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陈秋荷和绵绵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绵绵顿时惊呆了,“妈妈?”
话落,还像小时候那样飞奔过去。
沈美云听闻动静,便起身朝着绵绵张开胳膊,“放学了?”
绵绵搂着沈美云的腰,不错眼的盯着她,“今天周五不上晚自习,
明天在继续上课。”
她感觉自己好久没见到妈妈了。
沈美云虽然回来北京几天了,但是因为事业忙碌的原因,天天都在外面跑。
两人都是错开的。
沈美云,“那刚好,妈在家里陪你几天。”
绵绵呆了下,“不出去上班了吗?”
“不,就在家陪你。”
“那太好了。”
绵绵高兴的眉眼弯弯,“那妈妈,我晚上想和你睡。”
“当然可以。”
沈美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旁边的陈秋荷提着菜篓子,她眉眼温和又慈祥,“是该在家里休息休息,也不能一直忙着赚钱。”
钱能什么时候挣的完?
沈美云嗯了一声,“走吧,先进去吃饭,我从鲁家菜叫来了一个小师傅,过来做了一大桌子,爸和舅舅晚上回来吗?”
陈秋荷摇头,“你爸晚上值班,你舅舅估计要七点钟回来。”
沈美云看了下时间,这才会六点十五,她想了想,“那我们先吃?”
“给舅舅和爸留一份,不然等舅舅回来,饭菜都凉了。”
陈秋荷,“成。”
等吃完饭后,绵绵难得没有复习功课,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和沈美云一起贴着头,“妈妈。”
“嗯?”
“妈妈。”
绵绵又喊,沈美云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嫩的能掐出水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喊喊你。”绵绵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看了别人后,才发现我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以前是太过理所当然,后面,对比了温向璞,对比了她的那些同学,她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妈妈这么好啊。
沈美云听了,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嗯,妈妈也有着全世界最好的女儿。”
她从来不吝啬对绵绵的夸奖,所以长大后的绵绵,才会开朗自信。
*
沈美云在家待了一周左右,便再次忙碌了起来。
北京要开一家衣家服装店,这是和档口走的不同类型,档口走批发和零售,衣家则是单独走零售。
只是,她挑了好几个位置,都没有合适的。
正当沈美云要放弃的时候,姚志英找到她,眉眼带着喜意,“美云,志军今年高考分数过了,被北京医科大学给录取了。”
这话一落,沈美云顿时惊讶了起来,“恭喜啊,真是天大的好事。”
这是姚志军参加高考的第三年,总算是考上了他心仪的大学。
姚志英,“我之前就准备和你说的,但是暑假你一直不在家,所以才拖到现在。”
“这次过来,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去我家喝个升学酒,刚好我爸妈也想见见你。”
这更让沈美云惊讶了,“你爸妈平反了?”
姚志英眼角带着喜气,“对,回来有一周了,只是一
直在收拾家里,这几天不是忙完了,想借着升学酒,邀请你和沈叔,陈姨一起吃顿饭。”
说到这,她拉着沈美云的手,“没有你,没有沈叔,就没有我和志军的今天。”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沈美云也忍不住鼻子发酸,“是你和志军争气,这才有今天。”
“升学酒在几号?我和我爸说了,一定过去。”
“就后天。”姚志英擦了擦眼泪,“沈叔那边,我让志军去接了,他估计这会在医院也见到人了。”
姚志军来了沈家几次,都和沈怀山错开了,也是这一次打算直接堵到医院去。
一定要把人接到了,谁让沈怀山是个大忙人呢。
沈美云嗯了一声,“那好。”
“对了,六哥和小金宝回来了吗?”
提起他们两人。
姚志英的笑容大了几分,“这次都回来,我不是和六哥离婚了吗?这次六哥把小金宝带回来,刚好把户口落在我名下,好让小金宝在北京读小学。”
也算是一家团聚。
“恭喜恭喜。”
看着这两人守得云开见月明,沈美云是真为他们高兴。
*
转眼就到了升学酒这天,因为提前都接好了,所以沈美云一家子都往西城去了。
人家说,东城贵,西城富。
沈美云以前还没有特别深的感受,但是等到了姚家的时候,这才大开眼界。
门口立着两座气派的石狮子,朱红色大门,铜金色大锁,高高的门槛,仿佛这一道门槛,就把人给划成了三六九等。
在沈美云怔然的时候,姚志英和姚志军,顿时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师父。”
“沈叔,陈姨,美云。”
沈美云点了点头。
沈怀山则是摸了摸姚志军的头,“好志气。”这是在夸他考上了北京医科大学。
姚志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没给师父丢人。”
二十出头的姚志军,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下巴处有了青胡茬,不再是年少时期瘦弱的模样。
这让,沈怀山忍不住抱了又抱他,“不错,不错,长大了。”
姚志军嘿嘿笑,跟着介绍道,“这是我爸,这是我妈妈。”
姚父和姚母实际年龄,其实要比沈怀山和陈秋荷小四五岁的,但是此刻双方站在一起。
两口子却看着比沈怀山他们最少大个七八岁。
对方才四十五六岁,但是鬓角满是白发,连带着脸上都是皱纹,甚至,姚母还需要姚志英搀扶着站立,这才能够稳住身体。
“腰椎问题?”
沈怀山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在症结在哪里。
姚母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沈怀山是大夫。
她当即便点头,“是,当初挑水的时候,摔了一跤滚到了山底下,一连着好多天都没能起床。”
当
时条件又艰苦,像是他们这种成分差的人,就是病死,都不会有大夫来看一眼的。
后面没办法,还要挣工分,扫牛粪,她为了能下地,就在腰上绑了一个木板,勉强能下地干活。
但是,这几年下来,腰就彻底直不起了,跟个驼背一样,走路都疼的厉害。
沈怀山,“你要是信得过我,抽空来我们医院,我给你做个检查,看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这话一说,姚母还有几分迟疑,姚志军却立马道,“谢谢师父。”
沈怀山摆手。
“都进去吧。”姚父邀请道,“咱们进屋说。”
大人们走在了前面,沈美云则是落在了后面,和她一起落在后面的还有金六子,小金宝则是跟着妈妈的尾巴后面到处跑了。
她有几个月没见到姚志英了,黏人的紧。
“怎么样?六哥,还习惯吗?”
沈美云问了一句金六子。
金六子嘴里咬着一根草,其实他是想抽烟的,但是老丈人和丈母娘本来就不待见他,他要是抽烟的话,对方可能更不满意了。
金六子叹口气,什么话都没说,沈美云却明白了。
“他们不同意?”
金六子嗯了一声,“我无父无母,又是小地方的,配不上志英。”
在姚父和姚母看来,他们的女儿最差也是找个北京人。
沈美云有些纳闷,“不应该啊?”
“当时他们落难的时候,你不是帮了很大的忙吗?”她记得当时还和金六子合伙做生意来着,对方把赚的钱一半都给姚志英父母寄过去,用来打点关系了。
甚至,还包括衣服食物粮票肉票这些。
但凡是金六子有的,他几乎是倾囊相授。
金六子闻言,他沉默了下去。
他知道的,无非是有用和没用,虽然他不想用这个词去形容爱人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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