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起丹暮
“楚姐姐,你很想知道吗?”
“所以他才马不停蹄要往那去,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
程今生摆弄他的珠子:“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已经去过了,并且还知道了凶器。”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珠子?!你杀的?”
“我没空,不过,和我有点关系。”
“你卖了第二个关子。”
程今生竖起两根手指:“二选一。”
“死的是谁?”
“怎么不问和我有哪些关系?”
楚若颜沉思了会儿,指着他手腕上的绿珠子:“他会跑回来找你,我猜是有人仿照了你的杀人方式,那方式和副手的死几乎一样,而了解你杀人方式的……我想只有那个一开始能顶替你身份站在我身边的风、见、安。”
程今生噗呲一笑:“楚姐姐,真是聪明。”
“那这么说来我又替你解围了一次。”
“怎么说?”
“如果我没有说……”
程今生打断她:“没有说玉石县多得是珠子是吗?”
楚若颜顿了片刻,好似又明白了什么:“珠子的事他怕是去到玉石县都已经瞧见了。”
“嗯,不错。”
“所以你丝毫不慌?因为笃定他早已知晓遍地珠子的事?”
程今生:“是啊。我只是没想到,楚姐姐又在包庇我呢。”
楚若颜:“……”
她被算计了。
他就是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而她一直包庇他的身份,让他更加的兴奋且好奇。
她忽然想起来,风见安之前用程今生的身份说过一句话:‘我’啊,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看不透的猎物,那样才有趣,等摸透筋骨的那天,就是死期!
指的正是程今生。
楚若颜道:“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死的是谁了。”
“夏玉澜最喜爱的小师弟。”程今生掩下窗,阻挡风的入侵:“也是沈家公子的好友。”
沈家公子的好友?!
沈家公子正是下一剧情的主要人物,他生了重病,一直未见好,又早早到了婚嫁年纪,沈父便决定为他选娶一女,冲喜。
沈家只是商人,门当户对的女子哪会愿意嫁给一个一病不起的病秧子,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所以这事,一直未落定,但不久前,不知是哪个媒人上门瞧了眼,让沈父考虑找个青楼女子娶过来做妾,冲冲喜便好,沈父自然是不愿意,但无可奈何,儿子的病越来越重,他只好应了这事,如今正在慎重选一女子娶回来。
为什么?又是青楼女子?难不成和巫师的事还有关联?
马儿一次性跑不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们在半途中又换了一辆马车。
这次的马车是在村里租的,没有那么宽敞,有些简陋。
位置也只有并排的两个,楚若颜和程今生就这样衣摆摩挲衣摆紧挨在一块。
气氛怪异又尴尬,楚若颜盯着旁边这人津津有味吃着蜜饯。
盯着盯着,泛起了困,两眼皮子打架,脑袋一歪,昏昏欲睡。
睡着的人忘了这车箱窄,左右摇晃靠到了个结实的地方。
程今生肩膀忽地一沉,正想恼怒,却发现她早已入了梦。
她的发滑过他的唇,撒落在他的肩上,与他的发和耳坠碰在了一块。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垂下的长睫打下一片阴影,这姿势似乎不太舒服,她挪了挪,身旁的人一动不敢动僵硬杵在那,当起了个抱枕。
[系统提示:程今生仇恨值飙升。]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抱枕小程程~
楚若颜:“车箱太窄,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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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假蚂蚱(7)
这一路虽然颠簸, 但不知为何,摇晃反倒在后半夜的时候减轻了,十分助眠。
她这一觉到清晨。
马车还在前行,窗户关紧, 不大的车箱里像个暖炉。
楚若颜转醒揉了揉眼睛, 在昏暗无光的环境下迷迷糊糊摸索着,停在某处, 掌心感受到结实又坚硬的肌肉突然缩了一下, 她不知道怎么想的, 还拍了两下。
她眯起眼低头去瞧, 发现自己的手贴在某人小腹的位置。
骤然浑身血液凝固, 她机械地抬起头, 迷糊的视线撞进一双因怒气涨红,深沉的眼睛。
“!!!”
楚若颜猛得弹开, “嗙”一下脑袋撞到车壁上, 立马精神了。
车箱里一股炽热的怒气迅猛突涨。
再、再往下一点,她的手要被剁掉了!
这才发现,颠簸之所以少了,是因为她整个人八爪鱼一样扒在程今生身上, 不止如此,为了睡得舒服,她还把人挤到了墙角里。
楚若颜大气不敢喘,车厢气温越来越高, 要将她蒸熟一般,她扶着车箱想从地上起来, 手上用力一推。
窗被她一掌推掉了, 直接飞了出去。
清晨潮湿的凉气冲进车箱, 将那怒气灭了大半。
“……”
楚若颜:“程今生……”
他别过头,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把自己这边的窗也拆了。
被两面寒风夹击的楚若颜:“……”
晨光闯了进来,漆黑的车箱变得亮堂。程今生的发被风搅乱,衣衫不整松垮垂耷,面上的潮红在冷气中慢慢淡了下去。
“我、夜里是打了你吗?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程今生:“楚若颜,你夜里不抱着侍郎睡不着吗?”
楚若颜小声嘀咕:“你也不是侍郎,我不也睡着了。”
她想把屁股抬到座位上坐着,谁知程今生挪动了下,稳稳坐在了本就狭窄的座椅中间。
好了,看明白了,报复她呢。
楚若颜撇过嘴,背对他一屁股坐回地上,交叠双臂,挺直腰杆。
不坐就不坐!
门帘因颠簸时不时撩起一角,为了打发时间,她找到点乐趣,透过缝隙望着外头。
身子左歪歪右歪歪,探脑袋缩脑袋,眯起眼瞪大眼。
程今生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也没搭理,他微俯下身,手肘撑在膝上,掌心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看着楚若颜。
他姿态闲散,肩上的衣裳都掉到了臂弯,饶有趣味牵起眼角,浅浅低笑了声。
深邃不明、危险的眼神,就好像难得寻到一只称心如意的猎物,要把头拧下来,摆在展柜里,有事没事欣赏两眼。
全神贯注瞄着外头的楚若颜,全然没注意到她被人虎视眈眈盯了一路。
他们入了玉石县,准备在镇上换一辆宽敞的新马车。
楚若颜肚子咕噜一叫,嗅觉跟着极其灵敏,远远飘来一股热腾腾的包子香。
趁他们与车夫交谈的间隙,嗅着气味寻了过去。
街上热闹,楚若颜两眼都望直了,看中一肉包,还没来得及跟摊主打招呼。
空中当啷清脆一响。
她鬼使神差朝那方向望去,包子都不要了,想去瞧瞧到底是什么。
越往那靠近,风铃声好似密密麻麻的雨,哗啦响在晨间。
拐了一道弯,抬眼便见一座湖桥,湖心是一颗红带飘舞的参天大树。
湖桥两侧挂满的风铃随风晃碰。
这个时段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多数的人都在街上。
清晨的风很清爽干净。
湖面波光粼粼像面明镜。
成群的白羽鸟鸣叫,掠过湖面,翅膀划入水,宛如一把利刃将湖镜划份几分,映出不同的倒景,溅起水花,掀起波澜。
楚若颜踏上桥,朝那颗树下去。
一位老商贩坐在树下书案前,绿茵草地上摆着从案上滚落的字画。
而他身边商架上挂着许愿的红带、风铃、和那铜锁。
树下有两对佳人,正在踮起脚够树枝,系上写满愿望的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