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遇卿
晟帝黑沉脸色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老七。
老三此番虽说是误打误撞,但别管是怎么撞上的,单从结果来看?,终究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老七的道行,说到底还是嫩了些。
“你有什么话说?”晟帝看?着老七问道。
七皇子嘴角嗫嚅,还未启声,三皇子又嚷嚷了起来:“父皇您不要听他狡辩,儿臣愿以?人?格担保,绝对?就是他!”
晟帝拳头收紧,硬了。
你的人?格管个屁用!
晟帝眼底浮出了浓浓的不耐烦,“拖走。”
“听到没?有,父皇让你们把他拖走。”
三皇子单手叉腰,志得意满指挥着人?去拖老七,心中得意至极,果然,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他们兄弟里头,父皇最疼的就是他。
然而——
晟帝拍案而起:“你!你!你!你们!来人?!全都给朕拖出去!!!”
三皇子满目的不可置信,“父皇?”
晟帝一听他的声音就来气,抬手就给他指了个特殊待遇:“给朕堵住他的嘴,轰出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脱脱就是一搅屎棍!
这几个儿子里头,就没?一个是和?他心意的!
“唔唔唔唔唔!”
三皇子拼命想?要发声,奈何押他的人?实在捂得太?紧,愣是没?给他这机会。
他只好抬腿一路踢蹬以?示抗议。
凭什么就只捂他的嘴,他不是父皇最爱的儿子了么?
直到被押出门外,晟帝都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三皇子:“……”
心碎御书房。
被从御书房内赶了出来后,七皇子蓦地松了口气,他韬光养晦是对?的,父皇心里果然还是更信任他一些,至于老三……
七皇子回首看?了一眼被抬着出来的三哥,暗暗咬了咬牙,今日这帐,来日必算!
……
另一边,马球赛结束,人?员散场。
褚晏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虞秋秋不知从哪忽地冒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身形微僵,刹那间,没?死透的记忆再度被齐齐唤醒。
“殿下刚才京城不久,想?来是不太?清楚,我?当初籍籍无名的时候在虞府做夫子,我?夫人?就对?我?一见钟情。”
“之后,我?高中状元进了翰林院,我?夫人?担心我?不适应,日日接送。”
“更别提,前不久我?差点被恶犬所伤,我?夫人?紧张不已,唯恐我?落下阴影,硬是勒令我?请了好些天的假,非要陪着我?。”
褚晏:“……”
毁灭吧,真的。
他倒退了几步,直接就是一个转身。
虞秋秋:“站住。”
褚晏停下。
虞秋秋:“转过?来。”
褚晏没?动。
虞秋秋:“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褚晏叹了口气,这次倒是转过?来了,只是面上却?是一脸灰败,显然是生无可恋。
虞秋秋:“……”
——“好家伙,知道他社?死了,但也不用死这么久吧?”
——“再自闭下去,怕是就要申报世界纪录了。”
虞秋秋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朝他走了过?去。
察觉到他身体又开始肉眼可见地僵硬,虞秋秋出言安抚:“放心,我?不笑你。”
褚晏愣住,抬目看?她,将信将疑,真的?
虞秋秋停在他面前,果然敛了笑,一本正?经?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褚晏眸光微颤,所以?……她在这堵他,就是为了叫他回去?
看?虞秋秋这样子,好像真的没?有要笑他……
褚晏有点动摇了。
“我?——”
“嗯?”
虞秋秋目含鼓励。
褚晏看?见她眸中笑意,猛地一个激灵又清醒了。
不行,虞秋秋这人?最会伪装,他这上中下三辈子,上过?的当还少么?
这次绝对?不能再被她的表象迷惑,他确定以?及肯定,他现?在如果跟着回去,绝对?就是现?实版的尔为刀俎我?为鱼肉。
褚晏深吸了一口气,理智回笼,避开了她的视线。
“我?正?要回去。”他道。
虞秋秋抱胸,笑看?着他不说话。
——“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我?说的回去,可不是回陆府。”
僵持片刻,虞秋秋叹了口气。
——“唉,狗男人?如今也是不好骗了。”
既然骗不到,虞秋秋索性也就不装了,眸中的笑意显露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褚晏:“……”
他就知道!
狗男人?不禁逗,虞秋秋倾身靠近,再度收笑:“好了,这次真的不笑你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搬回来吧,一直住在别人?家也不太?好,你觉得呢?”
——“毕竟,我?那么在乎你,怎么忍心你漂泊在外呢?”
褚晏沉默。
他怀疑虞秋秋还在心里笑他,并且有证据,但是……拿不出来……
狡诈的女人?!
回府路上,虞秋秋坐在马车里,掀开一角侧边车帘,见褚晏无声无息地骑马跟在马车边,勾唇笑了笑。
“哥哥他怎么了?”虞苒好奇问道。
“他啊……”
虞秋秋放下车帘,拖长了声音,马车外的褚晏不动声色,却?默默竖起了耳朵。
不用想?,以?虞秋秋的恶趣味,肯定会告诉虞苒,然后带着虞苒一块笑他。
他就不该跟着回去自投罗网,褚晏现?在有点想?掉头了。
他攥紧缰绳,刚要控制着马头调转方向?。
“跟我?闹了一点别扭,还没?哄好。”虞秋秋的声音传了出来。
褚晏拽缰绳的手顿了顿。
她那如果叫哄,那也是有够敷衍的,分明就是全靠他配合。
褚晏轻嗤了一声,结果转瞬就听见自个儿亲妹妹的一声惊叫——
“闹别扭,哥哥他还有这胆呢?”
褚晏皱眉。
什么意思?虞苒有本事再说一遍,她到底什么意思?
虞秋秋:“嘘,小点声,别被他给听见了。”
褚晏:“……”
已经?听见了。
……
不知不觉,到了年尾。
周崇柯无意中在府中听见他爹和?继母说着过?年要带着周崇阳出去拜访的事情,两人?还商量着到各处要准备些什么。
周崇柯驻足停了半响,直到两人?进屋,都没?听见他们提起过?他半句。
即便是过?年,他好像……也始终不在他们的计划中。
周崇柯嘴角轻扯,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他凑在这里做什么?
从头到尾,他都是多余的。
周崇柯提着自己准备的年礼,转头就去了成远伯府。
“给你的。”
他将手里的包裹塞给了贺景明。
贺景明:“什么东西,这么大一坨?”
他将包袱给解了开,发现?是件皮毛水色上好的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