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钱过年
霍母差一点儿被气个倒养。
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儿子又脱成了这副德行,任谁都看出事情不对。
儿子现在却昏迷不醒,很明摆着是没办法张嘴分辨。
简直是终日打雁,居然有一天被燕啄了眼。
自己这辈子精于谋划算计,到了了还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
她也没有想到去了沈家之后,沈老太太和沈二叔一家人对他们热情非凡,又是杀鸡,又是准备了各种菜肴。
为了拉拢老太太对他们的婚事松口,所以霍母也下了大功夫。
居然放低了姿态,一点儿都不嫌弃沈家又穷又破,不光和老太太沈二叔沈二婶儿相谈甚欢。
甚至和屋里的年轻人一个个都相处的很好。
没有了往日里的狗眼看人低,反倒亲切的像是一个挑不出理的长辈。
就这样晚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总算是让她和儿子解了馋。
想着今晚在这里留宿,万万也不能让自己回去继续到柴房睡那一张门板。
昨天没睡好,今天累的不行,很快她就和老太太睡在一个屋里睡着。
哪成想刚睡着一会儿的功夫,突然听到了儿子的一声惨叫。
沈母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在隔壁屋里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冲进去见到的那一幕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霍建斌就穿这个大裤衩子,不省人事的倒在炕上,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非常少的大姑娘沈月婵。
最让人无语的是,就因为这一嗓子,旁边的街坊邻居全都出来。
大概是这一嗓子太过于凄厉,不少人敲开了他们家的门。
沈母当然不想让这些泥腿子看儿子的笑话,可是她有些懊恼的是自己忘了嘱咐沈老太太别开门。
这么多乡下泥腿子围观了儿子和沈月婵这暧昧的状况。
围观的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幕,让霍母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外人的指指点点,她顾不上,因为儿子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并且嘴角口吐白沫。
尤其是儿子的小腿以一种诡异的形状展露在众人眼中。
一条腿折成这样,让人很难不怀疑将来会留下毛病。
霍母着急着想把儿子送到医院去。
自己年轻有为的儿子,可不能因为一时的病症有了后遗症。
没想到众人居然只是把霍建斌抬到了沈家。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想草菅人命吗?知不知道这人命关天?”
霍母恶狠狠的瞪着周围的群众,果不其然,刚才帮忙的几个人忙不急退到一边,生怕被霍母给冤枉。
周围的人们散开腾出了空隙。
“这位同志现在的麻烦是我们队上没有拖拉机,唯一的马车今天轮子也坏了。”
生产队长刘解放排开众人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并且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霍建斌。
眉头不由自主的一蹙,霍建斌是城里人,一看这霍家恐怕出身不凡。
这会儿要是人真在村子里出个意外,他们都得担责任。
“马车,马车怎么行?这里离县城那么远,马车赶过去,我儿子都没命了。
不行,你赶紧去打电话给我找拖拉机,给我找汽车。”
霍母急的不行,想要赶快把儿子救醒,现在这种状况她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没用的,这大半夜我打电话给哪里呀?别的村儿这会儿也都在睡觉,大队部里都没人,电话打到哪里都没人接。”
刘解放说的是事实,一时之间霍母陷入了两难。
就在这时,老葛家两口子背着小儿子哭天抢地的冲了进来。
“队长,队长,快送我儿子去医院。
你看这孩子……”
众人这才看到老葛头背上背着的孩子一条胳膊已经摔断了。
骨头都露在外面,看那个样子,血呼啦碴很吓人。
12岁的男孩儿早就已经疼的晕过去,这一阵儿被父亲放下来。
刺激到断裂处,又硬生生的给疼醒了。
“爹,我疼,我疼。”
老葛急坏了,拉着生产队长的手说,
“队长,我求你了,快弄拖拉机送我儿子去县里。
小宝是我们老葛家的命根子,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刘解放叹气,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这一晚上到底出啥事儿了?
两个骨折的。
“老葛,不是我不想送你去医院现在根本打不通电话。
拖拉机根本没有,咱们要去县医院就只能赶马车。”
“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马车,无论如何先送到县里再说。”
刘解放能怎么办?
现在出来两个病号。
“葛叔,葛婶子,能不能容我说句话?”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沈安安突然走了出来。
老葛和自家媳妇儿正在忧心自己儿子,见到沈安安出来急忙说道。
“安安,你说有啥事儿你说。”
“叔,婶子,我爹是大夫,你们应该知道从小我就跟着我爹学医,这些年也算是学了20年。
您看您要是放心的话,能不能让我给孩子把骨折的这个伤治一下。
你们再去医院,不然路上颠簸的磕磕碰碰,这孩子不等去了医院估计会伤上加伤。”
沈安安这么自告奋勇,提前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
一方面是过不了自己当医生的心理这一关,看见病人不上去施救就不配做一个医生。
最重要的是这是骨折,又不是疑难杂症。
看到霍建斌的时候,她就应该上去,可是心底的仇恨终究是让她迟疑。
连自己都对自己唾弃一个医生,怎么可能因为个人恩怨真的这么做。
而现在看到了小宝,让沈安安决定找到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安慰自己不去救霍建斌的借口。
她可不是一个圣人。
同时也是为了实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治病救人才能得到购物机会。
第15章 阴阳怪气
可是沈安安这些年在村儿里说话也不多,看起来胆小懦弱,谁知道这孩子会医术啊。
的确是让两口子为难,总不能拿儿子去做实验。
万一治坏了自己儿子,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就在他们犹豫这个档口。
刘解放把沈安安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安安,你有把握吗?
你可是知道咱们这是村儿里,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
你和你妈这辈子都得被唾沫星子淹的抬不起头。”
再怎么说,沈安安也救了自己儿子,于情于理,他也不能让沈安安陷到这种事情里。
“队长大叔,你放心,我不会拿这个撒谎,不然对不起,我院子里摆着的我爹。
我也不敢拍着胸脯跟你保证包治百病。
但是这简单的骨折我还是能治了的。
我爹教过我很多次,您放心。
您给我一个机会,您劝劝葛大叔,就信我一次。”
沈安安脸色苍白,眼神炯炯有神,闪动着光芒,就是这种自信的光芒,让刘解放鬼使神差的就相信了眼前的沈安安。
他到了老葛家两口子跟前,跟他们低声说了半天,两口子一开始是摇头,到后来犹豫了。
再到后来终于为难的点了点头。
刘解放扭过头冲着沈安安招了招手。
沈安安急忙回头对母亲说道。
“妈,把柜子里针灸包拿出来。”
屋里被惊醒的张秀英慌慌张张的拿出了针灸包。
心乱的很,女儿怎么会让自己拿针灸包?
这针灸包是自家男人留下的,她男人除了外科厉害以外,就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
可是安安打小虽然跟她爹学医术,可是这孩子到底学的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她就是知道男人说自家女儿有天赋。
从来没有给人看过病的女儿,突然让自己拿这个,心里像是七上八下的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