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男人抬手吸了口烟。
点了点头。
“城郊这边居民众多,小型超市倒是不少,但是一个像样的综合体都没有,若是在这里建一个综合体,附近几十万的居民都会是这里的常客。”
张副市站在傅奚亭身旁,给他画饼。
男人微眯着眼,望着眼前的工厂,脑海中的蓝图逐渐勾勒出来。
关青站在身旁,听着张副市的豪言壮语,一时间有些怜悯。
司柏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婿,但张副市这心——急了些。
“傅董意下如何?”
张乐站在身后,望着与自家父亲比肩而立的傅奚亭,这男人长身而立,挺拔的姿态一看就是从大宅门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周身的气场像是历经过岁月洗礼的青松,气质拔萃,卓尔不群。
这首都,很难再找到与之相媲美的人了。
“张小姐是巴黎第一大学毕业的?”
关青站在张乐身旁,似是有意无意地浅聊着。
张乐听闻关青的搭讪,与之闲聊了起来:“恩。”
“傅董前些时日去首都大学拜访友人时,见到了应先生与应太太,提及应公子的离世,先生觉得很遗憾。”
关青站在离张乐一步远的地方,说这话时,余光明显看到了张乐的轻颤。
张乐插在口袋里的指尖微微勾了勾:“确实遗憾。”
“就是不知道,如果应先生和应太太要是知道儿子的离世和张小姐有关会怎么想。”
关青悠悠然的话响起时,张乐浑身一僵,微微转身望着关青,冬日雨幕菲菲,细雨连绵落在伞面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消失在地面:“关秘书是什么意思?”
后者微微颔首:“口误,张小姐见谅。”
关青说完,目光落在傅奚亭身上。
唇角微勾,露出高深莫测的浅笑:“城市的管理是某一些人,城市的崛起又是另一些人,这二者倘若是合作共赢倒也完美,倘若是针锋相对,张小姐说,那岂不是很遗憾?”
“我见识浅薄,远不如关秘书厉害,倘若是有话关秘书不如直说,以免我会错意。”
关青低头笑了声,看了眼脚尖,雨水落下去溅起来湿了他的皮鞋:“张小姐当初能将傅董的分析报告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出风头,就足以见得,张小姐是个聪明人。”
“不聪明,可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梦秘书不就是在张小姐手上吃过亏吗?”
“我们傅董可不是司柏那个窝囊废,张小姐应该知道傅董跟阁下的关系吧?张副市上还是下,不过就是傅董一句话的事儿。”
关青先是隐晦不明的敲打,原以为张乐会跟在傅董跟前一样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错误,
没想到也是个看碟下菜的,一句见识浅薄就想将自己摘出来。
关青可不乐意干这事儿。
论私交,梦瑶确实是比较合他胃口。
论能力,梦瑶肯定在张乐之上。
论行事作风,更甚。
张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望着关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好好斟酌才出口。
前方,傅奚亭跟张副市的交谈似是结束。
关青撑着伞上前,与一旁的保镖交换了手中的伞。
他站在傅奚亭身旁,撑伞前行,傅奚亭的脚步行至张乐跟前时,刻意放缓。
目光扫过张乐的脸面。
挑唇轻讽。
“这姑娘心机不浅,没套出来话,”关青收了伞上车,将雨伞随意放在腿边。
拉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间拿了块干毛巾递给傅奚亭。
后者接过,擦了擦西装上沾染着的水珠。
“上一个这么有心机的人还是时小姐。”
傅奚亭将毛巾放在中控台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她比时月厉害。”
“任何东西有好的家庭背景加持,都是王炸。”
“司柏真是造孽。”
关青叹息着摇头。
“前面停车。”
傅奚亭看了眼开车的方池。
“街对面的松饼店让老板做好打包送到小太太公司去。”
关青懂,也不问。这二人好,他就谢天谢地了。
老板心情好,他的日子才会好过。
下车吩咐后面的警卫去办此事。
第352章 有种迫不及待想回家相见
阴雨连绵,下午的天气未曾好转且还愈演愈烈。
一辆黑色的大众里,张乐正在低头擦头发。
坐在身旁的中年男人突兀开口:“你跟傅董的前妻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张乐呆滞了一秒,擦着头发的手继续动作:“也不算是过节,就是上次吃饭的时候碰到梦瑶了,聊了几句。”
“聊了几句会让江总跟傅董聊起此事?”他明显不信。
江意跟傅奚亭他都打过交道,这二人都不是会为了一些小事情浪费自己时间的人。
况且这二人已经离婚,能让江意单独抽出时间来跟傅奚亭讲这件事情,就证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张乐没想到亲爹会说这句话,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女孩子家家地在一起难免会发生冲突,毕竟当时梦瑶也在,爸、你是知道的,我把司柏当成我未来的丈夫来对待,那么梦瑶这个人的存在于我而言是危险的,她在的场合,难免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天,我以为只有梦瑶在,没想到江——总也在。”
张乐一句江意没出来又收了回去,
“你要我劝你多少遍,梦瑶不是你动得了的人,她跟着司柏这么多年,已经是公司里的肱骨大臣了,公司里的多少人对她唯令是从?你跟司柏没确切的定下来之前,梦瑶这个人你都得捧着。”
张乐不乐意:“爸,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谣传司柏跟梦瑶吗?”
“梦瑶前段时间去医院打胎,首都多的是人说孩子是司柏的。”
中年男人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而是反问张乐:“所以呢?”
“你都知道是打胎了,孩子都没了,还在揪着这个事儿不放?”
“孩子打了,就证明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
“你竟然想挖人家的墙角,就要有够硬的心理素质,没那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天桥底下的算命的哪个不比你厉害?”
训斥声在车里响起。
张乐气得脸色惨白。
“江意你得罪不了,傅奚亭更甚,你知不知道司柏能站上今天的位置,那都是傅董喂大的,当初要不是傅董分羹出来,你以为仅凭司柏能站上现如今的位置?开罪傅董?不说司柏,就是你爹我的人生都需要他来添彩。”
“回头我组个局,你好好跟人家道歉。”
张乐低着头,气得眼睛都红了。
极其不情愿的点头。
傅奚亭她确实是开罪不起。
这要是以前还能有人壮着胆子到他跟前叫唤叫唤,可现在,谁敢?
亲外甥这三个字就代表一切了。
张乐咬碎一口银牙。
早知道二人会离婚,早知道傅董是孟家的亲外甥,早知道——她怎么会看得上司柏?
中午,江意在外谈判归来,收了伞,将伞递给门口的保安。
闻思蕊跟着江意后面上楼:“文件我拿去让人装订了?”
“艾颢上次那个案子抽成的款项过来了。”
“财务那边的报表今天说给您过目。”
江意点了点头:“好。”
“还有就是,办公楼的新址已经选了几个了,我一会儿把资料送过来给你过目。”
“老大,成董来了。”
江意步伐停在了一楼拐角处,艾颢站在楼梯口小声告知。
“成董?”
“成文。”
江意第一反应便是成文,但一想到他现在应该分身乏术,不是个会有时间找自己的人。
闻思蕊一愕:“他不是在忙着前妻的丧礼吗?”
“这你就不知了,”艾颢压低了嗓子开口:“据说成董前妻去世这事儿,成董怀疑是时月做的,于是就把人家生生的给打流产了,而且打到子宫大出血把子宫给摘了,现在时月要告成董,找了律师,索赔十五个亿,据说那个律师是华尔街专门给富豪打离婚官司的高手,c国首富的离婚案就是他办的。”
流产,子宫摘除这几个字让江意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几天了,这事儿整个首都都知道了,而且大家都知道,时月有不在场证明,且并无动机去对付成董前妻,但成董就是脑子充血,没过度思考。”
“成董现在找上门,我在想,会不会是想让你去跟时月谈。”
江意微抿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戏看了。
江意推开门进去,就见成文坐在沙发上,几日不见的人看起来格外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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