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当然也没忘记温声回答了秦溪的问题。
“外公外婆都去尹爷爷家吃饭了,我一个人在家没地方吃晚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句话用来形容眼下的黎书青简直再合适不过。
没结婚前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那时的他从来没觉得家里冷清过。
相反,他还非常享受与病人交流一天之后难得的清净。
可现在,回到家没看到秦溪身影,没有孩子们的笑声,家里空荡荡的让人半秒都待不下去。
回家连钥匙都没放下,又转身关上门离开了家。
房子之所以能称为家,那都是因为……房子里住了家人。
“你来得正好,晚上跟你舅舅喝一杯。”秦海乐呵道。
“自行车上还有两瓶好酒,是我大舅专门送给外公的好东西,今天专门带来让爸和舅舅尝尝。”
黎书青这才放开秦溪的手,转身出去拿酒。
两个孩子立刻跟小尾巴似地追了上去。
秦溪发现,自从黎书青来后,张超英好像连一句话都没说。
跟刚才那副口若悬河的模样相去甚远。
好奇地往那边一瞅,张超英此刻竟然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不时抽动的嘴角透着股犹豫和纠结。
这种表情一直持续到了吃饭。
秦海和张友明都有些喝高了,两人自说自话,又有来有往地回忆起以前的艰苦日子。
吹到天色已深,菜上都凝了层油都没有半点结束的意思。
“今晚你们就别回去了,都在家住。”
秦海大着舌头,非要跟张友明继续聊天。
张秀芬被吵得烦躁,让秦溪别在这浪费时间,早点带孩子回家去睡觉。
谁料,秦溪和黎书青也要留下来过夜。
“明天书青上早班,现在回去有点晚了。”秦溪说。
反正家里一直有她们两口子的房间和衣服,只要给外婆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成。
“不回去也好,晚上秦雪回来你好好训训她。”张秀芬扶着秦海,上楼前顺便告了秦雪一状。
秦溪说好,目送父母和张友明一家三口上了楼。
说实话,今天从张超英出现到这,秦溪都没看懂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越是不显,秦溪就越觉着不安。
***
入夜,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进入了寂静之中。
皎洁月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洒入房间中,让所有东西都好似镀上了一层银光。
在身旁几道清浅的呼吸声中,秦溪猛地睁开了眼睛。
偏转脑袋往门口看去,一片黑暗中,果真有细微声响渐渐传来。
秦溪的房间就在一口楼梯口,正对侧院通往小吃店的院墙。
虽然那声音已经放得很轻,却还是足以清晰传入故意开了条门缝的房间。
秦溪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而且会选择大半夜行动,多半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戏码。
脚步声经过房门有一瞬暂停。
好似等了片刻,确认房间里没有动静之后,才继续往屋子外走去。
她走得很小心,所以每一步都很慢,秦溪等了好一会才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
汪——汪汪——
秦溪往房间门口看去,活该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一个劲儿地朝门口狂吠。
屋外的动静消失了。
秦溪在黑暗中坐起来,冲狗子招了招手。
活该呜咽两声,甩动尾巴欢快地冲了过来,在秦溪掌心边蹭了又蹭。
而活该的叫声也惊醒了黎书青。
黎书青身体刚有小幅度的动作,秦溪赶就捂住了他嘴,做了个嘘的动作。
黎书青点头表示知道,秦溪这才松开手。
两人在黑夜中屏气凝神地听了会,轻轻的嘎吱声终于响起,这才松了口气。
秦溪赤脚下床,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去。
果然是张超英。
她披散着头发,走到院子中,左顾右盼地四处望着。
月光下,一张狰狞的脸如此清晰。
确认房子里没有任何响动,这才双手叉腰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臂。
“怎么是她?”黎书青很吃惊,又有些疑惑:“大半夜的她在干什么?”
“为了接下来的事活动身体吧。”秦溪说。
睡错床的事黎书青还不知道,所以对张超英他并没有多少恶感。
只是个不太熟悉关系不太亲近的表姐而已。
几秒钟后,张超英活动完了,突然伸手从兜里拿了包什么东西出来在月光下展开看了看。
又犹豫了片刻后,再从兜里拽了一包出来。
静静把两包东西捏在手心,径直走向了小吃店后厨的位置。
秦溪转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秦溪和黎书青都没跟太近,就站在家里的院墙边,默默望着她在厨房门口徘徊好几分钟。
还好下午多了个心眼把厨房门锁上了。
所以张超英在门上摸索半边都没能进去,低声咒骂了句脏话后,又转头四处搜寻起来。
终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黄金厨房边的两口大缸上。
那两口缸是专门储存泉水,方便泡茶烧汤要用又要去挑。
白天用了大半缸,应该还剩了一点缸底。
站在岗前看了会,一个包东西展开,看不清颜色的粉末洒下。
又默默地等了几秒钟,第二包东西也全部抖了进去。
哗啦哗啦——
张超英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水缸里的水,为了能彻底搅拌,半个身子都探入了缸里。
“哎!”
秦溪轻轻一声叹息,伸手拉下泉眼亭子里的灯绳。
咔哒一声,两盏灯同时亮起。
一盏照亮了院子,一盏就正好在厨房门口水缸上。
六十五瓦的灯泡不仅能照亮厨房后的整个院子,甚至连张超英脸上惊恐的表情也能照得清清楚楚。
“是谁!”
她手里拿着水瓢,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由于惊愕过度而导致的空白。
“你在厨房门口干什么?”秦溪故作不知,问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
“去叫爸妈。”秦溪说。
两人遥遥相望,秦溪气定神闲地站在院子里,就等着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
短暂失神后,张超英下意识地反应是逃跑。
可一面是挡得严严实实的厨房,想要从店里出去根本不可能。
两米多高的外墙上镶嵌满啤酒瓶碎玻璃,唯一能出去的路只有住房正门。
这会儿,秦溪就立在内院墙后,淡淡地看着她。
“张超英,我只问你,下药是你的主意还是刘学民?”
秦溪到现在还记得刘学民望向黎书青时那淬了毒的眸光,下毒害人的事他能做得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我就是就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
跑是跑不了,张超英干脆来了个死不认账。
反正当时刘学民跟她说药粉一旦跟水融合,眼睛根本看不出来。
天真的她到此时还认为秦溪只是故意吓唬,只要咬死了说什么都没做,谁都拿她没办法。
而秦溪问完这一句后,无语地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
“秦溪你相信我,我只是认床睡不着出来走走,而且你看厨房锁了门,我根本没进去。”
秦溪不说话了,任由她在那自言自语地解释了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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