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鹈鹕吻江
穿黄色防护服的人自觉不敌,快速撤退,朝着一条小路跑去,蓝色防护服提枪便追,双方一前一后,穿过弥漫的硝烟,朝着远处跑去。
很快,还停留在原地的就只有尸体。
李禛在隐蔽处旁观了这场战斗,却没有插手的意思。
直到正在战斗的双方都离开,她才看着战场上遗留的尸体,沉吟道:“一天之内街道上就发生两次大规模械斗,这还不是全部,看来地湖城的局势的确不妙。”
师雨楼没说话。索性李禛也不是想要什么答案,只是想要拐出角落,余光却瞄到一道身影从对面另一条巷子里鬼鬼祟祟地跑出来。
那是一个中年妇人。她先是探头看了看外面街道上的尸体,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将脑袋缩了回去,像是在犹豫什么。
几秒后,她又探出身子,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小心翼翼地朝着街上的尸体跑去。
女人来到尸体前,伸手摸了摸尸体的口袋,最后从里面掏出来一块压缩饼干。
她面色一喜,挪动身体又摸向另一具尸体,可还未等指尖碰上口袋,她便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偷我们的东西。”
女人战战兢兢地回过头,紧接着便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防护服的人影。
是那群人!
她不知道这些帮派具体叫什么,只简单粗暴地将蓝防护服称之为“蓝派”,黄防护服称之为“黄派”。
对普通群众来说,蓝派和黄派确实也没太大区别,都是会滥杀无辜的黑恶势力罢了。
第一次直面这些人,女人吓得身体发抖:“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些吃的……”
在城市刚陷入混乱的时候,这些势力就带走了食物和水这种珍贵的资源,普通居民想看到这些东西都难。
但也没人敢出门,生怕被这些人当作袭击目标。可是人饿极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蓝派的人听到她的辩解,非但没有心生同情,反而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女人痛呼一声,摔倒在地上,但一只手仍旧死死地攥着那块饼干。
见状,蓝派人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抬脚踩上她的指尖,狠狠用力。
女人哀嚎一声,疼得说不出来任何话,只能哀求地看着他。
蓝派人似乎在她的无助中体会到了某种快感,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愈发用力,甚至从腰间拿出了匕首,对着女人的脸比量了一下,好像在享受她脸上的惊恐神色。
锋利的匕首距离她的眼睛越来越近,女人猛烈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甩不脱他的钳制。
眼看着刀尖就要戳入她的眼睛,女人瞳孔紧缩成一个小点,几乎认命地睁大眼。
可下一秒迎接她的,却不是剧烈的痛感,而是“砰”的一声枪响。
随着枪声响起,刚刚还一脸嚣张的蓝派身体倏地失去了力气,猛然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很快就失去了声息。
女人蓦然扭过头,看向枪声响起的方向。
那是一个隐蔽的角落,若不特意去看,几乎很难注意到。此时,一女一男两个人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师雨楼沉默地放下枪。李禛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有些轻佻地对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很快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她再次恐慌起来,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们找自己干什么。
他们难道是也是某个组织的人?可她没听说过周围有以黑色为标志的势力。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要干什么,但很明显,他们不是好惹的。女人紧绷后背,忐忑不安地来到李禛面前,自以为隐蔽地用余光打量着他们。
李禛看了女人一眼,确认她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
“带我们去你家。”她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什、什么?”
李禛耐心地重复道:“不想死的话,就带我们去你家。”
说话间,她的右手抚上腰间佩戴着的长刀,似是蠢蠢欲动。
女人只看了那把刀一眼,就吓得飞快收回目光,连声应是。
说罢,见李禛放下手,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带着李禛两人,提心吊胆地朝着一条小巷里走去。
李禛见她老实了,便收回目光。
去女人家也是临时起意的。按照她和师雨楼原本的打算,二人应该是找个黑旅馆暂时安顿下来。
不过地湖城都这副模样了,估计也不会有旅馆还在营业。为了不引起过多关注,李禛临时决定先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
这女人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就被她正好碰上了。
从外表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的生活水平尚可。她居住的地方在一条略有些偏僻的小巷的内部,好像还是一家小店铺。
一进门,就能看到地上摆放着一个机器部件,另一侧的桌子上满是机油和螺丝钉,从摆设就能看出,这是一家机器维修店。
女人打开门,让两人进来,随即有些局促地说道:“两位……额,这就是我家。”
李禛道:“有没有空房间?”
女人道:“楼上有两间。”
那些本来不是空房间,已经被她租出去了。不过两位租客前几天就死了,房间也就空置下来了。
李禛可不在意房间有没有死过人。
她在背包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两块还未拆封的巧克力,便扔给对方权当房费,之后便和师雨楼上了楼,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天门台等抽出手,估计就会注意到地湖城的异样了。”
李禛道:“地湖城里的势力也不会乖乖等死,应该还会反抗的。”
这样算来,地湖城的混乱要持续好一阵子了。就算本地势力敌不过天门台,也能给她争取一段休养时间。
况且,天门台也不知道她的准确位置,以他们的效率,估计要找好久才能找到她。
“就让那群家伙找去吧。”
第229章 月神的请求
在迭起的枪声和惨叫声中,两人安稳地度过了在地湖城的第一夜。
这周围并不太平,谨慎起见,李禛没有离开居住地,而是留在这里养伤。
直到第三日,她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李禛才找来被她救下的女人,询问起有关地湖城的事。
她问的都是比较简单的问题,对方作为原住民,多少都能回答出来。把想问的东西问完,李禛就放开她,让她离开了。
女人离开后,李禛就套上了在外面行走时必穿的防护服,又戴上了防风镜,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师雨楼问道:“你去哪里?”
“日环食。”李禛找了个皮筋把头发绑起来,“顺便找个理发店。”
距离上次剪发还没多久,她的头发又有些长了。
“这个时候不可能有理发店开门吧……”
李禛想了想:“说得也是。那就算了。”
停顿几秒,她又道:“你跟我一起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拉上防护服的拉链,朝着窗外远远看了一眼。只见街道上行人寥寥,天色也如末日般昏黄。
师雨楼也穿上了防护服,两人一起下了楼,走在街道上。一出门,沙子就扑面而来,吹得两人的防护服沙沙作响。
按照女人的描述,李禛朝着日环食支部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弃灵者和仿生人遍地的时代,日环食无疑拥有大批量的信徒,它的分部已经开遍了各地。
地湖城也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分部,它屹立在城市的角落,凭借其特殊的性质,在这场战争中幸免于难。
现在地湖城内的信号被切断,李禛无法联系外界或从外部获取信息。不过她觉得,日环食一定有办法。
至于日环食会不会出卖她……答案是“会”,但不是现在。
两人大剌剌地走在街道上,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这些人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悄悄确认着他们的身份。
过了一会儿,确认这两人不属于城内的任何势力,只是两个势单力薄的外来者后,终于有人将他们拦住了。
李禛站在街道的一端,站在她对面的,是一群穿着黄色衣服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黄派”。
他们盘踞在这片街区,就在这附近活动,时而去隔壁街道和蓝派打一架。
此刻,黄派正因为和蓝派战斗失利而不悦,李禛两个陌生者正好撞在他们枪口上了。
两方相对而立,李禛掀开眼帘,平静地打量着对方。
半晌,她才带着师雨楼绕过那群人,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李禛慢慢抬起右手。
随着她的动作,众人脖子就仿佛被锋利的钢线切割过一般出现血线,随即身首异处,尸身相继倒地。
就在几秒内,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众人瞬间成了一具具再也不能开口的尸体。
李禛放下手指,上面悬挂的灵丝也就随之消散。黄沙覆盖到满地尸体上,风摧毁了能证明她曾出手的一切痕迹。
将灵丝变得无比坚韧,既能杀人于无形,又能减少灵气的使用,这还是她从紫身上学到的小手段。
从尸体边上走过,李禛又走了几分钟,便来到了日环食的门口。
若说外观,日环食在地湖城的支部远没有涅槃城支部豪华大气,再加上最近的混乱,白色的建筑前门可罗雀,一片萧条。
但它没有关闭,仍是开着门。透过透明的门廊,能够看到有不少身着白色衣袍的人在室内缓慢走动。
李禛没有犹豫,径直走入其中。
她的到来让白袍人们有些惊讶,毕竟局势动荡,普通居民可没胆量跑过来。况且她进来后目的明确,看起来像是来找谁的。
其中一个白袍女人见状走到她面前,对她行了个礼,轻声问她有什么需要。
李禛道:“告诉你们支部的负责人,就说李禛找她。”
她这个名字不说家喻户晓,也是赫赫有名了。白袍女人显然听说过她的事,惊讶从她脸上飞快掠过,随即她低下头,缓慢道:“请稍等。”
说罢,她转身穿过走廊,朝着建筑的另一端走去。
见白袍人离开,李禛环顾四周,在身侧找到了一个供信徒休息的椅子,便随意地坐在上面,一边等着见日环食负责人,一边仰头看着绘制了精美图案的天花板。
图画是用一种特殊的颜料绘制而成的,上面绘制了日月、树木、山川,在隐约的灯光下,这些图案闪烁着彩色的流光,看上去如梦似幻。
李禛盯着树木的图案发了一会儿呆,身边的师雨楼便凑到她身边,低声提醒道:“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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