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爱脑的世界做女帝 第173章

作者:橙汁感谢 标签: 女强 爽文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明年即使遇到的天灾比现在的左州旱灾更加严重,大庄的粮食储备也只会升,不会降。

  沈玉耀想到那个场景,麦穗沉甸甸的垂在路边,无数农民脸上露出充满丰收喜悦的笑容,她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即便她自己无法亲眼得见,也会让她产生浓浓的成就感,那是她打倒申王,最后登上皇位,都无法比拟的快乐。

  秦淑君入内时,正好看见沈玉耀脸上的笑。

  在沈珉玥查出柳暗花的事情是谁在背后捣鬼后,秦淑君就先一步回到了京城,她毕竟身上还有沈玉耀秘书的职位在,不能离开京城太久。

  一直以来,都是沈珉玥和杨可卿在左州那边处理有关柳暗花的事情。

  秦淑君的回京,等同于已经放弃了一部分的功劳,但是她并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觉得挺好。

  能回到京城,回到陛下的身边,本身就是她的荣幸。

  沈玉耀抬头,看到得力下属进来,摆摆手道:“你来看看今年户部送上来的折子,你觉得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

  京州能看到的冬州丰收,肯定是真的,但冬州究竟是怎样的丰收,却不是远在京城的沈玉耀能准确掌握的。

  她需要更多眼线去冬州看看,以免有官员好大喜功,将倍的产量变成十倍的产量。

  一旦上报给朝廷是十倍产量,那当地的百姓就得按照十倍的产量给赋税,这不是压榨百姓又是什么?

  沈玉耀绝对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

  秦淑君上前,恭敬的接过折子,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她还真看出来几处不对劲。

  冬州的土地品质如何,也要看是否有河流流过,土地是不是缺水。

  在数据上看,那些缺水的村庄,绝对不可能产量和不缺水的村庄一样,一旦两者相似,那就一定是有人在虚假报数。

  底下官员在新皇登基的时候,生怕自己成了出头鸟,被新皇杀鸡儆猴,绝对不敢像之前一样中饱私囊,欺上瞒下。

  所以最高值是值得信任的。

  那么相对来说,本来在预计中不该有那么多亩产的地方,亩产突然飙升,那就绝对有人谎报,多收黎民百姓的赋税。

  秦淑君冷静的指出了几个不对劲的县,她之前也曾仔细的归纳总结过冬州各县城往年的税收,这几个州明显有问题。

  即便没有去过冬州,依旧可以从往年和今年的税收里看出猫腻。

  当地的官员怕是没有仔细看过当地的税收,才干犯下如此粗陋的错误。

  “朕会命人私底下仔细去查,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害人之心的官员,这些官员已经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去的,朝廷会让他们想起来的。”

  沈玉耀说罢,冷笑一声,已经能够看到之后将一群贪官污吏抓入大牢的场面了。

  即便是让每一座大牢都被塞的满满当当,她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贪官污吏。

  沈玉耀希望能让政治变得透明一些,让好官多一点,坏官少一点。

  这是每一个看重治下百姓的帝皇的心愿,沈玉耀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愿望很难实现,只要足够努力,总会一点点变好的。

  “冬州良种有明显的作用,明年全面推广冬州良种,还有棉花等御寒物资,必须在冬州彻底入冬之前,进入冬州,让每一个冬州的百姓,手上都能有御寒的东西。”

  沈玉耀又开始说新的任务,刚刚完成冬州粮食上的小目标,马上就开始说起冬州其他的事情。

  帝皇没有一丝松懈,臣子自然也不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谨遵陛下旨意,冬州今年一定不会再如往年一般。”

  秦淑君神情严肃的同沈玉耀说道,她此刻是无数在冬州努力的官员的缩影。

  这世道就是如此,有坏人的同时,一定会有好人。

  那些兢兢业业的好官,会将沈玉耀对冬州百姓的关怀,带到冬州百姓面前。

  让每一个冬州百姓明白,新皇是多么的在乎他们这些渺小的人。

  冬州,府城虞山。

  虞山府城是冬州境内少有的几个繁华之地,虞山南接通往京城的平坦大道,东面还有港口,临海之地,总有大船停靠,是商业十分发达的地界。

  在这种地方,商人众多,有钱人也多。

  同时普通的百姓也比别的地方的百姓要富裕些许。

  但是这个地方的百姓,在去年也死了不少人。

  去年大雪封路,个月,虞山没有过一个外来的人,而虞山里的人也从没有出去过。

  每一个虞山人,都经历过不止一个寂静冷酷的寒冬。

  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那样可怕的冬天,一旦入秋,每一户人家都开始早早的准备柴火与衣裳,希望能借助这些东西御寒。

  但是太冷的时候,柴火点燃也无法提供多少暖意,衣服更是再多也无用,冰冷的风会顺着每一个缝隙吹入人体,年幼或身体欠佳的人,一场风霜过后,就会倒下,在高温之中失去呼吸。

  那个时候,天地是雪白一片,每家每户也都会挂出白布,为死去的家人哭泣。

  何香娘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她的父母死在去年的雪灾中,兄长死于前年的冬季。

  她原本是个家庭幸福美满的人,现在最亲的亲属里,只剩下一个丈夫还活着了。

  清晨,她看着丈夫带着银钱出去,晚上则背着沉重的柴火回来,她又惊又怕。

  “二郎啊,家里柴火已经差不多够用了,不要再去那奸商家中买了,那些银钱,都是你之前去服徭役辛苦攒下的啊。”

  住在虞山城中的百姓比乡下的百姓要有钱,但是富裕的程度很有限,在乡下的百姓还能自己上山砍柴来烧,总归是冻不到的,但是城中的百姓却不行。

  城中的百姓,只能用钱去别人手里买柴火。

  “唉,今年这么早就冷了下来,估计冬季也不好过,还是早些买吧。往年这会儿会来城里的卖柴翁,今年一直没来。”

  何香娘的丈夫刘二郎卸下背上的柴火,一脸愁容,勉强冲着妻子笑了笑。

  何香娘却笑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今年交税,隔壁孙娘子家里,听说交足了一成税,唉,朝廷竟然一点儿税收都没有免。”

  何香娘家中原本也有田地,但是她的父兄全死了,那些田地就归了族里,每年族里就分给她一些粮食,让她在城里不用买粮食吃。

  省了好大一笔钱,何香娘倒是挺满足的。

  地里没有多少收成,往往辛苦一年下来,都挣不出一个人的口粮。

  她和丈夫能吃饱,那几亩薄地算是物尽其用了。

  种田是真的苦啊,偏偏朝廷还不体恤百姓,赋税一点儿不能少。

  说话间,刘二郎已经将背上的柴火全都卸了下来,他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喘出粗气,说道:“听人说,今年朝廷推广的良种收成很好,即使是收足了税,家里也能剩下不少余粮呢,一同在码头做工的那个老田,亲口与我说的。”

  “当真?”

  何香娘不太相信,但是她已经没有亲人去询问,验证这些话的真实性了。

  族里那些人根本就是欺负她一个外嫁女,田地她是一点儿都摸不着。

  “自然,骗你作甚?”

  刘二郎确实没有骗何香娘的必要,何香娘面上露出几分喜色。

  “如果真能多种些粮食出来,大家伙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了。对了,我听东家说,最近会有一批特殊的衣裳运到虞山来,叫什么棉花做的衣裳,听说穿着很是暖和呢。”

  如果人们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她做活的绣庄,生意也能多一些,她就能多赚点儿钱,贴补家用。

  他们小两口攒的钱够多之后,就能换个宽敞一点的院子,生个孩子了。

  一旦有了孩子,这日子不就过起来了吗?

  想到这儿,何香娘略有些倦意的眼眉,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棉花我知道,有商人说过,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穿上之后就好像身上裹上了一层云彩,特别的暖和。”

  刘二郎说着那些不知真假的传闻,眼底全是向往的光,“香娘,等绣庄有了棉花,你可要定下一身,到时候穿上云彩,就不怕冻手了。”

  何香娘是个绣娘,她的手非常宝贝,如果被冻坏了,她就不能再做这个活儿了。

  她往年到了冬天,最担心的就是那双手。

  何香娘重重点头,新事物的出现,好像带给了这如同死水一般的虞山,新的改变。

  似乎未来变得更加精彩夺目了。

  秋末,冬州大部分地区落在了第一场雪,雪过后,官府开始组织人手去扫雪。

  一是将路上的雪扫干净,二是将那些被压在雪下的人救出来,还活着就找个结实的屋子安置,死了的,也得先将尸体挖出来,交给亲属。

  不能像之前一样直接摆烂,不管不顾。

  朝廷的种种行为落在冬州的百姓眼中,今年的冬天,冬州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了。

  而沈玉耀也拿到了冬州第一场雪后的受灾情况报告,是冬州太守送上来的折子。

  沈玉耀看着上面一串串数字,神情十分严肃。

  那一个个数字,代表着一条条人命啊。受雪灾困扰的地方不止冬州一处,新进入大庄版图一部分的草原,同样受到了雪灾的影响。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冻死牛羊人无数,还封了路,让运输变得很是困难。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周塞关以外的路变得不好走,大量外商都往更南一点的西南关去了,倒是加速了西南关的建设。

  周塞关现在已经不是边关上的互市,但是因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第一互市的名头依旧不可动摇,即使石采文在西南关努力了许久,依旧如此。

  这次大雪,倒是给了西南关发展的机会。

  但是不能因为西南关的发展变好,就掉以轻心,因为草原上的损失如果太大,会引起草原动荡不安。

  沈玉耀一直很在乎草原上的情况,明着派过去的兵将和暗地里布置的情报系统,全都是为了防止草原发生哗变。

  毕竟是刚打下来不久的地方,短时间内没那么快让草原上的人产生对大庄的归属感。

  更不要说大庄现在自己也比较穷,能投入到草原的物资有限。

  在不能全面建设教育系统,让每一个草原人从小学习忠君爱国思想前,绝对不能对草原掉以轻心。

  因此在意识到草原受灾严重后,沈玉耀第一时间就是去赈灾。

  此举引来朝廷内不少大臣的反对。

  他们的反对理由很简单,冬州今年确实是比往年要强一些,但是强的有限,真要是赈灾,不如将有限的物资运往冬州,救一救冬州的百姓,而不是一味的去管草原上那些蛮族。

  蛮族皮糙肉厚的,往年哪一年不是这么过来的?

  怎么能因为他们成为大庄的一部分,大庄就白送粮食呢?

  说白了,就是朝廷大臣们还是没有将草原视作大庄的一部分,下意识以看待敌人的目光去看待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