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喵吃大鱼
唱完之后,又开始借着酒劲哭的稀里哗啦的,说想家了,想爸妈了……
把图特摩斯这一路上折腾的够呛。
当一片恢弘的塔门和连片建筑慢慢出现,闻着前方哭哭啼啼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淡香,他有些伤感和无力,却也在心底慢慢升起力量,“我是个被架空的,也被监视的法老,不能亲自送你回家。如果你想回家,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很多曾经熟悉的人都渐渐离他而去,或被迫害,或因自己的选择。对于眼前这个颇有好感的少女说她想家,他还真有些舍不得让她回去。
一听说明天可以回家,颠了一路,饮了两大罐啤酒的九溪也瞬间清醒,好奇的追问,“你为什么会被架空和被人监视?”
又是一个微笑,图特摩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介不介意和我这样的人接触?”
“不介意啊。你看你收留了我,给我报酬,带我出来玩,还说要送我回家,多好的人呀。”语毕,想到图特摩斯年纪轻轻便被人监视,九溪又升起恻隐之心的安抚他,“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孤独的修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只要你不放弃自己,那么脱离困境,就是迟早的事情。”
听着这些富有哲理的话,图特摩斯很难相信这话竟然出自一个少女之口,便带着疑问响应,“你好像深有体会?”
“在我初二的时候,曾经被同学孤立过两个学期。那段时间里,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等中考结束,考上理想高中的时候,我发现那一段被孤立的日子,才是我最有收获的时光。”
“你……为什么会被孤立?”
“现在想来,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人孤立那段时间的确非常难过,但这大概这就是成长的滋味吧,反正都过去了。”
九溪的话语令图特摩斯回味无穷。
一个少女都有如此破茧成蝶的魄力,他一个出身王室的正统继承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去为了摆脱困境而努力呢。
太阳逐渐西沉,气温渐渐变凉。
真是冤家路窄,在距离梅沙塔门附近的路上,他们眼前突然窜出一群气势汹汹的便装士兵。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还不忘跳出来指着马背上的少女,“就是他们。”
端坐在马背上,扫了一眼这些半路拦截的人,图特摩斯的周身蔓延着一股隐忍的怒火。
这个领头的人,正是赫雀瑟安插到梅沙里面监视他的将军---乌苏里瑞。
乌苏里瑞长的人高块大,力大无穷。
听到自己的手下告状,说他们被两个孩子打了,原本想大做文章,待看清马背上的两个人后,他慌忙识相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拜见陛下!”
就算图特摩斯是赫雀瑟派到梅沙的落魄法老,但他的身份和血统依然是他们望尘莫及的高贵。
身后的一众小兵见乌苏里瑞将军跪了下来,一边懊恼自己不长眼的惹了法老,一边又庆幸他没有实权,便也跟着口服心不服的跪了下来。
马背上的少年一脸平静,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众人,揽着少女继续前行。
“一个娇生惯养的少年法老想统领威力四射的梅沙,属下希望他不仅会笼络人间绝色,还希望他有能让属下心悦诚服的其他实力。”武将到底是武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刚刚加入乌苏里瑞麾下的亚姆纳琪毫不服气的冲着少年法老的背影喊了起来。
虽然他进入梅沙时间不长,但自从这位相貌俊逸的少年法老到了梅沙之后,他没少听到身边那些走卒对他的嘲讽和诋毁。如今见他不务正业,还驮着少女外出游玩,便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说了出来。
很好,在梅沙已经生活了半个多月,他一直在按兵不动的观察。
他很清楚,军队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他们不相信权势和血统,因为他们可以创造权势。他们只相信拳头和实力,因为实力可以让人走的更远。
如今有人明着质疑他的实力,图特摩斯勒住缰绳,带着王室成员特有的亲和力,扭头看着这名挑衅的少年,眸光波澜不惊,“你叫什么名字?”
“亚姆纳琪。”少年毫不胆怯的垂目应答。
“明天上午,校场见。”他说的言简意赅,修长的手臂不自觉的箍紧了前面的少女,图特摩斯拉起缰绳准备策马。
他到了需要建立威信的时候了。
察觉到少年隐忍的怒气,已经醒酒的九溪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看来图特摩斯的处境不容乐观啊。
作为属下的这些人,竟然当着异性的面向他挑衅,这是何等的藐视和不尊。
见自己这名生猛的属下挑衅法老,乌苏里瑞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巴不得这样的人能多一点,好让他的监视生涯能变得更有趣些。
当看到马背上那个粉嫩可人的异族少女时,他又假惺惺的清了清嗓子,那壶不响提那壶的说,“陛下,尼芙鲁拉公主还在等着您呢。”
闻声,少年勒马停住,有些愠怒。
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有应对未来的策略。所以停驻片刻,又策马继续前行。
穿过磅礴的塔门和宽阔的通道。
到了厅殿门前,图特摩斯将马匹交给守卫的士兵,一脸平静的拉着九溪的手,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我要去忙一会了,你先进去吧,晚上不用等我。”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心底升起一股歉意,九溪向他道歉。
虽说她只有十五岁,但新世纪孩子的早熟已经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对于今日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发难,她虽然不清楚全部缘由,但也明白了一个大概。
“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多想。”
递给少女一个无碍的微笑,图特摩斯转身离去。
望着那道消瘦落寞却不失气度和风骨的背影,九溪在心底悄悄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暂缓回家,先陪少年渡过困境再说。
待少年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才转身进入殿内。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换洗了衣物。
从豪华的浴室出来,她捋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清爽的环顾一番偌大的厅殿。
在家的时候,家务都有请的阿姨处理。到了这里,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财,就算她不会做,也得装模作样的装装样子。
于是,闲来无事的她先是把图特摩斯看书写字的案几整理了一番,后把侍从们摆好的装饰物挨个的给换了换地方。
不然闲着的话,她总觉得不踏实。
毕竟因为她,他们先是跟人打架,后是他被人当众奚落了一番。
到了饭时,侍从们送来了丰盛的晚餐。
谢过之后,九溪也不认生,自来熟的吃了起来。吃过之后,她跑到三楼宽大的窗户上,望着夜空里的星星,想着爸妈的样子,直到倦意来袭,才起身去榻上休息。
躺在洁白柔软的榻上,想到少年晚上不在这里休息,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钻入脑海,九溪的心底又是一阵愧疚。
等她回到家里,她一定不会亏待这位收留她的少年。
***
金蓝相间的豪华帐篷内灯火通明,图特摩斯与卡萨、亚胡提和斯图雅正在商议这几天的事务进展。
将最近两天各项事务的推进讨论一番后,卡萨说底比斯的内应传来消息,王官贵族们得知赫雀瑟要打破传统加冕为王,碍于她玩弄权术的手段,皆是敢怒不敢言,希望陛下能回去主持大局。
一番权衡后,图特摩斯让他们全部打消这个念头。
赫雀瑟把持朝政多年,诡计多端老谋深算。自己年纪尚轻,与她实力悬殊,在呼声中盲目上位与之对峙,只怕会败的更惨摔得更狠。
所以眼下,积攒实力暗度陈仓才是他的首要目标。
对于王权落入赫雀瑟手中这事,他反倒相信,赫雀瑟不会目光短浅的毁掉图特摩斯家族用鲜血赢来的荣光。
所以他会先用障眼法得到赫雀瑟的信任,解决梅沙的财政问题。再暗中提升自己,笼络一批衷心于自己的军队和神职人员。至于内政方面,有了军队,一切都是小事。
几位少年在图特摩斯的劝告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但对于不久的将来,他们相信在这位深谋远虑的少年法老带领下,一定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
得到消息的一众吃瓜将士纷纷不约而同的到了校场。
昨天晚上,他们听说一位名叫亚姆纳琪的健壮少年向刚到梅沙的少年法老挑战,一直默不作声的法老竟然应战了。
为了在枯燥的训练生活中寻找一丝乐趣,在庄家的忽悠下,不少士兵将宝压到了亚姆纳琪身上。
因为他们觉得,娇生惯养的少年法老久居深宫,不曾加以训练,铁定赢不了他们这些整日苦练的基层士兵。
起床洗漱后,见图特摩斯彻夜未归,九溪便向前来送餐的侍从打听。
得知他们在校场比试,九溪快速的吃了点早餐后,将乌黑的长发用芦竿笔挽了起来,就出去跟着那些看热闹的士兵们一块走了过去。
宽阔的校场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不同肤色的士兵。
凭借娇小的体型,九溪在汹涌澎湃的人肉围墙里,顺利的钻到了距离现场最近的地方。
彼时的常规训练是驭马,骑射,近身搏斗和体力训练等。在卡萨等一行人的簇拥下,一身简洁利落装扮的图特摩斯来到人群中央。
他头戴内梅斯王巾和鹰蛇王冠,发育中的身体因为出众的相貌,在人群中央显得熠熠生辉。
在他对面,是身着普通士兵服装的亚姆纳琪。
已经十九岁的亚姆纳琪来自底比斯周边的村镇,是天生的武者。因为天赋出众,他被乌苏里瑞破格纳入麾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颇具技巧的骑射和打斗水平便响彻了整个梅沙。
在人潮的欢呼声中,图特摩斯抬手,示意安静。
正统的王者虽然落魄,但也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
在这股让人无法忽略的气息中,人潮在霎时间安静起来。少年法老清冽却不失厚重的声音响起,“你想比试什么?不要手下留情。”
在统领全军这个事情上,他不需要比任何人擅长打斗,但要比任何人会统领,还要有一技之长让人臣服。若此人是个奇才,他不介意从乌苏里瑞手中要来此人,将其纳入麾下。
“骑射箭术。”
亚姆纳琪毫不惧怕,虽说他出身卑微,但胸有鸿鹄之志。通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他发现乌苏里瑞不是明主。身为热血男儿,他弃家从军,为的是跟着明主一展抱负,而不是跟着空有虚表的贵族阶层消耗天赋。
因此,他昨天误打误撞的被拉去打架,却不想遇到了传闻中的少年法老。
与鸡肠小肚的乌苏里瑞相比,少年挺直的脊背和优雅的风骨,让他心生敬意和崇拜。为了引起他的重视,便有了他那番以下犯上的话。
为了彰显王室体恤爱民的大度和包容,图特摩斯将武者该有的宣战礼节分毫不差的展示出来,“请。”
光是这一番礼节,就让围观的人潮沸腾。
法老到底是神在人间的化身,一举一动皆若神袛。作为武者,能与这样的统领为伍,是他们的自豪,更是他们的荣耀。
在沸腾的声浪中,亚姆纳琪向少年法老拜了一礼,也坚信了自己的选择。
为了公平期间,图特摩斯让人随便牵了两匹马过来,他们需要在驰骋的马背上展示自己的骑射水平。
亚姆纳琪在法老的授意下率先挑了一匹毛色发亮的棕色马匹,图特摩斯才娴熟的牵过另一匹马。
见两人准备妥当,身为法老近身护卫的卡萨一声“开始”之后,两匹骏马就像离弦的箭矢一样,飞奔在尘土飞扬的砂砾石地上。
原本围圈起来的人群迅速散开,留出通道。
在大约一百米的砂砾石路上,他们先是展示了一番不相上下的驭马骑术。一个粗狂奔放,一个优雅凌冽,引得围观将士大开眼界叫好连连。后是待道路尽头的箭靶出现,两人在距离箭靶最远的地方拉弓射箭,谁的射程远,距离靶心近,谁就胜出。
如果静止射箭,相信两人的水平不相上下。
但在运动中寻找目标和参照物,就非常的考验射手的观察能力和出手速度。
眼看道路尽头的箭靶已经出现,围观将士们不由得屏住呼吸,暗自为下了赌金的亚姆纳琪加油。但与被高手常年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图特摩斯相比,凭借天赋出身的亚姆纳琪明显处于下风。
在距离箭靶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图特摩斯在疾风拂面中拉弓搭建,随着一道强劲的“砰”声,白色羽翎的箭矢带着震荡的晃影,准确无误的射中了红色的靶心。
沸腾的人潮伴着叹息,再次喧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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