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青回
徐燕和冯梅乖乖闭嘴。
看热闹的军嫂和婶子们说啥的都有,姜念没理会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质问康秀:“你为什么要造谣我?”
康秀看到情形都变成这样了,也不隐瞒了,直接梗着脖子道:“谁说我造谣了?我说的是事实,朱班长隔三差五的往你家跑,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他出来的时候还拿着铝饭盒,谁知道你两孤男寡女的待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
陆聿厉声道:“闭嘴!”
朱俊也气的脸色铁青,要不是男人不能打女人,他真想踹死康秀这个泼妇!
姜念听的眼皮子一跳,实在忍不了,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打完人,她自己先委屈的红了眼睛,啜泣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妇人家,你没凭没据的就随便给我头上扣帽子不说,还把朱班长一块拉着,你心怎么这么黑呢?”
陆聿眼底闪过一丝微愕,在他眼里,嫂嫂胆小怯懦,就算受了欺负也不会反抗,不然在乡下怎么会被姜家人欺负那么多年?
她今天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康秀动手,想来也是被逼出来的。
这一巴掌不止把康秀打蒙了,徐燕和冯梅也愣住了,宋团长也错愕的看向姜念,有些难以想到陆副团他嫂子会出手打人,看着瘦瘦小小的,又不爱说话,没想到脾气上来这么厉害。
康秀反应过来,气的指着姜念,冲宋团长喊:“宋团长,她打人了你都不管管吗?!”
宋团长气得不轻,他觉得陆副团他嫂子打得好,可他身为团长,却不能任由这种一言不合就打人的作风,有心说姜念两句,可看到姜念委屈的眼泪,训斥的话愣是说不出口。
好在冯梅替他解了围:“打的就是你,谁让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跑到陆副团家门口偷窥,还造谣陆副团他嫂子和朱班长,要我说打你一巴掌都轻了!”
冯梅话刚落下,宋团长就喝道:“何勇人呢?咋不管管你家媳妇,让她在外面瞎说话。”
他又对康秀说:“要我说这次就得好好治治你,这里是哪?啊?这里是部队!是军人们待的地方,这里的军人都是时时刻刻为党,为人民保家卫国的,你身为军人的家属,不在家当好贤内助,反倒跑出来整这些歪门邪道的幺蛾子,
还诬陷人家朱班长和陆副团的嫂子,你存的什么心呐?”
他指着康秀的脑袋:“你说说你,多大个人了?都两个孩子的娘了,别再把孩子教坏了!”
“宋团长。”
何勇从队里跑过来,一脑门子汗,是刘营长喊他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刘营长把事情都给他说了,刚刚大老远就听见宋团长在教训康秀,气的恨不得把康秀送回老家去。
这两天他也听到了那些谣言,也在生气是哪个王八犊子造谣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他媳妇!
何勇跑到宋团长跟前喘了口气,被宋团长劈头盖脸的就训了一顿,他低着头乖的跟孙子一样,然后转过身就对姜念道歉,随后又看向陆聿,脸上有些难堪:“陆副团,对不住啊。”
陆聿看向眼眶微红的姜念,沉声道:“这件事需要给我嫂嫂一个交代,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算过了。”
何勇想到上次吕营长的媳妇逼的陆副团他嫂子撞墙寻死,他生怕他媳妇也把人家再逼死了,于是看向陆聿:“那陆副团说个解决的办法。”
陆聿看向姜念,低声问道:“嫂嫂想怎么做?”
他主要是想让她把心里的闷气解了,怕她再和上次一样想不开,只要她说,他就会想办法为她做主。
这会家属院的人都差不多出来了,大大小小的目光都落在姜念身上,姜念低着头,使劲揪着衣角,这副模样活脱脱的像个受气包,冯梅道:“你说就行了,我家老宋肯定给你做主。”
宋团长斜乜了眼冯梅,都想用鞋底子抽她。
他都没敢说大话,他媳妇先把他卖出去了。
姜念看着脚尖,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嘲讽,小声道:“康嫂子到处传我和朱班长的谣言,闹的家属院里家家户户都在议论我,”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很是为难的继续道:“我想让她挨家挨户的给嫂子们说明这件事的原委,还我和朱班长一个清白,我不想以后出门后再被人指指点点。”
陆聿看向何勇,宋团长也看向何勇。
这件事并不为难,可实在是丢人,让康秀挨家挨户的去解释,无异于把康秀的脸皮给扒了,让别人以后嘲笑她是个无事生非的长舌妇,宋团长心里暗暗咂舌,这陆副团的嫂子真和表面一样这么好欺负?
在何勇来了后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康秀,听到姜念的要求后一下子抬起头,瞪着她说:“没门!你想都别想!”
何勇凶巴巴的瞪了康秀一眼,康秀脖子一缩,气势又没了。
何勇咬了咬牙道:“行,我明天就让康秀挨家挨户的去道歉。”
看热闹的军嫂和婶子们听到后,结伴往回家走的路上都在说着明天在家待着,等康秀过来‘演讲’。
这场闹剧就算是结束了。
宋团长把人都驱散了,姜念往回家走的时候,看见郑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康秀,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郑红扭头看了她一眼,冷下脸转身走了。
姜念眉心皱
了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测。
她通过书里的剧情知道康秀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尤其别人在她耳边起起哄她就脑子一热,就像当初她妹妹康南在康秀跟前说了许多好话,康秀就屁颠的跑到宋团长家,想给康南和宋白说媒。
“留下吃完饭再走。”
陆聿的声音让姜念的思绪回笼,她看向要走的朱俊,也跟着说道:“吃完饭再走吧,我去做饭。”
她说完先回家了,陆聿和朱俊走在后面。
朱俊心里还憋着一口恶气呢,对陆聿道:“陆副团,何连长的媳妇太缺德了,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不过好在大嫂说了,让何连长的媳妇明天挨家挨户的去解释一遍。”他嘿笑了一下:“大嫂要不说这个法子,我还真想到。”
朱俊的话也让陆聿心里有了几分深思。
若是换做旁人,刚刚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也算是把这件事说明白了,等明天一传十十传百,谣言也就破了,但嫂嫂却让康秀再挨家挨户的解释一遍。
他看了眼走进灶房的姜念,没再深想,和朱俊坐在院里说话。
今天有点晚了,姜念就简单炒了两个菜,烙的玉米饼,烧的疙瘩汤,朱俊吃着香喷喷的饭,心里的气都消了,他吃完后咂了咂嘴,对陆聿说:“大嫂做的饭就是香!”
别说,这两个月吃惯了陆副团嫂子做的饭,再吃食堂的就觉得味道咋吃咋不对。
那厨艺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吃过饭朱俊就走了,陆聿主动把碗筷收了洗干净,烧好热水又给姜念倒好洗澡水。
姜念洗完澡站在屋门外,看着将水泼在院里的陆聿,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宿舍住?”
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在赶人,又赶紧解释道:“我就是问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她挺不希望陆聿搬走。
通过康秀的事让她觉得,家里有个男人在真的很有安全感,如果遇到她不能应对的,陆聿可以挡在她面前。
就好比今晚。
陆聿转过身看向站在屋门外的姜念,暖黄的灯光从她头顶洒落,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打下浅浅的暗影,她抿着唇,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在等他回答。
陆聿没有看漏姜念眼底浮动的希冀,便顺着她的想法,说道:“我以后就住在家里。”
他也觉得,嫂嫂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要安全点。
在他说完,看到了姜念嘴角抿着的笑意,浅浅的,很好看,她一笑起来眼睛里都盛满了璀亮的光。
陆聿喉结动了动,将洗澡盆放到东边第一间屋子,对姜念说:“不早了,睡吧。”
姜念低声道:“嗯。”
她转身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听着树上的蝉鸣声渐渐睡着了。
第一天一早,姜念早早起来做好早饭。
她炒了三个菜,家里有菜园子,自留地里也种的有菜,她吃的又不多,基本全靠陆聿,所以不多做点菜就浪费了,毕竟有的
菜长老了就不好吃了。
陆聿道:“嫂嫂,过两天请宋团长和刘营长两家,还有朱俊一起吃个饭。”
他走的这两个月,徐燕和冯梅不少帮衬姜念,朱俊更是出了不少力,还被泼了一身脏水。
姜念点头:“嗯。”
陆聿吃过饭就去队里了,姜念把碗筷收到灶房洗干净,刚忙完冯梅就来了,话还没说就先笑起来了,笑了一会才说:“我刚从前面家属院过来,康秀在一家一家的给人家解释呢,我在外面听的都口干,回来喝口水再接着去看,不过我看康秀要是把家属院都跑完了,那嗓子估计得好几天说不出话来。”
说完她又哼了一声:“就算嗓子哑了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嘴贱呢。”
姜念道:“她那是咎由自取。”
冯梅点头:“对。”
点完头又反应过来自己没听懂,于是奇怪的看向姜念,看的姜念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冯嫂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冯梅笑道:“我发现你和宋白一样,说个话都四个字的往外蹦,不过咎由自取是啥意思?”
姜念:……
她松了口气,解释道:“就是她现在遭受的惩罚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冯梅“哦”了一声:“你咋懂这么多?你在乡下念过小学?”
姜念赶紧扯了个谎:“是许成教我的,他和陆聿之前读过书,那些年许成瘫在家里没事,就教我识了一些字。”
许成读过书的事众所周知,至于她是否教过原主识字,那就只有她知道了。
毕竟许成已经死了,全然是死无对证。
冯梅笑道:“认识字可是件好事,过年的时候老宋的堂弟宋白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两认识下呗,你放心,我那堂弟人长得俊的很,你也漂亮,说不定到时你两真看对眼了呢?你说是不是?”
姜念:……
她算是看出来了。
冯嫂子这是铁了心的想撮合她和宋白。
冯梅见她不说话,又道:“上次在你家吃饭,有陆副团在我也不好说话,这会他不在我可要多说你两句,你也老大不小了,男人死了难不成要守一辈子寡啊?还不如遇见个合适的,再把自己嫁了,你天天和陆聿住在一个屋檐下,这话说出去也不好听,陆聿虽说是你小叔子吧,那也只是名义上的,但还是得避着点。”
她看了眼院子外面,见没人,又挨近姜念,低声说:“你说万一陆聿哪天相看了个女的,人家女的看见他家里住着一个女人,谁还敢嫁给他?所以要我说,等过年宋白回来,我给你两撮合撮合。”
姜念:……
冯嫂子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还是抱着这个心思。
她怕要是再不答应,冯梅还不指定再说出什么话来。
于是点点头道:“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冯梅拧开军绿色的壶盖喝了口水:“可渴死我了。”
姜念:……
她有些好奇,问道:
“冯嫂子,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把我介绍给宋团长的堂弟,我可是个寡妇。”
冯梅白她一眼:你对我胃口,人也长的漂亮,又勤快做饭又好吃,再说了,寡妇怎么了?你又没孩子。”
姜念:……
她有些无言以对。
冯梅走后徐燕也来了,对她讲康秀已经走了多少家了,和冯梅一样拿着军绿色的水壶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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