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第一下,瘦高男人没防备,脸上挨了一拳。
等秦涛挥出第二拳时,瘦高男人的伙伴已然反应过来,惊呼着一拳打上了秦涛的肚子。
“老卢,老何,就是这人偷跑进我们电影院还想打人。”
蒋建丽下楼前就提前跟同事打过招呼,两人终于找到了这里。
与此同时,瘦高男人恶狠狠地抬腿踢来。
秦溪右手抓住秦涛的胳膊往旁边带了下,左手抓住男人的腿,狠狠往下一扯。
男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以劈叉的造型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加上秦溪这一扯用了大力,男人某个部位使劲撞到地上,疼得他瞬间脸色大变。
两秒钟,秦溪收手直起身。
两位人高马大的中年人跑来,二话没说越过秦涛几人就朝瘦高男人冲了过去。
他们平时就专门负责对付那些混子,光凭一把子力气就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两位师傅完全不顾瘦高男人的嚎叫,提着他们衣领子半拖半拽地把人丢出了电影院大门。
“……”
“哥,你的肚子没事吧。”
秦涛捂着腹部摇头,忍痛刚走两步,还是没忍住疼弯了腰。
那一拳力道不小,刚好打中胃的位置,秦涛现在只感觉胃那一阵一阵地抽疼。
“我跟经理说一声,你下午就别上班了,先回去躺着休息。”蒋建丽担心道。
“姐,我没事。”
“哥,你就别犟了!还是先回去躺着吧。”秦溪扶住秦涛,将大半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秦涛应该是胃痉挛,这种外力刺激而引起的痉挛疼起来根本没法直起腰。
“给你算工伤,不会扣工资。”
“那……我就先回去了。”
“快去吧,以后少跟那些人来往。”蒋建丽说完就离开了。
秦溪扶着秦涛慢慢往外走,并没着急问刚才那两人是谁,为什么会说换亲的话。
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三人在电影院外遇到包亮和卓三,最后是卓三把秦涛背回的家。
在床上躺了会儿,又喝下半杯温开水,秦涛惨白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
“其实……”
“秦溪,秦梅快出来,你们外公外婆来了。”
这会儿就是想说都没空说了……
第19章
秦溪给了秦涛一个眼神, 拉着妹妹走出屋子。
来得不止两人,大大小小五个人。
秦溪回去的时候小,对外公外婆没什么记忆, 秦雪更是从没见过。
“爸妈, 这是老三秦溪, 老四秦雪。”
张秀芬给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介绍,话音才落又朝屋里吼了一嗓子:“包亮,我知道你在家, 还不快出来见外公外婆。”
外公张铁柱头发稀疏,皮肤黝黑,瘦得都有些脱相了,目光很慈祥地望着姐妹俩。
看到外婆柳氏时,秦溪只觉有哪里不对。
“姐,怎么外公外婆那么瘦?其他人还怪胖的。”秦雪附到秦溪耳边小声地嘟囔。
两位老人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男人看着四十来岁, 个头矮小, 黑褂裤上沾满灰尘和草屑,棉衣的膝头和袖口都磨得油亮。
围着绿头巾的女人一双眼珠子不停在院里到处瞧,眼底的妒忌都快要溢出来了。
而跟在两人身后的青年长得尖嘴猴腮, 看年纪不小, 可挂在人中上的鼻涕都冻成冰碴子也完全无动于衷。
三人虽然说不上胖, 但一看也知道没有饿肚子, 不像外公外婆那样明显的营养不良。
“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秦溪和秦雪忙叫人。
秦溪上前去接外婆手里提着的包, 凑近了就能闻到外公身上散发出来的尿骚味。
“三妹。”
外婆开口,嗓音嘶哑, 唇角刚翘了翘干裂的嘴角就再度裂开,沁出丝鲜红来。
秦溪见状,忙让秦雪去倒茶。
张秀芬又介绍了其他三人。
矮个子男人是大舅张大全,女人是大舅妈刘芬,鼻涕青年是三表哥张得胡。
等把一群人迎进屋里坐下,女人解开头巾,上下左右瞅了几眼秦雪:“城里姑娘是水灵,哪像我家四妞,一到冬天手就长冻疮。”
面对不请自来的大舅一家,张秀芬可没有多少好脸色。
把茶水端到大嫂面前放下,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眼皮:“如果不想让四妞长冻疮,那你就别让她冬天去河里洗衣服呗。”
刘芬讪讪地笑了声,眼珠子又黏上了茶几上的一盘子炒花生。
“还是妹子对嫂子好,知道我爱吃花生。”
张秀芬不理她,抓了把花生到柳氏面前:“妈,我知道你喜欢吃花生,上周专门去商店抢的。”
越到过年,购买年货的人越多。
国营商店不再收钱,全改成按票购买,有多少票就称多少。
就这买花生瓜子还得早早就去商店门口等开门,排队抢。
“你妈牙口不好,吸……不动发生……啰。”张铁柱说话带了浓重的地方口音,加上缺牙,一句有半句都没听懂。
“爸,你门牙怎么掉了一颗。”
张秀芬这才注意到,张铁柱的门牙缺了颗,旁边那颗也豁了个口子。
“摔的。”张铁柱笑了笑。
“妈,我看看你的牙。”张秀芬又忙说。
柳氏张开嘴,露出口东倒西歪,磨损得相当厉害的牙。
“你们怎么都变这样了。”
“老了不都怎样。”
咔哒——
刘芬剥开花生壳嘴里吧嗒吧嗒地咀嚼着,不屑张秀芬的大惊小怪。
“大家都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先去睡一觉,晚上吃完饭咱们再说。”秦海忙出来打哈哈。
“也成,咱们也都累惨了。”张大全从坐下起眼皮就没完全睁开过。
一听能睡觉,立即像是回了神,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
可要睡觉,新屋子就准备了两张床,五个人哪睡得下。
“让大哥他们去睡新屋子,爸妈就睡咱们屋子。”
秦海背对张大全三人,冲张秀芬眨了眨眼。
张秀芬立刻会意,让秦海带他们去屋里安置,顺道再点个炭盆到屋里来给爸妈烤。
自刘芬三人坐下,剥花生的声响都没断过。
他们一站起来,沙发上已经落满了花生皮,壳子碎渣掉得满地都是。
就这刘芬还嫌不够,站起来把盘里的花生全倒衣兜里。
“那你们娘俩说几句悄悄话,吃晚饭叫我们就成。”
秦溪望着她边走边飞得到处的花生壳,一下子都无语了。
厂里赔的屋子距离秦溪家有点距离,就算秦家开着门说话对面都听不着。
等他们前脚一走,张秀芬就立即坐到柳氏身边问道:“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大嫂虐待你们了。”
柳氏慌忙摆手。
张秀芬不信,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角流了出来。
眼泪流出的瞬间就吓了秦溪姐妹一跳。
张秀芬性子烈,不服就干,秦溪从小到大就没见她流过眼泪。
“妈,我知道你和爸担心连累我,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今天我的两个女儿都在,我正好趁机会跟她们都说说……”
秦溪与秦雪对看一样,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张秀芬竟然不是张铁柱的亲生女儿……
通过张秀芬带着哭腔的缓缓回忆,秦溪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大雪夜被捡回张家的小小妈妈。
四十年前,华国到处一片兵荒马乱,自己吃不饱丢弃孩子的比比皆是。
那时就是城里人都吃不饱,更何况看天吃饭的农村。
刚出生的张秀芬在一个大雪天被扔在雪地里,多亏赶牛车送人去镇上的张铁柱经过不忍抱回了家,这才幸运地活了下来。
一家六口人,全靠一亩三分地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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