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卜元
白瑜赶忙穿上衣服去开门,门一打开就看到奶奶一脸着急,她赶紧扶住她老人家:“奶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老太:“念念发烧了,身上和脸上还出现了不少红色水泡,我担心她是长水痘。”
白瑜“啊”了一声,瞌睡虫也全部被吓跑了:“怎么会这样?您别着急,我这就换衣服带念念去医院做个检查。”
白老太有些自责:“昨晚孩子一早就说困了,身上还有几个红点,但我没注意到,还以为是被蚊子给盯了,我要是早点发现或许就不会这样。”
白瑜一边找衣服,一边安慰道:“奶奶,这不是您的错,您也不用担心,现在医术比以前好那么多,而且水痘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会有事的。”
江霖也起来了,两人简单洗漱后,带着念念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后,坏消息:确诊水痘,好消息:轻症。
医生说念念的症状不算严重,并没有出现严重的并发症,医生给开了一些内外服用的药,并叮嘱不要让孩子抓挠,避免细菌进一步传染并留下疤痕。
念念精神比平时蔫了很多,但她一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不管是做检查,还是打针,全程都没有哭闹,而是很乖巧配合,连护士都忍不住夸她乖巧。
退烧后两人背着念念从医院回来。
回到家后,白瑜给小家伙全身做了个仔细的检查,好在并没有发现任何红疹,因为水痘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小孩子抵抗力又比较差,为了不让小家伙给传染上,她只好带着她去上班。
小家伙知道姐姐生病了,连忙把自己藏起来的大白兔奶糖都贡献了出来,还隔着一道门叮嘱道:“姐姐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下床,不能吹风扇,也不能吃肉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会帮你多吃点肉肉的。”
白瑜:“……”
这妹妹当的,还怪体贴人的。
念念:“谢谢妹妹,你真好。”
好吧,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把念念交给奶奶后,白瑜便带着小家伙去公社上班。
小家伙第一次跟着妈妈去上班,兴奋得不行。
白瑜把小孩子的座椅卡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确定弄稳后把小家伙放进去,小家伙兴奋地小脚丫乱踢,路上再附上一万个为什么——
“妈妈,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
“妈妈,蜻蜓为什么会飞?”
“妈妈,自行车为什么比人走路快?”
“妈妈……”
怪不得有种说法叫“孩子是甜蜜的负担”,从家里到公社,小家伙的嘴巴就没停过,白瑜恨不得变身成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好在到了公社后,小家伙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东西给吸引走了。
这小东西就是只社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跟工厂的人打成一片,年轻一点的叫姨姨,年级大的叫奶奶,嘴巴比抹了蜜还甜,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两个痘痘就装满了大家给她的糖果。
王主任家里只有五个孙子,没有孙女,看到小家伙馋得不行:“哎哟,我当白主任你已经长得够好看了,没想到你女儿更好看,瞧这小脸蛋,长得后肯定不得了!”
“谢谢奶奶。”
小家伙笑得眼睛弯弯的,还过去亲了王主任一口。
这可把王主任给乐坏了,顿时被萌得心颤抖,立即就跑回家把买给几个孙子吃的点心都拿到办公室来。
被投喂了一圈,小家伙的肚子也跟着圆了一圈。
开始上班后,白瑜也不敢放她去仓库,那边灰尘大,吸进去对肺不好,而且还有几台电动砂轮机在,万一不小心伤到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侍寝。
不过很多社员背着贝壳来公社,第一次收贝壳,马赛楠和夏海生都不知道标准,赵寄秋看她这么忙,主动把小家伙带到自己的工作室去。
回琼州岛这段日子来,伍家时不时就会送一些东西去白瑜那里,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伍晓棠做给念念的。
伍晓棠似乎是把念念当成了自己生的第一个女儿,一直对念念很是关心,从衣服到玩具,到各种点心,她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念念。
因为伍晓棠精神状态还没完全康复,因此伍家也不敢带她过来,但念念是个非常有共情能力又善良的孩子,每次收下东西后,都会准备自己的回礼。
她的回礼有时候是她写的一封信,当然一封信里头可能只有几个字(因为她就只会几个字),或者是一副很简单的画,甚至有时候就是几颗她没舍得吃的糖果,但这足够让伍家和伍晓棠开心好久。
当然,伍家过来时没忘记小家伙,赵寄秋每次都会准备多一份个小家伙,因此小家伙对赵寄秋这个奶奶一点也不陌生,很高兴就被牵着小手走了。
看小家伙被带走,白瑜也松了一口气,赶紧去外面收贝壳的地方。
还没走到,远远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打骂自己的媳妇:“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摔倒,我们也不会排到这么后面!”
男人排在第五个位置,并不算靠后,就算一天只收五十斤贝壳,他今天的贝壳完全有机会被收起来。
但他还是骂个不停,而被骂的女人则是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看他没动手,白瑜也没有让人上去阻止,只是轮到男人时,她看也没看就道:“你的贝壳,我们工厂不收。”
男人顿时就愣住了,完全没有了刚才骂媳妇的气势,反而是很讨好地问道:“白主任,我们的贝壳很好的,为什么不收我们的贝壳?”
白瑜昨天就把收贝壳的标准放了出去,收到的贝壳要尽量完整,里头不能掺和石头和沙子,若是被发现,一律加入黑名单。
大家知道后,都不敢做虚弄假,这个男人同样如此,因此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拒绝。
白瑜面无表情看着他道:“你刚才是不是打骂你媳妇了?”
男人被白瑜看得浑身一哆嗦,支吾着道:“骂了,但没有打。”
白瑜:“骂了也不行,我们开设贝雕厂是为人民服务,为了帮助社员增加收入并改善生活,而不是用来激发你们夫妻矛盾的,换句话说,以后谁家家暴自己媳妇,我们一概不收他们的贝壳!”
大家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这样也行?
尤其是男人,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爽,难道以后他们打不得骂不得自己媳妇了?否则就不能捡贝壳来换钱?
女人听到这话,却是眼睛都亮了,有些泪点低的,鼻子隐隐发酸。
王主任更是立即明白了白瑜的意图,大声道:“还有,以前打过自己媳妇的,以后工厂招工也会优先淘汰这类人,还有婆婆虐待儿媳妇的家庭也一样,总之你们要想以后从工厂赚到钱,就好好对待你们的媳妇!”
王主任越说越激动,双颊涨得通红。
为了解决家暴这问题,她试过很多办法,宣传、劝说、警告,但通通都没用,那些喜欢打媳妇的男人有些就跟屎坑里的石头一样,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不改变。
有些表面上答应你会改变,但转个头该打还是照样打,为了这事,她很多次气得胃都疼了,但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好了,她就不信有人还会跟钱过不去。
虽然这些男人是因为看在钱的份上才不打媳妇,但有什么关系,只要有用就行。
果然,听到王主任的话后,那些喜欢打媳妇的男人,还有那些喜欢虐待儿媳妇的老人顿时都觉得牙疼了,但跟王主任想的那样,看在钱的份上,他们决定从今天开始,把拳头给收起来。
而那个刚才骂媳妇的男人,为了把手里的贝壳卖出去,当场就跟自己媳妇道歉。
不过白瑜依旧没有收他的贝壳,让他把贝壳带回去,若是后面他不再打骂自己媳妇,再考虑收他的贝壳。
男人没有办法,只能背着贝壳回去。
大家带过来的贝壳质量都很不错,而且有不少是形状特别的,白瑜带着马赛楠等人检查后,当场就把钱结算给社员们。
社员们之前还担心工厂不过是在忽悠大家,等看到工厂真给大家发钱了,大家这才相信,捡贝壳的热情了一度达到了高|潮。
两个生产队的人几乎全家出动,只要不用上班的都跑去海边捡贝壳。
何大队长自从那天从公社回去后,就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工厂的事情被生产队的人知道,但纸是包不住火的,生产队的人最终还是知道了。
“你们听说了吗?大队长让我们签名退出的工厂已经接到订单了,听说卖了好多钱,而且还是卖到广城的友谊商场去!”
“当然听说了,听说他们还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广什么会的,听说去了那里就会有很多外国人跟他们买东西,还有啊,我听说工厂给大家发了一斤猪肉!”
“这算什么!我听说工厂跟其他两个生产队的人收贝壳,十斤贝壳换一块钱,不少人已经收到钱了!”
“那我们也赶紧去捡贝壳吧,十斤一块钱,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想什么呢!工厂已经放话了,因为我们生产队自愿退出建设工厂,因此不仅以后我们不能产假招工,而且连贝壳也不收我们生产队的!”
这话一出,大家怔了、愣了,最后愤怒了。
纷纷找到何大队长家问个究竟,何大队长本来还想装病,但大家压根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直接冲到他房间来,要他给个准话。
何大队长没办法说谎,只好点头承认:“公社那边是这么说的,我也帮大家争取过了,只是书记说规矩就是规矩,所以我也没办法……”
何大队长本以为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生产队的大队长,大家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但他低估了钱的作用,利益之下,谁还管你是大队长还是亲戚。
队员们愤怒了:“都是何大队长的错,要不是他鼓动大家退出,我们现在又怎么会被工厂给抛弃!”
“没错,就是何大队长的错!”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何大队长断了那么多人的财路,难道就不怕报应落在自己子孙身上吗!”
“艹,我诅咒何大队长孙子没□□!”
“……”
大家骂的一声比一声难听,何大队长气得血管几乎要爆了。
骂人也就算了,有些脾气暴躁的,当场就跑去茅厕挖了几桶粑粑泼到何大队长家门口。
“…………”
何大队长气得好几次都差点见到自家的太奶奶。
后来,何大队长在大家的举报下被革掉生产队大队长的职位。
不过这是后话了。
***
工厂在白瑜还有伍师傅等人共同的维护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欧阳文骞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同样没有消息的还有辛慧媚。
白瑜很想找机会跟辛慧媚见上一面,但因为案情还没有结束,辛慧媚也一直没有回复记忆,因此公安那边不让外人跟辛慧媚接触。
不过这天,夏海生急匆匆从警局跑回来,说允许他们去见欧阳文骞。
白瑜把工作交代给其他人,然后和夏海生一起去了警局。
在警局里,她终于见到被关了一个多星期的欧阳文骞,他看上去瘦了不少,双颊凹陷进去,面色憔悴,整个人看着老了好几岁。
白瑜在他对面的椅子一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欧阳书记,人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欧阳文骞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白瑜,声音有些沧桑道:“白主任,我知道你想为我伸冤,但很遗憾,人就是我杀的。”
“舅舅!你醒醒吧!你为那个女人做的还不够多吗?当初你为了她一直不结婚,现在难道你还要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吗?”
夏海生激动得眼眶通红,抓着桌子的手指关节攥得发白。
欧阳文骞:“海生你不是孩子了,应该知道很多话是不能乱说的,我不结婚跟她没有关系,我承认犯罪也跟她没有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人就是我杀的,我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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