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鸢
她?猛然站起身冲向姜姒就是一脚, 然人还未至就被?如月踹了出去。
如月力气大,一脚将姜玥踹到很远的地方,姜玥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
阴高阳顿时慌了, 跑去抱住姜玥, 见她?两?眼上翻,口中呕出鲜血,不由得怒火中烧, 恨不得杀了如月:“贱婢竟敢伤主,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她?的女儿自小娇生惯养,何曾被?人如此?打过。
如月面不改色的福了福神:“早在你们囚禁我的家?人之时, 我便不再是你们的奴婢。”
事到如今还如此?高傲,真?以为自己还是赵王后?。
“你……”
阴高阳气的面色通红,不过生死?皆由她?掌控的侍女,也敢这般咄咄逼人。
她?想找把剑将如月就地格杀,以泄心头之恨,然此?处都?是天子的人,她?拿不到任何伤人的兵器。
姜姒冷冷的俯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可要好好享受以后?的生活。”
对糜烂而挥霍的王室来?说,囚于深宫怕比死?还难受。
她?很想看看这一家?
人能闹出什么样的阵仗。
“你以为你能逃的了吗?”阴高阳咧开嘴角,“同样是赵王室的人,所有人皆囚于赵宫,何况你一个赝品。”
只要她?还是赵王后?,即便被?囚禁又如何,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对付姜姒这个贱人。
姜姒知晓她?大抵想岔了,也不做过多解释,眉心微蹙道:“我既是天子的宫妃,生死?皆有天子定夺,你……管不了。”
见她?大步离去,阴高阳更是不顾形象的咒骂起来?。
“郡主救我!”云渺因为太过慌乱从轮椅上掉了下去,而后?快速爬向商夕照身边,双手?小心翼翼抓着她?的衣角,“我……不……燕国可以给郡主任何想要之物。”
“你?燕国?给吾?”商夕照仰头笑?了起来?,而后?像拍打宠物一般拍着云渺的脸颊,“吾是大齐的晨曦郡主,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庶民,你能给吾什么想要的。别说一个燕国,便是再加上赵国魏国怕手?里的好东西还不如我的藏品多。”
“我……我有不少珍宝,只要郡主肯帮我,我肯定还能再次得到王上的宠爱,届时我可求王上赏赐郡主心爱之物。”
周遭这么多人,云渺却如此?大言不惭,不说商夕照,就说芳华夫人和旁的女子皆哭笑?不得。
云渺相貌丑陋脾气、秉性又差,究竟有何自信能得到天子宠爱。
商夕照嫌恶的扫了一眼被?她?抓着的衣衫,叫人直接拿剑割断:“燕二王姬既要做美梦,便好好做吧,吾今日甚是困乏,便不参与了。”
云渺气的浑身发抖,刚要出口辱骂便被?燕王一巴掌扇倒在地。
燕王一向宠爱于她?,何曾对她?动过手?,云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父王为何打我!”
“若非你,我们何曾落到这般田地。”燕王丝毫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只为了找个恰当的宣泄口,便将所有罪名推到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身上,如此?他才?能心安理得,“将你与云锦送入宫,是为了让你们相互扶持,而你先是利用自己嫡亲姐姐,更是害了数位宫妃的性命。”
更重要的是剥夺了他手?上仅有的权利。
被?困在燕宫且日夜有侍卫看守,他便是想做什么都?做不得,和废人有何分别。
眼下天子还要调查流沙一事,也不知会不会再次牵扯到他头上,而他如今也没何依靠,唯有……燕王将目光落在云锦身上。
云锦被?两?位侍女搀扶着站起身刚往外走了两?步,便看到自己的父亲一脸讨好的挡在眼前。
母亲离世前,云锦便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她?脸颊红肿,流出的血已经干在了嘴角,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便侧身而过。
“锦儿!”
燕王大步跑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脸可还疼?”
方才?燕后?岳曾柔打人的时候他不阻止,如今再问,有何意义?
云锦垂下眸子懒得看他半分:“有何事直说便是。”
燕王一脸络腮胡,长胡须用玉珠子绑成小辫子,他上前一步想拉云锦的手?表现出父亲的慈爱,却被?云锦躲了去,他讪讪笑?道:“锦儿,如今只有你在宫内,可要小心服侍王上,最好早些诞下子嗣……”
尽管一早便知晓父亲的秉性,听到这话云锦还是没由来?多了一丝气愤,很快这些气愤便彻底消失:“父王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您难道忘记母后?身子不行之时,我去求您请医师来?看,却被?您和燕后?连番戏弄,最后?差点被?狼咬死?。”
彼时燕后?因得了天花,众人避之不及,燕王成日与还未入宫的岳曾柔厮混,不管她?们母女死?活,云锦数次央求见燕王,次次被?羞辱。
最严重的那次,便是直接将她?扔进决斗场与狼决斗。
那些狼是燕王所养,性子凶猛的厉害,成年人尚不能对付,何况年幼的云锦。
她?的身子被?撕咬的血肉模糊之际,燕王则搂着岳曾柔寻欢作乐,最后?虽侥幸活了下来?,却没了生育能力。
燕王显然也想到了那时的所作所为,恼羞成怒道:“那么久远的事,也亏得你记得这般清楚。”
这话说得不痛不痒。
果然,疼的不是自己便觉得旁人丢了性命也无碍。
这般大度,也不知道临到自己那日,还能不能说得出这番话。
云锦今日豁出去在天子面前讲了那些话,早已经筋疲力尽,无力与他浪费口舌:“母亲只因得了天花便被?你视为不祥之人,而后?更是陷害母亲母族谋反,接连处死?几百余人,那时草原上到处流淌的都?是亲族鲜血。
我被?扔入草原日日养马,本以为不用回宫见你这张脸,就因为云渺要入宫,就因为要替她?挡灾,不惜害的我与郎君分开。今日出了事,便拉我出来?挡刀,父王,我是命很贱的人吗?”
往日经历的苦楚,云锦不愿再想,因为只要一想起便是刺骨的疼,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看着燕王:“若有朝一日我得宠,那便是要父王与岳曾柔为母后?陪葬。所以……父王还是不要期待有那么一天。”
被?看不起的女儿指着鼻子痛骂,燕王哪里还有脸面在,气的伸出手?要打云锦。
云锦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他:“放肆!吾再如何也是七子,你不过被?囚禁的落魄王,还敢对我造次。”
“你竟敢……竟敢这么对你的父亲!”岳曾柔忙的又是照看云渺又是扶着气的快倒地的燕王:“你父王为你做了这般多,如今却落得一句放肆!还真?是刘亦熙的好女儿!”
“休要提我母亲的名讳。”云锦平静的眸子里终究是带上恼怒,“再被?我听到,绝不轻饶!”
母亲刚入宫时与燕王恩爱过几年,直到岳曾柔夫死?归来?,一入燕宫便搅得血雨腥风,母亲与燕王的关系也不复从前,而后?更是害的母亲生病无人医治,母族被?血洗。
云锦厌恶岳曾柔更厌恶燕王。
“反了天了你,敢这般对我说话。”
在她?冲上来?时,云锦使出浑身气力打了她?一巴掌,而后?朝着一旁的侍卫道:“此?人对我无礼,拉下去。”
岳曾柔从未被?人这般侮辱过,尤其是她?从来?看不起的云锦,气的吐出所有恶毒的诅咒。
云渺如痴傻一般怔愣的望着周围之人,突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楚筝身上,不顾伤势,口中喊着:“筝妹妹救我!”
四下除了侍卫只余燕赵王室,楚筝的脸上浮着笑?容,缓步走到云渺面前蹲下,柔声开口:“美人……王姬……不不不,如今你只是庶民,我该叫你什么呢?”
她?一改往日的温和柔软,面上尽是恶意。
云渺身子微僵,咽了咽口水:“筝妹妹救救我罢,以往我曾在王上面前为你美言,如今……”
楚筝抚开她?的手?,嫌恶的拿着手?帕擦拭掉她?拉拽的痕迹:“啧,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是这样蠢。”
“什……什么?”
楚筝缓慢的凑到她?耳边开口:“我说你蠢!用我给的药粉,至少不会查到你的头上,可你偏偏自作主张,如今也算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已经对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何故如往日那般舔着脸低三?下四。
云渺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很快恢复好正常神色,央求道:“我错了,我该听你的,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哎呀,我只是八子,哪有那么大的权利救你。”楚筝盈盈一笑?,“何况你们都?出了事才?好,我可不想处处趋于人下。”
“你……”
楚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含笑?:“渺姐姐身上的戾气太重,余生常伴青灯古佛,修生养性才?好。”
说完,施施然离开。
云渺从不敢置信到真?正的崩溃,她?是燕国最尊贵的王姬,是天子最宠爱的宫妃,诞下子嗣后?还
要登顶高位,她?才?不要劳什子常伴青灯古佛。
这些人都?!该!死?!
第九十三章
眼下司徒越还被困在山崖之上, 姜姒只想快些找到孙炎武,请他救人,然还未回到帐篷便有一位陌生侍女朝她福了福身。
“赵王姬身份特殊, 王上安排了其他住处。”
姜姒不明所以, 却还是微微抬手:“请带路。”
她顶着周围之人探索目光僵硬着身子往前走,走了许久才发觉离之前的住处更远,几乎在所有帐篷的最外侧,此处侍卫也比以往多了数倍。
走到地方,侍女朝她行了一礼便折身离开?。
姜姒不疑有他,掀开?门帘, 一眼便看到端坐着的商阙, 心口的惊惧、委屈呼啸而至,眼泪更是?如串线一般不停的往下落, 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她所有的不安与?难过皆可倾泻吐出?,她疾步跑过去扑在他的怀里:“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王上。”
商阙双眼满是?疼惜,紧紧揽住她的腰, 垂下眸子?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无论身在何处,我?皆能找到你。”
“我?知道翁孟一直跟着。”
上崖之后听到众人所述,姜姒便猜到了在蛇林中救她的人正?是?翁孟, 她被推下山崖之时, 若非司徒越突然前来,怕也不会掉下山崖摔死。
想到司徒越,姜姒连忙擦干眼泪, 抓住他的衣袖央求:“还请王上救救哥哥, 他为救我?受伤,现在还困在山洞之内。”
“哥哥?”商阙玩味的吐出?二字, 面上却辩不出?喜乐,“赵姬还从?未这般喊过孤。”
相处几月,姜姒已经摸准了他的性子?,知晓他一说出?“赵姬”“孤”便是?生气,“你”“我?”才是?正?常之态,遂垫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角,含羞叫道:“阙哥哥,别生气了。”
商阙眉尾轻佻,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唇角。
姜姒咬了咬唇,双臂搂着他的脖颈,轻轻舔舐着他的唇瓣,抬眼看向他的眸子?,发现其眸色清明,并无情迷之样,狠了狠心,伸出?舌尖钻了进去。
商阙眼神微亮,搂着她的腰,让她不费力便能吻到。
唇舌纠缠之间?,姜姒的呼吸也比平常重了几分,她往后退了退,想缓一缓,哪知扣在她脖颈上的手掌纹丝不动?,他的动?作也越发的凶猛。
双眼发黑之际,商阙终于松开?了她,一脸餍足的抚着她的唇:“崖边有人,待入夜再令孙炎武前去营救。”
话里的意思姜姒再听不明白便是?傻子?。
原来他早就打算营救司徒越,却还这般作弄她,姜姒气的磨了磨牙,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商阙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咬下去,我?便不顾你的身子?如何……”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姜姒赶紧松开?,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他:“王上就会威胁妾。”
商阙眉眼带着笑,搂着她坐到矮塌上,取出?干净的棉布沾上水擦拭掉她手掌心里的灰尘与?细小砂石。
被他如此小心翼翼对待,姜姒只觉得心口皆是?满足之感?:“王上这般惯着,若有朝一日……”
见他喜欢旁的女子?,见他对旁的女子?如此好,她怕是?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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