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傅先生准许的小吃」
傅奚亭看见这几个字,心里一揪,暗暗道了句小坏蛋。
随即打开网页,搜索词条里出现了地沟油,路边摊等词汇,他也不说话,连续发了两条网页链接给江意。
江意点开,入眼的是醒目的标题:「地沟油对孕妇的危害」
「路边摊小吃卫生测评」
江意被气笑了,不甘示弱。
找了张图片发给傅奚亭。
男人点开照片,触目惊心。
小吃摊里的各色小吃摆放倒是整齐,只是环绕在上面的苍蝇是怎么回事?
傅奚亭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嘶了声,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傅董——。”
关青的轻唤声响起。
男人目光从手机上移过去,淡声询问:“怎么了?”
刚刚席间有人提及吴江白,吴江白被傅奚亭下放到国外,至今都没有把人喊回来,而东庭集团的这些高层们,对于吴江白的遭遇颇有些同情。
说句无妄之灾也不为过。
有人见傅董今日心情好,硬着头皮提及了此事。
毕竟,集团总部的二把手一直在外下放,影响公司运行。
而那位壮起胆子的老总听见傅董的这句怎么了,所有话都止住了。
傅董何许人也。
08年,公司大会,连续熬了几个通宵的人开会时睡着了,公司里上到董事下到老总在会议室里吵成一片,他闭目养神,纹丝不动。
众人以为就如此了。
可未曾想到,争吵声停歇时,首位上的男人缓缓掀开眼帘,将众人的矛盾点一一细数了出来。
而今,回到包厢里,傅董的这句怎么了,间接性的也是给他们台阶下。
众人不敢再言。
这日午后,艳阳高照。
这顿午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才散去。
众人都喝得七七八八,酒量不精的人开始东倒西歪的摇晃着。
傅奚亭吩咐方池让警卫将人安全送到家。
而他自己,则绕道去了城西的糕点铺子。
归家,手中提着糕点。
用关青的话来说,难得!
自己喝的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归家时还能想到妻子。
午后,江意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钱行之坐在门房里将柳条编成球丢给猫。
一人一猫玩儿的不亦乐乎。
院子里的车声传来时,江意一惊。
潜意识里觉得是傅奚亭回来了,可转头一想,又觉得这人怕不是喝多了,还会走正门了。
关青扶着傅奚亭进来时,明显看见了江意嫌弃的眼神。
他也不敢吱声,喊着钱行之将人扶到沙发上。
“这是喝了多少?”伊恬在厨房里闻声出来,见傅奚亭仰躺在沙发上。
江意站的远远的,满脸嫌弃。
“难得高兴,傅董就多喝了些。”
关青讪讪摸了摸鼻子,不敢久留:“那我先走了。”
他临走前,还不忘将傅奚亭买的糕点送给江意,且叮嘱这是傅董亲自去买的。
江意:……….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沙发上,傅奚亭躺在沙发上,长毛猫跳上他的胸膛低着高傲的脖子打量着他,男人眼帘微掀,抬手摸了摸猫咪得脑袋。
猫咪舒服的打起了呼噜声。
“喝点水,”伊恬端着温水过来,递给江意,意思明显。
后者接过伊恬递过来的水杯朝着傅奚亭而去。
“怎么喝这么多?”
男人捧着江意的脸颊,吧唧就是一口:“高兴。”
屋子里,除了江意还有伊恬和钱行之,傅奚亭这吧唧一口,让江意觉得脑子里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
想也没想,一巴掌反手呼在傅奚亭的臂弯上。
男人不怒反笑,搂着她的腰一口一个娇娇。
且问她:“中午都吃了什么?”
“不是发你看过了?”
傅先生道:“看不真切。”
“傅董眼神儿不好?”
“娇娇,嫌弃我?”傅奚亭喊江意娇娇时,是上声,这二字喊出来一种百转千回的缱绻与宠溺。
江意听着,心头微暖。
二人这辈子的年龄相差确实不小,傅奚亭不止一次哀愁过此事。
老夫少妻的组合,是别人口中相传的佳话,也是他偶尔的心头痛。
江意摸了摸他的耳垂,缓缓戳莫时,目光看见他衣领下方的长发。
她伸手,牵丝引线般将那根长发扯了出来。
正正当当的放在傅先生眼前,满眼都是解释一下几个字。
长发?
他们今日出行都是男性。
连包厢里的服务员都是男生。
哪里来的长发?
“你的?”傅先生晕乎乎的。
江意讥笑了声,扯了根自己的头发下来做对比,差一大截。
傅先生:……….
一根头发险些酿成惨剧。
傅先生满脑子都是这根头发的由来,思来想去没有得到答案,一个电话拨给了关青。
而此时,关青刚到家。
小女儿正在他怀里咿咿呀呀的挥舞着手。
他一声正儿八经的傅董响起时,吓得小姑娘哇哇大哭。
那声响——震破天。
傅奚亭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了。
江意望着他,将手中的头发卷了卷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望着男人的眼神都带着浓厚的警告。
这日下午,傅先生拉着江意午休。
伊恬进来时,便见这二人挤在沙发上,男人抱着江意如同抱着一个超大型的玩偶。
画面温馨而又好笑。
…..
晚间,傅奚亭陪着江意用晚餐离开了别墅。
他例行去了孟淑的住处。
进去时,屋子里暖洋洋的,还隐隐约约传来烤红薯的香味。
闻栖见了傅奚亭,脸上高兴的神色抑制不住。
急忙迎过来,嘘寒问暖。
“最近怎么样?”男人站在屋檐下不急着进去,反倒是浅浅询问。
闻栖知晓他问的是孟淑。
略微沉吟了会儿,在纠结报喜还是报忧时,只听傅奚亭道:“如实说。”
“精神好了些,但身体每况日下。”
走到这一步了,许多事情都已经是定数了。
傅奚亭站在廊下,暖黄的廊灯落在他肩头,将寒气散去。
闻栖凝着他,将他的沉默尽收眼底。
“先生…….、”
“外面凉,你先进去。”
傅奚亭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
别墅外的长廊上,爬山虎的藤蔓不见绿叶,寒冬的萧瑟尽显苍凉,傅奚亭站在屋檐下抽了根烟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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