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伊
“那你平日里面花销怎么办?”像是绵绵都知道,要养她自己好贵的,她要吃喝拉撒,还要穿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鞋子,戴精致的头花。
这些都要钱呢。
“爷爷给。”温向璞简单明了,“我爷爷在西北,他每个月的工资全部寄回来了。
爷爷在西北科研基地,基本上不花钱的。
见绵绵还有些疑惑。
温向璞倒豆子一样,把自家的秘密全部都倒出来。
“爷爷每个月发工资了,会让通讯员拿给火车站的列车长,在由列车长开车到北京来,每个月五号的时候,李爷爷会去火车站取钱。”
绵绵没想到,温向璞连这种事情都说,她顿时上前去捂着温向璞的嘴,“别说了,你别说了。”
“我就当没听见。”
绵绵的手香香的,软软的,甜甜的,还带着肉嘟嘟的感觉,捂着温向璞的时候,他就不敢动了。
他转了转漆黑的瞳孔,“我没和别人说过,就和你说。”
他没有朋友,只有绵绵。
“那就好。”绵绵大眼睛里面满是担忧,“以后你可不要和别人说了。”
“不然别人若是起了心思,到时候去火车站列车长那,把你爷爷寄给你的钱,全部都给取走了怎么办。”
绵绵真的是担心死了,向璞哥哥也太单纯了啊,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看着急的团团转的绵绵,温向璞抿着唇笑了笑,“不会的。”
“胡叔叔只认李爷爷和我,他说过,若是李爷爷没去,他不会交给别人的。”
当然,如果自己去也是可以取到的。
听到这话后,绵绵便放心了不少,她殷切叮嘱道,“那就行,向璞哥哥,你要把钱存好,我跟你说外面坏人可多了。”
温向璞看着小豆丁一样的绵绵,仔细的叮嘱他,他心里有一股涩涩的暖意,“谢谢你啊,绵绵。”
原来这就是朋友啊。
会什么都为他考虑,会提点他,会担忧他。
绵绵甜甜地笑,“向璞哥哥,我们是好朋友呀。”
*
沈美云回到季家的时候,和季奶奶说了下看望吴奶奶的情况,待说完后,她四处找了下,“怎么没看到绵绵?”
好像上午就没看到那孩子了。
“去温家了。”
季奶奶叹气,“这孩子一有空就往温家跑。”
沈美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都六点多了,我去喊她回来吃饭。”
这话还未落。
绵绵就迈着小短腿,拉着温向璞来到了季家,老实说,这是继上次过年后,温向璞第二次出小白楼的门。
他本来不想来的,但是绵绵央求了好久,他实在是不想拂去绵绵的好意。
这才一起来了,只是又有一段时间没出门了,跟在绵绵身后的温向璞像是小媳妇一样,拘谨的厉害。
一到季家来,就瞧见站在天井处的季奶奶和沈美云,温向璞顿时更紧张了。
“季季季、奶奶,沈、阿姨好。”
孩子都给紧张的结巴起来了。
沈美云和季奶奶对视了一眼,旋即失笑道,“向璞,你来了。”
许是她的笑容太过温和了,这让温向璞诗句没那么紧张了。
他站在绵绵的身后,捏着衣角,精致的眉眼下意识地跟着低垂了下来了,“叨扰了。”
小男孩皮肤细腻,唇红齿白,生得漂亮又文雅,说话的语气也是文绉绉的,还带着几分礼貌。
这让沈美云也越发喜欢了几分,毕竟,人总是视觉动物,没人不喜欢好看的生物,就是沈美云也不例外。
她笑了笑,“叨扰什么,你能出来,我还替绵绵高兴呢,终于领回家了一个小朋友。”
绵绵这会也依偎了过来,“妈妈,你回来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拍了拍她头发,“
把你向璞哥哥既然领回家了,那就要照顾好他,去吧,进屋玩,马上要开饭了。”
“一起吃个饭在回去。”
后面这句话是朝着温向璞说的。
温向璞迟疑了下,到底是在别人家吃饭不怎么好的,这年头家家户户的粮食都金贵。
绵绵在旁边劝说,“向璞哥哥,我妈妈做的红糖糯米糍吧可好吃了,你留下尝尝嘛。”
小姑娘一开口,就把妈妈给卖了。
沈美云点了下她的鼻子,“好了,我现在去做,我看还有鲜活的虾子,晚上给你们做个蒜蓉虾子,在允许你们喝一瓶北冰洋汽水。”
这话一说。
绵绵眼睛顿时一亮,拉着沈美云的手哄着,“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
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沈美云失笑,转头进厨房忙了。
她一走,绵绵朝着温向璞道,“我妈妈做的蒜蓉虾可好吃了,焦焦脆脆,咸咸香香的。”
“走吧,我带你去剥虾子。”
绵绵从来不吃白饭呢。
这——
温向璞迟疑了下,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真没做过饭,更别说剥虾子了。
不过,眼见着绵绵进了厨房,他到底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了上去。
厨房内,沈美云一进来,张同志便抬头看了过来,“美云,你怎么进来了?”
虽然喊的是张同志,但是她在季家干的就是保姆的活。
沈美云笑了笑,“晚上我给孩子们做个蒜蓉虾,张同志你不用管我。”
她蹲下来,看了看水缸旁边的木桶里面,是一桶鲜活的河虾,还蛮大的,在木桶里面跳来跳去,长长的虾须有些都快伸到木桶外面去了。
很是新鲜。
“用这个虾子吗?”张同志在用擀面杖擀面条,闻言,便忍不住看了过来。
沈美云嗯了一声。
“这个虾子还能做蒜蓉的?”张同志是真没见过,便停下手,走到了沈美云旁边。
沈美云笑了笑,很是和气,“那我晚上做了蒜蓉虾,您也尝下,是不一样的感觉。”
说完,她便在厨房内四处搜寻着。
“找什么?”张同志问。
“我要一把剪刀。”
“这里有。”张同志从磨刀石上取下来一把剪刀,这是厨房专用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沈美云得了剪刀,便捞了一把虾子起来,放在了饭筐里面,把虾头里面的脑去掉后,又在虾背处开了一刀,抽出了虾线。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停顿。
看的张同志叹为观止,当然,同样叹为观止的还有温向璞,李管家做饭平日不管味道好不好吃,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做熟了就好。
但是沈美云做饭完全不一样,连清理虾子,她都能玩出花样来。
温向璞给看呆了,完全愣在原地,还是绵绵喊了一声,“妈妈,我也来挑虾线。”
以前家里只有她和妈妈的时候,她也经常给妈妈帮这些小忙呢。
沈美云哪里敢让绵绵动剪刀啊,剪刀的尖端处极为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戳到手。
她当即便摇头,“你和向璞去帮妈妈剥蒜。”
蒜蓉虾子要用的大蒜还不少。
沈美云这话一说,果然转移了绵绵的注意力,她当即点了点头,“好啊。”
“去找张同志。”
把孩子丢给了张同志。
张同志还想在学一会呢,结果就来了吩咐,她无奈地看了一眼沈美云,转头从案板下面的柜板上,提了一兜大蒜坨出来,递给了绵绵和温向璞。
“来,你们在这里剥。”
她还要和沈美云学了这一道菜呢,张同志能在季家做这么久,第一拿手的就是厨艺了,她厨艺不算错,再加上哪怕是上了年纪,也愿意去学习。
所以这么多年来,季家也从来没想过换人。
沈美云见到张同志这般机敏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您啊,就是闲不住。”
张同志也拿了一把剪刀,又搬着小墩子过来,抄起了一个活蹦乱跳的河虾,学着沈美云的样子去虾头虾线。
“活到老学到老,我还想在季家做一辈子呢。”
她可不想做到一半,因为自己能力不行,被主人家换了。
季奶奶闻言,把手头的活放了放,走了进来,笑张同志,“你就是不会做这道菜,季家还能离了你不成?”
“小张,你就是杞人忧天。”季家和张同志之间,早已经不是雇主的关系了,而是家人呢。
张同志正是知道这点,所以她才会更在意,她叹口气,“总不能吃白饭吧。”
人家家里顿顿野菜团子,米糠棒子面,人都吃不饱,但是她在季家却能顿顿吃好的。
还能有工资拿,还养得孩子,说实话,张同志满足的很。
季奶奶不在说话,知道张同志一根筋,她对沈美云和张同志挑的虾子好奇了起来,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拿着虾子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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