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卜元
跟江家关系不错纷纷送了贺礼过来,白老太也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把糖果作为回礼让他们带回去。
大部分都是送鸡蛋或者红糖,但冯招娣却给小舒舒送了一个银手镯。
这礼在白榆看来,实在有些太重了,于是她把银手镯给退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这东西我不能收,你给退回去,然后拿着钱给家人补补身子,其他的作为学费,你那几个妹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其他东西可以耽误,但上学不能耽误,你若是想改变家里的情况,就一定要送她们去上学。”
冯招娣感动得双眼再次通红:“白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妈现在肯定没病了,我们几姐妹说不定也会被我爸和奶奶给毒死,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自从她大义灭亲后,很多人跟她家疏远了,还有不少亲戚骂她是白眼狼,她大伯更是说她死后要下地狱。
这些她都不怕,下地狱就下地狱,只要现在能活着,死后的事情谁还在乎?
她爸和奶奶被送去农场改造,她爸判得比较严重,被判了十五年,她奶奶因为年纪的关系只判了十年,但农场那地方那么艰苦,只怕不到十年她就没命了。
这段时间是她有记忆以来过得最舒服的日子,她不用每天担心受怕,不用每天被挨骂,更不用每天都饿肚子,她几个妹妹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白榆当初那句话,要不是她提醒自己,她也不敢奋起反抗。
这些日子她拼命攒钱,几个妹妹也接了手工活回来家里干,终于攒够了钱还给白榆,这银手镯是她外婆留给她妈的,她妈一直藏着没拿出来,这次为了感谢白榆才拿出来当贺礼。
只是没想到白榆不收,还跟她说了这些话。
外头的人都说他们家是绝户头,还说她妈是不下蛋的母鸡,说她们就几个姐妹,以后肯定会被人欺负,只有白榆告诉她,要送妹妹去上学。
白榆摆摆手:“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以后也别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让人听到了反而不好,你虽然不能去上学,但回头你妹妹去学校了,回来后可以让她们教你多认一些字,知识永远不怕多。”
冯招娣点头:“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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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小家伙也一天比一天漂亮。
长开的小家伙真是漂亮得让所有人惊叹。
小脸蛋白皙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腻细致,看得白榆平时都忍不住想掐两把,一双大大的眼睛如同黑葡萄一般,小家伙似乎看东西越来越清楚了,眼睛平时还能随着白榆转动。
雷大姐抱着小家伙爱不释手:“我抱过的小孩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你家明舒是我看过长得最漂亮的,瞧这眼睛这鼻子,长大后不知道该迷死多少人。”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
不过白榆也觉得女儿长得有点过于漂亮了,好在以江家的背景,就算再漂亮也能护住她。
倒是孙蔷薇酸得不行,她家双胞胎虽然比刚出生那会儿好看了不少,但跟小舒舒完全没得比。
而且双胞胎爱哭爱闹,很不好带。
看得孙蔷薇恨不得把两个儿子塞回肚子去。
这天,白榆突然很想吃红薯蛋挞。
红薯蛋挞是把红薯去皮蒸熟后压成泥,另外拿一个碗倒入两个鸡蛋,加入牛奶后充分搅匀,把红薯捏成小球,分别装进小碗里头,然后倒入蛋奶液,九分满就够,之后放到烤炉去烤。
烤熟后的红薯贪大香甜软糯,十分好吃。
但家里的牛奶没了,白老太心疼孙女,于是便提出要去买。
谁知白老太走了没多久,院子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白榆喊了一声:“奶奶,是你吗?”
外面没有人回答,但脚步声却朝屋里越来越近。
白榆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白榆觉得有些不对劲,往旁边看了看,然后把一把剪刀握在手里。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猛然被推开了——
第79章 猪蹄卤鸡蛋
白榆以为进来的会是连家丽, 谁知进来的竟然是娄曼丽。
此时娄曼丽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双眼通红,瞪着白榆就好像瞪着杀父仇人一样:“你女儿一出生, 我儿子就出事, 肯定是那死丫头片子克了我儿子, 我要你女儿给我儿子偿命!”
金大宝在住院两天后才苏醒过来, 只是在金家看来, 他还不如永远不要醒来, 因为醒来后的金大宝直接变成了傻子, 看人斜着眼睛看, 口水一直流个不停, 说话只能“呜呜”地叫着, 连最简单的爸爸妈妈都不会喊,更别提认人了, 更麻烦的是,他动不动就打人, 一骂他就哭个不停, 哭到浑身抽搐叫来医生打了针才能停下来。
对于这样不能打不能骂的金大宝, 金家又难过又头大。
换句话说, 金大宝便成了傻子, 一个需要家人照顾他一辈子的傻子,可谁又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一个傻子。
所以金老婆子和金继虎都把责任怪罪到娄曼丽身上,她觉得要不是娄曼丽的姐姐寄了麦乳精过来, 两个孩子也不会去偷麦乳精吃,要不是娄曼丽这个做母亲没有照顾好孩子, 金大宝也不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因此这两天金老婆子对娄曼丽非打则骂。
而作为丈夫的金继虎虽然没有再动手, 但实行了冷暴力,半句话也不跟娄曼丽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在热暴力和冷暴力,以及内疚自责等情绪的围攻下,娄曼丽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白榆听到娄曼丽这话,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你儿子会出事是因为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照顾责任,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居然还有来怪我女儿,娄曼丽你简直是有病!你最好现在离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她举起手里的剪刀。
娄曼丽却一点也不忌惮白榆手里的剪刀,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就朝婴儿床刺过去,谁知却刺了个空。
她双眼赤红掀开被子,原来被子底下放的是枕头,根本不是白榆的女儿,她感觉有种被人愚弄的愤怒,转身就要去刺白榆。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咔擦”一声从外头被锁上。
娄曼丽扑上去猛砸门:“白榆你个贱人,快开门!”
白榆:“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案,你就等着进局子吧,哦,不,应该是等着去农场!”
刚才感觉楼下不对劲,她第一时间就把小舒舒抱到隔壁的书房去,并让土豆饼和雪糕一狗一猫要护好小主人,然后把门锁上后这才返回卧室等着。
她也没打算跟娄曼丽拼命,这种疯子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送她去农场劳改。
娄曼丽听到白榆要去报案,一下子又怒又气,开始口不择言:“你看贱蹄子,你心思这么歹毒,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要是你女儿知道你曾经跟她叔叔谈过恋爱,不知道她会不会以你这个母亲为耻?哦,我忘了,母亲是骚蹄子,女儿长大后肯定也是又贱又骚,说不定她还会学你,嫁给两兄弟为妻!”
这就有点不能忍了。
骂她可以,但骂她女儿不行。
白榆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她正想开口反击,就在这时,小舒舒的哭声从书房传了过来。
小家伙平时很少哭,只有在饿了或者想拉粑粑的时候哼哼两声,其他时候她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乖巧得让人心疼,连奶奶都感叹这孩子是来报恩的。
可这会儿她嘤嘤哭闹了起来,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被娄曼丽给吵醒吓哭了。
在白榆看来,任何事情都没有女儿来得重要,她不再理会娄曼丽,转身掏钥匙去开书房的门。
小家伙似乎听到她进来了,两只小拳头朝上挥舞着,小嘴儿依旧发出哼哼唧唧的哭声,听得白榆心疼得不行。
她快步上前抱起女儿:“宝宝,妈妈在这里,不要害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小家伙黑密卷翘的睫毛沾着泪珠,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看着妈妈:“啊啊……”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在说妈妈已经有两分钟没有抱宝宝了,宝宝好害怕。
白榆心中软成一片,低头在她白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我们舒舒想跟妈妈说什么?是不是想说你也想妈妈了?妈妈现在带你离开这里。”
土豆饼从白榆进门后,尾巴疯狂地摇动,差点摇成旋螺桨,一双眼睛期盼看着主任,仿佛在说:“主人,快夸我,快奖赏肉肉给我吃。”
雪糕则比较高傲,蹲在桌子上,优雅地舔着猫爪子,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主人是否会夸奖自己,只是它不要时不时偷瞄白榆的话,样子会更像一点。
看两只小东西这么尽忠职守,白榆夸奖道:“你们做得很棒,等会儿给你们吃的。”
说着她抱着小舒舒就要转身走人,就在这时,隔壁房突然传来一身巨响,门锁居然被娄曼丽给摇晃开了。
白榆没想到娄曼丽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加快脚步想跑出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门口光线一黑,娄曼丽举着刀子再次出现在眼前,样子比之前更疯狂:“贱人,偿命来!”
白榆脸色顿变,护着小家伙就往后退,同时下达命令道:“土豆饼,上!”
土豆饼早就蓄势待发,听到命令,当即跳起来,扑上去一口咬在娄曼丽握着刀子的手腕上,力气之大,当场就把娄曼丽的手腕给咬出血了。
娄曼丽发出一声痛呼,被咬的手疯狂甩动,另外还用脚去踹土豆饼的肚子:“啊啊啊……畜生,松口,快给我松口!”
娄曼丽这一脚踹过去都用了死力,恨不得将土豆饼的五脏六腑都踹破,但土豆饼就是死死咬住手腕不松手。
“喵”的一声。
雪糕从柜子跳起来,“刷刷”两下,用爪子给了娄曼丽两下。
“哎哟……”
娄曼丽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最终受不住疼痛松开了手,刀子“哐啷”一声跟着掉在地上。
白榆正想上前把刀子踢开,就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她鼻子一酸,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娄曼丽这会儿也看清楚进来的人,脸色再次大变,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般:“你不要过来……”
江霖脸色阴沉,走进来,嘴角微微一扯,对着娄曼丽的肚子就是一脚:“谁给你的勇气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的妻女?”
土豆饼也是个机灵鬼,刚才被踢得那么痛都没有松口,可在江霖起脚的瞬间,它快速松开了手腕。
娄曼丽一下子就被踹飞了,头重重砸在身后的墙壁上,五脏六腑更是疼得她五官扭曲,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看到娄曼丽这么痛苦,白榆恨不得上前补上几脚,让她更痛苦一点。
江霖走过来,上下打量了她和孩子:“你们没事吧?”
白榆摇头:“没事,你来得刚刚好,土豆饼和雪糕也起了很多的帮忙。”
尤其是土豆饼,被踹了好几脚都没有松口,真是只好狗,回头她一定要做一顿大餐好好嘉奖两只小东西。
仿佛听懂了白榆的话,土豆饼的尾巴再次疯狂摇动了起来,雪糕“喵”了一声,表示“朕知道了”。
接着江霖用绳索把娄曼丽捆绑起来,然后接过一直被白榆护在怀里的小家伙:“我来抱。”
小家伙刚才哭了几声,被白榆抱起来就没哭了,白榆不想她被吓到,用帽兜挡住了她的视线,可小家伙在妈妈怀里胆子就大了起来,一双眼睛一直溜溜地转着,八卦得很。
这会儿帽兜被掀开,小家伙看到抱着自己的人不是妈妈,小鼻子皱了皱,仿佛有点不乐意的模样,看到白榆和江霖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快公安同志就过来了,家属区的人看到娄曼丽双手被捆着被公安同志带走,都十分震惊。
“我的妈呀,这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娄曼丽那女人又惹事了?”
“我看十有八|九是这样,要不然公安同志也不会捆住她的手,这是出了大事情!”
“我比较奇怪,她怎么会从江家里头出来?该不会是去找白同志的麻烦吧?”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好奇得不得了。
在人群里头,有个人不甘心捏了捏拳头,很快就悄悄从人群里头退了出来。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白老太回来知道发生的一切,吓得差点心脏发作:“都是我的错,我应该让你下来把院子的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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