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中立鹤
他手里握着那份血腥的报纸,气得面色发青。
这个节骨眼上顾映辉来借钱,那不是找死吗?
叫区英达抓起茶杯摔在他脚下,吓得顾映辉脸色惨白地出去了。
无奈,他只好在楼下客厅等区家亮回来,时不时起来走动几下,到处打量着自己来过好多次的区家豪宅。
说实在的,这个任务就像是大海捞针,他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不过他记得区家亮之前提过,说他家之前有个保姆打扫的时候碰了神龛就被辞退了。
那神龛就在客厅后面,供奉的是一尊黑曜石的貔貅,貔貅大张着嘴,嘴巴上却没有灰尘,应该是经常擦拭的,可是为什么不让保姆擦呢?
难不成是主家自己擦的,怕保姆擦拭的时候注意到里面的玄机?
想到这里,顾映辉又记起之前区家亮提过,香港好多有钱人家学的都是西式的做派,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银行保险柜里,只留一把钥匙在家里。
莫非……莫非这貔貅其实是藏匿保险柜钥匙的地方?
这一瞬间,顾映辉被自己大胆的猜测惊到了,只是没等他伸手抓起貔貅看个究竟,那区英达便出来了。
他黑着脸,森冷的视线藏在墨镜后面,出口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恶魔在叹息:“你在干什么?”
顾映辉伸出去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没什么,刚刚有个虫子飞过来,我想拍掉的。”顾映辉赶紧找了个借口。
区英达没说话,只是冷冷的凝视着顾映辉。
顾映辉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却依旧吓出一身冷汗来,只得笑笑,去沙发上坐下等区家亮。
区家亮快到天黑的时候才带着两个女朋友回来,见到顾映辉还挺开心,借钱的事更是好说,他直接数了三千拍在了茶几上:“拿去,不够再说。”
顾映辉拿上钱赶紧走了,回到深圳,跟霍润家汇报情况。
霍润家沉思良久,看来钥匙就在那貔貅肚子里了。
只是该怎么拿到那钥匙,又该怎么让银行愿意给他打开这保险柜呢?
他又陷入了死胡同,不管怎么说,先拿到钥匙再说。
他支开了顾映辉,看着正在啃兔子的阿辉:“你走一趟香港吧,保持人形,假装去他家应聘个司机或者园丁,找机会把钥匙偷出来。”
“好的主人。”阿辉很听话,只是他不放心主人的安全。
霍润家拍了拍他的脑袋瓜:“我没事,我叫小郑的寿带鸟来陪着我好了。”
“那好吧。”阿辉拗不过主人,赶紧去办正事。
这天晚上,香港街头多了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后生,正一家一家的推开店铺找工作。
等他来到区家产业之一的酒店门前,一下就被酒店的经理看上了,要他来做接待员。
毕竟他的身形和五官太好了。
阿辉先答应了,等找机会再慢慢接触区英达。
*
霍恬恬下课换教室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
她怀里抱着课本,回头一看,居然是段美华。
她便把课本交给夏晴,离开了教室,跟段美华去外面说话:“你来做什么?”
“你好无情。”段美华有些哀怨地看着她,递过来厚厚一叠报纸,“我不信你不看报,刚刚过去的十二月份,区英达一共死了四个情妇。要说一开始的那个还是偶然是意外,那后面这三个呢?你也许不知道,这些人死亡的顺序,差不多跟区英达跟她们确定关系的顺序一致。再这么杀下去的话,不出半年就要轮到我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两次报道,另外两个怎么回事。”霍恬恬并不紧张,因为她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区家人黑吃黑而已,与她有多大关系呢。
段美华见霍恬恬无动于衷,她觉得霍恬恬是故意的,故意不提醒她,故意让她活在战战兢兢的死亡边缘,好叫她乖乖地来求助。
不得不说,真要是这样的话,霍恬恬赢了。
因为段美华这几天已经愁得睡不着了。
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俗人,她想活。
只能来找霍恬恬,放低姿态,求她保护。
于是她把另外两个死者的具体情况讲了讲:“第二个和第三个没有明说是他的情妇,可能是因为她们两个已经弃暗投明,全都正经嫁人生子了。第二个嫁的是一个阿sir,生了一双女儿,第三个嫁的是个律师,生了个儿子。另外两个至今依旧以他情妇的身份活着。”
“你知道海洋里的生物要怎么生存吗?”霍恬恬看完报道,往前面走去。
段美华摇摇头:“不知道。”
“很简单啊,要么大鱼吃小鱼,要么等着被吃。你要是想活命,找我有什么用呢,我还在上学,没这个能力一直保护你。你不如找郭仔瑢,起码大家都知道你是他的女人,他在道义上是有保护你的责任的。至于你该怎么抱紧这条大鱼,不让自己被吃,日后又怎么让自己成为大鱼,还用我教你吗?”霍恬恬不想说得太直白,有些不被道德所允许的事情,她绝不会去做,要是别人做了,也别让她看见。
但是路子还是要给段美华指一指的,她需要这么一个搅局的女人在区英达跟前蹦跶。
段美华沉默了很久:“你的意思是,我只能靠自己了。”
“不,我会帮你,我可以给你争取一年的活命时间,之后就看你自己了。”霍恬恬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区美心就算要报复,也不差段美华一个。
段美华没问为什么只有一年,再怎么也比半年好多了。
她回到香港,思来想去,去医院把刚上不久的避孕环取了。
豁出去了,生个郭家的孩子,努力做吃小鱼的大鱼,而不是被吃的小鱼吧。
霍恬恬晚上回到家里不禁跟郑长荣感慨:“我有时候觉得做女人挺可悲的,想要活下去的话,只能用生育价值来交换。其实我当初也有类似的想法,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很着急,想生个孩子证明点什么。其实生孩子什么也证明不了,到头来,只有自己考上大学走上社会,才能真正地捡回自信心。但是深陷迷局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社会上证明什么了,这时候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快的捷径,就是生孩子。”
“大环境造成的,这毕竟是个父系社会,很多女人都是依附于男人活着的,咱们改变不了什么,做好自己就行。”郑长荣一边安慰她,一边伏案疾书,他在做计划表。
两个小子明年就要上学了,他准备在这之前,把所有不放心的事情都提前教育好。
比如在学校吃饭,要提醒玉米,不能跟别的孩子抢食。
比如在学校要是玩嗨了不小心拉了尿了,那就要多准备一套换洗衣服在书包里。
花生倒是会自己穿衣服了,但是玉米总是分不清前后反正,需要抓紧时间恶补一下,总不能指望花生给他穿吧,花生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再比如零食,带的话,别的小朋友想要怎么办,带少了不够分,带多了太费钱,所以他在考虑不让孩子带零食去学校。
可万一到时候别的孩子都带了呢?自家孩子馋着也不好。
哎呀,真头疼,郑长荣决定抽空问问部队的将士们,很多人的孩子早就上学了,他可以多听取一点他们的建议。
除此之外,要是孩子跟小朋友发生争执了该怎么办?
要动手吗?可是那样容易打出事故来,毕竟小孩子手上没个轻重的。
可要是自家的不动手,别人家的动手呢,那样自家的又要吃亏。
再再比如……
哎呀,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担心的情况层出不穷,郑长荣这计划表越写越头疼。
最终烦躁得不行,直接把笔丢了,不写了。
“养好孩子不容易啊。”他叹了口气,上床待着了。
抱着胳膊,眉头紧蹙,还在琢磨那几个棘手的问题。
霍恬恬把他的工作簿拿起来看了看,还真是事无巨细,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
霍恬恬是有私心的,她想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
所以,思来想去,她决定把这本工作簿带着,到广州那边的学校考察看看,要是有素质高的老师,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她不介意高薪挖过来,给大院的孩子当老师。
只是她挖人的话,用什么名义挖呢,她也不是校长。
绞尽脑汁,她想到了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那黄敏被开除后,如今的大院幼儿园园长一职空着,她可以推荐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去当这个园长,然后再让园长以学校的名义去挖人,至于挖人的费用,她直接以捐款的名义提供给学校好了。
想到这里,她笑着勾住郑长荣的脖子:“别急嘛,这不还没过年呢嘛,我这几天去找找看,有没有在幼教领域很出色的老师。”
“谁愿意来这里,穷乡僻壤的。”郑长荣不看好这个做法。
还是得他自己来。
霍恬恬笑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明天我去问问咱妈,她应该认识一些留洋归来的教育专家,看看有没有婴幼儿领域的,咱给她挖过来。”
“你认真的?”郑长荣有点意外,这种专家那得多难请啊,再说了,人家放着大都市不待来这里?他觉得没戏。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发展前景的问题。
霍恬恬也吃不准,不过事在人为。
她还是安慰道:“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媳妇我面子大,什么人请不来?”
“吹牛吧你就。”郑长荣笑了,如今的小媳妇真是底气足足的,什么海口都敢夸下来了。
哎,不想了,急也不在于今天这一天,先吃媳妇再慢慢想。
两人有阵子没有玩花样了,老夫老妻的,总是那几个姿势也怪没劲的。
所以今晚,他想搞点别出心裁的。
正好窗户那的缝纫机上还搭着一条烫坏了的料子,那是卢菲菲带人到家里来学马面裙时的失败品,料子是大红色的,烫出来的洞洞剪掉一些的话,正好可以做个比较另类的睡裙。
但他这会儿懒得动针线,便抓起剪刀,就着原来的洞剪了个三个窟窿,正好是个倒立的品字的形状。
随后把布料子往媳妇身上一披,绕到背后这么一扎,好像穿了衣服,又好像没穿。
品字区域露出来的都是他最把持不住的光景,便兴致大发,闹媳妇去了。
好在今晚两个小子都跟着爷爷奶奶睡去了,屋里只有两个小闺女在婴儿床里睡着。
两口子只要动静不是太大,就不怕被孩子发现。
事后,霍恬恬觉得丢人,赶紧抓起这布料子要把它撕了做抹布,却叫郑长荣拦住了:“我还没玩够呢,明天继续。”
“你讨厌!”小媳妇无地自容,谁想到啊,这么随便剪几个窟窿,也能刺激到他的神经,简直疯了。
郑长荣可不怕她的讨厌,厚着脸皮把东西收起来,睡觉。
第二天一早,卢菲菲送来了十条马面裙:“给,先做了尺码最小的十条,你带学校去让你同学试试,不行回来再改,你记得记一下要改的部位和尺寸。”
“好。”霍恬恬为了让同学参照效果,今天再次穿上了自己的那套马面裙和飞机袖。
课间时分,领到裙子的十个同学纷纷去厕所换裙子,回来后臭美得不行,一个一个往讲台上走去,让大家点评点评,好不好看。
霍恬恬原本坐在座位上,也被叫上了讲台:“霍恬恬同学,来来来,你给大家做个参照,你的这一身算满分一百,让大家评评我们这几个的能打几分。”
霍恬恬笑着走上去,被群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最终打分下来,八十五的有两个,八十的三个,剩下五个都是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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