹最终决定将想法说出来。
“你们难道就没有考虑过魔术师所说的第一种解决方案吗?”
餐桌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愣。
“你想让谁牺牲?总是有人会牺牲的!”
寸头男生不由得愤怒起来,忍不住破口骂道:“你可真是自私自利,仗着自己的实力比我们强就要鼓动我们去主动扮演悲剧角色,给你做替死鬼吗?”
“说话别这么冲动。”白T恤男生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心里也认为阮莹这个想法未免没有将其他人的利益考虑进去,但基于昨天阮莹帮助了他们许多,他觉得做人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而且,她既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那也就意味着她不觉得这个想法自私自利,见不得人。
或许她真的能给出别的出路。
“你们可能会觉得第二种方案才是最和谐的,能照顾到每个玩家的利益。”
阮莹并没有被寸头男生的态度激怒,而是用平和的语气细致的分析道。
“但是这样的想法,恰恰是出于个人利益思考,没有将团队利益最大化。”
玩家们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各自沉思着。
“假如我们是一个真正团结的团队,那么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我们先在内部决定好谁演没有危险的角色,谁演悲剧性的角色。”
“这样一来,我们之后就可以一起行动,共同帮助那些演悲剧性角色的人完成任务,将修改剧情的权限集中在他们几个人身上。”
听到这里,先前那个急于抨击她的寸头男生便不说话了。
能活过新人关的也都不是傻子,阮莹已然把话说到这么明显的地步,他们当然都明白了。
假如魔术师给出的权限是每个人都只能修改自己角色的命运,那么那些本来结局就很美好的玩家手中的权限就浪费了,而那些结局悲惨的玩家又因为单枪匹马独自奋战而赚取了很少的权限,这对整个团队来说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
“可是你怎么能够保证所有人在演出的时候都乖乖的按照之前分配的结果行事呢?”
黑框眼镜的玩家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道。
“我会出一份游戏电子合同的。”
“这是什么?”鹅黄色长裙的女生疑惑的问道,她身后的玩家也大多一脸茫然,毕竟他们都是刚刚从新人本里出来的玩家,对游戏的规则还没有摸得很清楚。
于是阮莹耐心的把这其中的规则详细的讲述了一遍,玩家们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游戏合同可以保证他们之间合作的根基是稳固的,这样一来阮莹给出的方案无疑是使团队利益最大化的最优方案。
而蓝色外套玩家这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瞬间就打破了这可行的最优计划。
剩下的9个人固然可以自行签订游戏合同,规定他们分别演哪些角色,并且把最后剩下的一个留给蓝色外套玩家,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一旦蓝色外套的玩家不认可他们的做法,要和其中某位玩家争抢角色,把之前的安排全都打乱了,那么整个计划就都落空了。团队非但没能达成利益最大化,反而可能蒙受损失。
而如果直接给蓝色外套玩家分配命运最好的角色,那这对其他九个玩家来说太不公平了——毕竟蓝外套玩家单枪匹马冲了出去,没有和团队一起帮悲剧命运角色的玩家赚取修改剧情的权限,却反而拿到了最优的待遇,这自然是立不住脚的。
所以那个蓝色外套玩家怎么就这么心急呢?
玩家们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而有几个心思比较敏锐的玩家脸色猛然间沉了下来。
阮莹也想到了某种不太好的可能性。
根据她昨天的观察来看,蓝色外套玩家是一个聪明机警,行事谨慎又妥贴的人,和今天的他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太不一样了。
至少,他不会如此仓促的夺门而出,甚至于明明听见了阮莹的呼喊,却不停下脚步。
所以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虽然不太愿意相信,但阮莹还是遵从事实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故意单枪匹马的逃走,让他们无法实现团队利益最大化。
这是为了什么呢?
联想起早上他受伤后看下魔术师的畏惧神色,以及走路时别扭而不适应的姿势……阮莹脑海中闪现过各种零碎的画面,它们看上去相互间毫不相干,但似乎又共同预示着某个答案。
蓝色外套的玩家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
和他的蓝色气球有关!
想到那伤口十分新鲜的头颅,阮莹近乎于依赖直觉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而当她重新回到二楼客房的走廊上,看清楚蓝色外套玩家房间外的那个装饰人头之后,心里蓦的一跳。
果然如此。
蓝色外套玩家房间外的墙上摆放着的是一颗少女的头颅。
而阮莹在几分钟前看到的那颗扑上去攻击蓝外套玩家的蓝色气球,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喉结。
这两颗头明显不来源于同一个人!
而每个房间外的墙壁装饰上的头应该要与房间所对应的气球相一致才对。
那颗蓝色气球里面的人头被换过了!阮莹立刻明白过来。
这样一来很多事也都可以解释了,比如那颗头上的伤势为何如此新鲜,和其他血肉模糊的头颅不一样——因为那是新装进去的头。
这会是谁的头呢?
几乎不用思索,阮莹也能猜到那个答案。
昨天晚上气球忽然萎靡不振,状态异常。也许是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一点特殊的事情,比如蓝色外套玩家试图攻击气球,但遭到了某种奇怪的反噬……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最终蓝色外套玩家本人被做成了头颅困在气球里,而本来被分配给他的蓝色气球占据了他的身体,取而代之成为了现在的蓝色外套玩家。
那气球原本是个少女,所以刚刚穿进一个男子的身体里时,难免有些不适应,走起路来也稍显别扭。
也许正是因为被占据了身体,蓝色外套玩家本人成为气球以后才会那么愤怒,追着想要撕咬她,甚至与她同归于尽,可惜最终被魔术师制止了。
魔术师……想起他的所作所为,阮莹不由得心中一沉。
他在抑制住被困在气球里的玩家的同时,又将其他玩家问蒙在鼓里,博得了他们的好感。
而现在,他给那冒牌的蓝外套玩家配备了一只新的气球。也就是说那一人一球全都是魔术师的人。
他想做些什么呢?
阮莹低头看了一眼电子腕表。
存活人数还是十个人,看来蓝色外套玩家虽然被制成了气球中的头颅,却没有死亡。
看来游戏系统判断玩家死亡的标准并非绝对意义上的肉体死亡,而是要视副本具体情况而定的。
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八点05分,距离她上楼已经过去了两分钟。
时间不太够了,阮莹于是匆忙的到房间里随便拿了一小包纸巾,然后就下楼回到餐桌前。
她刚刚无比匆忙的离席用的理由就是牛奶泼到衣服上了,要上楼拿纸巾。
再回到楼下的时候,见到其他八个玩家依然坐在餐桌上,她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们加个好友吧。”眼见魔术师似乎不在,只有几只气球间示着玩家们,阮莹便压低了声音对其他玩家说道。
“我有点事情想和你们说,但是……”
玩家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里有NPC在盯梢,不是什么沟通信息的好去处。
尽管游戏会将他们对话中“玩家”“副本”之类的词语屏蔽,但这不代表他们谈论的有关副本剧情的内容全部都会被屏蔽。
事实上作为新人,他们也根本没有弄懂游戏的机制,只能一切以谨慎至上了。
但是玩家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犹豫。
这毕竟是杀人不见血的逃生游戏,谁也无法确保玩家之间不会相互背刺,在此之前他们也从来没有加过谁的好友,万一加好友会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弊端……
正在他们思考的当口,鹅黄色长裙的女生首先拿出了电子腕表,毫不犹豫的对阮莹的好友申请dj同意。
“谢谢你愿意和我分享信息,这真是太好了。如果我在这个副本里通关了,一定会给你转积分以表示感谢的。”
她这样开了一个头,顿时提醒了其他玩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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