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边鹿
盛安瞬间沉了脸，面色凝重：“出去。”
蒋鱼有些茫然，但知道事态严重，赶紧带着盛安和祁凌雾从空间出去。
一直以来，他们都理所当然觉得空间在蒋鱼身上，折耳根要进来，也得从蒋鱼旁边进，但今天仿佛打破了他们这个猜测。
折耳根在地下避难所的种植研究室，蒋鱼在地面的别墅。
它也能进入？
明明隔着这么远？
一行人刚刚出来，便听宋林威急道：“周院士说折耳根不见了，它——”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变异折耳根在盛安手上，蹬了蹬根系，试图发力挣脱。
祁凌雾看它一眼。
折耳根僵硬，一动不动，老实了。
龙天宇本来在和贾光亮争论要不要把鱼腥草煮进火锅里。
他简直恨不得掐死这家伙。
就是这家伙带起吃鱼腥草的习惯，现在特情处大部分人都要往底料里面放鱼腥草，这家伙竟然大言不惭，要求直接煮一些在火锅里。
实在是得寸进尺！
——哦，他是现在依旧不吃折耳根的犟种。
此时见盛安他们出来，还带着变异折耳根，龙天宇放下筷子，闪现过来，疑惑：“它怎么会在空间？我走的时候，它明明还在周院士手上啊！”
就算反应再快，他们也走远了。
龙天宇不解。
贾光亮一边听着，一边趁人不注意，把一整盘新鲜的折耳根都倒进锅里，让折耳根沉下去，盖上盖子，掩饰罪证，这才看向他们。
宋林威腾地站起来，他紧紧盯着盛安：“它是从种植研究院进去的？”
盛安缓缓点头。
宋林威面色变了又变。
李鑫不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说明白一点呗，我听不懂。”
蒋鱼和楼明危一起点头。
宋林威呼出一口气，神情凝重，缓缓开口：“我之前，不，应该说是我们之前一直以为空间属于蒋鱼，后来发现小折也能进去，她可能只是钥匙。”
向菡霜皱眉：“对，她可能是钥匙，不是主人，然后呢？”
盛安将摆弄着折耳根唯一的一片叶子，声音平静——
“她不是空间的主人，所以，其实空间根本不在她身上，她只是拥有空间的钥匙，那个消失的玉镯。
“她通过钥匙进入空间，小折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在其他地方，进入同一个空间。”
空间其实是独立的。
它在虚空，或者说谁也不知道它在哪儿。
蒋鱼的手镯是钥匙，手镯消失，钥匙和蒋鱼混为一体，她可以从任何地方进入这个空间，折耳根也是。
不仅仅在种植研究室，哪怕折耳根在基地外，在西南，都能进去！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顾千生：“也就是说，如果郝敬业复制了小折的异能，他可以随时进入空间，随时击杀空间里面的人，毁灭空间里面的东西？”
阮子丰：“空间24小时必须出来一次，和它单独存在，有没有必然联系？郝敬业知道空间的这个秘密吗？”
两人几乎一齐开口。
提出两个目前为止、最迫切也是最可怕的问题。
宋林威想了想，摇摇头：
“第一个应该不可能，否则当时郝敬业杀蒋鱼就不会选择碎片，而是直接进入空间，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其他行动，他应该是不知道小折的特殊异能。
“第二个他或许知道一些，毕竟，他拥有上辈子的完整记忆，知道的比我们多很多，又是异种之主，最了解碎片和末世。”
盛安心中一动，和祁凌雾对视一眼。
祁凌雾理解了她的意思，微微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连贾光亮都凑过来认真听，只有秦老头带着秦轩还在煮火锅，往里面加菜，用公筷搅动，避免被冻起来。
黎婉芸：“他不知道小折的特殊能力，但是，我觉得不可能一直瞒住他，那家伙聪明得很，之后，我们要看好这株折耳根，免得它被郝敬业复制了异能。”
吴不语点点头，又问：“那这个空间和碎片有关系吗？与这次的末世危机，有没有关？”
第287章 缺氧
蒋鱼原本有些愣神，听到这里果断开口：
“严博士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空间非常特殊，如果抛开玄学不谈，这个空间与末世危机一定有关系。”
盛安上次让她回忆获得空间的过程，她详细描述过，包括陈娇娇的种种表现。
上一世陈娇娇使用空间是在末日后，但她这辈子是在末世前。
看似空间与末日没关系？
不，世界是回溯过的，因为碎片影响发生的改变，可能因为回溯或者其他原因，在碎片尚未降临这个世界之前就表现出来。
而且，异能千奇百怪，时间与复制都存在，谁也不知道其他异能又能做到哪一步，碎片又能带来什么影响？
如果空间不是因为玄学出现，那这种超自然存在，多半与碎片有关。
楼明危听得脑袋疼，抓了抓头发。
手一顿，他突然想到一个猜测，忙放下手，试探着提出：
“像传奇小说描述一样，这个空间有没有可能是星球意识诞生的东西，或者说，是神灵知晓这场劫难，给我们的希望？所以蒋鱼才无比特殊？才会有另一个空间，也许，未来会变成另一个世界？”
蒋鱼心中一动。
那要是这样的话，空间的特殊性，她滴血认主这种玄学概念上的东西……就能得到解释？
李鑫拍了楼明危一巴掌，呵呵：
“你觉得是玄学的可能性大，还是末世之谜的可能性更大？神灵？我们一开始不都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吗？结果呢？”
结果脸好疼。
楼明危：“……”
他们的存在、重生、提前觉醒、比上辈子“死前”更加强大，都得到了“科学层面”的解答，天选变盛选。
蒋鱼这个空间，玄学的可能性也不大。
宋林威难得赞同，李鑫也能跳出中二理智看待，物理课都没白上。
他点点头：“她的空间一定也因为某种原因存在，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与碎片与末日的必然联系。”
他看向盛安。
盛安继续拨动折耳根唯一的一片叶子，吓得它夹紧根系，一动不动，生怕头上那人手抖，将它唯一的叶子薅掉。
盛安轻轻开口：“我在想，蒋鱼这个空间，到底是有主的存在，还是没有主的存在？”
一开始无疑是后者。
只有蒋鱼能进去，就在蒋鱼身上。
但刚刚，当盛安确定空间独立，从任何地方都能进去之后，才开始怀疑——这个空间到底有没有真正的主人？
所以她变了脸，立刻要求蒋鱼出来。
她担心有人在他们看见的地方，窥视着一切。
顾千生几乎是本能摇头：“不，不可能有蒋鱼之外的主人，否则那人怎么会没有出现？而且，那人又是怎么做到的？是什么等级的存在？存在就会有踪迹，不可能没有发现。”
与其说是提出质疑，不如说是本能抗拒。
“神”是盛安，“M”是郝敬业，人类与异种的博弈，盛安和郝敬业是双方领军人，博弈的先驱。
又突然冒出来一个空间的主人？
是敌是友，又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没办法想象，宁愿不存在这样的人。
祁凌雾冷静开口：“线索不全，所有的猜测都得不到验证，但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我们需要防范每一个猜测。”
宋林威点头附和。
他看向蒋鱼，不住叹气：“以后你进入空间要更加小心，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空间不能再做为保证安全的后手，你要自己保护自己，也要时刻在我们身边。”
蒋鱼凝重点头。
盛安垂着眼眸，继续思索。
空间、蒋鱼滴血成为钥匙、可以从任何地方进去、一片黑土地、24小时……信息很多，却又不全，得不出完整结论。
但是，终归又了解了空间一些。
她提着叶子抖了抖，吓得折耳根根系缠着她的手腕，花枝乱颤，浑身都散发着——
【祖宗！别乱来，别提我叶子，小心啊！】
盛安微微笑：“以后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许私自进入空间。”
以后连蒋鱼都不能随便进去，更别提折耳根。
蒋鱼是希望，折耳根也是。
况且——
空间越是更多发现，就越是重要，这家伙是变异植物，如果进进出出，将碎片的辐射带入空间，污染空间，那就真心糟了。
折耳根被提着叶子，只能狂点根系。
盛安这才放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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