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69章

作者:君子生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不问我条件是什么?”

  钟良:“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钟良必定做到。”

  他犹豫半晌,想知道祁不砚可不可以续命续得长一点,做人都是贪心的,听说可以续命一个月,就会想能不能续命到一年。

  祁不砚浅笑,却无情道:“不可,我只能续一月。”

  钟良只能作罢。

  *

  就这样,贺岁安在红叶村暂且住下了,红叶村村民的团结一致也表现在这里,为了钟良阿爹能续命一月,也默认他们可以住下。

  祁不砚对钟良阿爹用蛊续命一月之时,需要摒退众人。

  贺岁安能留在小木屋。

  桌面燃着烛火。

  祁不砚的半张脸陷入阴影,拿出一把匕首放到烛火上烧热,再割开床榻上的老人的手腕。

  老人病得浑浑噩噩,连眼睛都睁不开,即使祁不砚在他面前用蛊,他也是不知道的。

  贺岁安在旁边有点紧张地看着,担心会出意外。

  一只苍蝇大小的蛊从祁不砚掌心爬出,钻进老人被割开的伤口,等蛊进去,他又用天蚕丝割自己的手腕,贺岁安下意识抓住他。

  “我需要以血作引。”

  祁不砚平静道。

  贺岁安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可锋利可柔软的天蚕丝割破他原本就有旧疤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沿腕间流出,滴入老人的体内。

  要连续三天喂血给老人,才可以使这个续命蛊生效,每人一生可用一次续命蛊,而续命蛊的功效只有一个月,无法多用。

  蝴蝶银链被撩到祁不砚的手腕上方,血还在往下滴。

  贺岁安看得心口微紧。

  可以了。

  祁不砚收回手,她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的手腕。

  尚未止血的手腕渗湿帕子,贺岁安仿佛能感到疼。祁不砚神色如常,唯一令他有点不满的是,每次割腕后,手起初会使不上劲。

  贺岁安又用一张干净的帕子给祁不砚轻轻包扎。

  她低头看他的伤口,祁不砚垂眸望着贺岁安的侧脸。她皮肤很细腻,细腻到可以看到淡淡的绒毛,丝绦垂在她肩头,衬得脸小。

  “伤口不要碰水。”贺岁安打了个结,固定住帕子。

  祁不砚从不包扎伤口。

  别人也不会给他包扎伤口。

  他看了看手腕上绑着的蝴蝶结,还用另一只手扯了下。贺岁安睁大眼:“你干什么呀。”

  “没什么。”少年放下手。

  他们走出小木屋。

  一推开门,在外面候着的钟良和红叶村村民便凑了过来,钟良着急地往屋内看:“我阿爹怎么样了?还需要做些什么?”

  贺岁安跟他们复述一遍祁不砚在小木屋里对她说过的话。

  她省略掉用蛊,只说除了今天,还需要两天的时间才可以成功地为钟良阿爹续命一个月。

  红叶村村民虽好奇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替钟良阿爹续命的,但也知道有一些事不是想知道就可以知道的,好奇容易害死猫。

  少年也没理由骗他们。

  即使要骗他们,也骗不了。

  毕竟钟良阿爹是否能活过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红叶村村民逐渐散开了,钟良再三向他们表示感激,进屋里服侍自己的阿爹了。

  贺岁安也离开了小木屋,去温泉河,原因是祁不砚要沐浴。

  他不喜欢药味。

  祁不砚可以容忍给身体的伤口上一点药,但无法容忍全身是药味,小木屋满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药味,将他头发都熏入药味了。

  她跟去了。

  温泉河河面波光粼粼,流水清澈见底,垂柳随风飘荡。

  祁不砚坐在河边解发梢的银饰,他既要沐浴,也要洗发,贺岁安走过去帮忙,她往地上铺了一张帕子,将取下来的银饰放里面。

  靠近了,能闻到他的暖香。

  暖香掺了一丝从小木屋带出来的药味,仍然还是十分好闻。

  叮当叮当。

  银饰在解下来时发出不规律的响声,煞是好听。

  待银饰全部解下来,祁不砚长发尽数垂在腰间,发尾微微自然卷起,随风拂动,忽略前面很是明显的喉结,绮丽得雌雄莫辩。

  贺岁安收好满帕子的银饰,都是银子,可不能丢了。

  她道:“我帮你洗发吧。”

  祁不砚刚割过腕,少用手比较好,她肯定是不会帮他沐浴的,但帮他洗发是可接受的范围。

  有来有往,祁不砚之前还给她扎头发,贺岁安也可以帮他。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祁不砚之前不是没遇到过手腕受伤、还需要清理身体的情况。

  说罢,祁不砚走进温泉河里面,抬手解开了蹀躞带。

  他沐浴和洗发都是一起的。

  贺岁安怔在了原地,祁不砚怎么不等她离开河边再解衣衫!

  祁不砚对人的躯体不是那么的在意,他既看过贺岁安的,被贺岁安看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沐浴也不曾避过他养的蛊虫。

  蹀躞带解开,靛青色衣衫敞开,肌理紧实流畅的腰腹现出。

  贺岁安连忙转过身想走人。

  走得太急,脚一滑。

  她直接朝后面倒去,水花四溅,贺岁安的手不自觉地扑腾。

  在水里碰到东西,贺岁安第一反应就是抱住,然后……她抱住了祁不砚劲瘦、裸着的腰腹,他们这回算是互相地“坦诚相待”过了。

  贺岁安猛地仰起头,水珠沿着她下颌滴落,砸过他的腰腹。

  祁不砚敏感地轻颤了下。

第45章

  红叶村温泉河的水温无论何时都是温暖如初的。

  纵使贺岁安毫无准备掉进河里, 没有感受到凉意,反而感到身体被温暖的水流潺潺包围。

  若抛开此时此刻发生的事,贺岁安或许会享受舒服。

  但眼前的事令人无暇享受温泉河带给她的舒服,注意都在手下的触感, 大抵是苗疆天水寨的山水非常养人, 祁不砚的皮肤很好。

  像一张上等的纯白画纸。

  抚着很细腻, 看着能悦目娱心, 刚刚掉下去的那一刻, 水花溅起来朦胧了贺岁安的视线。

  等她掉下去的时间长一点,水花又落回河里了。

  视线重新清晰。

  贺岁安即刻站起来。

  掉落位置的水面其实只到自己肩头, 况且她是会水的, 只不过掉水突然, 没做好准备, 才会扑腾几下,抓住水中的祁不砚。

  现在缓过来,贺岁安自然松开手, 细腻的触感却犹如黏在了她指尖, 祁不砚身体的温度比温泉河河水的温度要高,像天然火炉。

  贺岁安欲盖弥彰似的转开脑袋,往半空看:“抱、抱歉。”

  祁不砚:“抱歉什么。”

  他是真不懂她要抱歉什么。

  是抓了他的腰,还是看了他的身子呢, 可这些很重要?

  无论重不重要,在祁不砚看来, 贺岁安并不需要向他道歉,因为他被她触碰会有难以形容的畅快, 尤其是毫无遮挡地直接接触。

  这种畅快只有她能给予他,他很早便意识到此事了。

  下孤山后, 祁不砚遇到过其他人,也有过肢体接触,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要杀人或履行交易才需要触碰到对方的。

  但从未出现过这种畅快也是事实,所以,他偶尔会耽溺。

  不过还有一件古怪的事。

  那就是祁不砚以前刚认识贺岁安,可以说是刚捡她回来养的时候,被贺岁安触碰或他触碰她,皆没产生过微妙的畅快之感。

  是随着养她的时间变长,在某一天出现,且被他感知到的。

  理由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养过贺岁安,和她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可他养蛊的时间比养贺岁安的时间不知要长多少,应该不是这个导致的。

  祁不砚不在乎贺岁安是否触碰自己,在乎出现这种情况的理由,以往他很少深思与蛊无关的事。

  今天突然想深思下去,

  祁不砚望着贺岁安不知是不是被温泉河河水熏红的脸,想从中得知答案,她却侧开脸,只用半张脸对着他,看不清真正的表情。

  “我先上去了。”贺岁安知道他心中没世间说的男女之别,匆匆转移话题,“你的手还没好,我在河边等你,有事叫我。”

  贺岁安趟过水,走回河边。

  衣裙湿哒哒的,往下连续不断滴水,她拧干裙摆的水。

  天气转暖,湿身了也不冷。

  裙子是纱裙,容易干,等干点再回村子里也好,贺岁安背对河边,蹲在地上,捡起光滑的小石头放掌心抛来抛去,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