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金书
这是瞧见了她们蠢蠢欲动的心思,在敲打她们呢。
宫里没有处置下来,可皇上就真的不会处置她们吗?还有皇太孙。
赫舍里氏其实并不大了解这位表哥。
她见过表哥不太多,也不甚亲近,曾祖父被表哥叱骂的时候她还小,也不知道外面的事。
但是曾祖母和她说过了,外面的事也不归她管,何况,表哥心里是为了护着他们赫舍里氏的。
赫舍里氏就以为,表哥会一直容忍他们,爱护他们。
可是,她好像错了。
表哥在殿上说的那些话,她甚至没有在现场,却也感受到了其中森森寒意。
她嫁过来,从未得到过一日温情,甚至至今都没有侍寝,得到的只有呵斥,人身自由也没有,还要被他的嬷嬷看守着。
这府里除了福晋之外,皇太孙从没有宠爱过任何人。
或许曾有一个王氏,可那毕竟是过去了。和福晋比起来,那些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宠爱。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皇太孙会如何处置她。
哪怕她在这里头并没有实际做成什么事。可……皇太孙这样的性格,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宫里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赫舍里氏再没有了嘲讽董鄂氏的心思,她吓了个半死,甚至在弘晳和苏玳回来之前,把自己给吓晕过去了。
弘晳和苏玳听见董鄂氏的禀报,苏玳很吃惊:“病了?还发热昏迷?”
格格侍妾们都跪着不敢说话,董鄂氏也跪着,还是苏玳叫起的。
董鄂氏起来后,才说:“回福晋,是病了。请郎中来瞧过,是惊悸发热,昏迷不醒。要吃药安养,这好了之后,怕是也会落下病根,以后可能不如现在了。”
简单来说,就是吓病的。
余室存是伺候过太子病症的人,也是弘晳说了侍奉苏玳安胎的人,董鄂氏不敢去请余室存。
赫舍里氏突然病了,也不能到外头去请人。
幸而府里还有别的大夫,就请了来给赫舍里氏瞧病。
弘晳是受够了以前被圈禁在郑各庄的苦,看大夫都不自由。所以园子里现养着好几个郎中大夫。
赫舍里氏这样,是没法请太医的,自然是府里的大夫来看了。
董鄂氏也是无言,这赫舍里氏竟吓病了。说到根上,也是她自己心术不正,非要掺和到这些事里头来,还要惦记那些根本不属于她的东西,这不是报应就来了么。
苏玳道:“既病了,那就先好好吃药调养。等病好了,再去领罚。今日的事,也不是她病了就能逃脱责罚的。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赫舍里氏太不安分,还是要好好罚一罚才成。以后再去太子府见太子妃,身边的人是不能再远离她的。
瞧董鄂氏和格格侍妾们都是一脸的惊魂未定,苏玳安抚了两句,问弘晳还有没有话要说,弘晳只阴翳看了她们几眼,把人一个个看的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弘晳才挥了挥手,说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忙都退出去了。
小福晋处置的挺好的,弘晳放手让她处置内宅的事。
要不是赫舍里氏是赫舍里家的人,弘晳只管叫人打死算了。偏她这个姓,总是要留下一条性命的。
弘晳抱着苏玳回正院。
苏玳挣扎:“妾自己走吧。”
弘晳冷脸拒绝:“不成。”
——今日走的太多了,不能让她再走了。
她的小肚子有了一点点小弧度。小福晋身段纤细,嫩的跟个玉人儿似的,身上是一丝一毫多余的肉都没有。
现下小肚子软软的还有些小肉,弘晳暖了手,又洗干净了,就喜欢送进去隔着小衣摸一摸。
被摸的还挺舒服的,苏玳就犯了懒意,懒洋洋的靠在弘晳身上,由着弘晳喂她用膳。
本来没有这个毛病的。
嫁他这几年,都是自己好端端的坐着用膳。
就因为先前孕吐了好几回,吃不好东西,弘晳心疼她,变着法叫膳房给她预备膳食,还只要他在身边,就每次都细致耐心的喂她吃。
她哪里习惯呢?
偏偏这位爷执拗得很,她是犟不过去的,这一来二去的,就被他惯成这个样子了。
吃了好多,吃饱了,苏玳推弘晳的手不要了,弘晳就不勉强她了。
这才慢条斯理的自己用起来。
“格尔芬那里,也该敲打敲打。他们本来就不成器,身上的差事勉强能办好,还要这样丢人现眼的。”
弘晳道,“爷看他们是皮紧了。”
苏玳眨眨眼:“他们好歹是爷的叔祖。爷总不能教训自己的长辈吧。”
“怎么不能?”弘晳冷哼一声,“爷还骂过索额图呢。”
苏玳就只管笑,不和他说了。
弘晳自己道:“不过现下,爷没这个精神了。懒得费这个力气。回头爷找个能教训他们的人去教训他们一顿。格尔芬这一房也就只有这样了,没什么大出息。索额图的福晋心太贪,回头找平妃,让平妃去头疼吧。爷不管了。”
弘晳懒得管。
刚收到的消息,宫里的消息出来,索额图的福晋也吓病了。
看她们曾祖孙一个样,就这么点出息。
用过膳,弘晳搂着苏玳在榻上说话。
今儿个累了一天,弘晳不想看书了,也不想处理公务了。
他也不许小福晋看书,晚上看书太费眼睛了,园子里有事让董鄂氏去管,今儿夜里,他就想抱着小福晋这么腻着。
弘晳把玩着苏玳的水葱似鲜嫩的手指尖:“皇上下旨,十四阿哥应当过几日就会去西北了。”
“岳钟琪与十三叔还在养伤,西北的事他们沾不上太多手,要有个镇得住的人。这回十四阿哥再去,不可能协同作战,必是得有个名号的。他们这一伤,十四阿哥再去,就要出头了。”
他就是在想,到头来,十四阿哥还是会去西北啊。
皇上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弘晳也知道,西北那边,其实是等不住的。心里想着,倒是越发恨大阿哥,若非他自作主张,又怎会出这样的事。
苏玳拨了拨耳边被弘晳亲乱了的头发,喘了两声,看着他的眼睛,迟疑道:“名号……”
“是大将军——王吗?”
弘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苏玳眼中闪烁的微光,他垂眸轻轻笑了:“大将军或可。王嘛,十四叔他够不上的。”
经过大阿哥的事,想来皇上不会再轻易给出征的皇子阿哥封王了。
弘晳抬眸,漆黑的眸子里盈着柔润的光,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争锋的冷意:“他这样去西北,岳钟琪和十三叔都无法节制他。等他们伤养好了,十四阿哥气候已成,十三叔就没有什么功劳了。”
“爷不能让十三叔白白受伤。”
“福晋,爷去西北一趟,好不好?”
不好。苏玳几乎是下意识的要答。
可这两个字她说不出来。她怎么能拦着他去争属于他的东西呢?
就算胤禵不封王。他将西北收拾一清的史实就摆在眼前,十四阿哥一入西北,正如鱼入水中,再无拘束,那十三阿哥就真的一点搞头都没有了。
可要她说好,她更说不出口了。这个时候,她怀着他的孩子,还不到四个月呢。
他就要出征,那是才伤了岳钟琪和十三阿哥的地方,历史上又没有这一段。
哪怕他提前什么都知道了,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一段历史,他怎么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呢?
弘晳还没有走,可就是这短短一句问话,立时狠狠拨动了苏玳那根心弦。
那是牵系着山长水远风高浪急隔山望海都有我想你的心弦思恋。
“妾不知道。”苏玳没意识到,垂眸的那一刻,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下去了。
第58章 058
弘晳悄悄低眉,凑过来看他的小福晋,想细细瞧她的神情,有灼热的眼泪落下,正好落在弘晳的脸上。
咸涩潮湿的眼泪,是他的小福晋的。
弘晳伸手揉了揉小福晋的脑袋,将小福晋柔顺的头发都揉乱了,小福晋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眸光水润控诉,弘晳就笑起来。
亲去她眼角水渍:“爷不去的话,那就是你哥哥去。”
“爷和你哥哥,你选一个。”
苏玳选不出来,乱了的头发也不想弄了,躺在弘晳怀里捂脸:“妾不知道。妾选不出来。”
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自己的枕边人。哪个都不想选。甚至不想面对。
少有见到苏玳这个模样,弘晳又一点点的抚顺她的头发,还教她:“要心狠一点。”
苏玳顺势咬了他一口:“不要。”
弘晳忍着肋骨上的疼痛,垂眸笑了笑,说:“你哥哥怕是在京中待不住了。放他出去也好。你如今有身孕,爷若走了,这京城瞬时就要乱起来。爷还不能走。”
那些人对付弘晳,弘晳身边一溜够的人都要牵扯进来。
巴勒多尔济太招人眼了。康熙还挺器重他的。他又成了多罗额驸,娶了雍王府的郡主。
多少人背地里盯着他想要针对他绊住他。
巴勒多尔济自己暗地里就化解了不少。
况且如今朝中六部和地方上多有争斗,排挤的厉害,似巴勒多尔济这样的,还不好找差事安进去。
巴勒多尔济自己也知道,他必得有军功傍身,而后再熬资历,才能慢慢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乾清宫做御前侍卫,做上些时候,等皇上信重,再拔擢为领侍卫内大臣,等年岁到了再做大学士,这不是巴勒多尔济想要的,也不是弘晳希望他走的路。
巴勒多尔济将来必是弘晳的左膀右臂,是要实打实的做些事情来的,不能总在京城打转,是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
因此一开始弘晳定巴勒多尔济就在京中,西北战事起后,巴勒多尔济自己也同弘晳说过,若有机会,想去西北走一遭。
苏玳都知道,都明白,但是她还是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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