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婚礼现场的氛围有多热络,外面草坪上就有多凄惨。
“我就说,这里肯定会比婚礼现场精彩,”酒店某平台,司柏夹着烟望着傅奚亭的那群保镖和保镖中间的人。
而司翰,虽说是个二世祖,但到底尚未练就成自家亲哥那般的铜墙铁壁,内心的动容稍有些无法隐藏。
“为什么?林翻跟傅董有什么深仇大恨?”
司柏看了眼自家弟弟,摇了摇头:“你信不信?只要方池松开他,他就能冲进去抢婚。”
司翰:..........
“那傅董不得发疯?”
“你知道就好,”司柏点了点烟灰,原以为傅奚亭是个不会动情的人。
却不曾想啊,这场婚礼里处处是真心。
这家酒店,原定七月七号情人节开业,结果,财大气粗的傅董却想让自家爱人成为这座城堡里的第一个公主,硬生生的将开业时间改了。
赵振送上来的赵家航线,他入股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拿这条航线挣钱,而是派飞机前往各国运输结婚所需的物质,来来回回运送鲜花都运了许多次。
圈子里的人哪个不念叨几句的?
东庭副总们的嘴都要说破了。
可傅奚亭一意孤行。
死性不改。
“有人要有罪受了,”司柏幸灾乐祸开口,搂着司翰的肩膀下楼。
刚下去就见傅奚亭穿着一身得体的正装,胸口的胸花与江意的腕花相呼应。
涅槃重生。
重生的到底是谁就不好说了。
男人缓缓的掀开江意的头纱,众人的掌声此起彼伏。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江意望着傅奚亭,男人伸手缓缓向前一步,虚虚的抱了抱江意,约莫是怕弄坏了她的造型。
“你看看伊恬身边,谁来了。”
江意顺着傅奚亭的目光望过去,厚重的头纱下她看见的是坐在伊恬身旁的邹茵与江阔。
一瞬间,泪水像决堤似的,奔涌而出。
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看见父母才哭的,知情的人都知晓——并非。
台下,伊恬看着江意哭。
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那种动容让她难以自拔。
颇有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情谊在里头。
这场世纪婚礼,成了整个首都的议论点。
动听傅董豪掷千金未博妻子开心。
没能来现场的光听大家的描述都很刺激。
“我听说,傅董今天有礼物送给傅太太,”司仪是首都电视台有名的主持人,醇厚的腔调让整个婚礼现场都沉浸在一种温情的气氛中。
“是的,”傅奚亭微微点头。
司仪看了眼江意,又道:“我们的傅太太很幸福哦,别人不知道身为工作人员的我们可是见过不少细节都是傅先生亲自处理的,我们今天在场的宾客朋友和我们的傅太太一定很好奇傅先生的礼物是什么。”
2010年七月十八日,傅奚亭花重金买下了一颗星星。
天体物理之内的星星,并命名为意星
为何命名为意星?对外宣称这是以傅太太的名字命名的。
而对内的意思,江意莫名懂了。
那颗星星才是真正的江意,傅奚亭是想告诉她,真正的江意没有死,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好让她这个占据别人身体的女人内心更加好受一点。
礼物在婚礼现场以这种方式送上,现场一片哗然。
大家还是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会玩儿。
有钱人平平无奇的礼物就是某些人一辈子的幻想。
“谢谢,”江意这夜,泪腺格外发达。
以至于明日的她回想起这个婚礼现场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上去拥抱傅奚亭的时候,是带着感情的。
傅奚亭伸手回抱江意,微低头,吻住了她的薄唇。
泪水无声流下,傅奚亭第一次在江意的唇瓣中尝到了动情的味道。
与以往的每一次恩爱不同,江意这次,是真的倾注感情了。
这世间的好分为很多种,你需要,我给你,这是好。
你有苦难言,我替你安排好一切,也是好。
只是相比较于前者,后者更加高级。
而傅奚亭,无疑是懂江意的。
懂她的无能为力,懂她的无法言说。
懂这一切的安排。
而江意的这句谢谢,亦是真心实意。
“傅太太很感动,想问问傅太太有什么想对傅先生说的吗?”
主持人将话筒递给江意,江意拿着话筒,泪眼婆娑的望着傅奚亭,抿了抿唇,微微克制情绪。
“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运的遇到了傅先生,在这盛夏的季节给了我一场浪漫的婚礼,在这个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中向我伸出了手,以一种不动如山的姿态站在我身旁给我安心,虽然我脾气差了点,但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你,最起码————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外人可能会觉得,我高攀你,我配不上你,但我很感谢傅先生,从未因为自己优秀与我而碾压我,也从未让我觉得你是一座难以攀越的高山,你让我看到了平等、尊重、包容,也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长久的,傅先生、倘若世界能对我们宽厚,我愿在往后余生里,和你一起,上孝父母,下教子女,携手共度这一生。”
江意这番话,重点很多。
外人眼中是惊讶于傅奚亭的另一面。
他从未因为自己优秀而碾压过江意,这在豪门世家中,及其难得。
在这个以经济论实力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外星物?
而另一方,她们知道,这段关系中,傅奚亭不是主导。
被爱的那方才能是主导,而傅奚亭显然是后者。
这场世纪婚礼,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
江意换了件礼服下来,挽着傅奚亭的手与来往宾客敬酒。
众人谈笑风生揶揄傅奚亭。
而后者许是心情好,擒着满面我儒雅浅笑与对方侃侃而谈。
行至伊恬身边时,江意迈步上去抱了抱她,一声淡淡的谢谢传进伊恬耳里。
伊恬伸手拍了拍江意的肩膀:“父母与子女,无论如何都是爱的。”
“谢谢。”
谢谢她将邹茵请到了现场,谢谢她为自己做得这一切。
也谢谢她的理解。
而傅奚亭,趁着江意去抱伊恬的时候抬手与邹茵和江阔举杯,道了声感谢二位。
这声感谢,许久之后邹茵和江阔才明白。
“看的这么入迷?在想什么?”不远处,司柏的话打断了薇薇安的视线。
薇薇安淡淡的收回视线,浅笑了笑:“司总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女人的想法了?”
“别人的想法我可不关系,但是安总的想法,我有点想知道,”司柏贱贱的撩着薇薇安。
薇薇安漫不经心笑了声:“你想知道我就一定要告诉你?”
“啧啧,也不知道林翻爬起来没有,被傅董的保镖摁在草坪上的样子实在是凄惨。”
薇薇安一震,望着司柏的目光带着几分诧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柏朝着外面扬了扬下巴:“想知道什么意思,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薇薇安顺着司柏看的方向提着包出去了,刚刚行至台阶就看见被方池摁在地上的林景舟。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薇薇安的惊呼声响起,疯狂的往林景舟那方跑去。
保镖听闻声响,迈步过来挡住薇薇安的步伐,方池凝着薇薇安。
“安总,傅董请你来给小太太当造型师的,可不是请你来多管闲事的,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为好。”
薇薇安想推开保镖的手就此顿住。
望着方池将林景舟拎起来:“大家都是世家里的人,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了,既然担心林翻,干脆就一起走吧!”
方池到底是客气,将林景舟送走。
而薇薇安因为出于朋友的担心也跟了出来。
繁华闹市里,薇薇安看着围在四周的保镖,低身询问林景舟:“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一个念想,”林景舟伸手摸了摸唇角的血迹。
唇边带着冷冷淡淡的苦笑。
“那可是傅奚亭的女人,你此举无疑是提前给自己选好了墓地啊,你若不是林家人,不知道因此事死多少遍了。”
薇薇安低声训斥他。
林景舟未做多余辩解,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递给她:“最后一次,帮我交给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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