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鸢
若留在此地,则有机会乘船去远方的国家,再也不受商阙桎梏。
都到了这?般田地,还将?他视为水火,商阙怎能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正是知晓才觉得悲哀,不禁冷笑?了一声,朝她勾了勾手。
姜姒咬紧下唇,缓步走了过?去,距离他两步远时?,被他一把?拉坐在腿上。
姜姒咽下惊呼,无措的攀着他的臂膀:“王上不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若真的不愿,她确实无计可施。
商阙揽住她的腰肢:“此地混杂,终究比不上商都城,岳母与?内兄辛苦劳累了半辈子,无论如何也该安享晚年?。”
话里?话外都是为她着想,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对?她用?情至深。
王权至上,无人能与?天子抗衡,姜姒再一次感受到无力挣脱命运束缚的荒谬感。
司徒越中的毒不能再拖下去了,姜姒哽咽道:“还请王上尽快替兄长医治。”
“自?然。”商阙亲呢的蹭着她的脖颈,“解毒需要颇多名贵药材,孤立即着人送他回都城医治。”
从广源镇到商都城路途遥远,姜姒不愿往后拖。
商阙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道:“有孔梵与?班若在,哪怕半截身子踏进棺材,他们?也能将?人救活。”
话已至此,再扭扭捏捏不过?是耽误时?间。
“还请王上守信。”
商阙冷哼了一声,拉着她往外走,即便怒火中烧,还在顾忌姜姒的感受,步子放的很慢。
姜姒不明所以:“王上要带我去何处?”
长街人来人往,商阙气度不凡,面色冷峻,身后还拉着貌美的女子,任凭谁都会多看几眼。
姜姒被众人盯的手足无措也想不明白商阙意欲何为,只能认命的跟着。
绕过?蜿蜒曲折的小路,商阙终于停了下来,竟是早上司徒越带她来的海边。
为何来此处?
还是说她与?司徒越的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
“过?来。”
姜姒谨慎的往前挪了两步。
商阙眉头微蹙,硬生生拉过?她的手,十指紧扣:“今晨司徒越与?你说了什么?”
一路走来,姜姒早已出了一手的汗,滑滑腻腻让人难受,刚想挣脱,只见他一记眼刀横过?来,顿时?吓得不敢动作。
她与?司徒越并无血缘,若是让商阙知晓司徒越对?她怀有别样的心思,不定怎么对?待。
姜姒低垂着头,踌躇道:“只是看海,并未说什么。”
商阙心口气血翻涌,冷冷道:“你是孤的妻子,大齐的王后,庶民胆敢对?王后直言爱慕之情,置孤于何地。”
既已知晓何必再问,且这?话说的十分没有道理。
若非姜玥不愿入齐宫,她怎会与?商阙产生纠葛,平白无故卷入他与?姜玥的纠葛中,还被他这?般污蔑。
他轻而易举便能处死一人,何苦给她按上莫须有的罪名。
论起来,这?件事中她与?家人真真受了无妄之灾。
再次见面,姜姒一忍再忍,终究没能忍住:“我与?哥哥清清白白,天地可鉴,王上心有所疑,看谁都不无辜,既如此何不放我与?家人一条生路。”
此言一出,她便生了后悔之心,她与?家人的性命都握在商阙手中,若是惹恼了他,自?己没命也就罢了,还连累家人。
可方才听到他说出那?等大言不惭的话,她心中只有愤怒。
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伏低做小之样,只要沾染上司徒越,她就仿佛换了一个人,浑身长满了刺。
商阙侧头望她,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汹涌:“孤与?你坦白过?数次,你都不信,司徒越不过?三言两语便让你深信不疑。”
他喉结快速滚动着,刚想开口,只觉得喉间涌出一阵惺甜,竟当场吐出鲜血。
鲜血隐匿在沙滩上,很快被海水冲刷,仿佛方才都是假象。
姜姒大惊失色,踌躇再三还是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唇边的猩红平白为他增添几分妖艳,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孤此生唯有你一人,所作所为皆为你我二?人长相守,你为何不信我。”
既见了密室内的画像又知晓他为了姜玥甘愿放弃大齐,姜姒怎还敢胡思乱想,她抿了抿唇:“我带王上看医师。”
姜姒费力气扶他,他却停在原地,动也不动。
姜姒冷脸甩开他的手,往后侧了两步:“王上不愿医治,若是出了事,百官定要拿我是问。”
“你究竟对?我有没有……”
他颇有一副不问出所以然誓不罢休的气势。
过?了这?么多天,她以为再面对?商阙时?心中不会再起波澜,可她错了,再见商
阙时?她的心口犹如千百只虫蚁啃咬,疼得痛不欲生。
姜姒身子微颤,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我自?幼深陷囵圄,除了母亲和哥哥,再无人可依,直到遇见王上。
王上带我见识从前不敢想的事物,对?我温柔体贴,让我不知不觉中生出倾慕之心。”
正是那?些?温情让她忽视了母亲的告诫,越过?心中的障碍,越陷越深。
可他呢,先?是冒充内侍日夜伴在她身边,暴露后恶劣的用?高高在上的两个身份逼迫她做出选择,等全身心属于他的时?候又给她致命一击,让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荒唐可笑?。
十七年?来头一次倾慕一人,却落得这?般下场,而那?人还是她最厌恶之人的伴侣。
她已经想法子远离他们?,还要她如何。
“那?些?宠爱让我以为已经得到王上的喜爱,后来才知晓王上随口一句话便能将?我打入深渊,我已不敢再有所求。”姜姒哀求地看向他,泪眼朦胧:“我愿意成为大齐的王后,也愿意成为王上的妻子,唯愿王上莫要伤害我的家人。”
一字一句,如泣如诉。
是他的自?大让他以为能掌控全局,不曾想到头来又步入上一世的后尘。
商阙心口隐隐作痛,固执的扳过?姜姒的肩膀:“今生我做了不少错事,唯有对?你的感情从未掺假。”
姜姒苦笑?了一声:“王上无需再三解释。”
她已经彻底认命,此生大抵都要与?商阙纠缠在一起,既如此,何不让自?己活的轻松自?在些?。
四目相对?,心思各异。
“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会让姜姒重新爱上他,依赖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来广源镇之前?, 姜姒天真的以为只要拥有一门手艺就?可平安度过一生。
一夜之间,一切又回到从前?,她身?上始终系了一根线, 线的那端是商阙, 如何走如何做全在商阙。
昨日与司徒越笑得开怀,今日却这般垂头丧气,商阙不愿在姜姒面前表现醋意,可他忍不住:“可要吃些什么?”
司徒越被蛇咬后?,她连口?水都未曾喝过,姜姒随口?指了一家小?店, 又后知后觉想起他的身份:“王上想?吃什?么?”
商阙旁若无人拉着她坐下。
“王上……”
商阙“嘘”了一声, 笑道:“唤我郎君。”
姜姒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郎君,可要去旁的地方用膳。”
“此地甚好。”
昨日喝了一碗, 当时只觉得寡淡无味,明明同样的汤,今日有她在身?边,却觉得汤底无比鲜美。
如平常夫妻一般是商阙梦中所想?, 而今得以实现,喜不自胜。
然?温情不过片刻,就?有一群人高马大的人团团围了上来, 他们手持棍棒, 忽视周遭空位,直接拉开姜姒对面的座椅坐下。
“就?是你们在售卖账本?”
商阙周围少不了暗卫,怎会让这些人近身?。
姜姒诧异的看向商阙, 只见他微微挑眉, 却不言语。
姜姒轻咳了一声:“账本已卖完,诸位若想?要的话……”
既要随他回商都城, 纸张的生意怕是也做不成。
于是话锋一转:“账本已成了孤品,日后?都不会再有。”
“是吗?”凶神恶煞的男子?将锦帛拍在桌上,见商阙衣饰不寻常便以为他是幕后?之主?:“签下此协议,日后?若敢再卖便要了你的狗命。”
认识商阙至今,还?是头一次见人对他说这种话,姜姒不禁为此人捏了一把冷汗。
周遭百姓早就?吓的四?处逃窜,唯有商阙悠然?自得的品着羹汤。
被人如此无视,为首之人羞恼道:“可知我等背后?之人……”
“滚开!”
为首之人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你说什?么?”
数月后?才与姜姒有的温情时刻,偏偏有人不长眼来打扰。
商阙微抬起眼皮,吐字清晰:“滚!”
人多势众,姜姒却不担心,商阙上过沙场,能够以一敌百,再不济他身?后?还?有暗卫,定然?不会受伤。
男子?无视他也就?罢了,区区弱小?女子?也敢无视。
为首之人一棍敲在桌上,上前?去捏姜姒的脸颊,还?未近身?手掌就?被筷子?贯穿,只见手掌与桌面紧紧的连在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拔出筷子?后?手掌已然?血肉模糊。
如此功力让众人心生退却。
“怕什?么,给我上。”
几个来回过后?,商阙与姜姒安然?无恙,贼人却东倒西歪哀嚎一片。
姜姒不再习惯被他护在怀里,咬了咬唇:“暗卫在何处?”
商阙没有丝毫隐瞒:“没有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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