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明知真相很有可能让自己失望为什么还是要知晓?
这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何区别?
闻思蕊实在是难以理解。
明知是死路还非得往里走?
为什么?
江意低眸,目光落在水杯上,水杯里呈现出来的是她阴沉的脸面
这日,闻思蕊听到了江意的答案,尽管这个答案是她冥思苦想多日都未曾想到的。
她语气淡淡,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子无形的坚定:“因为我爱他。”
我爱他,放在婚礼上是美好的宣言。
放在日常生活中是浪漫的告知。
可此时此刻,闻思蕊在江意身上看到了罪该万死。
江意这句话,无疑是在告知闻思蕊:如果我爱他,他还遮天蔽日的挡住真相来伤害我,那么,他就是该死。
好似江意的爱是什么稀世珍宝。
她将这个稀世珍宝给了傅奚亭。
傅奚亭不珍惜,那就是罪该万死。
神明?
这是闻思蕊此时想出来形容江意的词语,她如神明,因着傅奚亭下了凡尘,倘若傅奚亭不珍惜——她有的是法子要了他的命。
这种感觉,像一个掌控了绝对权的生杀大帝。
闻思蕊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似是想压压惊。
一时间,那些想好的规劝都被止在了喉间。
难以言语出来。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以自己的为主,无论是利益还是感受。”
江意听闻闻思蕊这话,清明的眸子落到她身上,莞尔一笑,信誓旦旦:“我最后得到的,一定配得上我所经历过的苦难。”
这日,江意送闻思蕊离开。
临离开前,闻思蕊准备空手走,江意喊住人:“这个带走。”
“带哪儿去?”
“你拿走吧!”
从时月手中薅出来的东西放在眼前她觉得脏。
且还会时时刻刻想着点什么。
“这太贵重了,”闻思蕊不敢要。
“那去卖了,活着你留着背,不然放我这里,也是丢了。”
闻思蕊:……….
傅奚亭从配楼出来,看见闻思蕊手中提着的礼品袋子时,目光一扫而过。
落在江意身上:“晚上张副市长组局,六点钟出门。”
江意微愣::“好端端的组什么局?”
“张副市跟司柏是一条船上的人,惹了我们,他总该那点诚意出来。”
江意看了眼闻思蕊,示意她先离开。
闻思蕊微微点头,提着礼品袋子驱车走了。
如火炉似的太阳,江意不想在门口多站,转身进屋:“如果诚意不能让我满意呢?”
傅奚亭顺势牵起江意的掌心,语调漫不经心:“那就多给司翰供几天饭。”
“这亏,我不能白吃。”
傅奚亭自然是懂江意这句话的意思,伸手捏了捏人的掌心,道出两个字:“依你。”
……..
“查出来了?”画室里,时月看着经理。
“警察那边说监控当时坏了,没有拍到,“经理望着时月一脸担忧。
小心翼翼的样子似是生怕时月误以为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
“你要知道,如果我身边出了内鬼,我会如何吧?”
时月凝着人,语调低沉,带着威胁。
经理听闻吓得就差跪下对天发誓了,对于时月,她是清楚的,外界说她如何温柔、如何善解人意,可这些东西都是别人看见的。
对于画室,她的要求却是极其严格的。
更甚是一个有手段有能力的狠人。
“我陶娟即便是有千万种本事也不敢在石小姐跟前玩儿手段啊,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若是是我干的,我怎么还会回到画室来?时小姐,你信我。”
陶娟一副感天动地的哭腔在跟前响起时,时月狠手拧了拧眉头:“好了,闭嘴,下去吧!”
陶娟连连道谢,而后擦干眼泪麻溜儿的离开了。
刚一带上门就听见时月娇滴滴的喊了句成董。
想必是在给成文打电话说此事。
时月将事情经过言语出来,成文略微沉默,大抵是明白了这件事情是谁的手笔:“你得罪过傅太太?”
时月一惊,这才想起今日白天跟江意的那次交锋。
二人未有过大的冲突,是以她未往这个方面去想。
“今日见过一次,聊得不是很愉快,但得罪谈不上。”
那侧,成文静默了数秒钟,没有给时月更好的建议,反倒是开口警告:“时月,你是聪明人。”
“这也是为何世上这么多人我却独独选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在我这里,傅太太比你重要。”
成文与傅奚亭之间有利益纠葛,而首都人人都知晓傅奚亭是个及重家庭的人。
无论是家庭相处还是对妻子的关心上。
出门在外,出席活动,即便是与合作商洽淡。也会时不时关心自己爱人的去向。
是以首都内部有人言语,傅奚亭好不好说话,取决于傅太太。
宁可得罪傅奚亭,也不能伤害傅太太。
不然————难言。
东庭的一众副总哪个是作风不端家庭不幸的?
时月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脸上冷怒近乎要燎原,可面对成文这声提醒,她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连连点头:“我知晓。”
“成董放心。”
成文这日,在外应酬,不过是人刚到地方,还未跨步进茶室的门,就接到了时月的电话此时此刻,他站在茶室门口夹着烟,轻微点头,给出了扎心的五个字:“你懂事就好。”
你懂事就好,多扎心的言论啊。
可偏偏,她又没办法。
首都人人都知道,她不是正牌夫人,没有资格与成文讨价还价。
成文给了她金钱和荣华富贵,她就该懂事,收起自己的所有情绪,成文让她进,她就要进,成文让她退,她就要退,成文让她跪下,她就要跪下。
得到和付出是成正比的。
没有好的出生站在好的位置上,就该付出代价。
没有利益值得别人来与你做交换,你就该放下尊严跪下去。
时月收了电话,站在办公室里。
微微阖眸,将自己翻涌的不甘全都收了进去。
脑海中响起了年少时分傅奚亭说的那段话:“生而为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却可以选择活着的方式,你想优秀,没人拦得住你。”
这是之前。
可之后呢?
脑海中回忆一转,紧接着来的是傅奚亭的怒斥声:“一个管家,也妄想翻上高山当主人?一只狗跟着人久了就妄想做人了?你生来就是蝼蚁,就该待在蝼蚁的位置上,我让你生,你该感恩戴德,我若让你死,你也活不久。”
仁慈是他,残忍也是他。
鼓励是他,踩踏也是他。
傅奚亭啊!会给人偏爱。
但也会给人致命刀。
他从不会因为我曾经偏爱过你,杀你的时候就少捅你一刀。
他偏爱你的时候,认认真真的给你偏爱。
他捅你的时候也不会丝毫的手下留情。
那段年少岁月放到今天来,仍旧是悲剧。
时月偶尔回想起时,会恍惚。
恍惚自己是否记错了那么一段光景。
那段光景是不是自己的妄想。
办公室里,女人叹息了声。
茶室外,身旁有人听到成文的这通电话,似是颇有些羡慕,夸奖成文找了个可心人儿。
成文夹着烟,嗤笑了声:“什么可心人儿,用金钱堆砌起来的东西迟早有天要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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