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肉锅
元棠听着她们羡慕,心里总算是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对?拆迁没有任何认识。
她没说什么?,只?让这几?人回去?工作。
关了门,朱朗有点心急的问她:“元总,现在要怎么?办?”
这哪儿是拆迁应该有的流程,分明?就是来通知。
给?的条件还这样的差,完全是把他们这些外?地人当?成傻子来糊弄了。
元棠:“该怎么?办怎么?办,照常生产。把这个年过去?再说。”
她现在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内情,她只?知道这地方以后成了一个著名的景区,中间这些弯弯绕她还真不晓得。
“先拖着,再来人就说外?地的厂子有事?,我紧急赶过去?了。反正问就是没功夫,态度要好?,但是要一问三不知。”
元棠收拾了东西开车走?,她现在留在这里才没用,她得回去?沪市找人打听打听,这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元棠回了沪市就开始找人问,她认识的经销商也有当?地的,因此还真让她打听出一点头绪。
说是清水镇去?年来了个大老板,大老板跟镇上的领导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说的是共同开发。
元棠觉得事?情有蹊跷:“共同开发也不至于把边上的房子全拆了吧?”
如果是做景区,那本来看的就是水乡风情。难道要把老房子拆了,再盖起两排崭新的做旧房子?
那个经销商很?诧异:“您怎么?就知道是做景区?”
他还觉得是做房地产呢。
现在沪市已?经有了这种苗头,好?多地方都在拼命的收地拆迁,房子不一定是现在盖,但是地一定要现在拿下来。
谁都看出来房子在逐年涨价,嗅觉敏锐又?有门路的早就开始多买房子了。
元棠:“……沪市都没发展完呢,哪个开发商要去?开发镇上的房子。”
现在你要说一线城市也不过只?有个苗头,连杭州的价格都没涨太多呢,哪儿就轮得上一个小镇开始大规模拆迁了?
元棠觉得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该不会是这个镇上在低价收了大家的房子之后,按照股份制度跟景区开发商分润?
可是这也说不通,要是公家的事?,完全可以摊开之后说明?面上的话。哪儿像是现在这样,就几?个小领导到处蹦跶,一副心里藏着事?,巴不得所有人都赶快签了算完的样子。
元棠思?考片刻,决定找到一个突破口。
那就是那个开发商。
她把事?情托付给?史毅拓,史毅拓拍着胸脯保证给?她打听出来。
“不过就是要过年后了,现在这个点就算是打听出来,年前也事?多。”
元棠:“成,年后也可以,最好?是问清楚这人什么?来历,我想跟对?方沟通下。”
史毅拓应了差事?。
元棠这边却接到了朱朗的电话。
电话里,朱朗气的哼哧大喘气。
“元总!咱们厂里的电被人掐了!”
元棠站起身来:“你说清楚点。”
朱朗:“就那天,你走?之后,他们就又?来了,说是要跟厂子里签合同,我说你不在。推了几?次之后,那几?个人就不来了,但是后面紧跟着就来了人查厂子的卫生,查污染,又?说查什么?消防。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的,也没穿制服。反正都是进来就翻,说这里不合格,那里不符合规定的。总之就是要整改。”
“我说没问题,配合整改。然后今天下午突然就断电了,打电话给?镇上,镇上说是电线问题,问什么?时候能修好?,就一个劲的推。”
朱朗心里着急,厂子的生产都是安排好?的,这样突然来一下子,货要是不能及时交怎么?办?
元棠不防这些人居然连过完这个年都等不到。
她让朱朗把仓库的东西看好?:“我尽快找人去?调货。你找几?个男工人,住在厂子里,确保晚上别被人砸了机器。三厂从现在开始就放假,这几?天的工资照常算……”
“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到过完这个年。”
她到底是要会会这些人,看是什么?样的利益,会驱动这些人铤而走?险。
今天都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距离过年一周不到,连这样的时间都不想等,实在是太过心急。
三厂的问题悬而未决,元棠每天都跟朱朗通话。
厂里的员工都回家过年,元棠给?朱朗许了五倍奖金,让他盯着过年这段时间。
朱朗:“您放心,厂子里问题不大,我找的这几?个人都可靠。还从工人家里借来了几?条狗,白天晚上都盯着。昨天晚上有点动静,狗一叫就没了。”
朱朗猜测:“元总,我感觉他们也不像是要弄多大的麻烦,纯粹就是想让我们赶快走?。”
要是真的跟他们过不去?,那也不至于狗叫一下就退缩了。
“我觉得他们就是进来,估计也不敢砸机器,就是弄点小麻烦。”
那种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却很?让人困扰的小麻烦。
元棠:“我知道,要是真的危险,我也不能让你们住在里面看场。”
“消息也快打听到了,等我处理清楚了就去?。”
挂了电话,元棠颇觉得疲惫。
胡燕从厨房端出来一盘子排骨,问她:“事?情有眉目了吗?”
元棠摇摇头:“还没。”
胡燕听着就替元棠觉得生气:“你花了小二百万买的厂子,他们花几?十万就想要走?,真是太过分了。”
三厂当?时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八十万,胡燕知道元棠是看中了那块地皮的,可是现在对?方却想着靠一点小钱就把地皮骗走?。
用元棠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没觉得太生气,只?有被傻子骗的无语”。
太看不起人了吧。
元棠:“你能指望他们多高瞻远瞩呢,本来就封闭,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外?地人。”
她当?初把厂子弄在那里也是考虑过的,毕竟在较为封闭的地方开厂就是会有风险。
最大的风险就是本地抱团的居民?和当?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管事?的。
两辈子里,元棠见?过太多在农村开厂然后赔的血本无归的人了。
其中最倒霉的当?属种植和养殖的,如果没有本地的关系,那在陌生的地方包地,简直是考验当?地的村民?素质。好?一点的也就是沾点小便宜,让你在这儿头年挣点钱。差一点的,连种子带机器,一个都别想再拿走?。
元棠买鸭厂的时候,就听那老板说过他的一个兄弟。
说是包了个鱼塘养鱼的,养了好?几?年,头一年捞鱼时候还算是平和。村民?帮着过来扯网,大的鱼拿去?卖,小的鱼就当?送给?村民?了,拿回家里煎个鱼吃,也算是他在当?地惠及本地群众了。
结果他卖完鱼刚挣到钱,第一笔钱回来,还没给?包鱼塘的成本还完呢,第二年就出了事?。
村民?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他卖鱼挣了钱,非要也参一股。
说是参一股,其实就是白拿一股,说是鱼塘是村集体的,凭啥他挣了钱,钱全揣进自己腰包了?
就该是大家一块分!
那包鱼塘的老板气的要梗过去?,跟村民?吵。光看见?他挣钱,怎么?不说他风险?挣钱了分,那他之前包鱼塘给?的钱怎么?说?
村民?还是那句话,给?村委会的钱他们没见?着,没见?着就是没有,所以他不给?,鱼就不让他捞了。
这人气的要死,村民?愣是拦在鱼塘前,不让他捞鱼。
后来他请来的工人跟村民?起了冲突,村民?干脆各自拿着抄网把鱼塘里的鱼捞的一干二净。
养鱼老板当?场就气的晕过去?了,醒过来之后找村委会,找人告,但没用。
村民?太多了,证据难拿到不说,就算是打赢了,他能要回多少赔偿?
最后那养鱼老板背了一身的债离开了村子,那鱼塘承包了七十年,但也只?干了五年不到。
这样的境况时有发生,元棠买下的三厂还好?,因为是在镇子上,再加上能够提供一些工作岗位,所以镇上一直表现的很?客气。
就连着这次没露面的镇长,元棠也是见?过几?次的,依稀记得是个白面胖子。
可现在不过是有点利益,对?方就毫不犹豫开始断她电,一副她这个外?地人就活该被撵走?的样子。
胡燕:“那你打算怎么?办?”
就算是找到投资商,元棠又?要怎么?说服他?又?具体说服些什么?呢?
元棠揉了揉眉心:“看看再说。”
她又?不能确定是沆瀣一气,还是那些人私底下自己的主意,自然是要弄明?白吧。
“反正他们想要我的地皮,没那么?容易。”
……
又?是一年的春节,只?不过这次的春节,元棠家多了几?个人。
胡燕把陈珠三姐妹叫来了:“被服厂过年时候连水闸都关了,你们留那儿也是什么?都不方便,还不如过来过年。”
被服厂从腊月二十九放假到正月初四,这中间厂子里没工人,食堂也不开火,胡燕觉得索性前面都走?下了九十九步了,还不如把人叫来算了。
陈珠带着穿着新衣服的妹妹,走?进了元棠家里。
元棠和和气气的问她现在生意怎么?样。
陈珠表示生意十分稳定。
“等到明?天我还要起早呢!”
过年时候的沪市比平时人要少一些,城市的人过年时候能找的乐子不多,陈珠干脆直接在公园买了一个临时摊位。
“我明?天还去?摆摊。”
这才多久,她光是凭着摆摊的钱就给?两个妹妹买了新衣服,三个人今年都穿着从胡燕那里买的羽绒服,陈珠舍不得买外?套,穿的是马甲。
生意好?了,她也觉得对?比起生病的花费,还是买件厚衣服更划算。
陈珠穿着羽绒服四处打量元棠家的装饰,掩不住的羡慕。
陈枸更是拉着陈洋,一步都不敢多走?。
元棠也是从小看着隔壁这两个小妹妹长起来的,她开了电视给?两人看。
两个妹妹在客厅看电视,桌子上是胡燕买来应景的糖块和巧克力。
元棠和胡燕钻进厨房做饭,陈珠不好?意思?待在客厅,也跟过去?了。
年夜饭今年多了几?个人,元棠难得下厨,炒了几?个菜,烧了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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