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即将被刀了的老婆 第10章

作者:月裹鸿声 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他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大概没想到我会说这个,最后又笑起来,说:“好。横竖现在也是分房,不是么。”

  我伸出一手,半天他没有回应,弄得我只得把他的右手从袖子里拉出来,握了一下:“那么,成交!”

  “这是你们那边的礼仪吗?”他慢条斯理地道,把手抽回去,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

  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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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兄弟,”他带点嘲讽的语气,当场赐了我一个新封号,“咱们从哪儿开始呢?”

第十四章 面貌奇丑的姑娘

  “从哪儿开始……唔,”我摸着下巴,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然后像做七步诗一样,在书架之间开始踱步,一边走一边回答。

  “第一个切入点,是顺子,你现在就可以叫人去暗地捕了她,回来审问,看看能不能顺藤摸出来什么瓜。”

  “这个自然,不用你说,”凌青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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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用着早膳,凌青云黑着脸来找我。

  我看他脸色,生出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屏退下人,靠近我在耳边低声道:“顺子死了。听说是失足跌在水里,有小一个月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之前,我其实并没多想。觉得顺子作为一个旧宫人,知道些早年的事,好像也不足为奇。

  但她这一死,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

  仔细想想,她一个出了宫的宫人,就算借着安可心生日跑回来凑凑热闹,可跟她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干嘛呢?

  除非是,有人希望她说……

  她说了之后,那人又希望她闭嘴。

  再联想到风间月说有人去通知他,而他口中描述的人选在哪里都没有看见过。

  这样说来,会不会他跟凌青云的冲突,从一开始就是有人刻意促成的呢?

  假如是的话,那人想加害的目标,是凌青云,还是风间月?

  我突然感到身处一张巨大的网,重重帘幕,可能比原作展示出来的还复杂。

  而凌青云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我们对坐吃了一会饭,因为这个消息,空气中陡然弥漫一种紧张气氛。刚才我还觉得很美味的蛋羹,此时好像没什么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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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嚼了几口菜,然后停下筷子,低声道::“要不,我去一趟十荒村?”

  “十荒村?”

  “对,那是原作里,风间月从南海京离开后下一个落脚点。”

  “你想锚上风间月?用他倒推?” 凌青云想了想,突然一挑眉。

  他理解得还挺快的。

  没错,我是想追踪风间月。因为顺子没了,等于我们正向前进的线索没了。

  但是,倒过来想,既然我们已知原作剧情中最终会危害凌青云的线索跟风间月有关,那只要我们把风间月盯紧,岂不就像守株待兔,等那线索迟早会接近我们?

  于是我点点头。

  凌青云笑起来:“主意不错。”

  当然我还隐藏了一点私心,追踪风间月的同时,我也意在跟他同行的楚汀兰,我可还惦记着见小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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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凌青云又问:“可你怎么去?”

  “我穿男装去,安可心并不轻易抛头露面,外人应该认不出来。至于宫里这边,那安可心又是个闲人,只说她闭关清修,当可瞒一阵子——说白了,只要你的态度是包庇的,哪个下人还没眼色到刨根问底不成?”

  “有道理,”凌青云笑眯眯道,“不过,你不会想一个人去吧?”

  “我倒是想拉你同行,只怕你国事繁忙走不开,要不,你让红重跟着我?”

  他看我一眼,“连红重你都知道?”

  红重我是真知道,她是原作里凌青云最趁手的杀人利器。

  据原著记载,红重是个姑娘,不幸的是,天生相貌奇丑且无法说话,当初曾是凌海流的护卫仆从,结果被凌青云的嫡母风宣若千挑万拣,特地搁在他宫里头当宫人,就是特意去恶心他的。

  凌青云心里咋想的我不知道,但至少表面上,对红重不错,甚至可说刻意笼络利用,让红重对他死心塌地,成为他的暗卫,专门为他干脏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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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既然都交底了,大家就坦诚一点嘛。你想不想让我去,给句话。”

  他嘻嘻笑:“我怕你看上风间月呀。”

  他这玩笑有点油,我翻个白眼,“啧”了一声:“我对风间月没兴趣,看书时我都没站他,站的你。”

  凌青云那种轻浮的笑容突然凝了一下。

  我也觉得我的话好像有点问题,忙又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对书中角色的支持,你明白的。”

  凌青云重新笑起来:“我也是戏言而已,我们是契约关系,大家公平,你说过,我随便跟谁在一起都行,那你也一样。你又不是真的安可心,就算真看上风间月了,也跟我没关系——只是,在外头好歹顾忌点,别公开绿我就行。”

  别说,他能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感动的,毕竟世界上多数人都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于是我回给他一个笑容:“放心。我做人虽然不咋样,这方面操守还可以的。”

  “那就这么定了,”他拍了板,“我这就把红重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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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知道红重貌丑,看见她的时候,我还是微微惊吓了下。

  这是个将近一米八的姑娘,粗手粗脚,毫无曲线,脸上带着黑色面巾,而面巾上又覆盖着斗笠垂下的面纱。

  凌青云示意她跟我行礼,她才摘下斗笠,向我躬身,我由是看见了她的眼睛:可怜的姑娘,连这不得不露出来的地方,眼珠上还有一块不规则的红斑,不知是否是她得名的原因。

  红重看我盯她,忙低了头,向后退几步,我便看不见她的脸了。

  凌青云跟她比手画脚地沟通了些什么,然后转向我道:“她虽然说不了话,但很聪明,耳朵听得见,看得懂手语,而且也会写字,你可以试试跟她沟通。”

  我拉过她的手,在手心里写了一句:你好,小红。

  红重低着眉眼,似乎笑了一下,向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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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还有个东西给你,”凌青云说着,命红重转出去,取了一只鸟笼回来。

  我定睛看着那鸟笼里的生物,是只绯色鹦鹉,十分神气活现,橙红色的羽毛,黑色的脚杆,像个金红袍服黑色官靴的大捕快。

  我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在蓬莱境那天看见的鹦鹉之一吗,我还记得那天它威武模样,率先对那恶少展开屎弹攻击。

  “你从画舫主人那里买来的?”我问。

  “嗯,小红娘没了也一阵子了,我就买了它,”凌青云答道,“这是他们训的最好的一只,名叫‘赤影’,说是聪明不下于五岁孩童,你拿着,若有需要,可以传递信息。”

第十五章 十荒村

  闲话少提,凌青云如约宣称我闭关清修,让我私下与红重各乘马匹,出发去那十荒村。

  十荒村在凌氏地界最边缘处,偏远蛮荒的丘陵之间,一路上问几个行人,听说这名字,不是不知道,就是连连摆手。

  还好红重靠谱,一个人研判地图,兜兜转转,竟真叫她找到了,向我比手画脚,示意我往前看。

  我看过去,果然有一件石碑,残残破破,勉强认得上头写着“十荒村”几个字,不知是哪年那月刻上去的。

  立在村口石碑,往里头望去,是狭小破烂一条窄巷,巷子里雾气蒙蒙的,勉强能看清两侧几栋低矮民房。

  这地方到了,我又想,可不知如何能碰上风间月?我虽然知道大概剧情,但问题就是不能把控时间,他要是今天不来,明天不来,我在这里住几天等他不成。

  没想到,无巧不成书,就在我思忖之时,远远地看见两骑人影,走近了,竟真是风间月与楚汀兰。

  我虽穿着男装,还是一眼被风间月认出来了,他惊喜道:“可心,如何是你?”

  “哦,我替凌青云来的,”我回答道,这是事先编好的谎话,若安可心微服替夫君探查,似乎也说得出去。

  然后我又笑道:“倒是你,怎么在这儿?”

  “别提了,还不是托你那好夫君的福,把我当枪使,”风间月笑,又伸手一指楚汀兰,“这是楚姑娘,凌青云说你们也认识的。”

  嗯,岂止见过,小时邻居,大学舍友……我心道。

  我跟小王对视了一眼,但此情此景,显然也无法对话穿越那些事,只能虚与委蛇,我笑道:“可不是,以前请过楚姑娘到行宫谈论乐理,还颇投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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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我见那十荒村村口颤巍巍晃出一家人来,男女都佝偻着腰,底下带了一帮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还抱在怀里。

  说时迟,那时快,看见我们,那帮孩子像见血的苍蝇一样扑过来了,围着我们四个的马匹,拉马鬃的拉马鬃,抓衣角的抓衣角,口中都是一色的哀告:“哥哥,姐姐,行行好吧,俺们快饿死了!”

  我怕他们把马抓惊了伤人,忙向两个大人喊:“怎么回事?这般乌泱泱乱喊,什么也听不清,你们来说说,自然给你们做主。”

  那夫妻方才喝住孩子们,自己过来,我看过去,男的是个矮黑汉,头发油成一绺绺的,风都刮不起来,女的面黄肌瘦,年纪也就三十五六,可鬓边都花白了,五六个孩子更是个个前心贴后背,肋骨一根根全能数出来,睁着大眼睛巴巴望着我们。

  那男的开了口,弯着腰道:“俺们这儿山高路远地皮薄,一年到头,结不出几粒庄稼……这一家七八个娃娃,都快饿死啦,只好出来讨饭,大人们,你们行行好,给一点儿吧。”

  女的也点头附和,仿佛复读机:“大人们行行好,给一点儿吧……”

  风间月那人最见不得这种场面,当即掏出行囊,伸手进去,欲抓一把碎银给这家乞丐。

  就在这时,耳边却响起炸雷般的一声:“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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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转头,望过去,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名官差,身穿凌氏官服,为首的满脸横肉,喝止风间月道:“客官,你不知就里,不要给他!”

  “为什么不能给,他们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没长眼睛?没有心吗?”说话的是楚汀兰,或者说是王楚楚,她像在现代跟我争辩那样瞪圆了眼睛,义愤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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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句情绪激烈的话似乎也惹恼了官差们,左边那个衙役看向为首的,道:“大哥,他们这些外乡人知道什么?跟他们废什么话?咱们衙门事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