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汁感谢
这种情况下,就得自己想办法了,曲川本来想着他回京城后,一定要说服那些高官大臣,开通西北的互市,让西北能挣点钱,没想到沈玉耀给了他个大好处。
琉璃啊,卖到西北小国,怕是比他们的王室还值钱呢!
沈玉耀看曲川那说起琉璃就冒绿光的眼睛,就知道他应该已经看到过沙子配方生产出的琉璃了。
沙子不光是海边有,只要能烧制琉璃,沙子就是金子,而西北的“金子”可太多了。
“若是能帮上表兄的忙,那再好不过,只是琉璃金贵,私下买卖恐会出问题,不如将此事交给户部,放心,我会同父皇说明,绝对不让西北在这件事上吃亏。边塞守护大庄的安宁,乃是最为重要之所在,父皇想要边塞变好的心,只会比表兄更重。”
曲川没想过他们弄得琉璃还要过皇帝的手,这可是滔天的富贵。
但是沈玉耀这么一说,他又觉得理应如此,不然被皇帝发现,皇帝怀疑他曲家有二心怎么办?
先帝斩杀不臣的事情才过去二十年,曲家不能步那些开国功臣的后尘。
“公主所言极是,此事就交托公主了,川代边关将士,多谢公主相助!”
“是吾该多谢边关将士,多年来的坚守。”
沈玉耀严肃应答,语气沉重。
若是能借由互市,将西北各国掌握在手上,那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还有一事,吾想求表兄帮忙。”
曲川疑惑,什么事情还用上“求”了?那么严重吗?“公主尽管吩咐。”
“我手下有个名为于三的人,她这人,最喜钻研一些小玩意,弓弩、钢刀、天下兵器她都极为感兴趣,而且她还能改良武器,让弓弩射程更远,刀剑更快更利,盾牌更为坚固,这等人才若仅仅是在我身边,捣鼓一些小巧的兵器,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让她到琉璃窑来,单开一炉,用以锻造。”
曲川越听,眼神越呆。
小玩意?弓弩、钢刀和盾牌,这还是小玩意?甚至还要单开一炉,这不是私造兵器吗!
曲川下意识就要摇头,他可不敢在皇帝眼皮底下搞这些。
沈玉耀看出他惧怕,轻声说道:“表兄不必马上答复我,忘了同表兄说了,于三出身暗卫,她的名字,就是她在暗卫中的排序。”
“暗卫?可是指陛下手中的暗影军?”
暗影军是什么?沈玉耀听着这个有些中二的称号,有些不解,但她面上没有露出一丝,反倒在曲川疑惑的目光中,缓缓点头。
神态那叫一个淡定,好像她说的话全是真的不能再真了的大实话。曲川沉吟,传闻陛下手中有一支藏在影子里的军队,他们无处不在,只效忠于陛下,里头每个人都是高手,来无影去无踪。
既然是只效忠陛下的军队,怎么会有排序第三的人,是玉阳公主的手下?
曲川突然想到了一些坊间传闻,那些听起来如同玩笑话一样的传闻,在种种现实的印证下,竟然无比的真实。
难道陛下真的打算立玉阳公主为皇太女!
如此的话,私造兵器,改良兵器,可能都是陛下的意思,毕竟陛下的暗影军,总不可能背叛陛下吧?
一想到是皇帝的意思,曲川立马理直气壮起来,他拒绝去多想为什么皇帝想要改良兵器,不去找兵部的人,而是借由沈玉耀的手来找他。
反正有皇帝背书,他啥也不怕!
“公主,这附近有一座煤山,不远处还有铁矿,都是之前郑家手中的东西,听闻太子去世后,那两处换了主人,均是无名之辈,可要在下为公主将此两处夺来?”
沈玉耀越听那两地方,越觉得耳熟。
这不是她亲爱的太子哥哥给她留下的遗产吗?
于三还没找到呢,曲川反倒先盯上许久了。
“不必夺来,太子哥哥去世后,那两处都已经记在我名下,之后若是能用上,就麻烦表兄帮忙运些煤铁过来了。”
“好说好说,就是不知道公主属下所造的兵器,若有新鲜的,能不能给表兄一份?”
沈玉耀这么能压榨属下的人,看见积极的曲川,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表兄,你这上套的速度也太快了,让人很难不怀疑你其实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上贼船啊。
第56章
沈玉耀很愉快的和曲川达成了共识,会偷偷摸摸的在这边的琉璃窑旁边,起个高炉炼钢,煤铁和技术都是沈玉耀提供,曲川提供场地和安保。
然后等沈玉耀出了新奇的武器,就会优先供给曲家军。
这种合作,如果爆出去,简直可以称之为要造反的秘密勾结了。
不过无论是沈玉耀还是曲川,都没有去造反的意思,说白了,这么小打小闹的规模,想靠它造反,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玩笑。
“表兄如果不介意的话,出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我会先呈交给父皇,过一下明路,东西可能会被父皇送去兵部,我不打算拿它赚钱。”
大规模的武装曲家军肯定不行,哪怕皇帝不在乎,沈玉耀自己也会心里犯嘀咕,军队这股力量,是绝对不能掌握在除掌权者外,任何一人手上的。
小规模倒是无所谓,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武器和琉璃不同,琉璃造出来,沈玉耀主要是为了给自己赚钱,外加搞一些小动作。武器,是沈玉耀给自己刷声望的东西。
若是她手中有人,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军队新的武器,让大庄永远领先周遭国家一步,那大庄在战场上将永远处于不败之地,大庄强大起来,四周才不敢进犯,百姓也不必再受亲人分离之苦,被外国欺压之辱。
而她会成为百姓眼中无冕的战神。
曲川不懂政治,但他懂战争,知道在军事上,要怎么做才是对这个国家更好的选择。
沈玉耀一开口,他就明白沈玉耀想做什么了。
他震惊于公主的野心,那野心如同一团烈火,正在他面前熊熊燃烧。
“公主放心,东西都是您的,您想如何处置,尽可随意。”曲川不会舔着脸非要沈玉耀给曲家军装备上,再做其他。
他刚刚那番话,不过是说笑,他知道那些武器象征着什么,有多么的重要。
沈玉耀挺喜欢这个表兄的,人踏实肯干,话不多,但也不会惜字如金,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完美打工人。
“表兄,这事儿就劳你多照看了,过几日,我便让于三过来。”
随手捡来的表兄干活都这么利索,她自己的手下总不能输咯,马上就让于三过来跟曲川卷!他们卷起来,沈玉耀才能腾出手。
沈玉耀需要腾出手来,仔细对付敬王。
她可不想留敬王过年,不知道敬王干的事便罢了,知道之后,等年底看到那张脸,沈玉耀都觉得晦气。
从曲家琉璃窑出来后,沈玉耀又去了皇帝置办的琉璃窑,说实话,从规模到匠人的专业程度来看,皇帝置办的琉璃窑都更胜一筹。
可沈玉耀还是更喜欢曲家的琉璃窑,不是每一个琉璃窑旁边,都能有高炉炼钢的。
真是期待第一批钢炼出来。
沈玉耀该庆幸自己的初中知识还没有还给老师,否则她此刻直接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去锻造,不过大庄有底子,哪怕不用沈玉耀的高炉建造图纸,命人循着一个方向耐心研发,成功就是迟早的事情。
当然,有沈玉耀的现代见识在,他们能少走许多弯路。
不求现代的精度,只求比当下时代更为进步。
回京城的路上,沈玉耀想,她必须培养一批专业人才,再去搜寻这个时代本来就有的人才,以防创造断代。
希望第一个战争“神器”能尽早的出现,这样她才能拿着东西去给皇帝画大饼,骗,不是,是拉投资。
回宫的时候,天色已晚,沈玉耀身体跟铁打的一样,也难掩疲惫了。她只想赶忙回屋休息,结果到永康殿的时候,被曲贵妃给叫下了。
“你成日里早出晚归,马上你父皇便要去祭祖,再不拉着你说说话,就要过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聊几句了,要歇着来母妃这儿。”
曲贵妃说的有理,沈玉耀这才记起来,皇帝马上要去祭祖了,她得让琉璃窑那边加班加点弄点儿祭祖的玻璃摆件,好好打打广告。
沈玉耀满脑子的生意经。
曲贵妃看她又走神了,不满的皱了下眉,“听说你近几日与你曲家表兄走的近,今日还让阿川带你出城游玩了,没想到你和阿川倒是脾气相投,难为你们年纪差那么多,还能玩到一起去。”
听曲贵妃将她和曲川之间的合作归类为玩,沈玉耀不禁轻笑,点头赞同,“母妃说的不错,表兄很是随和。”
“他只是对你随和,今日他可是将你三哥直接从曲家撵出来了,我是真没想到,我的儿子有朝一日入曲府,还会被曲府赶出来。”
曲贵妃这样说,并不是为沈清瑾打抱不平,她只是感叹,曲家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那里住着的人,早就没了她熟悉的脸庞。
“是三哥他太过分,不请自来还自说自话,他还想把我从曲府撵出来呢,一口一个我耽误表兄办正事,他去找表兄难道就有正事了?大家天天一起上朝,他有没有事我还不清楚嘛。”
沈玉耀不满的给沈清瑾告黑状,曲贵妃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伸手戳了下她的小脑门。
“你啊你,那是你亲哥,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可你在外面得给你亲哥留点儿面子。”
曲贵妃听沈玉耀现在说的话,就能想象到当时沈玉耀是怎么挤兑沈清瑾的,“你三哥性子直,有时候若是得罪了人,你不要大庭广众之下反驳他,须知训人要背人,给人留点儿面子。”
如果是关系好的亲友犯了错,当然要背着别人去告知亲友,督促亲友改正。
但她和沈清瑾关系哪儿好了?相看两相厌的俩人,真要是有人犯了错,不趁他病要他命,就已经是兄妹情深,值得歌颂了!
沈玉耀觉得曲贵妃将她和沈清瑾之间的矛盾,看的太轻,曲贵妃似乎一直觉得,家人之间是没有无法解开的结的。
但这本身就是错误的想法,家人的前提不是血脉相连,而是心中认定。
如果他们甚至不觉得对方是家人,那还怎么和谐相处。
沈玉耀对她和沈清瑾之间的矛盾心知肚明。
不过她还是希望曲贵妃能高兴一点儿的,所以她此刻嘴上乖乖的认错,“是女儿不好,母妃莫气,下次见面,女儿一定同三哥道歉。”
曲贵妃闻言,非常欣慰的点点头,觉得女儿就是比那个臭小子强,不会气着他。
“那倒不必了,你三哥脾气不好,他见你去道歉,肯定会为难你,下次注意便是。”
曲贵妃还不至于为了让儿子高兴,叫女儿受委屈,孩子之间有矛盾很正常,她小时候还经常和兄长犯别扭,没事儿就与兄长打一架呢。
只是兄长很小就去边关,后来她也入了宫,再见面,兄长已经病痛缠身,娶妻生子之后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他们兄妹,这一生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等再见不到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去回想过去,后悔当时没能多多珍惜时光。玉阳,母妃希望你永远不要经历这些,不要让自己后悔。”
曲贵妃是希望沈玉耀不要一门心思扑在一件事上,多看看周遭的人,多多珍惜眼前的美好。
“可是母妃,人力有穷时,命运的安排不是人力能左右的,我想要珍惜的,终会离我而去,与其沉浸在过去不可追的回忆中,为何不大步向前,让未来变得好一些呢?至少,让未来的自己,不要时刻后悔,当初未曾做到最好。”
沈玉耀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她本人的童年,曾经的过往。
她是个还算幸福的孩子,有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完整的童年,父母俱在,家中亲人身体健康,对她也十分疼爱。
只是人若没有得到过美好,或许就不会在美好被撕碎的瞬间,生出无限的憎恨。
她经历过亲人一个个离去的痛苦,时间是无法抵抗的东西。
然后她又经历了家中的大变故,一场病就能击垮一个普通的家庭,她那时太小,上着学的年纪,对生死的感触不够深刻,对世界没有任何了解,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曾经握紧的东西,一点点从手心滑落。
至此以后许多年,都要沉浸在悔恨中,自我折磨,拷问内心,当初为何没有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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