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如初简单
“没一个能靠得住的。”她不满的嘀咕,问丫鬟:“二少爷还要多久回来?”
她的儿子卫泓瀚半年前离京去游学,说好了快到年关了就回来,如今已是腊月,却还是不见人,孙氏不免有些着急。
“按照脚程算,也就是这两日了。”丫鬟低声回禀。
“快回来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孙氏喃喃自语。
“越到年关,百姓的日子越不好过,就越容易生事。”
卫泓湙坐在卫秉对面,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大致讲给他听。
“的确有些找不到活
路的人家跑上山落草为寇,但是据儿子观察,这些人基本只敢抢劫一些小商户,或是形单影只的路人,却是万万不敢将目标对准朝廷命官,更别提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
这可是重罪、死罪,抓到了要牵连全族的。
“而且他们没那么多武器,儿遇到的两拨,大部分都只拿着木棍,连斧头、铁锹都很少,刀剑几乎未见。”
“你是说……”卫秉神色凝重,“杀害孙大人一家的,不是普通匪寇?”
那到底为什么要杀人,还是这种斩草除根似的杀人?
“斩草除根吗?也未必。”卫泓湙端起茶盏,手指在杯沿摩挲。
“据那几个逃出来的仆妇所言,盗匪并未追击她们,就连那个孙小姐,恐怕也不是运气好躲过去,而是他们有意放过了她。”
从始至终,那群人的目标更像是只集中在孙大人、孙夫人,以及他们的大儿子。
“儿子这次去临安前,特意绕了点路先到了孙大人之前任期的墨阳县,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什么?”卫秉身体前倾。
“那孙公子曾当街将一名有未婚夫的女子抢入府中,未婚夫找上门讨说法,反被打瘸了双腿,而后那家人所住的宅子夜间突遭大火,一家六口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卫秉倒抽一口冷气,“孙明发干的?!”
“不知道。”卫泓湙声音沉沉,眼里透着一丝憎恶。
“不久那被抢进府的女子因为对孙夫人不敬,也被活活打死了。”
或许是那个孙公子玩够了,厌弃了,总之那条鲜活的生命也随之埋葬在了高门之中。
因着一个少年人的一己私欲,葬送了七条人命。
“所以,他们其实死有余辜。”
“那就是为了寻仇?”卫秉沉思。
“可是也说不通,孙明发上任不仅带着家小,还带着很多护卫,那些可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如果那家人有这样有能耐的亲属朋友,也不至于被逼得一家都丧了命。
“或许报仇只是顺便,重点是……”卫泓湙起身,在墙上的舆图某个位置点了点。
“重点或许还是为了不让他去上任。”
卫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眉头微微皱起,泸城?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有铁矿。
丰恂将一颗棋子落下,啪,瞬间封死了对方所有的路。
他赢了。
丰恺哈哈大笑,笑声里不见一丝失败的懊恼,只有欢畅和欣喜。
一代更比一代强,他们丰家最终还是会重焕荣光。!
第66章 攀高枝表小姐13
“泸城前任知县在任上已经做了快十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每年考核都是中等,不出色,也不会垫底。那地方又不是什么富庶之地,所以想去的人并不多,每次都能顺利的让他连任。”
卫泓湙以手点着桌面,“咚、咚、咚”,在宽敞却空旷的书房内显得异常清脆。
“这次之所以派了孙大人上任,不是因为前知县被调走,而是他突发疾病去世了,这件事来得很突然,连他家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倒下了。”
“你是觉得泸城里面有秘密,这个知县是刻意一直待在那不挪窝,然后因他走得突然,其他人事先没有准备,又为了不让秘密暴露,只得先杀了即将到任的孙明发?”卫秉沉声问。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它理由。”
“那以你看,这次剿匪还有没有必要?”
既然不是为财,也不是反朝廷,恐怕人早已散开,不知道掩藏在何处了,再大张旗鼓的调兵讨伐,除了劳民伤财,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匪是假的,但别处还有真匪,解决了他们,于百姓有益无害。况且,朝廷需要给天下一个震慑,不然此类事情只怕会层出不穷。”
杀了一个朝廷命官,都不见皇上有动作,那天家威严何在,还有何法度可言?
只要不顺心就杀个父母官,再往山里一躲,长此以往,天下非得乱了不可。
“匪,还是得剿,而且得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剿,只是……”卫泓湙有些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你我父子,无需考虑那么多。”
卫秉摆手,眸底深处溢满了对这个儿子的欣赏和喜爱。
能看到别人所不能看,胆大心细、敢于推测,善于从小处着眼、纵观全局,这就已经比大多数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有子如此,父复何求啊!
“儿是担心有人为了兜揽功劳,会不惜虚报盗匪的数目,或是趁机大肆敛财。”
毕竟剿匪一千和剿匪一万,其份量可大不一样。
人数越多,越能体现领兵之人的价值,得到封赏的程度也会不同。
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
但是没有真正的匪
徒,这虚报的人头从哪里来?只怕要拿无辜百姓充数。
那才是真的酿成了大祸事。
而且兵匪、兵匪,有时候兵和匪很难分得清,只要稍微放纵下,是兵,也会变成匪。
横征劫掠、四处为祸,对百姓而言就是灾难。
“你说得对。”卫秉神色严肃,朝上站着的那些人,没人比他更了解他们的德性,真的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我儿可愿做这领兵之人?”他盯着卫泓湙,眸光锐利如鹰隼。
既然你担心那些人为非作歹,那让你上,你可愿意,你可敢?
可敢拿起刀剑冲在最前面,真刀真枪的上阵杀敌?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即便匪患再不成气候,那也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况且行军艰苦,路上的条件必然连府上万分之一都达不到,你可能承受得了?
“能!”卫泓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眸光如炬,透着坚定和一往无前。
“父亲,儿必不会让您失望。”
“好!”卫秉满意的点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回去准备准备,朝上的事有我。”
“是。”卫泓湙应了,却没有立马转身,而是依然站在那,睫毛快速眨了两下,似是在思考。
“还有事?”卫秉疑惑,儿子向来做事果决,很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这般情态倒是第一次见。
“关于二姑母……”卫泓湙垂下眼睑,“和表妹。”
*
窗外夜色渐浓,书房里的对话无人知晓,大房正院内,谷氏直到将近子时才等回了卫秉。
“怎地谈到这么晚?”
她披上衣服起身,指挥丫鬟帮他梳洗更衣,亲手端着茶盏奉于他面前,眸底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泓儿与你说什么了?”
卫秉不知是走神没听见,还是不想回答,一时没有言语。
“公爷?”谷氏更为急切。
卫秉看向她,想了想还是将下人全部挥退,严肃的模样让谷氏心中一个激灵。
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年二妹和静安侯被发现……”卫秉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形容,干脆
略过不提。
“总之那会你在场,你瞧着是确实有那事吗?”
谷氏愕然,怎地突然提到当年?
“你回答是与不是即可。”卫秉面容冷峻。
“是……”
谷氏回想当年,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但那是她第一次撞破这种事,记忆深刻。
每年都有人家以办赏花宴的名义邀请适龄公子小姐齐聚一堂,名为赏花,实则相看,当年那场就是这种性质。
那会老国公仍在世,她还只是世子夫人,正和几个同等勋贵人家媳妇坐在一起闲聊,就听小姐们待的地方起了喧哗,派人过去一问才知道,她家小姑子吃了几杯酒,说去醒醒神,却半天没有回来。
她一听这还得了,那日男客女客挨得极近,若是撞上了谁出了事可怎么办?
顿时急着就要去找,然而偏生怕什么来什么。
她们在丫鬟的指引下找到给客人暂时歇息的厢房,推门见到的却是一对男女赤身裸体相拥躺在床上。
当时她愣了好一会,等反应过来,周围已经惊叫声一片,几乎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人人都看到了那副旖旎的场景,人人都看见了,那个女子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卫诗,谷氏再想遮掩已是来不及。
“后来发生的事公爷应该都知道。”谷氏垂眸。
她给卫诗穿上了衣服,紧急带着她回了府,随后京城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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