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卜元
徐映之给自己鼓气:“没事的,裘潇行他不敢咋样的,我今晚就过去跟他要个照片,拿回照片我就立即走人。”
她可以既往不咎以前他那些威胁,只是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今天白榆和江霖走了后,白嘉扬找她聊了好久。
他说了两人认识的过往,也说了他对未来的计划,他的未来计划里有他自己,也有她,以及他们的孩子。
最终她被说服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她应该站起来反抗,然后和白嘉扬一起远离这个地方,回到京城去。
所以她当天下午就跟裘潇行说了自己的决心,她还以为裘潇行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
不过他也提出要她今晚过去他那里拿照片,不能带其他人过去,只能她一个人去。
她知道这样有风险,可她太想挣脱这样的日子了。
想到这,她捏了捏放在军挎包里的刀片,然后继续往前走。
只是没走几步,那种诡异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她总觉得……有人正在暗处盯着她。
一阵风掠过,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徐映之再次停住脚步,直觉告诉她,她最好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她应该回头,然后赶紧跑。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转身就跑了起来。
只是没跑几步,她就一头撞在一具身躯上,她慢慢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张雪白的面具。
她吓得瞪大眼睛。
“跑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喊道,可她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砰”的一声。
眼前的面具人举起手中的棍子,朝她的脖子用力砸了下去。
徐映之闷哼一声,剧痛几乎击穿她的脖子,接着她右脚的膝盖一痛,她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
在她昏迷之前,她只看到一片黑暗,以及一只六脚趾的大脚。
**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天阴沉沉的,天空仿佛盖着一床灰被子。
白榆和江霖去隔壁的店铺吃了广城肠粉。
广城肠粉不愧是出了名的好吃,爽滑劲道,十分Q弹,酱汁很浓郁。
吃完肠粉,白榆做了个决定:“江霖哥,我想去南方医院找大哥和映之姐,我想把昨天的事情跟大哥说一声。”
另外她还想劝说一下映之姐。
虽然上辈子映之姐是在一年后才被人给杀死,但她发现这辈子有很多事情跟上辈子不一样,她担心因为自己的重生带来了变化。
因此她想劝说一下映之姐,越早离开这个是非地越好,而且一想到那天那个姓裘的男人变态的模样,她总觉得无法心安。
所以她必须在明天离开广城之前再见他们一面,就算映之姐不想跟她离开,至少也可以提醒她一下。
江霖没有丝毫迟疑:“好,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给了钱,又回招待所收拾东西,而后再次坐公交车来到南方医院。
只是刚走到医院,就看到白嘉扬一脸沉重,身边还站着几个公安模样的男人。
白榆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拔腿跑过去:“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白嘉扬没想到白榆和江霖会再次过来,震惊后,声音沉重道:“映之失踪了。”
“!!!”
白榆仿佛被定住了般。
映之姐果然出事了!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上辈子映之姐失踪了半个月,等再被发现时,她全身赤|果,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想到这,白榆忍不住全身控制不住颤抖起来,同时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是她的到来,导致那个变态提前动手了。
她明知道那个男人有危险,她应该昨天就提醒映之姐,是她的疏忽,是她的错。
江霖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哄着:“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白榆心一凛。
他是懂她的。
知道她会自责,知道她会内疚,所以在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事不是她的错。
他的话仿佛一双大手,在她要自缚的茧子上撕开了一道裂缝,阳光从裂缝照进来。
白榆的心定了些,她回握了下他的手,而后抬头看向大哥道:“大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白嘉扬从她的神色中也意识到不对劲,跟同事说了一声就跟着白榆走到角落去。
白榆把昨天在窗口看到的事情,后面遇到姓裘那个男人,以及对他的怀疑通通说了出来。
白嘉扬听完,沉默了好久,突然猛地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壁:“我真该死!我早应该就发现了!自从来了这家医院后,她的性格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人也瘦了那么多,她说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我就信了,我真该死!”
白榆拉住她大哥还想扇他自己的手:“大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应该早点把映之姐给找出来。”
时间拖得越久,生存的几率就越低。
白嘉扬振作起来:“对,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映之,我现在就去跟公安同志说!”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了。
白榆见状松了口气。
有些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首先担心的是自己会被人嘲笑,会觉得丢脸,因此不愿意说出去。
还好她大哥没有这种臭毛病,否则不用他自己出手,她也会抽他。
白嘉扬把白榆的怀疑告诉了公安同志,他不认识那个姓裘的,但医院其他人认识。
公安同志经过排查对比,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也很快的,裘潇行就被带去问话了。
**
徐映之睁开眼睛,脖子和膝盖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是她刚动了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她整个人倒在冰凉的地上,双手被绑在伸手。
绑住她的绳子又粗又牢固,她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绳子却一点松开的痕迹都没有,勒得紧紧的,绳索摩擦,让她的手腕和脚腕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里是哪里?”
徐映之渐渐冷静下来,她尝试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但周围太黑了,没有一丝光线,她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周围漆黑的环境,她也渐渐能看清她所在的这个地方。
这是个密闭的空间,看上去不大,周围没有窗户,反而是在头顶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像木板一样的东西。
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一股陈腐霉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差点没让她呕吐出来。
突然,在她头顶的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她全身,恐惧几乎将她吞没。
很快,头顶传来一丝亮光,头顶的木板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上面爬了下来。
待看清对方的模样时,徐映之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裘、裘潇行?”
“裘潇行”闻言,对她露出一口黄牙,然后拿起手里的肉吃了起来。
徐映之看向他手里的肉,吓得想尖叫。
那哪里是肉,那分明是一条人的大腿!!!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干呕了起来。
“嘿嘿嘿……”
男人看到她害怕干呕,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可怕阴冷的笑声传遍整个空间。
**
公安同志对裘潇行进行了盘问,还对医院周围的人也进行了询问调查。
结果却不尽人意。
据徐映之同宿舍的同事说,徐映之是昨晚十点左右出门的,她说肚子饿,想去找未婚夫白嘉扬一起吃宵夜,她不想做电灯泡,于是便没有跟过去。
可之后徐映之一直没有回宿舍,同事以为她当晚睡在白嘉扬那边,毕竟她和白嘉扬是定了亲事的,年轻人干柴烈火也是能理解的,可直到第二天依旧没有见到徐映之的人影,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趁着不忙时去找白嘉扬问了一声,这一问才发现真的出问题了,昨晚徐映之压根没有去找白嘉扬。
可昨晚裘潇行一直在值夜班,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同科室的女护士,那护士用人格担保,说裘潇行昨晚一直在医院里,从来没有离开半步。
公安同志去问了门口守门的大爷,也证实了女护士的话。
至于白榆说的,昨天看到裘潇行意图对徐映之“耍流氓”的事情,裘潇行也给出了解释,说当时他在徐映之的头上看到一只臭虫,他便凑过去把臭虫抓走,这也是为何徐映之之后一直擦头发的原因。
他还说如果他真对徐映之耍流氓的话,徐映之应该当场就会反抗,医院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她只要大叫一声就有人过来,可她没有。
更何况他在医院的名声很好,不少女医生和女护士都为他做了保证,说他一直是个谦谦君子般的好同志,从来没对病人和同事耍流氓。
调查到这里陷入了一个僵局。
因为徐映之失踪还不到一天,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被人陷害了,因此公安同志对相关人员做了一番询问后就走了。
裘潇行从被作为询问室的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对上了站在门口的白榆。
他推了推鼻梁的金丝眼镜,露出一个斯文败类的笑容:“白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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