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县令,被迫登基 第29章

作者:红叶似火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郑深过来就看到陈云州抿着酒撇嘴。

  他笑坐到对面,又让柯九在桌上安置了一根烛台。

  “陈大人要找我喝酒,怎不早说?”郑深看着桌上的菜,挥手让孔泗去再做两道。

  陈云州放下酒杯,制止了他:“够了。大人,你尝尝这道炒红薯叶好不好吃。”

  郑深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凉掉的红薯叶,拿起筷子夹了放在嘴里尝了一口:“还不错,比很多野菜好吃多了。陈大人说得没错,红薯叶确实是道不错的菜。”

  陈云州重重点头:“确实不错,郑大人知道你刚才吃的那一口栽种下去能长出多少个红薯吗?至少也有两三个,多则七八个不等。”

  郑深怔住了,这才恍然明白陈云州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不用陈云州问罪,他心里也心疼了起来。要长这么多红薯,得够个五口之家省着点吃一天了,可今天这片红薯叶子却只够他塞牙缝。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顿吃去了未来几百斤红薯。

  痛心!

  郑深虽然很肉痛,可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他举起酒杯:“下官的错,下官自罚三杯。”

  “郑老头,你别想一个人将我的好酒喝光了。”陈云州拿起酒坛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郑深愣了片刻,赶紧附和:“是,这倒是老头子的不是了,咱们今晚喝个痛快。”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边说着不着五六的话,一边喝酒,桌上的菜倒是没动多少。

  及至夜深,一坛酒已经被两人喝光了。

  陈云州犹不满意:“哎,这酒跟水一样,都没什么酒味。难怪武松能十八碗不过岗,这种清汤寡水的酒我也行。郑大人,你家有酒吗?咱们继续喝。”

  郑深咳了一声,示意孔泗:“去把我珍藏的那坛梅子酒拿过来。”

  孔泗有些犹豫,低声说:“老爷,您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身体吃不消。”

  郑深摆手:“无妨,偶尔一次,要喝就得尽兴。”

  孔泗拗不过他,只得忧心忡忡地去把酒坛子抱了出来。

  又是小半坛子酒下去,陈云州终于撑不住,喝高了,趴在桌上。

  郑深的状态要好很多。

  孔泗担忧地看着他:“老爷,您没事吧?”

  郑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无妨,这酒大多都是陈大人喝的,我喝得少。夜已深,今晚就让陈大人歇在东厢房吧,你把他背进去。”

  孔泗蹲下身,郑深帮忙,两人合力将陈云州背进了客房。

  期间门陈云州睁开眼愣愣地看了两人一下,随即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等将他安置好,已是一刻钟后的事了,孔泗累出了一身的汗,嘟囔道:“真没想到这陈大人还是个酒鬼。”

  郑深弯腰替陈云州盖上被子,轻叹道:“他哪是好酒这一口啊。每次喝酒时,眉头都皱得紧巴巴的,他这是心里难受。”

  孔泗愕然,实在不明白:“既是觉得难喝,那为何还要喝,这不是更难受?”

  郑深笑笑没多说,背着手缓步走出客房,站在门口仰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许久感叹了一口:“若人世间门都若这月光般洁白无瑕该多好。”

  孔泗听不懂,愣了会儿提醒:“大人,已经很晚了,外头冷,您该回去休息了。”

  郑深收回目光,往自己房间门里走去,并提醒孔泗:“晚上注意点陈大人那边。”

  “小的明白。”孔泗将郑深送回了屋。

  次日清晨,陈云州从陌生的床上醒来,睁开眼看着米白的老式蚊帐愣愣出神,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不过当他看到摆放在床头干净的衣服时,昨晚的记忆回笼了,原来这是郑深家啊。

  郑老头人还怪好呢,不但收留了他一夜,还给他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他昨晚没吐郑老头一身吧?

  陈云州坐起来,翕了翕鼻子,嗅了嗅,身上的酒味很淡,应该没有失仪。可能是这酒度数太低的缘故,他精神极好,头也不痛,完全没有现代宿醉醒来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陈云州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门开了,孔泗端着一个盘子进来:“陈大人,您醒了,这解酒的蜂蜜水,您喝一点会舒服很多。”

  “好,放下吧。”陈云州点头。

  孔泗将碗放下退了出去,屋里又只剩陈云州一个人了。

  陈云州并没有第一时间门起床。

  昨晚折腾了郑老头一晚上,那股心疼劲已经过去了。

  不就一盘红薯叶吗?他换就是,上次在庆川给杨柏川兑了五斤红薯,他还剩好几千拥护值呢,留着又不能生儿子,涨利息,都花了吧。

  陈云州打开了系统,一下子被里面的拥护值给惊到了,一万四千五百拥护值,比他上次看的多了近一万点。

  陈云州瞬间门满血复活,什么叫千金散去还复来?这就是了。

  这么多拥护值兑换什么好呢?

  全兑换红薯好像有点可惜了。系统的红薯死贵死贵的,等他种下之后,剪一根藤就能种出好几颗红薯,犯不着去换抠门系统的。

  要么兑换点玉米种子?煮玉米棒子,烤玉米,玉米排骨汤,玉米粥……都挺好吃的。

  心动归心动,可陈云州的眼珠子最后还是落到了“抽奖”两个字上。

  他屏住了呼吸,呼唤小助手:【我要抽奖。】

  小助手立马钻了出来:【好嘞,抽奖成功,奖励已经发放至宿主手中。】

  陈云州低头就看到手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五个字“玻璃烧制法”,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一万拥护值就换这个?

  陈云州感觉自己就是个冤大头,古人又不是不会制造玻璃,像欧洲那些几百年前的教堂,不少窗户上都镶嵌着大块大块的玻璃,就连华夏出土的文物中也有玻璃制品。

  不过换都换了,这么贵总不能丢了。

  陈云州低头研究起这张玻璃制造的说明。

  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张纸的价值。因为种种原因古代华夏的玻璃都是不透明的,实用性差,仅限少部分贵族使用,还多是做装饰或是珍奇把玩,没什么实用价值。

  而这张纸讲的是透明玻璃的制造方法。

  透明玻璃的价值不可估量,绝不仅仅只是玻璃窗挡风透明,光线好那么简单。透明玻璃能制造望远镜、显微镜、放大镜等等,这些都是现代科学的基础工具,实验室里的各种科研用具也都少不了玻璃。

  欧洲文艺复兴,科学技术突飞猛进跟玻璃分不开,正是有了玻璃制造的放大镜、显微镜、望远镜等物品,放大了人类的视觉,让人类能够观察、进入到更微观、更遥远的世界,从而让细菌学、生物学、天文学、地质学、病理学等学科都取得了重大突破。

  笛卡尔、牛顿等中世纪科学家都是自己动手做透镜的磨镜大师。

  如果说这些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的话,玻璃还有个作用与人的生活息息相关,那就是制造镜子。

  古人用的都是铜镜。

  铜可是能用来铸造钱币的,可想而知那么大一面铜镜有多昂贵,别说普通人家了,就是小地主家的女儿也用不起

  贵就算了,铜镜的清晰度也不行,只能照出个大概,但玻璃镜子就不一样了,巴掌大的一小块就能解决古代女性照镜子难的问题,而且清晰度极高,将脸上的毛孔都能照得清晰可见。

  陈云州记得自己上学那会儿,不少女生都随身携带着一面小镜子,巴掌大,一般是圆形,镶嵌在木制或是金属、塑料的盒子中,精美小巧易携带。

  哪个姑娘不爱美,这可是个巨大的商机。

  他们衙门不是穷得叮当响吗?这不机会就来了,只要做出透明的镜子,就不愁没市场。等挣了钱,他还可以制造许多放大镜、望远镜拿出去卖,眼睛不好使的人这下有福音了。

  还有那些科学爱好者,也可用放大镜、望远镜好好钻研钻研,说不定他们能早点发现地球是围绕着太阳转的,从而提前开启这个时代的工业革命。

  不过用玻璃制造镜子,陈云州也不会。

  他询问小助手。

  小助手高冷地表示:【一万拥护值。】

  陈云州无语了:【小助手,你个周扒皮,开价也太狠了吧。】

  小助手:【宿主,知识是无价的。】

  陈云州一想也是,从玻璃到镜子,这中间门有无数的能工巧匠不断试错,改良,,耗费几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门才制造出了玻璃镜子。而他现在只需一万拥护值就能少走几十年的弯路,这么看,这个拥护值也花得值。

  陈云州小心翼翼将纸折叠起来,放在口袋里,穿上衣服,美滋滋地推开门。

  院子里,郑深正弯腰蹲在墙角给花花草草浇水,闻声回头,见陈云州春风满面地出来,随即放下了水桶和木瓢,笑着说:“今日沐休,陈大人怎么不多歇会儿?”

  陈云州笑道:“已经休息好了,昨晚叨扰了郑大人,实在是惭愧,请郑大人见谅。”

  郑深好脾气:“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孔泗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陈大人若不嫌弃就留在寒舍用了膳再走。”

  陈云州谢过郑深,洗漱后,跟郑深一道坐到了桌子旁。

  郑深还真不是客气的说辞,桌上两碗青菜粥,配了一碟咸菜,两只咸鸭蛋,还有一碟腌的萝卜,其他就没了。

  确实是粗茶淡饭,不过孔泗手艺不错,陈云州吃得很开心。

  吃过饭,阳光正好,春暖花开,郑深邀请陈云州去踏青,同时也可了解庐阳本地的风土人情,百姓生活。

  陈云州欣然同意。

  刘春驾车,柯九、孔泗随行。

  马车很快驶出城,道路两边都长满了绿油油的野草,鲜花点缀其中,宛如一张碧绿的毛毯,田地里不少农民正在翻地,很是热闹。

  到了乡下,遇到路窄或是上坡、坑洞的地方,马车就没法通行了。

  于是陈云州和郑深下了马车,让刘春在马车上等着,他们步行去村子里走走。

  看到是异乡人,很多百姓都露出警惕的目光,也有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子好奇地打量着他们。郑深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分给了这几个小孩。

  小孩得了糖,那嘴也跟抹了蜜一样“伯伯、伯伯”的叫个不停,问郑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郑深都一一回答。

  陈云州有些意外,他只知道郑深脾气好,但没想到这人对孩子也这么有耐心。

  揉了揉小孩的头,郑深站起身,指着村子给陈云州介绍:“这是咱们县比较大的一个村子,叫南平庄,有两千多人,算是咱们庐阳本地比较富裕的村子。”

  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哇哇哇的哭泣声。

  陈云州和郑深好奇地走近,发现好些人围拢在那。人群中央是一个用花布包着头发、嘴唇很薄,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妇人,她面前站了二三十个孩子,年龄在六七岁到十来岁不等,大部分是女孩子,只有几个男孩。

  嚎啕大哭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她长得非常可爱,小脸圆鼓鼓的,两只眼睛透明清澈,像是被水浸润过的黑葡萄。

  小姑娘哇哇大哭,旁边一个浑身打满补丁的消瘦妇人抱着她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轻轻拍她的背:“小草以后要乖乖的,听话啊,娘……娘以后会去看你的。”

  陈云州蹙眉:“他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