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暖的河
222系统像是于心不忍:【哎,我倒是可以提前为你开启功德积分兑换服务,只要你保证以后会补上那500点功德积分就行。】
赵时悦大为震惊,还有这种好事?
赵时悦眯了眯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良心发现了?】
222系统:【那个,你刚刚在过去的回忆里走了一遭,连带着我也跟着浏览了一遍……】
原本以为是个冷心冷肺、没什么道德感的小破孩,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隐情,系统也是有同情心的。
赵时悦在“不需要狗系统可怜”和“赖账开启金手指”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只是当她询问过积分兑换价格之后,却气得差点跳起来!
赵时悦:【一个白面馒头要15点功德积分,一块巧克力要18点功德积分,一瓶矿泉水要160点功德积分,你怎么不去抢啊!】
222系统耐心解释:【你别看馒头普通,那可是用二十一世纪优质小麦芯粉制作的,系统加工费和跨界运输费就不说了,经过了千百年不断进化和改良的优质小麦,其中所蕴含的包括时空跨越、物种进化、超前技术等附加值,都是需要用功德积分来填平的,巧克力和矿泉水也是同样的道理。】
赵时悦听懂了个大概,却还是很不服气:【巧克力和馒头就算了,一瓶水凭什么要160点积分,水难道也分千年前和千年后,不都是H2O吗?】
222系统:【水的成分倒是都差不太多,可装水的塑料瓶子算是超前技术材料……,所以,你懂的。】
赵时悦大怒,我懂个屁!
我只要水,谁特么要塑料瓶子啊,拿来污染环境吗?!
系统见这小破孩不禁逗,一副快要气哭了的暴躁模样,赶紧又补充道:【当然,你要是只买这个世界自生自产的东西就便宜,比如像之前那样的麦饼,1点积分能买二十个呢。】
赵时悦闻言瞬间好受了不少,试探道:【真的?那你先给我来一个尝尝。】
系统:【行,你摸一摸衣服兜里。】
赵时悦伸手,果然在衣服兜里摸到了一个温温热的麦饼,再看一眼积分余额,还剩下0.95点功德积分。
不远处的赵氏族人大多都已经歪着靠着歇息了。
赵时悦转身背对着人群,悄悄摸摸地将巴掌大、一寸多厚的麦饼拿了出来,拉高了外套领子,遮住了大半个脑袋,躲在月色投下的阴影里,小口啃着。
麦饼里的麸皮没筛干净,口感粗糙,发酵得也不够好,只比死面疙瘩稍微软和一点儿,饱腹感却很足,或许是饿狠了,赵时悦吃的香甜无比。
第四章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赵时悦又被那小娃娃给扒拉醒了。
小孩儿咿咿呀呀地指着正在收拾行礼的母亲,示意赵时悦:咱们要出发了,你也一起呀。
吃过了系统出品的麦饼后,赵时悦也不好再继续摆烂,欠下的功德积分还不还都无所谓,但她总归要努力地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
赵时悦从枯叶堆里翻身爬了起来,拍了拍睡得更脏了的泥壳子外套,依旧是灰蒙蒙的一副倒霉相,可却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积极向上的鲜活气。
与之相对的,那小娃娃的母亲明明是休息了一整晚,却仿佛是撑着命硬熬过来似的,竟肉眼可见地又没了几分生机。
她两边脸颊上都有伤疤,瞧着狰狞可怖,五官却长得十分精致,隐隐可以瞧出原来是个秀雅清丽的美人,年岁瞧着有三十来岁,或许也没有三十来岁,赵时悦也猜不大准。
比起别人,她们母子三人身上的衣服穿得都还算厚实,两个小孩都穿着夹衣,女子也穿着长袍,只不过那长袍似乎是男子样式,瞧着又大又宽,当然,也有她本来就长得十分瘦弱娇小的缘故。
李青禾见赵时悦醒了,柔柔笑道:“此处已是冀州边缘之地,再沿着官道再往北走五十里左右,应该就能到达平漳堡,过了平漳堡,便是入了并州境内,……只是这并州却不是个好去处。”
赵时悦见她话里有话,什么州啊堡的自己也不了解,便也没插嘴,只老实听着。
李青禾声调不变,继续道:“家父还在世时,常去北边做一些皮料买卖,跟官府衙门也偶有来往。冀州往北,依次有并、幽、凉三州,凉州偏远荒凉自不必说,并州看似已在眼前,可并州刺史却姓郑,乃太后族兄,为人贪财好色,是个横征暴敛之徒,听说私下里还做人口买卖,流民若是逃去并州,怕是会被当成送上门的猪羊。”
赵时悦倒是毫不怀疑这话,并州刺史郑夯,可不就是个贪财好色的恶棍么!
原主梅令娆就是因为被郑夯这老色鬼给瞧上了,并以其家人的性命相逼迫,要强抢她去当第四十九房小妾,所以才有了古代贵女跳河自尽,现代女主借尸还魂这一遭。
李青禾说了并州的坏处,又建议道:“与凉、并二州相比较,也就只剩下幽州还去得,幽州地广人稀,刺史曹道元虽不是爱民如子,但也乐得有流民前去开荒种地,再说如今中原五州眼看着就要沦为战火之地,往后怕是只有幽州能独善其身。”
赵时悦很是意外,她没想到眼前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子,竟然也有这般精确的见地!
在原著小说里,幽州铁骑可以说靖朝第一战力,威震四方,乱世前十几年里,其它各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战火洗礼,确实只有幽州能独善其身,也就是后来戎族南下的时候,才被迫卷入其中。
李青禾面色平静,眼里却带着几分恳求,试探道:“不知道恩人可有去处,若是没有,不如结伴去幽州?”
林青禾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说不定下一刻就倒下了,可她若是倒下了,一双儿女又该如何活?
赵氏族人是指望不上的,她必需在临死之前,给儿女另外找一个可托付之人。
赵时悦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李青禾的意图,可她尚且自身难保,又怎么敢将这一大二小的三个包袱给捡起来背身上?
见赵时悦沉默不语,李青禾面容僵硬,苦笑道:“是奴家唐突了。”
李青禾说完,便招呼儿女准备上路,自己则弯腰下去,打算背上行李。
她们母子三人的行礼不算多也不算少,陶锅、竹筒、柴刀、皮袄等等,全都装在一个高大的竹编背篓里,背口只有张开的怀抱那么大,高却有李青禾大半人那么高。
李青禾弯腰将麻布条做成的背绳套在肩上,挣扎着半天也爬不起来,就像是被名为“苦难”的巨石,死死压住了身躯的蚂蚱一般,可怜又可叹。
赵时悦瞧得眼角直抽抽,犹豫叹息了好一会儿,才径直走了过去,直接将李青禾肩上的背绳取了下来,长胳膊一甩,一下子就将背篓甩到了背上,然后自个生着自个的闷气,沉默着往北走。
李青禾意外却也不意外,眼里露出几分感激笑意来,牵着妮妮和寄奴连忙跟上。
赵时悦自顾自发誓道:【反正我也不知道幽州该往哪个方向走,就跟着她们一起好了,不过非亲非故的,我顶多也就只是在有余力的时候顺手帮一下,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222系统看她嘴硬,有些好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不是你自个直接走过去帮人背上的么。】
赵时悦语塞:【反正我吃了人家最后一点儿麦饼,就当是还人情了。】
222系统:【对对对,反正你都是有理由的,绝对不是出于好心。】
“……”
赵时悦好气,可她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
原著里将男女主之间的虐恋情深描写得十分细致,可故事背景里的天灾人祸却只是一笔带过,那含糊的文字,如今却细细罗列在了赵时悦眼前。
日头沉沉,天气并不明媚。
地皮干裂,草木枯败,凛冽的秋风又冷又燥,仿佛能带走一切生机,所有人都是恹恹的,只是闷头赶路,步路蹒跚的人群就跟末世电影里的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又茫然。
赵时悦不知道五十里有多远,反正她们慢吞吞地走了快四个小时了,还没走到呢。
那麻布背绳足有两寸宽,可勒久了,照样勒得肩膀生疼。
前面有一条干枯的小河,河床全都裸露在烈日下,圆滑的鹅卵石晒得发白开裂。
李青禾面色发青,人早就站立不稳了,后面的大半个小时,都是靠赵时悦搀扶着走的。
赵寄奴人小腿短,走到最后,也是被他姐姐赵妮妮给背着走的。
赵时悦将背篓放在河边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搀扶着李青禾也坐下,叹气道:“坐下休息一会儿,喝点儿水再走吧,别还没撑到平漳堡人就先倒下了。”
赵妮妮放下弟弟,带着几分哭腔道:“可是早就没有水了,昨日煮草根的水就是最后的了。”
“……哎”
赵时悦已经记不清自己叹了有多少回气了,她就知道!有些包袱一旦捡了起来就甩都甩不掉了,只会越背越重!
赵时悦认命地站了起来,将背篓里两个装水的竹筒拎在手里,交代赵妮妮道:“你守着你娘和你阿弟,我去找找看哪儿有水源。”
赵妮妮倒也不担心赵时悦会丢下她们娘三不管,毕竟赵时悦如果真想要丢下她们不管的话,早就像其他族人一样,已经走到前面不见人影了。
“恩!我会守着阿娘和阿弟的,要是再有野狗来的话,我就砍死它!”赵妮妮说着将背篓里柴刀紧紧握在手里。
“……”
赵时悦见她一副巴不得有野狗来送肉的凶狠模样,眼角又是一阵抽抽,再一次叹气道:“哎,真是个勇敢的姑娘,不过你先把刀拿稳了,可别伤到了自己。”
第五章
赵时悦说是去找水,其实也不过是借口而已,就连河床都干出半尺宽的裂缝来了,想也知道这附近哪里可能还有水源。
草木枯萎的荒原上很难辨明方向,在这个半原始的世界里,林子里的野兽加起来,可能比外边的人还要多。
赵时悦也不敢走远,瞧见四下无人,又有两棵怀抱粗的大榕树遮掩,便停了下来。
赵时悦:【水怎么换?不要矿泉水,也不要塑料瓶,就要这个世界普通水井里的普通井水!直接装我竹筒里!】
222系统:【……那需要系统为您提供生水消毒净化服务吗,亲?】
赵时悦:【不需要!我自己煮!】
222系统:【好吧,你这两个竹筒大概能装五升左右,给你算0.001积分吧,相当便宜了,就收了一个同时空搬运费而已。】
赵时悦:【麦饼是0.05积分一个,相当于五升井水的五十倍,除了东西自身的价值不同之外,所以这五十倍到底是多在哪里呢?同时空揉面蒸煮费?同时空磨面粉费?总不可能还有同时空播种小麦费吧?】
222系统:【差不多吧,附加值越高,需要的积分就越多嘛。】
赵时悦冷笑:【你这附加值产生得可真随意!】
222系统:【你就说你要不要换吧?!】
当然要换!
从系统里面兑换出来的东西,可以放在赵时悦能够想到的任何地方,原本轻飘飘的两个竹筒,瞬间就变得十分沉手,赵时悦的心情也轻松不少。
只是当她从树林里绕出来,看见倒在路边的难民时,刚有的几分轻松,又瞬间消失不见。
张宏宾原本在阖县南城街上开有两间食肆,家里有些余财,妻子贤惠温柔,给他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十五岁,已经快到了说亲的年纪,幼子才十岁,正是调皮的时候。
赵王突然起兵造反,转眼才不到半月的功夫就攻打到了阖县县城外,张宏宾和长子被朝廷官兵抓去守城门。
长子不幸被箭矢射死了,他自己倒是好运活了下来,趁着赵王刚刚攻打下北城城门,县令带着家眷从南城城门逃跑的功夫,张宏宾也带着父母妻儿跑了出来。
他原本打算带着家人去往幽州,可如今还没走到平漳堡呢,就已经到了生死绝路。
“客郎(张宏宾小名),你先带着二郎走吧,我留下来陪着你娘和你媳妇她们。”
张宏宾的老父神色萎靡憔悴,就像棵枯树似的靠坐在木板车旁边,车板上铺着麦草,麦草上并排躺着张宏宾的发妻月娘和他亲娘张王氏,小儿子张成辉也挨着祖父坐在地上,神情惶恐不安,想哭却又流不出眼泪来。
母亲和月娘皆是面色青白,眼球深陷,鼻腔和嘴唇干燥出血,精神晕沉恍惚,已经是严重脱水的症状。
张宏宾跪在亲娘和发妻身边,愧疚得头都快低到了尘土里。
母亲和月娘若不是偷偷将活命的水都留给了他和二郎,又何至于如此?!张宏宾哪里忍心抛下她们!
父亲说是留下陪着母亲和月娘,但其实也不过是快要撑不住了,不想再拖累儿子和孙子而已。
赵时悦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诧异:“你要用金子跟我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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