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卜元
白榆这才重新露出笑容,跟在秦正茵身后走进了秦心卉的小房间。
秦心卉刚才躲在门口偷听两人说话,听到白榆要进来,她连忙跑上床躺好,还闭上眼睛装睡。
她还以为白榆这段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姑姑会不容易说服她把工作让出来。
没想到她还是那么蠢,姑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只要她拿到妇联的工作,重新回到白家,她就不信她拿不下江凯。
想到美好的未来,被她自己用玻璃瓶砸破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白榆一进来,就看到秦心卉一脸苍白躺在床上。
头用绷带包扎着,受伤的地方还能看到一丝丝溢出来的血迹。
看来是真的受伤了。
下一刻,就见白榆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往秦心卉的伤口用力一戳——
“啊啊啊!”
秦心卉没料到她居然会动手戳自己的伤口,痛得再也装睡不下去:“白榆,你这是做什么?”
白榆笑得一脸温柔和无辜:“我在戳你的伤口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秦心卉:“……”
她当然知道她在戳自己伤口,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疯!
秦正茵也没料到白榆会不按牌出招,但这会儿她只能选择安抚住白榆:“卉卉你别吓到榆榆,榆榆就是关心你的伤口。”
秦心卉:“…………”
她的伤口被戳得一阵阵抽痛,姑姑居然说这是关心!
秦心卉终于领会到以前姑姑偏心她时白榆的心情。
白榆:“我妈让我把工作让给你,你一定很开心吧?”
秦心卉想到即将到手的工作,决定再忍一忍:“榆榆,你真的愿意把工作给我?谢谢你,我真的好开心……”
白榆打断她的话:“你先别开心,因为我又不愿意了,不仅不愿意,而且我还准备……打你!”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落地,白榆就一拳重重往秦心卉的胸口捶过去。
砰砰砰!”
白榆对着她的胸部和腹部就是一阵狂输出。
上辈子她妈也是让她把工作让给秦心卉,只是上辈子她妈没说要退下来,更没说要在文工团给她安排工作,白榆一时间猜不到她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但不管卖什么药,这两人总归没安好心。
最好的办法是她虚与委蛇接受她妈的安排,看看她妈到底是想干什么,但她不想。
之前她想着不干预她爸和她妈的婚姻,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只要她妈和秦心卉在这家一天,这个家就永远也不会安宁。
所以她必须把这两人赶出去!
“啊啊啊啊……”
秦心卉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小母鸡一样咯咯地痛叫起来。
秦正茵怎么都没想到白榆会突然动手打人,还是当着她的面打人!
“住手,白榆你给我住手!”
秦正茵怒不可遏,上前就要去抓她的手。
白榆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回身就是一个上勾拳。
“砰”的一声。
秦正茵的下巴被打了个正着,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动了动嘴巴想骂人,可才动了一下下巴就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口水流了下来。
她、她、她的下巴!脱!臼!了!!!
场面一度很安静。
连秦心卉都停止了小母鸡尖叫,她愣愣看着白榆,觉得她是真的疯了。
要不是疯了,她怎么连姑姑也敢打?!
秦正茵怒目瞪着白榆,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白……玉,泥这死丫透……窝要去……泥们单位……找泥们主任……”
这死丫头居然敢打她,简直无法无天了!
她一定要去妇联举报这个孽障!
殴打亲妈,这次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把工作让出来!
白榆看着她妈,冷冷笑了:“想去单位举报我,好让我把工作让给秦心卉?想得倒是挺美,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
秦正茵捂着下巴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这孽障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然,下一刻就见白榆慢悠悠抬起手来,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扯得乱七八糟。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头发乱得跟个鸡窝一样。
秦正茵:?
秦心卉:?
两姑侄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白榆想干什么。
白榆嘴角抿着一抹浅笑,扯完头发接着掐自己的手臂和脸蛋。
要是换做以前,白榆就是再用力掐自己,皮肤都未必嫩看出什么痕迹来,不为什么,就因为她黑。
不过这段时间来,她除了防晒还很注意保养,在秦正茵和秦心卉没注意的日子来,她悄悄白了好几个度。
这不,她这一掐就是一个红印子,看着刺目惊心,仿佛被人虐待得很惨似的。
秦心卉毕竟还年轻,战斗经验不够丰富,到了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秦正茵却已经猜到了白榆的目的,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老圆。
只是不等她开口阻止,就听白榆对着门口大声尖叫了起来:“蔡婶子救命啊,我妈和表姐联合起来打我……啊啊好痛啊……”
秦正茵:“……!!!”
秦心卉:“……!!!”
她们心里有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怪不得刚才那么用力掐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们,居然想栽赃嫁祸给她们!
简直太卑鄙太无耻太可恶了!
秦正茵和秦心卉两姑侄气得差点没当场去世,可她们一个下巴脱臼了,一个头撞破了,胸部和腹部又挨了好几拳,一时间竟然都没力气起来阻止白榆。
声音穿过墙壁,飞出房间,传到了翘着屁股整个人贴在墙壁上的蔡春兰的耳朵里。
蔡春兰如打了鸡血般浑身一个激灵,下一刻整个人便如炮竹般冲了出去。
她来了她来了。
“快来人啊,不得了了!秦正茵和她那不洗内裤的侄女联合起来打白榆,快来人啊!”
蔡春兰的大嗓门堪称人形移动喇叭,这一嗓子嚷得大半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跑了过来。
秦心卉在屋里听到蔡春兰的话,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说她就说她,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个“不洗内裤”的前缀?!
秦心卉恨得要命,可她此时更担心大院的人进来后会偏袒白榆。
她目光落在白榆身上,眼珠子突然一亮,然后学着白榆刚才的模样就开始扯自己的头发。
谁知下一刻就听白榆喊道:“蔡婶子你们快来,我表姐她故意扯自己的头发,想用这招来陷害我!”
秦心卉:“…………”
秦正茵:“…………”
震惊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秦正茵和秦心卉两人此时此刻的感觉,她们觉得白榆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可不等她们想出反抗的方法,院子众人就跟洪水般涌了进来,其中冲在第一战线的便是蔡春兰。
蔡春兰一进来,一眼就看到白榆头发被扯得跟鸡窝似的,脸上和手臂上的红印子更是触目惊心,当场就化身尖叫鸡:“我的妈呀我的妈呀,秦正茵你简直比母老虎还不如,人家母老虎还不吃自己的孩子,你看看你把白榆打成什么样?!”
“窝……么……有……”
秦正茵一股气在胸腔翻腾,上不去下不来,气得她差点当场吐血,她忍着下颌的疼痛反驳,可一张口说话漏风就算了,口水更是控制不住流出来。
蔡春兰怔住了。
下一刻爆发出咯咯的母鸡笑声:“我的天呀,秦正茵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流口水?”
秦正茵:“………………”
看到秦正茵被自己气得脸红心塞的模样,蔡春兰心里是十分得意的。
两家人窗口挨着窗口住着,免不了被人拿出来做比较,秦正茵年轻时是文工团一枝花,年纪大了又成了文工团的主任,虽说娘家那边不幸,但自己有工作,又自己当家做主,做啥都没人管着,就是把侄女带到家里来养也没人敢说什么。
相比较蔡春兰就没那么如意了,她是农村出来的,因丈夫高升才跟着住进军区大院,但城市里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只能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这倒没什么,可婆婆在世时总是嫌弃她没用,说她长得不如秦正茵,连能力也不如秦正茵,还说她儿子要是娶的事秦正茵,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一个人养家。
她那个恨啊,一个乡下上来的大老粗还想娶文工团的一枝花,真敢白日做梦,不过她也不喜欢秦正茵,一个老娘们天天端着,还当自己真是仙女啊?
白榆看进来的人越多,便解释道:“婶子们,我妈的下颌是被我不小心打到导致脱臼的,不过我真不是有心的。”
秦心卉咬牙切齿道:“什么你不是有心的,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不仅打姑姑,你还打我,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蔡婶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蔡春兰立即摇摇头:“不可能!白榆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绝对不可能乱打人,倒是你,一个寄住在白家的外来人天天欺负白榆,抢吃的抢穿的,还让白榆给你洗内衣裤,像你这种懒婆娘,嘴巴里能有几句真话?”
秦心卉剧烈喘气:“………………”
他娘的,洗内衣裤这事情还有完没完了!!!
看着脸涨成了猪肝色的秦心卉,白榆觉得回头有必要给蔡婶子多做几碗筒骨面。
“各位婶子,我真不是有心的,我一下班回来就在门口遇到了蔡婶子,蔡婶子跟我说我表姐她摔破了头,我便想着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才刚进门,我妈就让我明天去单位办手续,要我把工作让给表姐,从小到大我让吃的让穿的,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把工作让出去,可我妈一听我不愿意,就联合我表姐两人一起打我……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跟表姐比起来,她更像是我妈亲生的……”
秦正茵本想说她鬼话连篇,可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就哑声了。
脸上还带着几分诡异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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