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史觉
“我的手印还会有的。”时听点着头,严肃地说。
时听伸出沾满颜料的爪子,试图落在总裁的屁股上,被他半路截住。
祁粲哼笑一声,用力捏了捏。
想展示的已经展示完了,他把那幅已经没有意义的画摘了下来。
从此总裁书房里的展厅空荡荡。以后只会放真正的、属于时听的画。
“你多看我就好了。”祁粲哼笑。
“嗯?”时听仰起头。
除了能开口说话。
而且。
祁粲故意逗她,“还可以充分发挥对我的情感,增加灵感。”
时听:“!”
时听闭上眼睛不看他。
不想说话啦!大烧车——
祁粲笑着抱住她,走出这间空荡的展厅。
多画吧。
他的小画家。
可以安安稳稳地画一辈子。
他永远是她的大收藏家。
…
整个祁氏庄园上下都发现。
祁大少最近心情很好。
具体表现为祁大少在部署完工作方针,指点完项目进展之后,常莫名其妙地淡淡勾唇一笑。
紧接着,又有明眼人发现——这两天太太只要开口,就会先看向大少!
目光深切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虽然太太的失声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想必是声带和嗓子还在最后的康复阶段,但她只要想开口就会对着大少说。
啊啊啊他们——
他们终于两情相悦!他们简直甜得可怕!
整个庄园上下喜气洋洋,感觉好事将近。
时听感受到了这种热烈的目光,“。”
虽然她表面人淡如菊,但其实手指偷偷挠掌心,没能锻炼出祁粲那样随地大小烧的能力。
最后还是溜墙跑走了。
能说话了,但又不完全能。
还是努力刷到九千万节点吧啊啊啊啊!时听握拳。
总裁坐在车里收回目光。
闭眼,摇头,十分无奈的样子,“啧”了声。
有好事助理回头询问,“总裁,您怎么了?”
“嗯?”总裁睁眼,似是有点烦躁地问,“你也觉得时听最近太粘我了?”
好事的沈助理微笑眨眼一秒,最后选择肯定对方:“可能是的,总裁。”
——反正,反过来理解就行了!
祁粲唇角一勾,摆了摆手,“你们不必在意,她这样也正常。”
时听对他的感情日益深刻,这当然很正常。毕竟她所有节点都和他有关,她人生的变数和转机,都与他相连。
就算这是因为机制,是她不得不这样才能发出声音,但是祁粲已经能感受到她整个人在由内而外向他打开。
凝视他,就像凝视全世界。
“…”祁大少暗爽地闭上眼。
时听现在每说话都必须直视着他的眼睛,盯一会又会不好意思,一边害羞一边说。
太腻歪。
简直是在逼他亲她。
祁大少双手支在桌面上,挡去嘴角的弧度。
差不多行了。收敛点吧。
这还婚前呢。
等婚后再——
祁大少“哈”了一声。
…
这一次大事件的收尾也缓缓解释。
祁大少结束了几天大刀阔斧的清洗,整个祁氏集团上下已经清晰地重新明白了时局——
和项晚苑项隽舟一系接触过密的股东和董事全部被打压,其中的暗情已经随着那两人双双落网而不可考。
祁连国彻底失去了在集团内部仅剩的话语权,连虚职都没有了。
祁瑞当然也就离权力中心没有半分关系,现在就更不必想什么继承权。
祁老爷子这次受惊不少,但他明白祁大少的用意之后,也没有再强行维系这分崩离析的一家子,回疗养山庄修养去了。
最后,站在权力顶点的,依旧只有一个男人。
最重要的是——
祁大少本人精神平稳,身体健康,一切正常。B省的旅游探险火了之后,他们的大型地产开发项目更是坐上火箭,前景一片大好。接下来还有几场大型方案要过会,跟得上祁大少的人还能站稳在浪潮之中,跟不上的、或者跟错的,早就已经被淹没。
——祁大少,永远的king。
他的工作依旧繁忙,还有各种商业合作商来电,诸多应酬和会谈,但祁大少的心情始终十分不错。
亲自接听的电话也比以前多了。
“对,就快正式结婚了。”
“到时候一定邀请。”
“嗯。”
沈助理和王助理微笑着站在不远处,执手泪目。
时晶晶和祁瑞的纯爱拿什么比呢?
听说晶瑞部队也在谋求一场盛大求婚。祁瑞在这次项隽舟事件收尾之后已经隐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祁连国全家分崩离析,祁瑞本人痛苦崩溃——而时晶晶对他的纯爱、点燃了他的心,让他想要真正的霸道浪漫一把。
——归来二人双双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沈助理微笑摇头。
等总裁和太太婚礼的时候,他们可以坐小孩那桌,喝娃哈哈核桃露。
两位助理看着祁大少暗爽地打完电话,走来上车。
“回家。”
“是!”
“是!”
他们祥和地关上车门。
——又幸福了,大少!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总裁踏着黄昏回到庄园。
“她干什么呢?”祁粲问保镖。
保镖道:“太太依然在积累作品。”
虽然太太说她获奖的希望没有把握,但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准备出最好的自己。万一能够巡展,她不能没有足够多的展览作品!
她太优秀了!众人捂嘴流泪。
祁粲慢条斯理地勾唇,一边拆着领带,一边往小画室走去。
一个合格的老公要支持妻子的事业发展。
她还想画什么类型?
祁大少高深莫测地想,她真要让他当人体模特的话,他不会拒绝的。
嗯。
…应该很有意思。
祁大少哼笑着,微微抬手挡了挡眉骨,推开画室的门走了进去。
时听的确在认真涂涂抹抹,唇瓣无意识抿着,纤细的腕骨举着刮刀,漂亮得很。
祁粲抱着胳膊,站在画室门口看她。
今天总裁回家比较早,窗外仍是夕阳,暖黄的光罩着她侧脸,小围裙杂七杂八地沾满颜料,但是祁粲却没觉得邋遢,只觉得很可爱。
有一种关关于“家”的质感,悄悄降临在这安静的一隅。
他静静看了会才走进去。
时听这才察觉到来人,回头,对上他目光。
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时听能很自然地开口说话,和他对视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