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她山
两两兀自傻笑一阵,才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吚吚呜呜蹭了几下赵知行,咧着嘴想哭。
眼看前一个还没哄好,另一个又想哭,赵知行忙伸手拍了拍两两,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指节大小的铜铃塞到他手里,低声敷衍,“自己玩会儿,别闹。”
两两还在晃着,突然小小的掌心被塞进一个铜铃,随着摇晃发出声响。
清脆声音立即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便也顾不上哭闹,好奇地晃手听着。
赵知行松了口气,跟在江晚身后进门,看到墨竹顺手把两两递了过去,吩咐她带着去找容嬷嬷,自己则端了江晚爱吃的两盘菜往内室走去。
等他进门,江晚已经点上烛火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听到响动头也不抬,等香气近了,才低声说道,“我不吃。”
赵知行也不听,自顾自地放下,又给她递去筷子,“不吃饭怎么行。”
江晚只垂目忙碌着,仿佛没听到般。
赵知行等了许久,轻叹着放下筷子,托起她的脸同她对视,“我真的知道错了,日后定然不会如此带两两。”
江晚挥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道,“你爱怎么带怎么带。”
赵知行轻咳一声,又贴了过去,“日后真的不会了。”又低声哄了一阵,赵知行猛地回过味来,“江晚,你先前说什么?”
边说边捏着江晚的后颈让她抬头,“什么我不在乎两两,他是我儿子,怎么可能不在乎。”
江晚眼眶还微湿着,被迫抬起头也只是微微拧眉,“辛苦怀胎十月的不是你,遭受分娩之苦的也不是你,你自然不会在乎,若是没了再生一个也不是难事,就算我不愿意,也有的是人送上来。”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觉着过分,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不少。
可她声音再小,赵知行也听全了。
这话格外扎耳,赵知行登时不满起来,捏着她的后颈左右摇晃,“江晚,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两两了,还有,我要旁人做什么,我只要你。”
顿了顿,看她依旧撇着嘴,继续说道,“是,今日是我做的不妥当,单想着给两两玩乐,忘了要防着他生病,可总归没出什么乱子,何况我知错能改,往后不再犯就是,你这话当真诛心,收回去,听到没,收回去。”
江晚被他摇的头晕,听到他最后说的那稚气话,没忍住唇角上扬,旋即按了下去。
她动作快,笑容转瞬即逝,可架不住赵知行一直盯着,见她偷笑起来,轻笑一声放开人,“我日后不会如此了,别气,嗯?”
说着,将她搂在怀中,柔声说道,“我说过,只有你,这话一直作数。”
江晚闷声应下,感觉身前的触感不大对,抬手摸向他心口,“怎么还包着?一直没好?我看看伤口。”
赵知行面不改色地拉住她的手,“刚撒了药粉,所以裹着,先吃饭吧,一会儿给你看,免得看过没胃口。”
江晚看他愿意,反而不再纠结,拉起他一人端了道菜往外走去,“这是我让刘太医做的药膳,外面吃吧。”
第117章 伤口好了?
用过晚膳,江晚便扯着赵知行回到内室,要看他的伤口。
赵知行当初虽伤的重,可伤口并不算大,自然不需要包裹这般久,更不需要这般厚实。
前几日摸到时就心生疑惑,今日看着似乎依旧包扎的严实,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赵知行无奈,坐到榻上解开衣襟拆着纱布。
江晚如今也顾不上脸红,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口那处,直到层层纱布解下,才总算松了口气。
伤口虽还未大好,却已经生了嫩红新肉,上头还沾着不少微黄药粉,随着呼吸起伏,药粉簌簌而下。
江晚满眼心疼地凑了过去,在伤口旁边轻蹭,“还疼吗?”
赵知行笑着摸了下她的头,“早没事了,别担心。”
说罢,神色微僵,抬手拢起衣襟。
内室的烛火早已燃起,昏黄火光跳跃的瞬间,江晚仿佛看到伤口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待看清就被衣衫遮去。
江晚眉心微拧,犹豫着轻声说道,“我刚刚怎么,仿佛看到你伤口处有东西一闪而过?”
话音落下,神色更加笃定,“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知行却面不改色地轻笑起来,“这不就是普通伤口,我瞒着你做什么。”
说着扯开衣襟,大大咧咧地让她看,“刚刚许是烛火跳跃你看错了,再看看?”
江晚拧着眉打量他,看他神色毫无异常,垂目往他伤口看了过去,只是盯了许久都没什么异常,不由令她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神。
莫非真的看错了?
想到此处,她不禁回头看向蜡烛,却见正巧溅起一个小小的火花,烛光也随之摇晃几下,随后恢复寂静。
江晚这才放下心来,旋即眼珠一转,猛地回头,想试探试探赵知行。
看他依旧漫不经心地倚在软垫上轻笑,总算松了口气,起身坐到他身边,“没事就好。”
赵知行笑着应下,拢好衣襟起身往外行去,“我去让刘太医重新包扎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先歇着。”
江晚微微颔首,低声说道,“要不让刘太医过来吧,你忙碌一天,应当也累了。”
赵知行回头轻笑,“无妨,不累,我过去一趟,省得他带药箱来回跑,反而耽误时间。”
江晚一想也是,笑吟吟地嘱咐他路上慢些,“莫急。”
赵知行闷闷应了声,转身离开。
江晚目送他出门,走到桌前借着烛火继续写画。
赵知行出了院子,便脚步匆匆起来,王全看他面色不对,碎步跑着准备去找刘太医,没跑几步,就被赵知行低声喊住。
“去找周太医。”
王全心头狂跳,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奴才这就去。”
赵知行深吸口气,脚下不稳地扶着墙走进刘太医院中。
刘太医的药童正好端着盘子走出来,看赵知行踉踉跄跄进来,忙放下盘子,轻声喊了句刘太医,“师傅,王爷来上药了。”
不等房中有动静,就匆匆上前扶人,“王爷这边走。”
药童刚扶着他进门,刘太医也披着外衣匆匆跟来,看他面上满是冷汗,低声吩咐药童去烧水来。
第118章 再等等
烛火燃起,微黄亮堂的光线落在嫩红的皮肉上,其下,是隐晦动作的蛊虫。
赵知行半倚在榻上,握着软垫的手青筋毕露,额间满是细密汗水,紧抿唇间也不时溢出痛苦闷哼。
刘太医眉头紧锁,取来金针扎在穴上,又喂他吃了丸药,看他不再这般痛苦,才垂目思索,这蛊虫先前已经陷入沉睡,怎会又突然活跃起来?
赵知行随手擦了把汗,沉声让药童去倒杯凉茶。
药童应了声,转身出门。
还没等药童回来,周太医就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下官来迟,还请恕罪。”
赵知行疲惫地抬了下手,“这蛊虫你可有办法杀死。”
这话显然是白问,周太医纵然有几分手段,可也不是百越异人,自然不懂他们这些诡谲手段。
周太医在心中无奈轻叹,低声说道,“下官无能。”
赵知行却揉着眉心说道,“非常规手段也可试试,你可有法子?”
周太医听赵知行这么说,不由侧目看向刘太医,却见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赵知行抬头,正好看到刘太医的眼神,轻咳一声打断他的瞪视,又冲周太医说道,“你莫要看他了,是本王在问你,可有法子?”
“王爷……”
刘太医焦急地喊道,却被赵知行挥手打断,无奈闭嘴。
周太医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心中躁动,细微颔首,“下官倒是有个方子,号称解万蛊,可一来下官未曾试过这方子,二来据记载,这方子用后,钻心蚀骨之痛也非常人能忍。”
说到此处,周太医停顿一瞬,余光瞥见刘太医还在瞪自己,蠕动了下唇角才低声说道,“这方子风险极大,能否解蛊也是另说,何况若下官所料不错,皇上派来的人应当快到了才是,不如下官开个方子再让这蛊沉睡几日,王爷耐心等等。”
刘太医看他还算识相,也低声劝了起来,“王爷便是不为自己,也要为王妃和小世子着想,这方子到底没人实验过,说句不好听的,您要是有个万一,留他们寡母稚子,不得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那些人,自然是暗恨赵知行的人。
本已做好再如何痛苦,也要尽快解蛊的准备,可听到刘太医这番话,赵知行又犹豫了起来。
刘太医看他神色松动,继续趁热打铁说道,“如今大盛无外敌,也无内忧,上有皇上,下有世子,您好不容易能跟王妃双宿双栖,何必非要赶这几日。”
赵知行轻叹,看周太医垂头站在一旁,不甚甘心地低声问道,“那方子你有几成把握?”
周太医尴尬笑了笑,“不到三成。”
听到这话,赵知行彻底歇了心思,看刘太医还想碎碎念,抬手打断,“压制蛊的药拿来。”
刘太医看他放弃涉险,总算松了口气,乐呵呵地应下,催促周太医拿药来,“王爷能想开就好,估摸再有三五日,皇上派来的人就能到广恒了。”
赵知行也不多言,吞下药丸又坐了一阵,直等蛊彻底没了动静,才让刘太医重新包扎好,脚步虚浮地起身往外走去。
第119章 红薯
待赵知行回房,夜色已深。
江晚正半梦半醒地倚在床头等他,听到动静睁眼看去,就见赵知行缓步走了进来。
她轻笑着迎了上去,“怎么去了这么久?”
走近一看,感觉他面上苍白的厉害,不由揪心,扶住他急声问道,“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说着,便想去扒赵知行的衣襟,却被赵知行笑着握住手。
“没事,夜色已深,刘太医已经歇下,我让周太医包扎的,他不熟悉,手也重,包的时候有点不舒服,歇会儿就好了。”
眼看江晚一脸不信,他闷笑着说道,“你若再拆这纱布,我可又要去包扎了。”
江晚这才犹豫着松开他的衣襟,扶着人往床上走去,“若有不适,你记得说。”
赵知行笑着应下,不多时就搂着她陷入沉睡。
江晚小心翼翼地在他胸前轻按,看他依旧毫无反应,总算放下心来,打了个呵欠合眼。
许是心中有事,江晚一夜睡得并不算安稳,早早醒来就去轻摸他的伤口,看他只迷迷糊糊看自己一眼又继续睡,轻笑着去了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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